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Ch33.毒蘋果
Ch33. 毒蘋果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降谷怔了下,很快恢複鎮定。他猛地揮開琴酒: “我是老鼠你開什麽玩笑”
說話間,琴酒蒼白的手腕劃過眼前,皮膚上的咬痕竟只剩淡淡的一圈紅色。
降谷微愣,他當時明明用了很大力氣。這是不是說明每次他以為對琴酒已經夠狠,其實都下意識留有餘地
降谷的臉色因此變得難看,琴酒卻對他的所思所想不感興趣。放在風衣口袋裏的手機振動,琴酒拿出一看,是個出乎意料的號碼——
中丸靜子。
他瞥了眼有些失神的降谷,轉神走出隔間,又在門外和陰沉的朗姆狹路相逢。
“Boss叫你去他辦公室。”
琴酒腳步不停地經過對方身邊,扔下一句: “知道了。”
他走了兩步,朗姆憤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警告你Gin,凡事別做得太絕。”
『無能的狗才亂叫。』
琴酒慢吞吞走回去,站在朗姆很近的距離,似笑非笑盯着他說: “波本是你向Boss推薦的吧那我是在保護你啊,朗姆大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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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靜子的聲音很焦急,比知道她假兒子的死訊時真實百倍。琴酒一聽,就知道對方不是在演。
“出什麽事了”他冷靜地問。
“五十岚不見了!我從昨天開始就聯系不上他。”
中丸靜子和五十岚的關系很病态。嚴格來說,五十岚算個stalker,但中丸靜子也需要五十岚來證明自己的魅力。他們就像曲折的藤蔓相互依存,誰離開誰都活不下去。
但這種事引不起琴酒的興趣,他語氣嘲諷說: “靜子小姐,我好心提醒你。五十岚是個流浪漢,流浪漢死在哪兒都不奇怪。”
這句話仿佛刺激了靜子,原本還強行維持溫婉的語調瞬間變得尖銳無比: “不!別叫他流浪漢。他是個有良知的記者!為了追查別所徹的親生父母才失蹤的。他已經查到了一點線索,好像是別所的母親,然後突然失蹤了。一定是有人害他!”
琴酒任靜子歇斯底裏吼完,眼眸微斂問: “剛才的話,你還跟別人說過嗎”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他立刻道: “那就閉上你的嘴,趕快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但我的複出計劃……”
“你想死嗎”
*
挂斷電話,琴酒臉色如常敲門走進辦公室。坐在真皮轉椅上的烏丸聞聲回頭,保養得當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你惹下的亂子,打算怎麽解決”
他說話的語氣帶着莫名的縱容。
琴酒挑唇一笑: “先生,開槍打警察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在善後。”
他又把在廁所隔間裏對降谷的話,原封不動重複一遍給烏丸聽。
烏丸沉吟道: “照你這麽說,我們把那個條子幹掉不就行了”
“但那個條子也可能接收到了金菲士的信息。而且,他很聰明。”
烏丸低頭轉動下尾指祖母綠的寶石戒指,笑容頗為無奈: “連這點你都料到了,鐵了心想除掉波本,是嗎”
琴酒搖搖頭,大步流星走到烏丸近前。烏丸見狀,拍拍自己的大腿,琴酒低頭,眼神刮過,似有撩。撥,卻在烏丸擺好姿勢後,長腿一擡虛坐在造價昂貴的木質辦公桌上,和烏丸面對着面。
烏丸挑眉笑了,琴酒說:
“先生,我從沒想過對波本下狠手。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需要讓賓加潛入那個全年齡識別系統的後臺,删除所有有關波本的影像。然後讓他去安全屋躲一陣,即可。”
“但這樣,也等于變相剝奪了他晉升管理層的資格,你這麽讨厭他嗎”
烏丸身體前傾,把琴酒修長蒼白的手指攏進掌心,觸感是一如既往的冰涼。
琴酒的體質偏寒,夏天抱着像塊冰,消暑降溫,等到了冬天,他就不得不化身空調,給對方取暖。
不過,這點體貼烏丸還是願意給的,甚至暗戳戳當做情調。
“我只是不喜歡他。”琴酒低頭,漫不經心地看着烏丸說。
烏丸勾唇一笑,似是寵溺,轉瞬卻沉下臉命令: “把衣服脫了。”
“什麽”琴酒下意識問。
話音未落,烏丸從轉椅上起身逼近。兩人的局勢立刻調轉,琴酒從剛才的俯視變成被迫仰視,而且烏丸留給他的空間很小,他的身體不得不朝後微仰。
烏丸的手指穿過琴酒的銀發,順勢下滑握住後頸。他低下頭,和琴酒面對面,呼吸可聞一字一頓說: “我叫你把衣服脫了。”
說着,另一只手已經自動抓住琴酒的領口。
烏丸沒拉窗簾。這兒的樓層雖高,但要是有心從對面的建築眺望,也能窺得一二。光天化日,烏丸讓琴酒脫衣服,羞辱和洩憤的意味格外明顯。
琴酒反手抓住烏丸,目光灼灼和他對視: “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先生”
“我讓你脫!”
說話間,琴酒的襯衫領口越敞越大,頂上的紐扣也松開幾顆,皮膚上的痕跡若隐若現。
烏丸看一眼,臉色愈發陰鸷。
兩人互不相讓,窒息的沉默快速蔓延,周圍的空氣焦灼得随時都能燒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秒或是一世紀,琴驀地挑唇: “對,我是跟波本上過床。确切地說,是在車裏。”
“你!”
