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Ch10.照片
Ch10. 照片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降谷拿出警官證,還沒給佐藤,眼前一花,先被琴酒搶了。他轉過頭,眼神晦暗。琴酒視而不見,仔細端詳手裏的證件——從字體到字號都跟自己那本一模一樣。
琴酒這才把東西抛給佐藤。
很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因為琴酒的搶奪,高木也起了好奇,毛茸茸的腦袋悄悄往佐藤跟前湊,當然也不排除有私心的可能。
誰知道呢?
“呀,原來山崎警官是公安部的?除了證件照比我的帥,沒任何區別啊!”
高木有自知之明,光這點就比許多其他男人優秀。
他邊爽朗地朝琴酒和降谷笑,邊時不時往佐藤身上瞟。高木不明白為什麽佐藤盯着山崎的證件看這麽久,是喜歡這款嗎?
嗚嗚。
正想着,佐藤神情嚴肅地合攏證件,擡起頭:“不對,山崎。你這本警官證有問題。”
“啊?有什麽問題啊?”高木摸不着頭腦地問。
佐藤拿出自己那本,把個人信息部分指給高木看。
“這裏的字體比我們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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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眯着眼一觀察,還真是,當即誇贊佐藤道:“這麽細微的區別,虧你能看出來啊,佐藤警官。”
警官證對每個警察都至關重要,無論何時遺失,都會被當場退學或解雇,甚至還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佐藤忽略高木的讨好,抿了抿唇,手伸向腰間拿藏在那裏的手铐。
她的動作很隐蔽,不仔細看就像在整理衣服的褶皺,但警覺性極高的琴酒發現了,一只手也順勢伸進風衣口袋。
兩邊蓄勢待發時,降谷冷不丁出聲:“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應該都是搜查一課的吧?在懷疑我們之前,為什麽不問問公安的同事呢?”
公安的同事?
這确實是個可行的建議。
一瞬間,佐藤和高木的腦海裏都閃現出某個讨人厭的身影。
高木一邊戒備,一邊輕聲問佐藤:“要打給那家夥嗎?”
“打吧。”
警察要抓捕罪犯,也不能冤枉好人。
高木嘗試打電話時,降谷趁機把手伸進琴酒的口袋按住對方。
他用眼神示意琴酒稍安勿躁。琴酒狠狠瞪他,覺得很煩。倒不是因為現在的處境,而是波本這家夥越來越頻繁地碰觸。
剛才阻止時抓的還是風衣袖子,這會兒都直接抓手了。
以為他們很熟嗎?
高木的電話很快接通,他一邊警惕對面,一邊捂着話筒說:“抱歉風見警官,我知道你很忙。但我們現在碰到個棘手的問題……”
雖然高木打心底讨厭“仗勢欺人”的風見,但公安的職級高于搜一,他的語氣很恭敬。
“對,公安的警官證……确定和我們不一樣嗎?”
“啊,真的啊!我才知道。噢噢,兩位警官的名字是……”
不一會兒,高木尴尬地挂斷電話,湊到佐藤耳邊輕聲說:“确認了,是我們同事。等級好像比風見警官還高。”
就剛才電話裏那種敬語,高木以前可從沒在風見嘴裏聽過。
佐藤不可置信,轉過頭問:“那為什麽……”
她沒想到高木離自己那麽近,嘴唇差點擦到對方的,趕忙後退一步,欲蓋彌彰地清清嗓子:“那為什麽字號不一樣?”
“額,說是為了跟搜一區分。”高木頓了頓,疑惑地撓撓後腦勺,“如果是這樣,應該用大一號啊。公安等級比咱們高,不是嗎?”
佐藤沒好氣地瞪高木一眼。
誤會解除,但氣氛依舊尴尬。佐藤搞出這麽個烏龍,對方還比自己職位高,一時不知該如何道歉。
這時,旁觀許久的靜子上前笑道:“搞清楚了就好~大家一起進來喝茶吧,不是還有事要問我?”
