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第三十五章碰撞(二)
第三十五章 碰撞(二)
一切離婚事宜都是由趙清如和阮鶴嶺的律師雙方在談着,兩位當事人若有什麽想法則由雙方律師轉達。
阮渝一直不太清楚這件事的進展如何,只從她爸爸的态度上稍微猜出了一點,盡管公司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而趙家在拿到他出軌的證據向他施壓,他仍是沒有松口,仿佛多麽情深意切,被封建大家長拆散了姻緣似的。
然而,沒過幾天,律師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阮鶴嶺突然想通,不僅連離婚協議上的條款都一概同意,而且主動約了時間和地點簽離婚協議。
自從那件事發生了以後,除了當天趙清如談及過阮鶴嶺和他的小三,至此之後,阮渝再也沒有聽她主動提起過這幾個人,而且看起來都出乎她和舅舅外祖父的意料,沒有以淚洗面,沒有傷心欲絕,像是完全沒有發生過,趙清如表現如常,出門上班,下班回家,吃飯說笑,同往常一樣。
律師傳達消息的時候,趙清如正在拿着剪刀修剪着向日葵的樹枝,阮渝當時也在趙家,一聽到話,本能地擡頭看向了她,看見趙清如的臉色微變,繼而手一頓,一失手,剪短了中間的枝幹,上面那朵向日葵瞬間掉落在了茶幾上。
“媽,花掉了。”阮渝見她神色略有茫然,出聲提醒道。
趙清如立時反應過來,俯下身撿起了那朵向日葵,神色間有着惋惜之意,看了許久,最後把那一支向日葵丢進了腳邊的垃圾桶,毫不留戀,仿佛先前出神地望着它的人并不是她。
一擡眸,對上阮渝擔憂的眼神,她輕松地笑了笑,說: “不就是離個婚嗎有什麽可擔心的你媽媽還沒脆弱到這種地步。”說完她反倒安慰似的拍了拍阮渝的肩膀。
阮渝的心并沒有因為她的話就此放松下來,時不時地觀察着趙女士的表情和動作。
那天阮渝死磨硬泡地讓趙清如帶她一起去他們原來的家,美名其曰拿回她房間裏的東西。
但其實她硬要過去,倒不是為了見證她爸媽離婚的偉大時刻,而是想作為她媽媽背後的支撐,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保護過她媽媽,這次她想陪伴在趙女士身邊,保護她。
阮家的大門和車庫敞開,早早地等着迎接他們到來的,車子駛入了熟悉的建築物內,律師順着阮渝的話,安穩地停在了空車位上。
阮渝看了看一旁的趙女士,握住了她的手,此時才發現趙女士竟然在發着抖。
幾十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斷就斷,盡管她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內心萬分苦澀。當年再苦再累,他們都熬過去了,怎麽現在卻拗不過一個初戀,是不是很可笑
他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被拉黑了就換其他號碼,企圖改變她的選擇,他和她結婚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就單單忘記了她的底線是什麽他可以直接告訴她,他無法接受那件事;他也可以告訴她,他愛上了別的女人,她都不會怪他,而不是現在,騙了她,又在這裏虛情假意,假裝深情。
趙清如看向了她的女兒,幸而還有阮渝在,否則自己可能真的支撐不了那麽久,如果女兒也離開了自己,那她恐怕真的會一蹶不振,崩潰到底了。
偌大的房子冷冰冰的,仿佛無人居住了許久,他們一進門,就感覺一股冷清的涼風襲面而來。
阮鶴嶺獨自坐在客廳,目光微垂,定在了眼前的一本相冊上,一頁一頁緩慢地翻着,從這張移動到另一張,手指偶爾輕拂過其中一張照片上,柔和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仿佛是在心愛之物一樣。
三人走到客廳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趙女士定在門口,看到他手上的那本相冊,眼神微微一閃,不再進去。
阮鶴嶺聽到動靜,合上了那本相冊,随機擡起了頭,笑着說: “你終于回家了。”說得好像他們并不是來簽離婚協議的。
律師看了眼默不作聲的趙清如,從包裏把兩份離婚協議拿了出來,走過來對阮鶴嶺說: “這兩份和之前的那份沒有什麽差別,阮先生,你再仔細看看。說着,他把協議放在了茶幾上,退到一遍。
“這個先不急。”他瞥了眼那幾張紙,轉過頭看向了趙清如,視線在她身邊的阮渝身邊微微一頓,臉上挂着若有似無的淡笑, “清如,我有話要和你說。”
趙清如一直看向窗外,聞言轉過頭直視着他: “你說吧。”
“你确定要這裏說”
