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Ch24.夢魇

Ch24. 夢魇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伏特加的想法很簡單。首先他大哥一看就是在上面的,其次波本沒必要為了兩張照片撒這種自己被大哥“捅”了的謊。

不過他沒想到波本願意做下面那個,波本看起來挺強勢的,而且也像個直男。

說到底,他沒能長一雙鑒基的眼睛,不過大哥不愧是大哥,魅力就是無邊。

NICE!嗯嗯。

比起沉浸在腦補世界的伏特加,琴酒和降谷這邊的氣氛要微妙得多,說是被割裂成兩個世界也不為過。

降谷咬緊牙關,汗從額頭滴落一顆,他沒想到腦子缺根筋的伏特加會在這時候把他随口說的話爆出來。

怎麽辦……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他最好找個理由,如果讓琴酒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就不好了。降谷還記得那晚在溫泉裏被強吻,那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正想着,琴酒朝他招手。

“過來。”對方說,語氣裏辨不出喜怒。

降谷猶豫了幾秒,挪動步子過去。還沒到床邊,琴酒就不耐煩地拽住他的領帶,把他拉到面前。

因為這個動作,琴酒的風衣袖子往後退了一點,剛被降谷咬的傷口露出來,周圍的血絲已經凝固,猙獰中有些詭異的美感。

“親我。”他冷不丁說。

降谷的心跳漏了半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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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當着伏特加的面親我。”琴酒直勾勾盯着降谷,透過那雙貓眼,直直望進對方心裏。

他的語氣平緩而冷冽,仿佛提的要求是殺一個人,而不是和自己的對手做這麽親密的事。

而且,還是當着別人的面。

降谷看着琴酒近在咫尺的唇,因為室內開着暖氣,不像在外面那麽蒼白,唇形飽滿而漂亮,親上去感覺會很好的樣子……

實際上,琴酒的唇也真的像果凍一樣柔軟。

降谷莫名緊張地咽下口唾沫,但突然讓他一個直男去親同性,也太……

正在這時,琴酒猛地一腳踹過來。降谷本能地想躲,不過對上琴酒冷冰冰的眼神,不知為何放棄了,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

琴酒的尖頭皮鞋很硬,用的力氣也很大,踢在降谷的下腹,讓他頓時倒吸口冷氣。降谷倒在地上,琴酒居高臨下地看他。

“沒用的東西。”

“下次再被這種亂七八糟的話騙,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聽懂了嗎,伏特加?”

剛才還沉浸在幻想世界裏的伏特加這會兒噤若寒蟬。

“跟波本去隔壁開間房,把金菲士那家夥的戀愛對象找出來。”

“知道了,大哥。”

伏特加低着頭誠惶誠恐地走了。波本在他前面幾步,輕輕用手揉着肚子,看起來十分凄慘。

但伏特加看見了,其實波本是有機會躲過大哥那一腳的,結果卻心甘情願被踹在地上。

所以,波本的話也不全是假的。他應該是單方面暗戀大哥。

誰叫大哥魅力這麽大呢?

一定是這樣,嗯嗯。

*

淩晨一點,琴酒房間的門被敲響。降谷站在門外,眼裏充滿血絲。

“伏特加那家夥的呼嚕聲實在太響,害我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把筆記本帶回家看。”

琴酒對伏特加呼嚕的破壞力深有體會,哪怕是一牆之隔的這個房間也難逃對方聲波的魔爪。但他不以為意地皺皺眉:“你重新開間房不就好了?”

降谷噎了下,深刻體會到面前的男人為什麽會被稱為組織裏的“勞模”。

“或許你整晚不用睡覺,也不知道伏特加給我們的監控有幾百個小時。但我現在必須回家了,我的狗還在等我。”

琴酒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打斷道:“你說你養狗?”

“對,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我只是沒想到。畢竟你看起來像那種不會輕易跟人産生深入聯系的類型。當然,也包括動物。”

精準無比的猜測讓降谷一愣,确實如琴酒所說,收養那只小白狗之前,他經過了好一陣心理鬥争。

“狗的名字叫什麽?”

“……哈羅。”

“那你就好好回去照顧吧。順便,也可以向他多學學。”

“學什麽?”降谷故意問。

“忠誠。很多時候,狗比人忠誠多了,也更聰明。”

降谷氣得發笑,面前這個男人時時刻刻把他比作“狗”,仿佛沒從他那惡狠狠的一咬裏學到任何。

見對方轉身要走,降谷眼疾手快地撐住門:“剛才,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我親你?”

琴酒關門的手一頓,從門縫裏漏出雙橄榄綠的眼睛,冷冰冰的,又似有笑意。

“我說過的吧,波本。撒謊無所謂,只要不被我發現。現在,我再免費贈送你一條,『即使謊言被揭穿也不要緊,但在能彌補的時候必須盡快彌補。機會通常只有一次。』”

降谷對着他咬牙微笑:“你說這麽多,其實就是想被我親吧?該不會五十岚說得沒錯,你很容易y求不滿?”

