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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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謹慎地看了那個跳出來提示的小狗很久——提示的小程序的形象是他以哈羅的形象為原型弄的,此時此刻向來乖順可愛的小狗正在焦急地狂吠,正是設定的遇見了監控的情況。

降谷零手動給狗(電腦)加了靜音,思索了會,掏出手機先發了條短訊給朗姆,得到對方的回答之後才将看見的情報整理之後發給尊尼獲加,再在最後附上了疑似被監控動态的消息。

會是尊尼獲加嗎

不,思索片刻,降谷零否定了這個猜測。

像是尊尼獲加那樣的男人,是不屑于用這種小伎倆來試探的。

分明他也并不是多麽解尊尼獲加,甚至因為幼馴染在中的緣故,對尊尼獲加的敵意比尋常的組織成員更甚,可此時此刻卻下意識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如果不是尊尼獲加的話,那會是誰呢

盯着手機等待尊尼獲加的回複,降谷零陷入沉思。

手機的另一端,沢田綱吉也陷入了思索。

雖然被監測的這件事其實也不再意料之外,但驟然從波本那裏得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沉思了下。

但其實排查項很好做。

畢竟這個身份就是在組織裏,過往來歷也是十分明晰的。

能夠懷疑的對象就那麽幾個,只是像是這樣的情況被對方發現自己已經發現了對方的監測,做出的後續的反應,反而是更重要的。

就像是波本現在作為“投靠”他這方的組織成員,在發現之後第一時間将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在他的立場上倒是正确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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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本質上還是朗姆派的波本甚至在告知自己之後還會反手報告朗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沢田綱吉覺得這也不是朗姆幹的。

雖然在組織內,朗姆派與琴酒派泾渭分明,甚至于作出派波本這家夥來卧底——雖然沢田綱吉覺得沒準這路子是波本也就是降谷零自己想的,畢竟怎麽也算是卧底在組織內部的再就業——但要說讓他作出這麽大大方方容易被人發現的監測行為,沢田綱吉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是朗姆的話,不會這麽明目張膽。

甚至于如果是朗姆,那這條情報甚至不會流到他手裏……想也知道,這種事情波本那家夥定然會先報告朗姆,得到對方的首肯之後再行動作。

那剩下的人也就是……

腦海中不日前才見過的某人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原本猜測的身影從黑衣銀發的大哥大一轉,落到那個家夥身上。

說起來,小偵探那邊得到了實驗室的情報,會有什麽動作麽

……

按理來說,小偵探和宮野志保得到了那個實驗室的情報,回複他的這段時間裏,定然是有動作的。

但大概是沒有別的劇情,亦或是沒能支撐起一話漫畫的分量,漫畫也并沒有将這部分吐出來,倒是論壇叽叽喳喳,讓沢田綱吉又看了一遍自己Boss身份的認證史。

這說的他都要信了。

只是又看了一遍漫畫,又看了一遍似乎是藍波的孩子誤打誤撞闖入了組織的領地,無論對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何目的又是什麽,沢田綱吉都沒法将之置之不理。

蹲着研究洗碗機的赤井秀一聽見了聲音。

步伐急促,帶着一點焦急,是這個房間裏的誰都不會有的倉促姿态,他慢悠悠地扭過頭,卻沒捕捉到離開的家夥,只聽見一聲算不上溫柔的關門聲。

與他同住的三個人都不在客廳,他想了想,順手掏出一套茶具随手摸了點茶注了水,便端着形狀好看的茶壺茶杯上了樓,按照從門口到裏面的順序挨個敲門。

蘇格蘭在,脾氣看起來不錯的青年笑着謝了他的茶,可以排除。

波本也在,對方的電腦似乎亮着,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幹些什麽,但總歸是在的,也能排除。

這樣的話最後一個人也就只有尊尼獲加了。

知曉結果的赤井秀一去敲了敲門——果然,尊尼獲加的房間空無一人,離開的正是對方。

唔。

難以猜測。

但他的手機此時此刻正巧發出了輕聲的震動,對方是知曉他正在做危險的事情,因此并未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而是發了短信,問的就是尊尼獲加的事情。

