第1章 《☆、 》-1
《中标》-1
荀子欽慢騰騰從床上爬起來,很明顯腦袋還沒有正式開機,抱着被子坐在床邊發呆。
覃朔千笑看一眼荀子欽,走近幾步用食指撓了撓他的下巴,沒用多少力氣,動作很輕。意料之中的,荀子欽沒什麽反應,覃朔千不介意。
他剛上了一直以來都想上的人,精神無比滿足,心情好的不得了。看着荀子欽這副模樣沒有任何惱火,有的只是心癢癢,還想在一大清早再做上一次。
不過覃朔千知道,荀子欽還不适應被上,也不适應和他親近的一切,他只能遺憾地先收斂一些,為了來日方長。
眼前的荀子欽再不是那個他感興趣而得不到的夢中情人,他已經答應了和他的合同,無論他心裏願不願意,荀子欽已經是他的。
他們之間還會有更多的日子,更多的未來,他不用擔心他會不會飛走,不用擔心他的身邊會不會再出現別人,更不用擔心那個能讓他惱火的可能性會出現——荀子欽有了相愛而不分開的人。
荀子欽已經是覃朔千的,荀子欽只能是覃朔千的。那個見鬼的可能性不會再發生。
這樣想着,覃朔千俯身親了親荀子欽的臉,柔聲問他:“還想睡嗎?”
荀子欽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搖搖頭,默不作聲。
“想吃什麽,我給你做。”覃朔千微微一笑,哄男人的口吻如沐春風:“這附近環境不錯,吃完飯想出去逛逛嗎?”
“……餅,面。”荀子欽說話時的調子很悶,聽起來像是不太高興,有一些小情緒藏在其中。他無視了覃朔千後面的問題,沒對這個提問答出任何意見。
覃朔千又親了親他,這回從臉頰親到嘴巴。他覺得有不滿的荀子欽可愛極了,忍不住與他親吻了半天。
荀子欽擡手推他,都沒能把他推動,扭頭想躲開他的熱吻,卻換來覃朔千更緊密的擁抱,更炙熱的愛撫。
“起來……唔……唔……”
荀被欽被壓倒在床上,身上的年輕男人就像是熱情的狗狗一樣,吮吻他的舌頭,吞咽他的口水,氣息遍布他的口腔。荀子欽有些受不了,這太親近了,他還受不了被覃朔千這麽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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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荀子欽推不開他,他掙脫不了,沒法從他的控制下逃跑。就像他們之間的合同,充滿了讓荀子欽大為惱火的細節,他不甘心不情願的一切,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個年輕小狗的欲望就如同愛的深淵,誰被吸引,被凝視,都會被毒藥穿腸挂肚,死也要死在他的身邊。
荀子欽一生都被迫地與人綁定了,再沒有別的可能。
這個早上,覃朔千終究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在那張這些年來他孤枕難眠,想着荀子欽在每個夜晚輾轉反側的大床上又上到了最愛的夢中情人。那滋味值得他付出一切體力、汗水與希望,美妙而惬意,一如昨晚那一次令他滿足。
荀子欽隐忍的喘息,難以抑制的歡愉,身體得到快感時顫抖的弧度,偶爾露出不甘願、受傷的目光,都讓他興奮不已。
這讓他想起那一次,外面關于荀子欽難得緋聞的歡呼、期待,圈內關于荀子欽有了個固定伴兒的調侃、起哄,當他打聽完消息真假後的憤怒、嫉妒。那一次是他難得的情緒失控,那天晚上他摔了他最喜歡的一個杯子,一地破碎的殘骸是他被心上人暴擊的淤痕。也就是那一次覃朔千意識到,他可能永遠也不能站在荀子欽身邊,荀子欽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金錢,權力,地位。這些竟都不能給他帶來他最想要的。那天過後他低頭凝視被管家修複好的、他最喜歡的杯子,再好的技術也擋不住摔落時碎得七零八碎,殘缺不全,杯子上面殘留的豁口和隐約紋路,就好像他被洞穿過的心髒,風一過一呼嘯,注定會有寂寥的風聲在哭,在嗚咽。
如果他不能用盡手段得到他,那麽當荀子欽年紀漸大,心逐漸安定,他再擁有他的可能堪稱于無。
他不能心軟。
在娛樂圈這種資本橫行的地方,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他得等,他等得起。而在幾年後的今天,黃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等到了乘虛而入的機會,一把抓住了一直飛在空中,對他毫無眷戀的小鳥。