她微笑時橢圓的杏眼裏似有波光,讓看的人不自覺就心生好感。
高木和佐藤忙不疊答應,兩人走在前頭,琴酒和降谷不緊不慢跟着。
降谷在琴酒的逼視下從對方口袋拿出了自己的手。
“你的體溫好像降了,挺好的。”
“呵,彼此彼此。”琴酒冷笑。
*
降谷和琴酒并肩而行,又想起片刻前要求風見加急做警官證的事——
“什麽?要故意把上面的字縮小一號嗎?”
“對。通知'零'組全員,以後檢查警官證注意這一點。”
警察廳對警官證的管控一向很嚴,不得遺失、禁止在社交媒體上拍照上傳等等,一系列措施讓外人很難知道警官證的各個制作細節。
這樣一來,琴酒以後但凡用這張假證,他都能第一時間得知——
把便利的工具送給對方,同時也把線牢牢攥在自己手裏。
“不愧是降谷前輩。那您的那張證,按正常規格做嗎?”
“不,跟琴酒一樣就好。”
畢竟那家夥那麽多疑。
*
客廳正中央挂着一黑白巨幅照片,裏面的靜子比現在年輕很多,約17歲,細長的脖頸上戴一串珍珠項鏈,手套是黑色真絲的,發型和姿勢都模仿了奧黛麗赫本。
佐藤不是頭一回看到這張照片,但每次還是不由暈眩。因為照片裏的靜子五官是遠超常人的精致,一颦一笑都極具明星神韻。
高木也由衷贊嘆:“您年輕時候真美啊!”
靜子眼眸一眯,很快又恢複如常笑道:“多謝誇獎,現在不行啦,老啦!”
靜子今年56歲,臉上漸漸生出皺紋,但仔細看還能窺見昔日的光輝。
除了這張“赫本”,客廳裏還擺放了許多她年輕時的照片,玻璃櫥櫃裏除了紅酒、香槟就是和美容美發相關的比賽大獎。
幾人坐定,高木和佐藤問了些和案件相關的問題。他們查到別所的銀行賬戶,裏面居然一個鋼镚兒都不剩!
“您知道別所把錢都轉到哪兒去了嗎?”
“不清楚,那孩子工作辛苦,我很少問他要生活費,反正自己的錢也夠用。”
高木羨慕地點點頭。
“冒昧地問一句,您有別所父親的下落嗎?”
靜子看向降谷,神色間充滿悔恨:“我那時候年紀小,一時沖動做錯了事。跟那家夥結婚沒多久就性格不合分開了。我實在不知道他在哪兒。”
這次問詢也沒能得到什麽有用信息。比起焦躁的高木和佐藤,琴酒只是閑适地坐在沙發上,間或喝一口靜子特地泡的玫瑰茶。
臨走時,降谷提出要借用廁所。
“啊,一樓的那個馬桶蓄水有點問題。不介意的話跟我上二樓吧。”
降谷瞥了眼琴酒,跟着靜子離開客廳。
*
靜子帶降谷上了二樓卧室,把房門反鎖。
降谷目睹對方的動作,表情疑惑:“您這是幹什麽?”
靜子轉身,快走幾步過來,壓低嗓音說:“其實阿徹出事前一天交代過,可能會有個長得很高的男人來家裏找我。讓我到時候把這樣東西交給他。我猜阿徹說的應該就是你同事吧!”
降谷神色一凜,現在的劇情發展可出乎他的意料。
“那您為什麽不直接交給他呢?”
“啊……”靜子含糊其辭,好半天說,“他看起來不茍言笑挺吓人的。山崎警官剛才不是幫我擦牆上的字了嗎?給你給他都一樣。”
降谷暗自好笑,眼前又浮現出琴酒抱着胳膊看他們擦牆時的模樣。
要是對方知道因此錯過了重要線索,不知道該多悔恨呢!
不過,那張冰塊臉真能做出這麽豐富的表情嗎?降谷表示懷疑。
靜子背對着他用鑰匙打開床頭櫃,拿出一塊勞力士手表,暧昧地回頭笑道:“而且,我看到你偷偷摸摸牽他手了。你們應該是情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