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Ch22.互咬

Ch22. 互咬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P合照是降谷零在來的路上臨時想到的。既然五十岚對中丸靜子病态地迷戀,就不能容忍她心有所屬。

如降谷所料,五十岚看到合照後頓時臉色灰敗,低垂着頭,肩膀聳動。

仔細聽,甚至能聽到他喉嚨間溢出的嗚咽聲。

『看來,這招對他很奏效。五十岚和靜子的同盟就快瓦解了。』

降谷想着,故意用一種同情的語氣:“真相總是殘酷的,但總比執迷不悟的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關于中丸靜子的事……”

話音未落,五十岚猛地擡頭,臉上挂着的不是淚痕,而是近乎癫狂的笑。

他朝地上呸了口唾沫:“啊哈,你這種雕蟲小技也想瞞過本大爺的眼睛?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麽的了嗎,老子P過的合照比你吃過的鹽都多!”

降谷眉頭一皺。

風見發來P好的合照後,降谷曾細心檢查。他自信沒放過一絲細節,五十岚又不認識伏特加或者琴酒的那輛保時捷。

『是在詐我。』降谷篤定道。

“五十岚先生,除非你24小時跟蹤中丸靜子。否則有什麽證據斷定這張合照是假的?”

降谷說這句話時語氣微沉,說完,毫不退讓地盯着五十岚,胸腔裏的心髒突突直跳。

降谷零在賭,賭既然潑紅漆的主使者是中丸靜子,那麽處于下位的五十岚就不可能去跟蹤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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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五十岚咄咄逼人的表情裏掠過一瞬間的驚慌時,降谷知道自己賭對了!他正要松一口氣,對方忽然話鋒一轉:“啊!你的合照确實P得毫無瑕疵,但是——”

“你的同事從你亮出照片開始,表情就非常古怪!恐怕你是借用了他熟悉的素材來完成這張照片吧?”

『什麽!』

降谷不可置信地望向琴酒。剛才,他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在五十岚身上,從而忽略了旁邊的人。他怎麽也想不到問題居然出在這兒!

下意識轉頭的瞬間,降谷就明白自己暴。露了,但想撤回已經來不及。他耳畔回蕩着五十岚的狂妄的譏諷:“別以為只有你們條子會看微表情,我也會!否則老子當年憑什麽離《文冬》的主編只差一步之遙?”

降谷無暇去聽,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琴酒。直到對方輕抿的唇線上挑成一個戲谑的笑 ,迤迤然從他身邊經過:

“你輸了,波本。”琴酒用一種輕慢的口吻說。

“……”降谷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

*

趕往靜子家的途中,降谷和琴酒同乘一輛車,五十岚也随行。對方說關于靜子,還有非常重要的信息沒有透露。

琴酒選擇相信,因為他和五十岚本人達成了某項秘密協議。

當五十岚看到琴酒停在公寓樓下的保時捷時,忍不住上手撫摸,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無價的珍寶。

“這車是你的?”

“對。”

“我年輕的時候也想買這輛。起步快,引擎聲音也好聽,跑起來巨爽。”

五十岚如數家珍地說出琴酒車的優點,琴酒挑了挑眉:“我也覺得。”

降谷眼裏劃過一絲訝異,印象裏,這是琴酒第一次真切地贊同別人的觀點。自從琴酒湊到五十岚耳邊說了些悄悄話,兩人間就産生了微妙的氣場。

“我一會兒想坐這輛去見她,行嗎?”

“可以。”

琴酒說完上了車,五十岚坐到後排。他雖然家裏髒得沒處下腳,去見靜子時都會打扮得幹幹淨淨,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跟降谷搭話:“你P照選了這輛保時捷,也算有品。但靜子不喜歡那種五大三粗像保镖一樣的男人。”

降谷通過後視鏡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

不得不說,五十岚的眼光很毒辣,形容也是。站在琴酒旁邊的伏特加是全組織裏打扮最像保镖的人。

“你和靜子怎麽認識的?”琴酒問。

“噢,那時候我做狗仔有點出頭了,古川那老家夥怕我危及到他總編的位置,就故意安排我去盯一些二流明星。我的意思是,靜子人氣一直比不上莎朗那表……女人。一來二去就熟了。”

“你覺得自己跟她同病相憐?”降谷說。

“有點,反正下注下在她身上了。她的長相特別像标準的大和撫子,不覺得嗎?我以為她總有一天能反超。”

但靜子混跡娛樂圈的時期不是單憑長相就能得到觀衆喜歡,那時候的女藝人各個盤靓條順,哪怕從小長相惹眼的莎朗,也是憑演技一步步殺出來的。

或許是自己“賭輸”了,又或許是想到靜子遇人不淑,退圈後的一系列遭遇,五十岚沒再說以前的事,而是話鋒一轉打趣起降谷和琴酒。

“其實這麽看看,你們的關系和那時候我還有古川有點像。喂,黑皮,他現在的職位應該比你高吧?”