這是他應得。
荀子欽是覃朔千應得的。
男人在歡愛中親吻荀子欽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臉頰,嘴唇。他跳動的心髒正在告訴他此刻他有多麽、多麽的快樂自豪和甜蜜。
荀子欽不情願的神情又像是不起眼的尖刀又像是頂級的只對他有用的催情劑,紮在他早有準備的心肝肺上,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點燃他不能更興奮的愛欲流動得洶湧廣闊。
他知道荀子欽不願意,他知道荀子欽不愛他。那又怎樣?他在荀子欽人生最低谷,短時間內經歷太多打擊與磨砺下最脆弱的時刻趁虛而入,強行要做他停靠的港灣,他早就會想到有這麽一天。他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些對他而言太過于殘忍的事情。
得到了人,才能談論更多,不是嗎?荀子欽是一個具有契約精神的人,他擁有這個行業他人沒有的責任感,他們簽下的合同說明了一切,寫下了未來與明天。
他不需要荀子欽有多愛他,只需要荀子欽離不開他。那樣他的嫉妒就會少一點,少一點,再少一點。
覃朔千親昵地啄吻夢中情人的脖頸,荀子欽并非毫無反應,毫不配合。他的雙臂搭着男人的腰,躲不開、也只能順從地被吻,被要。他的腰眼被男人撞得發麻,雙腿痛苦而歡愉地曲折,荀子欽得承認,身上人的活兒很好,甚至有點太好了。他受不了,還受不了這樣糾纏不清、纏綿悱恻、深入骨髓的愛與欲望,得到與索取。
“輕、輕點。”荀子欽咬牙,誠實地向他求饒。他真的受不了,适應不了這樣強度的節奏,他沒被上過,他自己在床上也不是這個風格,很不能适應這種程度的歡愛。
“好。”覃朔千含糊不清地應了,湊過來吮吸他的嘴唇、舌頭,還有口中津液。得到荀子欽狼狽的回應,男人放緩了力道和速度,像頭被安撫的野獸,不再只靠本能被浪潮追趕,拼了命的占有野獸最心動的獵物,或者說寶藏。
荀子欽的吻如微風,如醉酒,覃朔千沉溺其中,跟随他的腳步變得溫柔安定,索求的欲望也不再那麽澎湃急切,令荀子欽得以有一絲喘息之機。
事後,荀子欽卧在床上,得到滿足的覃朔千躺在他的身邊,被子下的手臂環住荀子欽的腰,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随時可暴起。
“還吃嗎?”男人湊在他的後頸處,胡亂親吻着,袒露出毫無章法也毫無保留的熱欲。問的是飯。荀子欽累了,不願搭理他的動作,眼皮直打架:“嗯,讓我睡會兒。”
男人停下動作,只溫柔地舔了舔他的耳垂,乖乖地不再打擾他入睡。
懷中人規律的呼吸起伏令覃朔千滿足。這就是他的人,他愛的人,他們終于有這麽一天上了床,能睡在一起。這讓他體內到處亂竄,無處安放的欲望稍稍得到平息。
他愛荀子欽,哪怕只是不□□,只安靜地擁抱,熱情的相擁。
——只要荀子欽在他身邊。
只要荀子欽在他身邊,那他多年來無盡翻騰的□□與情愛通通都會得到謹慎的克制。
學習,事業,權力,愛情……覃朔千是天之驕子,名流顯要,他從來都不缺對等待的耐心,身為對目标追求者的體面,擁有超乎常人,在他所在階層所顯平常而重要的從容、鎮定。即便面對心上人的拒絕,他仍然會盡他所能努力,傾其所有走在他的身後,願躲在黑暗處為他的光輝小心送上一層他該有的榮光,願他更加奪目,更加卓然出衆,只為得到夢中情人偶然的一眼。倘若沒有幾年前的那件事,這樣的事他會一直做下去,做到直到荀子欽願意看見他的那一天。
覃朔千目光沉沉,眼神糾纏着深不見底的光暗,穿越冰冷而無溫情的虛空,落在枕邊人背對他露出剛剛被他被他舔舐的耳朵之上。那耳廓圓潤,走勢未如險峰陡峭,甚至因飽含珍視的□□迅速紅成一片,紅得刺眼,紅得矚目,紅到器官主人入睡後不褪色,讓人一眼鮮明,讓人更能注意到那藏在密林中溫柔的山巒,明白這本該秘而不宣的烙印何其若隐若現。
這并非是什麽宣示主權,不過是一個對情人愛而不得多年的野獸在剛搶到寶藏後貪婪的垂涎。
覃朔千不後悔,他不後悔以這樣的手段,這樣的方式,無論多下作,多上不得臺面,不能被主流目光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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