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Ch11.兩個女孩
Ch11. 兩個女孩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他去牽琴酒的手?】
這絕對是降谷聽過最驚悚的笑話。他明明是為了防止兩個搜一的警察無辜喪命!
降谷忍不住做個反胃的表情,走近靜子想解釋,無意間看見櫃子上立着的木質相框。
相框裏嵌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左邊那個約7歲,一頭烏黑的長發,明眸皓齒;右邊的金發如日光耀眼,五官也能看出精致,但最重要的雙眼被挖空了,只剩兩個窟窿。
也因此一下辨不出身份。
兩個女孩的手緊牽着,互相依偎在一起。
靜子沒聽見降谷的腳步,猛一擡頭發現對方正直勾勾盯着照片。她臉色驟變,“哐當”一聲把相框甩進抽屜反鎖。
降谷眸光微動,假裝沒發現靜子的異常。靜子拿了那塊勞力士,正要拔下櫃子上的鑰匙,背後忽然傳來敲門聲。
琴酒聲音冷冽:“山崎,你是掉坑裏了嗎?高木和佐藤準備走了。”
“山崎?你在裏面嗎?”
琴酒的連連催促莫名讓靜子慌神,趕忙快走幾步開了門,她對着男人面無表情的臉,理理散亂的鬓角:“啊,好了好了。最近家裏下水道好像不太好,看來得找人來修。”
降谷趁機再次用鑰匙打開床頭櫃。警察的直覺告訴他,裏面的照片或許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琴酒的目光越過靜子肩膀,不遠處的波本正鬼鬼祟祟做着什麽。抽屜即将被拉開發出噪聲,靜子也很戒備。琴酒皺皺眉,若無其事地拔高嗓音問:
Advertisement
“對了靜子女士,你的玫瑰花茶很好喝。能給我點嗎?”
靜子愣了下笑道:“當然,很高興你能喜歡。”
說着,她還是下意識轉過頭。降谷不知何時走到身邊,手裏拿着把鑰匙遞給她,微笑:“靜子女士,您忘了這個。”
“啊,對對。年紀大了,就容易健忘。”
“不要緊,我們一起下去吧。您那個玫瑰花我也想厚臉皮地要一點。”
降谷看了眼琴酒,對方先一步走了。
*
佐藤和高木在門口等候,看降谷和琴酒出來時手裏拿着放幹花的袋子,瞠目結舌。
高木悄悄對佐藤說:“公安的人都那麽不要臉嗎?”
他聲音不大,但琴酒聽覺靈敏,回過頭冷冷看他一眼,他頓時乖巧得像個鹌鹑。
靜子送他們出去,剛一露面,就發現街坊鄰居對着之前那面被潑過紅漆的牆指指點點。
紅漆雖然沒了,但流言已經傳遍,別所徹案件的餘波遠未結束。靜子面對衆人責難的目光,慚愧地咬着唇低下頭。
琴酒對這一幕視若無睹,高木卻尴尬地咳嗽下說:“天冷啦,大家別聚集在這兒,快點回家吧!”
人們這才紛紛作鳥獸散。
佐藤看看高木,神情複雜。高木屬于那種能力一般,但親和力強的警察。
同等情況下,證人也更願意向他吐露線索。
*
“真奇怪啊,按理說靜子的鄰居不該做到這種程度。”驅散了群衆的高木嘟嘟囔囔。
前方的降谷轉頭看他。
“啊,山崎警官不覺得嗎?這起事故雖然影響大,但除了別所徹,沒有致死或致殘。應該用不着潑紅漆吧?”
佐藤接口道:“實際上,天天有人這麽做。”
琴酒頭沒回地問:“都是同一個人嗎?”
高木:“不清楚,老小區沒裝監控。而且靜子女士也不讓我們查。”
降谷若有所思,琴酒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
前方,結束了捉迷藏的孩子正乖乖等家長來接。降谷一眼看見那個綠色羽絨服的男孩,旁邊站着的應該是他父母。
降谷撇下衆人,三兩步跑過去,笑容可掬地朝孩子招呼:“玩好啦?傷口還痛嗎?”