降谷含糊地“嗯”了聲,五十岚見狀,“過來人”似地端着胳膊:“這就對了。他啊,是不可能跟你真心合作的。就像剛才,裝撲克臉對他來說容易吧?他也懶得裝,反而故意提醒我。你要是不提防,遲早被他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降谷若無其事笑笑:“真的嗎?那照你這麽說,他昨天晚上在溫泉裏親我,也是為了引我上鈎?”

五十岚聽罷倒吸口冷氣,“什麽?你們兩個男的!他、親、你?”

他目光如炬,簡直把琴酒的後背盯出個窟窿:“我還以為你x冷淡呢!不過說得也對,就你剛死命把我往鍋裏按的架勢,一看就容易y求不滿。”五十岚心有餘悸地摸摸臉,又鬥志昂揚地看向降谷,“他這、連美人計都用上了,但是!你也不能被他吃!要吃也是你吃他!”

“……”降谷有些好笑,想到琴酒在酒店裏露出的那截小腿又啞口無言。

狗仔的直覺都那麽準嗎?一般人不會覺得琴酒是下面那個吧?

他抿了抿唇,琴酒一個毫無征兆的急剎,後排沒系安全帶的五十岚立刻重重地撞在前座的椅背上。

“哎喲。”他痛呼出聲,琴酒透過後視鏡面色陰沉地睨他,“再廢話一句就把你舌頭割了,送給靜子泡酒。”

五十岚臉色驟變,好半會兒才呢喃了句:“靜子喝不了酒的,她過敏。”

*

降谷提前給風見發了信息,讓他蹲守在靜子家附近。三人趕到後,風見的工作變成了看守五十岚。

得知琴酒跟上司在一起,風見做了好一陣心裏建設——

面對對方時該用什麽表情、站姿,要不要主動打招呼,怎麽說話……諸如此類,他事無巨細地用缜密的邏輯預演數遍,總算從最開始的慌亂變得成竹在胸。

然後,他們來了。

風見噙着生硬的笑站在琴酒保時捷停車的必經之路上。門開了,先下來的是降谷,兩人默不作聲交換個眼神,降谷爽朗道:“又要麻煩你了,風見警官。”

風見假裝隐忍地“嗯”了聲,透過防窺玻璃,似乎能看見琴酒坐在駕駛座上的身影。

他深吸口氣,等待和琴酒打照面的瞬間。

正想着,琴酒下了車,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過。

目、不、斜、視、地!

風見:“……”

*

降谷按響靜子家的門鈴,不一會兒靜子來開門,見到琴酒和降谷時先一愣,繼而眼裏劃過欣喜。盡管很快消失,也沒能逃過兩人的眼睛。

“兩位警官,是阿徹的案子有什麽新消息了嗎?”

琴酒瞥她一眼,不置一詞越過降谷走進客廳。

他們在沙發坐定,靜子端了兩杯泡好的花茶過來,笑道:“看你們昨天喜歡喝,今天我特地泡濃了一點,怎麽樣,給你們的那袋幹花,回家後有試過嗎?”

無論靜子怎麽端笑,都打不開琴酒的話匣。她有些慌了,三十年前在娛樂圈打拼的記憶早刻進了骨子裏,她對危險有本能的預判。

下一秒,琴酒開門見山說:“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和五十岚合謀制造混亂的事。”

靜子臉上的笑容一僵:“什麽五十岚?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你在說什麽啊,警官?”

她不由捏住了自己的外套下擺。

琴酒不耐煩地“啧”了聲,降谷見狀,主動接過解釋的責任,起身走到客廳中央的巨幅黑白赫本風照片前。

“靜子小姐,恕我直言,你的房間布置和你所表現出的人格有很大出入。”

“客廳裏到處可見你的照片,櫥櫃裏都是你曾經獲得的榮譽,如果是極其敏感的人,一下就會産生被‘靜子包圍’的感覺。我們從五十岚那裏聽說,你酒精過敏,但你依舊精心收藏了很多紅酒。這些行為都說明你本身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甚至有自戀傾向的人。”