趙清如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臉,心頭猛然一跳。
趙清如和阮鶴嶺上了二樓的書房,臨走前,趙清如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阮渝,對上她莫名疑惑的視線,她微微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兩人一走,阮渝轉頭就問起律師,他們倆要說什麽重要的事,可惜律師也不清楚。
等着他們下樓的間隙,她百無聊賴地翻着茶幾上的離婚協議,上面清清楚楚地列出了夫妻倆共同財産的處理,名下的存款,房屋和車子全部留給了趙清如,而且還把阮鶴嶺名下的一部分股份轉讓給了她作為離婚補償,其他零零碎碎的都由夫妻倆平分,這相當于把大部分的財産都留給了趙情如。
阮渝剛想問問律師,她爸爸有沒有看過這份離婚協議,便聽得樓上突然傳來激烈的争吵聲,她從未聽到過她媽媽會如此大聲而且激動地說話,她看了一眼對面的律師,立即起身,奔向了樓梯。
身後的律師略一遲疑,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倆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裏面已經沒有了方才的争吵,隔着門板,就連說話聲都聽不見,阮渝狐疑地轉過頭看了看律師。
律師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想要貼近門板偷聽的意圖,他沉默地搖了搖頭。
阮渝扁了扁嘴巴,默默地轉過了身,走開了,原本過來是放輕了腳步,而此時她卻是沒有注意,落在地板上的沉重腳步聲頓時驚動了書房內的兩人,還沒走遠,書房的門已經被打開,趙清如率先走了出來,臉上略有慌張地往房間外四處看着。
“小雨”
阮渝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仔細地看着趙女士,見她臉上并無異色,只有略微的緊張,她松了口氣: “媽,你沒事吧我和吳律師聽到你們好像在吵架,所以上來看看。”
“沒事。”趙女士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倚在門上的阮鶴嶺,動了動唇,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她垂眸看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即走向了阮渝和吳律師, “我們走吧。”
阮渝和吳律師對視了眼,眼神中都充滿了困惑,這是不簽了意思
趙清如對她和阮鶴嶺的談話閉口不談,一走下樓梯,直直地走向了大門口,連那兩份離婚協議都沒有過問。
吳律師忙回到客廳拿回了離婚協議,趕上前,問她: “怎麽不簽了阮先生又不同意簽了嗎”
趙清如在門口稍稍停頓片刻,擡起頭看向了天空,湛藍清澈,偶有飛鳥掠過白雲,留下一縷痕跡,她微微嘆了口氣,只說: “先回去吧。”
阮渝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臂,急切地問道: “媽媽,你和我爸說了什麽”
趙清如轉過頭看着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 “有一些事需要确認一下,所以再等等。”
阮渝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她爸媽的态度都透着濃濃的古怪,從他爸爸主動約時間簽離婚協議起,這件事仿佛就往一個奇怪的方向走着,現在連她媽媽似乎都動搖了離婚的态度,他們在書房裏到底說了些什麽
離婚這件事就此擱下,她明着暗着向她媽媽打探口風,最後都只聽到一個略微敷衍的答案,她又轉而問吳律師,他只是說還不知道趙清如的意思,就連阮渝的舅舅和外祖父都沒有和他說過接下來的打算。
阮渝心中更加疑惑了,她感覺到,這件事只有她一人被瞞在了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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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預警,要灑一盆狗血了,我只能說設定部分參照了原型,生活永遠比我們想得要戲劇化……最近狀态不佳,我會盡力克服,明天早起補齊後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