男孩激動地睜大眼睛,拉拉媽媽的手說:“就是這個大哥哥,大哥哥幫我包紮的。”
孩子父母聞言,趕忙鞠躬道謝。
降谷擺擺手,蹲在孩子面前揉揉他的頭發,笑眯眯說:“你那首歌唱得很好聽,‘白又白’那首,再唱一遍給哥哥聽好不好?”
其他人正好走上來,高木也表情誇張地在旁邊起哄:“哇,這麽棒啊!我也想聽聽看了。”
男孩左看看右瞧瞧,像站上大舞臺,驕傲地揚起脖子,學大人起範兒唱道:
“靜子小姐白又白,
漂亮堪比娛樂圈。
一朝開了美發校,
兒子炸成煤灰灰。
BOOM!
站在你身後的是~誰~呢~”
男孩的童聲清脆悠揚,歌謠的內容卻讓除琴酒和降谷外的人毛骨悚然。
媽媽表情慌張,爸爸眼裏怒意凸顯,眼看就要一巴掌抽到孩子臉上,佐藤眼疾手快地攔住。她拽着男人的手腕,也沒多用力,對方竟無法動彈。
“這位先生,打罵不能解決問題。”
“你誰啊你,我教育孩子你管得着嗎?”
佐藤另只手掏出警官證:“我是警察。”
男人聞言咬咬牙,偃旗息鼓。
大人間的争執讓男孩恐慌,呆立在那兒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麽。只是好心的哥哥讓他唱歌,他照做了而已。
高木見孩子快哭了,趕忙蹲下來細心安慰:“沒關系噠,不要怕。爸爸和大姐姐只是在比誰力氣大~你在幼兒園也會跟朋友這麽玩的吧?”
男孩愣愣地點頭。
“現在,你能告訴哥哥剛才唱的歌是從哪兒學來的嗎?”
……
問清了童謠來源,佐藤又再三關照爸爸不能回去打孩子。
雖然也存在天生的惡童,但大部分只是年紀小,需要大人引導着建立是非觀。
很可能他們甚至不懂自己唱的歌是什麽意思。
等佐藤和高木回神,才發現那兩位公安的警官走了。
高木哈出一口白氣笑道:“佐藤警官真溫柔啊!”
佐藤臉微紅,或許是被冷風吹的。她不答反問:“山崎警官該不會是故意讓我們聽到,好教育孩子吧?”
“诶?那他自己為什麽不這麽做?他也是警察啊!”
*
遠處,降谷和琴酒并肩走着。
“沒想到你也會‘合作’。”
降谷說的是剛才琴酒在卧室故意幫他拖延時間的事。
琴酒瞥他一眼:“我也沒想到你喜歡教育臭小鬼。”
“只是覺得歌難聽而已。”
琴酒冷哼一聲:“你讓那兩個條子教育完這個,那其他的呢?還不是白費力氣?”
降谷用餘光打量琴酒,勾唇笑笑:“周圍窺探的眼睛那麽多,在物業群裏一傳,家長們就會自動自發糾正自己的孩子了。這麽簡單的邏輯,你不會不懂吧,Gin?”
身旁的琴酒腳步一頓,如毒蛇般狹長的綠眼似有波瀾。對方很快掩住,冷着臉扔下一句“多管閑事”,一馬當先走了。
降谷落在後面,注視琴酒的背影,不由發笑。
而後,察覺到這點的他錯愕不已,欲蓋彌彰地板下臉追上去。
降谷剛進車,還沒坐穩,琴酒問:“所以你不惜冒險,拿到了什麽有用的東西嗎?”
降谷掏出手機:“你看。”
哪怕再次看到雙眼被挖空的小女孩,降谷還是忍不住膽寒,看來另外那個應該對她有很深的恨意。
“旁邊應該是小時候的中丸靜子。”
同樣烏黑的長發,橢圓明亮的杏眼。那剩下那個是誰呢?降谷仔細端詳,忽然一個不可能的人選闖進腦海。
“貝爾摩德。”琴酒竟心有靈犀般說出他的想法。
“但她們年紀也差太多了。怎麽可能有這種合照?”
琴酒意味不明地笑笑,“打個電話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