“這樣的人就算兒子犯下爆炸案,也不會乖乖低頭認錯。而是把責任推到別人、環境、社會頭上。但你沒有,你甚至不去追究五十岚的責任,哪怕他潑紅漆的行為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困擾。”

“這說明什麽呢?”靜子一臉無辜地跟降谷對視。

“說明爆炸案發生後,是你主動聯系五十岚,讓他到你家附近搗亂,借此吸引大衆的視線。”

靜子聽完,忍不住捂嘴笑了下,一雙杏眼水汪汪的,很好脾氣地說:“警官先生,一個嫌犯的母親暴。露在大衆眼光中會發生什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降谷走近靜子,把之前在卧室裏偷拍到的合照展示給對方看。

一見到這張照片,靜子臉色驟變,下意識就要搶降谷的手機,被降谷靈巧躲過。

照片上的莎朗還是小孩子模樣,和差不多大的靜子手牽手站在一起,卻被殘忍地挖掉了眼睛。

降谷繼續道:“靜子小姐,或許你更喜歡別人叫你‘森高明裏’?你剛才說的只是一般常識。但你童星出道,從小生活在聚光燈下,隐退之後,根本受不了不被人關注的日子,不是嗎?”

降谷話音落下,客廳裏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琴酒漫不經心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對降谷晃晃:“口渴了嗎,玫瑰茶要冷掉了。”

明明是一句很尋常的話,降谷卻不知為什麽聽出了調侃的意味,并為此面紅耳赤。好在他的皮膚是小麥色,不細看察覺不出。

他乖乖地走過去,接過琴酒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琴酒挑了下眉,轉瞬把目光轉到靜子臉上,對方明顯回避和他的對視。琴酒也不在意,屈指敲敲茶幾說:“我對你這點破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次來只有一個要求。”

“什麽?”靜子下意識問。

“你去主動放棄申領別所徹屍體的資格。”

琴酒剛說完,靜子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尖叫:“憑什麽!他是我兒子!我不去領他的屍體,誰去領!”

琴酒平靜地仰視她:“我不覺得整個客廳沒有一張和兒子合照的女人會在意這種事。”

“……”靜子的上齒很快把精心保養的嘴唇咬出了血絲,她像頭發狂的野獸憤恨地瞪着琴酒。

琴酒和降谷都知道,面前的女人不是為了兒子,而是像救命稻草一樣,想死死抓住最後一次可能出鏡的機會。

琴酒漫不經心看了眼手機:“你知道莎朗。溫亞德的女兒克麗絲。溫亞德最近剛被評上國際影後嗎?一個小時以內,她會帶着媒體到這來,以拜訪母親舊友的名義。你可以穿上最喜歡的衣服,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現在鏡頭前。如果你這麽做了,我就默認你答應我們的交易。”

靜子花了幾秒來确認琴酒話的真假,接着不假思索地往樓上跑。她的速度很快,腳上的拖鞋都被蹬掉了,也來不及撿,只是匆匆回眸看降谷和琴酒一眼,嘴角浸着孩童般純真的笑。

降谷有些恍惚,面前年過半百的女人似乎跟那部情景劇裏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重疊起來。

“可能她一直沒能長大。”

琴酒瞥降谷一眼,冷漠地說:“确實,演技也還是那麽差。”

“……”

*

一個小時後,靜子盤起她如墨的長發,穿上最昂貴的紅色羊毛大衣,踩着高跟鞋在寒風中和貝爾摩德相擁。

聞訊趕來的除了媒體,還有風見提前放出消息後聚集的一大批觀衆。

中丸靜子一度嫉恨着莎朗。溫亞德,嫉恨她明明是個不受日本人歡迎的混血,卻比自己發展得更好。

因為她和莎朗靠同一部情景劇出道,經常被觀衆們拿來比較。大家都說“小明裏長得雖然好看,但眼裏太空了,比不上莎朗靈動”,所以和莎朗的唯一一張合照裏,靜子把對方的眼睛戳瞎了。

但時隔多年,當她再度和莎朗身為國際影星的女兒同臺,卻不得不承認克麗絲(莎朗)的星光完全蓋過了自己。現在的她只是個長得還算不錯的中年婦人而已。

“小明裏,克麗絲,麻煩兩位再靠近點好嗎?”

沖在最前面的記者是五十岚,他的話讓靜子頭一回産生了畏懼的情緒。

貝爾摩德深深地看她,主動靠過去攬住靜子的肩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母親讓我代她問好。”

琴酒在不遠處斜靠着保時捷抽煙,隔着袅袅的煙霧,語氣淡漠地說:“我沒想到你會把古川也找來。”

“聽說很多人想采訪影後克麗絲,你都把人叫來了,我就順手賣個人情。”

琴酒“呵”一聲:“你這叫‘借花獻佛’,如果那女人一會兒敲竹杠,你來買單。”

降谷挑一下眉:“你都買得起保時捷了,會缺這點請客的錢?”

