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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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這種事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比如沢田綱吉,剛才腦子一熱在觀月惠子面前叫琴酒哥的時候腦子和心髒都還有點發顫,但到了這時候,就無師自通地變得自然而然了。

本質上還是不怎麽會撒謊的教父先生選擇使用了真誠這一最大的必殺技,眼巴巴地看琴酒看了半晌,就像是在玩誰先挪開目光誰先輸的游戲一樣,在僵持半晌後終于在住院樓外傳來隐約的警車聲響之時,等到了琴酒收回審視。

“你最好祈禱不要露出什麽馬腳讓我發現。”琴酒說道,“捉弄我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沢田綱吉:OVO

他眨眨眼,眼巴巴地看着琴酒:“我不會騙你的,雖然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但是陣哥是我很重要的人……這一點我是不會忘記的。”

如果是什麽乙女游戲,在有好感度的角色或者玩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空氣中大概已經彈出了粉色氣泡。

但現實并非乙女游戲,琴酒也不是什麽會冷臉洗內褲的霸道總裁,只是神情莫測地收回審視,發出意味不明的哼聲。

離開時踢了一腳攤在地上的伏特加,身形肥胖但依舊靈活的代號成員飛快地趴了起來,離開前還神情複雜地望了一眼。

大概也是認識他的。

沢田綱吉并不确定自己手裏拿的是否還是曾經經歷過的那個世界的劇本,就剛才和琴酒的相處來看,雖說兩人理應是熟識的,但是似乎在具體的細節上與曾經的世界有些出入。

沒等他糾結多久,整棟住院樓就被警方封鎖了起來。

檢測到驟然爆發了強大咒力的警方做足了防備,兢兢業業半天才準備突入不知具體情況的住院樓——然後和一把推開大門的醫生護士們來了個面面相觑。

萩原研二在聽見這碼事在什麽地方發生的時候心中就有種隐約的猜測,這事和他前不久才發出邀請的小月亮多多少少有些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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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人群中看見穿着藍白條紋的病服的青年的時候,萩原研二發誓,他的心髒差點就停止跳動。

棕發的青年站在人群最末尾,與四周病人無異的病服挂在他身上空蕩蕩的,越發顯得青年有種莫名的薄弱。

這并非說是他多麽瘦弱,事實上萩原研二敢保證沢田綱吉不僅不瘦弱,相反,身材大概是很有料——說不定甚至有八塊腹肌——的類型,這種薄弱感就像是他對這個人的初印象一樣,是一種面前之人似乎像是月亮一樣觸摸不着,反而即将飄飄而去的輕薄。

但這種輕薄之感在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回望過來,幹淨俊秀的臉上露出笑容的時候,就驟然消失了許多。

沢田綱吉歪了歪頭。

他剛還在思索接下來要怎麽把琴酒糊弄過去——雖然暫時好像是把對方穩住了,但是琴酒他多熟啊,那家夥能這麽就信了才怪,肯定還有後手——就見到了神色擔憂的萩原。

後輩在哪個世界都稱得上是個好警察,當他的聯絡人的時候為了方便兩人聯系,甚至特地去編輯社任職當了個編輯,後來世界融合之後還給他開了個簽售會,據說準備了挺久。

在這個世界想必也是如此,他前腳才離開的醫院後腳就發生了咒靈相關的案件,想也知道後輩臉上的擔憂從何而來。

于是他想了想,對着萩原露出了安撫的笑容。

對方約莫是會錯了意,三兩秒後,就邁着大長腿走了過來。

“您沒事吧,沢田先生?”

沢田綱吉已經是一米八幾的身高,比起少年時和友人們相比簡直是個小矮子的自己已經長進不少,但萩原研二還比他稍微高一些,約莫有接近一米九的樣子,此時看着他微微低了頭,往日上挑的桃花眼微微耷拉着,透露着擔憂與關懷,簡直像是一只溫順的大狗。

沢田綱吉搖搖頭,忍住想要就這麽撸一把的欲望……冷靜啊沢田綱吉,這是這個世界的萩原研二,不是你熟悉的hagi啊!

忍住!

忍耐力逐漸超凡的教父先生手指都沒動,揣着手,搖了搖頭。

“給你們添麻煩了。”頓了頓,看見萩原研二的同事條子正拿着個什麽東西檢測,另一只條子又大聲囔囔也不知道是誰把咒靈解決的真奇怪系統裏沒有記錄,沢田綱吉說道,“如果要找祓除這只咒靈的人的話……”

他撓撓臉頰,不知怎麽竟有幾分不好意思,“是我沒錯哦。”

真是單純。

雖然有着猜測,但聽見棕發青年毫無防備地承認了這點的時候,萩原研二的心中還是浮現了這樣的評論。

其實檢測過後也能得出空氣中殘餘的咒力來源于面前之人,畢竟上次的時間過後,對方也被列入了觀察對象的一欄,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錄入系統而已。

但像是這樣乖巧又單純地承認自己的行為還是讓萩原研二深感對方的單純——一般而言,這時候裝作不知道打一個時間差,等盤星教的人來了之後再做行動才是有點心機的家夥的做法。

不過這個人是沢田的話,這種行為似乎就并不出人意料了。

他如此想着,掏出自己的小本本,打算先問一遍過一過,防止在自己心目中逐漸變得傻白甜(不)的對方說什麽不方便透露的盤星教秘辛。

然而,在他開口前,看起來腼腆和善的青年撓撓臉頰,率先開口:“說起來,萩原先生之前說過的事情還可以嗎?”

萩原研二:“欸?”

“就是那個,讓我加入你們特殊事件處理課的事情。”疑似一圈一只咒靈的可怕咒術師腼腆地說道,“我想了想覺得可以,就是不知道程序……萩原先生?萩原先生——?”

……

……

“總之,就是這樣。”大概模糊地說過尊尼獲加的記憶出現問題的事情,伏特加牙疼地說道,“但是那家夥實在太能幹了,已經打入了敵方內部,而且準備去條子那卧底。”

他擡了擡眼,看向面前端着笑面色毫無變化的蘇格蘭,兄弟好地拍了拍對方的肩:“所以我們準備讓一個條子面生又值得信任的人去他身邊幫忙……大哥選中了你,蘇格蘭。”

黑發藍眸的青年笑:“我的榮幸。”

這點好像也跟尊尼獲加差不多。

眼前的青年在酒精和腦補的作用下逐漸與棕發的那只重合,伏特加搓了搓臉,讓這等奇妙的重合帶着他腦補出來的替身劇本從腦子裏滾出去。

“至于去尊尼獲加身邊的方法,”伏特加搓搓下巴,“黑麥威士忌你知道吧?叛逃的那個。”

他說道:“雖然是只老鼠,但是他潛入組織的方法據說還挺巧妙的,我建議你去打聽打聽可以模仿一下。”

蘇格蘭很是乖巧地點頭應下。

伏特加覺得自己說的也差不多了,揮了揮手,很快離開座位。

半晌,自從伏特加走後就低着頭的蘇格蘭——或者說,諸伏景光才擡起頭來。

眸中的笑意已然盡數泯滅,他沒再去碰桌上的東西,悄無聲息地拿起不離身的大提琴箱子,沒入黑暗之中。

許久,在安靜而安全的某處,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

“黑麥威士忌潛入組織的方法,你知道嗎?”話說的很不客氣,但稱呼卻驟然溫柔,“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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