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Ch15.獨處

Ch15. 獨處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降谷的想法沒有因風見改變,既然琴酒出現在別所公寓時出示了“警官證”,就說明對方想低調。

只要不硬碰硬,“零”組的弟兄就有能力随機應變。

當前,降谷最緊急的任務還是前往千葉,調查出中丸靜子身上的謎團。

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位昔日的童星或許是破案的關鍵。

降谷經過一個紅燈,指節規律地敲打方向盤,表情閑适。

忽然,他放在駕駛座儲物箱上的手機響了。降谷探頭點亮屏幕,居然是來自琴酒的短信——

『記得吃藥。』

四個字一個符號,看似簡單的話卻讓降谷的太陽穴突地一跳。

因為他們的關系遠不到可以互相表達擔心,更別提距離降谷被琴酒趕下車還不到半小時!

他立刻回了條信息:

『你在哪兒?』

降谷面前的紅燈開始倒計時:10,9,8……

血一樣鮮紅的小人和愈發縮小的數字加重了降谷心裏的不安。手機靜悄悄的,因為沒有回複,屏幕上微弱的熒光已經徹底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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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想,琴酒這兩天的舉動都透着古怪。先是利用管理層的位置逼他脫衣服,他好不容易突破心理防線照做,又被對方用冰冷的手指又摸又掐,最後落到衣衫不整,狼狽的田地。

他咬了下牙準備給風見打電話,轉念一想,又把屏幕上只差一位的號碼統統抹去,換成其他組員的。

三聲過後,電話接通,背景裏傳來嘈雜的交談。他搶在對方開口之前說:“先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片刻後……

“調查在順利進行嗎?琴酒呢?”

對方語氣輕松地回答:“一切按部就班。琴酒您不用擔心,風見警官盯着呢!”

聞言,降谷松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琴酒只是偶爾想走溫情路線而已。

可沒等降谷把胸口憋着的濁氣完全吐出,聽筒裏的呼吸聲驟重。

“怎麽了?”降谷當機立斷問。

“好像沒在附近看到風見警官的身影,另外,那個琴酒也不見了!”

“什麽!”降谷脫口而出。

當不祥的預感應驗,降谷的心跳都停了半拍,“馬上去調監控。”他命令道,對方着急忙慌要挂斷電話,“等等,別太大張旗鼓了。不要讓琴酒察覺你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電話被那頭挂斷,降谷面前的紅燈倒計時到最後三秒,他暗罵了聲“該死的!”一腳油門到底,緊急調轉車頭往別所徹公寓的方向沖去。

身後,是一群司機狂亂的按喇叭聲。

*

寒冷的北風呼嘯着,從大敞的窗戶灌進來。風見被凍醒,一睜眼,脖子後就傳來酸澀的痛感。

他下意識動了動,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跟腳都被牢牢綁着,無法動彈。

記憶逐漸回籠,他只記得自己在尋找突然失蹤的琴酒,經過了個拐角,然後——

“你終于醒了,比我預計的還慢點。”

冷冽的評判像支利箭紮進風見的身體,他循聲望去,一身黑衣的琴酒抱着胳膊倚在牆上。

風見眉頭緊皺,絲毫不掩飾眼裏的怒意,厲聲問:“你這是幹什麽?”

琴酒嘴角挂着抹戲谑的笑,慢悠悠走到窗邊把窗戶關嚴,閑聊似地說:“沒什麽。就是看風見警官挺關注我的,索性為我們制造個獨處的環境。”

他說“獨處”兩個字時,語調風流,尾音上揚,仿佛在做什麽了不得的暗示。

風見憤怒地轉過頭:“你在胡說什麽,G——”

眼看對方的組織代號呼之欲出,風見猛地噤聲。他現在只是警察隊伍裏的線人,別說“琴酒”,可能連時常交易的“波本”的名號都不知道。

琴酒聽到了風見稍縱即逝的單音,挑挑眉走向他:“你剛說什麽?”

風見冷冷地瞪着他不說話。

琴酒被風見防禦的姿态逗樂了。一般來說,他碰到礙事的條子都會直接開槍了事,等不到對方這幅表情。

他疑惑地歪了下頭:“風見警官,你為什麽不求救?”

這也是琴酒一開始沒封住風見嘴的原因。

“……我是個警察,怎麽能向別人求救。”

琴酒狹長的眼眸流露一絲興味,就像絕對的捕食者想要逗弄他全無還手之力的獵物。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波本提前告訴過你,我的為人。”

風見确實聽上司說過,這會兒卻佯裝不知:“你什麽為人?”

琴酒沒興趣答疑,走到風見面前下蹲,一雙戴白手套的手毫無征兆地摸索起風見的身體。

“!”

先是風見最外面西裝的口袋,然後逐漸下移,到西裝褲的兩側。

風見所在的公安“零”組常年在第一線摸爬滾打,要奔赴的往往是最兇惡的犯罪現場,因此對體能的訓練一刻不能放松。

他只要一有空就泡在部門的訓練場裏,舉鐵、器械,練了一身腱子肉,即使穿着西裝褲,也能摸到腿部緊實鼓起的肌肉。

“練得還不錯。”琴酒公正地評判。

聽到這話,風見控制不住地面紅耳赤。他是那種一被誇就容易反應在臉上的體質,所以平時只能故作冷漠。

琴酒沒能在風見的西裝裏找到想要的東西,搜查的手也沒停,而是直接撩起外套,手從中間的絨線衫下伸進去,摸裏面的那件襯衫。

因為這個動作,琴酒和風見湊得很近,兩人的唇幾乎要碰到一起。

好在很快,琴酒低下了頭,一縷銀白的長發在風見的臉上輕撫而過,讓他的鼻腔充滿了柚子的清香。

襯衫的質地很薄,即使琴酒戴了手套,也跟直接摸在風見肉上沒兩樣。風見甚至能想象那種觸感,像被從微敞的領口放進塊冰,很滑又很冷,讓人忍不住打個哆嗦。

風間戀愛經驗為零,從沒和人牽過手,更別提被這麽肆無忌憚地摸。他感覺自己快瘋了,臉紅得像滴血,頭頂也在冒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說:“你到底……在找什麽?”

琴酒擡頭看他,冰冷的眼神和他火熱的身軀形成鮮明對比。

“你(的)警官證呢?”

由于琴酒停止對他的入侵,風見的眼神恢複些許清明:“我忘帶了。”他說。

實際上,風見從看到琴酒的那刻起,就擔憂對方會問他索要警官證。真正的警官證和琴酒手上那本的字號不一樣。雖然差別細微,但一定逃不過琴酒的眼睛。

風見早早把警官證托給值得信賴的副隊長保管,果然沒錯。

“沒帶?”琴酒嗤了一聲,不很相信,“我聽說這東西比你們條子的命還重要。”

風見默了下:“如果我還是個好警察,就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污。”

琴酒仔細端詳,真在風見臉上挖掘到“慚愧”。

“好吧。”他聳聳肩起身,當風見的面點燃根煙。

風見觀察着琴酒的一舉一動,猜測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注意力卻總是被別的東西吸引過去——

那香煙橘色的火星在琴酒指間忽明忽滅,襯得他的手部皮膚更加白皙。

琴酒的脖子細而纖長,微微仰頭時喉結會分外顯眼。他從兩片薄唇的縫隙吐出灰煙,随着空氣緩緩上升,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風見看得失神,琴酒瞥他一眼,用那種重感冒似,沙沙的聲音冷不丁說:

“你起反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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