琴酒還沒回答,降谷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一看是個外地的固定電話。降谷本來不打算接,轉瞬又想起什麽似地按下通話鍵。

聽筒裏傳來蒼老的女聲:“喂,小夥子打擾啦,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您說。”

自動換成敬語模式的降谷讓琴酒側目。

“我是你們昨天那個音像店的老太婆,沒想到你真的會看完莎朗的DVD,還給我寫了這麽長的感想。老太婆真的很感動,所以想特別打個電話過來跟你道謝。”老婆婆的聲音有些哽咽。

降谷溫柔地笑笑,看向不遠處被人群簇擁的貝爾摩德,“老婆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介意等一會兒嗎?”

*

約十五分鐘後,采訪結束,貝爾摩德拿起降谷的手機:

“你好,我是克麗絲。溫亞德。”

“原來那個小夥子沒騙我啊?”老婆婆自以為的呢喃清晰地傳到貝爾摩德耳朵裏,“你好你好,那個,我是你媽媽的粉絲。你媽媽的所有作品我都看過啦,每部都看過十遍以上呢。”

聽到這話,貝爾摩德的表情瞬間變得柔軟:“原來是這樣啊。那您可真是她忠實的影迷啊。有什麽需要我幫忙轉達的嗎?”

老婆婆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請麻煩你告訴她,即使她不出來拍戲了,我們這些影迷還是會時時刻刻想念她,想到和她一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感到很幸福。最後希望她能健康、順遂,快快樂樂。”

貝爾摩德沉默幾秒,老婆婆以為自己廢話太多,趕忙道:“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啦。”

“沒有不方便,我會轉達給她的。”貝爾摩德眨眨眼睛,鄭重地說。

過了會兒,她把手機還給降谷,半真半假地抱怨:“真是的,我媽都隐退這麽久了,怎麽還有那麽多人記得啊?”

降谷望着她眼裏的晶瑩,有些狐疑。

“你沒能把老婆婆變成自己的粉絲嗎?”

“啊,那個啊。她說一輩子全力支持過一個偶像就夠了。”

貝爾摩德故意吞掉了老婆婆的後半句話:

『不過,我以後也會支持克麗絲的作品的。你是她的女兒,演技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說話間,針對靜子的采訪也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進行。站在最前列的五十岚突然問:“明裏小姐,請問你兒子別所徹的爆炸案進展如何?”

靜子心領神會地和五十岚對視一眼,清清嗓子說:“其實,我不是別所徹的母親,只是他雇來的演員。”

各媒體:“!”

降谷&貝爾摩德:“?”

琴酒:“。”

*

結束了采訪的古川拍着降谷的肩膀大笑:“好家夥,沒想到你送我這麽大份禮,不枉我專門從千葉趕過來。以後想知道什麽八卦,直接打我電話,我一定全數相告!”

他臨走前,回頭看了眼遠處的五十岚,曾經的勁敵四目相對,什麽都沒說。

*

靜子的發言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這起本該進入尾聲的爆炸案再度進入大衆視野,引起的關注度甚至超過克麗絲。溫亞德。

對此,貝爾摩德倒沒什麽意見,反而感謝琴酒讓她免費看了場戲,又蹭了降谷一頓飯。

吃完飯後,琴酒和降谷坐在保時捷內,降谷拿出那塊勞力士遞過去:

“什麽東西?”

“靜子之前給的,說是金菲士特地留給了你。”

琴酒邊戴手套邊随口問:“目前都知道些什麽?”

“除了知道是情侶表,男款,沒有任何有效信息。”

降谷頓了下:“你怎麽不問為什麽我現在才把這塊表給你?”

琴酒瞥他一眼:“無所謂,只要是我的東西,最後總會回到我手裏。比起這個,你沒能讓五十岚開口的事怎麽說?”

降谷聞言,臉上浮現些許尴尬。

“你想怎麽樣?”

琴酒顧左右而言他:“今天看了你兩次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缺了什麽。”

琴酒似笑非笑的模樣讓降谷心頭劃過不祥的預感,但他還是硬着頭皮問:“你缺什麽?”

“狗。”琴酒轉過頭目光灼灼地說,“我缺條狗。如果你想像五十岚說的那樣,某一天把我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從現在開始就必須待在我身邊,當我最忠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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