烏丸臉色鐵青,高高揚手,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要把琴酒生吞下去。
琴酒表情平靜,避都不避,還好心地提醒烏丸: “我們當初開始的時候,說過要對彼此忠誠嗎”
烏丸啞口無言,他确實沒說,但這難道不是作為他情人該有的常識
論身份,財富,地位,他都遠超琴酒,還特地去說,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他錯估了琴酒骨子裏的傲慢,這種不輕易屈服的傲慢最吸引烏丸,卻也時不時會在他背後捅上一刀。
“繼續做”琴酒波瀾不驚地問。
烏丸壓着怒火瞪他一眼: “嫌我氣得不夠多想讓我欣賞你和別人弄出來的印子”
琴酒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從桌上下來,轉身朝門口走。
“等等。”烏丸叫住他, “波本的事就按你說的做,是公是私,我想你應該分得清。”
“當然。”琴酒恭敬地低下頭,用難辨真假的語氣回答, “您也可以直接殺了波本,正合我意。”
*
琴酒走出烏丸辦公室,反手關門,臉上也恢複得沒有表情。他徑直趕往諸伏高明所在的警察醫院,靠着波本給的證件,輕而易舉混進去。
因為是專供警察治療的醫院,此刻走廊格外安靜。不過,兩個不速之客正迎面朝琴酒走來。
“好巧,在這兒遇到您。”高木一臉驚訝地攔住琴酒。
他還記得眼前人是公安風見的上級,不僅用了敬語,還下意識鞠躬。
“嗯。”琴酒端面不改色說。
佐藤自然地叫出琴酒在證件上登記的名字: “您來醫院,是哪兒不舒服嗎”
琴酒瞥她一眼,距離他們上次相見已經過了幾天,對方居然還能記住他的假名。
“我來看諸伏高明警官,他是我朋友。你們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嗎”
高木聽到琴酒問話由衷一愣,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到自己西裝口袋裏露出一角的黑色皮革筆記本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撓頭笑笑:
“不愧是您,觀察力真驚人。”
佐藤接口道: “沒有,諸伏警官說夜色太黑,沒看清是誰襲擊的他。”
“知道了。”琴酒朝兩人揮手告別。
*
琴酒徑自打開高明病房的門,坐在床上的高明聞聲回頭,看到是他,臉上竟沒有一絲訝異,自然地招呼道: “你來了。”
琴酒笑笑: “看來我的身高确實是個大問題。”
事實也正如琴酒所說,雖然高明沒見過琴酒警官證上的僞裝照,但190cm的身高在日本人裏還是獨樹一幟。
“找我有事”
琴酒沒回答,拖了把椅子坐到高明床邊,從床頭櫃的盤子裏挑了個看起來最大的蘋果捏在掌心。
“風見那小子照顧了你一晚上”
“嗯。他還在,說是怕你去而複返。”
琴酒笑笑,拿濕紙巾擦了餐刀,低下頭慢條斯理地削果皮。
“那他的犯罪心理只學了皮毛,只有第一次犯罪或者psychopath才喜歡返回現場,确認結果。”
“嗯,再說如果你真想殺我,沒必要大費周章去救,對吧”高明說着,視線落在琴酒的手上。他那時中槍,意識模糊,卻還記得對方是怎麽咬下手套,用蒼白的手指撿起沾血的草莓放進嘴裏,邊盯着他邊咽下去。
這個男人對他來說,就像不能随意觸碰的劇。毒。
琴酒動作一頓,擡頭看高明: “作為一個紳士,這種時候該說什麽”
“謝謝你救了我,無名氏先生。”
琴酒“嗯”了聲: “但我不喜歡這種虛的。告訴我,你把那顆鑽石裏的信息藏哪兒了”
高明眨了下眼,目露疑惑: “什麽信息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琴酒對高明的抗拒早有準備,若無其事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高明搖搖頭: “醫生說,我目前只能吃流食。”
于是,琴酒從善如流地把蘋果收回來。高明原本以為對方會直接咬,畢竟這樣最方便,沒想到琴酒竟用刀剜了一小片,送進嘴裏。
鋒利的刀尖泛着冷光,擦過琴酒嘴唇時危險無比,旁觀的高明心跳加速,忍不住出手壓住琴酒的胳膊:
“我建議你當心利器。”
琴酒盯着高明的眼睛,置若罔聞: “你不說也沒關系,那我就把昨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警察。還有那把用來射傷你的槍,上面有他的指紋。”
高明呼吸一滞,這話聽上去對方已經知道了降谷的真實身份。
正在這時,房間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叩叩叩。”
這聲音絲毫不停,大有不開就一直把門敲破的架勢。
琴酒皺皺眉,起身開門,果然在外面看到風見焦急的臉。
他笑道: “有什麽好緊張的,風見警官。”
風見一臉戒備地擠進房間,再次把房門反鎖:
“你想幹什麽”
“沒事,就是來看看諸伏警官,順便閑聊。”
風見在他的引導下,視線投向高明,眼神裏掩不住的探究。
高明卻不茍言笑地盯着琴酒: “我仔細思考了你剛才說的話,善惡到頭終有報。既然是他打傷我,就按照相關法律,該坐牢坐牢,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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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是琴琴的克星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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