原本是用來激怒琴酒,以報剛才一腳之仇的話,對方卻完全沒有惱怒,反而對着降谷挑起唇:“是啊。想讨主人歡心的話,這種程度的察言觀色還是要學會的吧,波本?”

“!”

降谷沒想到琴酒會那麽說,一瞬間闖進腦海的,是許久前為了好好飼養哈羅在網上看到的指南。

這些指南起初很正常,什麽“指令要明确”、“做對有獎勵,做錯要懲罰”,越到後面越透出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牛奶放在矮桌上,方便小狗舔舔。』

『散步推薦無人的樓道或夜半的公園,沒有第三人旁觀,小狗更自由噢。』

讓降谷意識到自己誤點進“那種”網站的,是最後一條——

『小狗想做的時候,主人務必規定好次數和時間,免得虛脫啦。麽麽!』

在降谷閃神的剎那,琴酒“砰”地關了門,所幸他反應及時,才沒被夾到手。降谷站在緊閉的門扉前,耳畔是伏特加忽高忽低的鼾聲,雖然震耳欲聾,也抵不過他的心跳和滾燙的呼吸。

他撩一把微濕的劉海,低喃:“或許,我該換個策略接近他。”

過了會兒,琴酒收到一條信息,上面寫着:

『別忘了處理手上的咬傷。』

『我先回去了,主人。』

琴酒:“……”

*

這一晚,降谷睡得很不安穩。他反反複複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一只金毛,恬不知恥地對着琴酒搖頭晃尾,琴酒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時不時舔舔琴酒的手指,最後撲到對方身上,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天蒙蒙亮時,降谷被夢裏琴酒的聲音驚醒了。那是種在現實裏絕對聽不到的黏膩的氣音;夢裏琴酒的姿态也絕不可能在現實裏重現。

降谷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股濃重的藥酒味鑽進鼻腔。降谷望向傷處,意外發現自己的某個部位異常活躍。

“Fuck。”他揉了把濕透的頭發罵道。

床頭櫃上的任務手機振動,降谷拿起一看,屏幕顯示的正是纏繞了他一整晚的夢魇。

“……”他抿抿唇,若無其事接起,“喂,Gin。”

聽筒裏的聲音冰冷又不容置疑:“限你一個小時內趕到永田町,我知道金菲士的戀愛對象是誰了。”

*

三刻鐘後,兩人在琴酒的保時捷裏彙合。琴酒向他展示一段用手機錄制的視頻。這段視頻經過慢速處理,模糊的畫面裏隐約可見一個栗色短發,穿鵝黃套裝的女人,腕上戴着金菲士那塊勞力士的情侶款。

“牧野加奈,民主黨大道寺哲也的秘書。”琴酒言簡意赅說,聲音低沉而沙啞。

降谷默了下,不着痕跡觀察對方眼下顯而易見的烏青。

“你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Gin?”

琴酒瞥他一眼:“比起這個,麻煩你下次別抹這麽難聞的藥酒。頭都被你熏暈了。”

降谷不可置信地撩起衣服下擺嗅嗅,腹部的淤青隐約露出個輪廓。

難聞嗎?為了見琴酒,他已經提前洗過澡了啊。

*

片刻後,牧野加奈被琴酒和降谷以協助調查的名義請到波洛咖啡店。還沒到營業時間,店裏本該一片漆黑,降谷下車後卻發現,裏面亮着盞燈,還傳出器皿的碰擦聲。他心裏頓時警鈴大作,轉過頭面不改色對琴酒說:“要不我們換一家,這家好像還沒準備好。”

“沒人不是更好,本來就不是為了吃早餐。”琴酒說着,越過降谷擰開門把。

“歡迎光臨~”裏面的榎本梓元氣滿滿地招呼道,“這兩位就是安室先生說的貴賓吧?”

“貴賓?”琴酒狀似疑惑地重複。

“對啊。安室先生特地發信息過來說,等會兒他要招呼兩位貴賓,問我能不能用一下店。我想現在天這麽冷,還是幫你們提前打開空調比較好。本來打算做完準備工作就走的,但你們來得比我預想要快。”

小梓說着,像準備驚喜被發現的孩子,不好意思笑了下。

她越過面前高個銀發男的肩膀看向降谷,不知為何對方的臉色很是緊繃。

難道她做錯什麽了嗎?

“多謝你了。”銀發男冷不丁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和安室先生需要個私密的空間談話。”

“當然當然,那我就不打擾了。”小梓脫下圍裙忙不疊離開。

琴酒若有所思地注視着榎本梓的背影,等降谷擦肩而過,用僅他們能聽到的音量問:“你說‘愛笑的女人’就是她吧?”

“!”

降谷猛地轉頭,琴酒臉上的表情不是調侃,而是一種抓住獵物軟肋時令人膽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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