太直白了,直白得不像是向來謹慎的他。

雖然相處不過一段時日,但也算是一起對抗過組織,對于那個智慧異于常人的幼童,赤井秀一心中自有一種偏愛和信任,因此雖說是秘密,但稍稍掩飾一下告知對方,如果對方能夠猜測出來,也算不到他的身上。

只是對方這樣的态度是在很難不讓人多想,那位身上謎團重重的小偵探,是否已經洩露了什麽秘密給尊尼獲加。

……

沢田綱吉并不知曉在自己離開後赤井秀一和小偵探的動作,就算知道,最多不過是自己是組織成員的身份洩露而已,對他而言遠遠不及藍波的安危重要。

在地圖上找到了灰原哀給的地點,荒郊野外很有組織的作風,最近過去的事新幹線再換乘電車換乘公交最後徒步上山,所以沢田綱吉利索地選擇了空中飛行,一路超速抵達了目的地。

就像是灰原所說的一樣,這裏是一處廢棄的實驗室。

降落後教父先生警惕了許多,然而也只發現了幾個早已報廢的攝像頭,有一個甚至已經只剩下一半,大概是被山上的野獸給吃了。

小動物好,攝像頭壞。

看多了彈幕的教父先生腦子裏驟然蹦出了相當清湯大老爺的發言,順着似有若無的痕跡摸到了實驗室的基地。

它比想象中更加破舊,走進大門後內裏空無一物,地面還有篝火堆,或許是路過爬山的行人暫時歇腳留下的,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上通下達的電梯也早已經斷電,他摸到電力的閥門,撥上去,這處早早廢棄的工廠模樣的基地也并未恢複生機。

按照灰原哀的說法,實驗室藏在地下。

沢田綱吉自己就有個地下基地,因為下去的方式十分單一且只有彭格列十代家族的高層知曉,所以在某種意義上十分安全,此時此刻他也被攔在了相似的東西外面,但因為在設計自己家的基地的時候就考慮過差不多的情況,因此不過片刻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如果真的有組織的實驗室在地下的話,那電源應該是和上面的分開的。

而且因為各種原因,就算是被廢棄,但只要沒有被銷毀,地下的基本能源還是有備用能源做供應。

就是地方要稍微難找一點。

他在地面上找了會,最終在廠區後面的小亭子側邊,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狗窩的電閘。

沢田綱吉:……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僞裝的策略。

教父先生試圖為這個鬼才找補,将電閘拉開後回到廠區,果然一臺藏在角落的看起來像是貨梯的電梯面板上的按鍵亮了起來。

面板下有一塊不平整的地方,稍稍動了動就扒拉開,露出了地下的樓層數。

這裏的地下一共有三層,秉承着最危險的一般都在最下面的想法,沢田綱吉憑借直覺先按下了第三層,直接進了地下。

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藝高人膽大了。

大概是拉開了電閘的緣故,下面甚至不如荒廢的工廠吓人,一條白色的無機質的長樓等待着沢田綱吉,一時間甚至有種回到了那天去見烏丸蓮耶時候的感覺。

莫不是組織這些實驗室基地的審美都差不多的

沢田綱吉內心默默升起警惕,開始探尋這層樓。

不僅是長廊,連實驗室的設置都與沢田綱吉曾經去過一次的那邊差不多,只是這次巨大的玻璃窗內沒有行走的實驗員,也沒有擠得滿滿當當的實驗器材,偶爾有一些或許是被廢棄在這裏的,也都積了灰,沒有使用的痕跡。

看起來确實像是個荒廢的地方。

沢田綱吉路過一個又一個的實驗室,沒見着漫畫當中的那個,直到到了走廊盡頭,看見一扇大門。

那天見烏丸蓮耶,也是在這樣一扇大門裏面。

沢田綱吉皺皺眉,心中生出一些警惕,擡起手,推開門。

終于與那天的基地不同了。

門後簡直像是另一個世界。

一個個罐頭陳列着,像是簇擁走進這個房間的人一樣列在大門徑直走入房間的這條線的兩端,這個地方已經與漫畫中的那張圖片極其相似,只是罐頭中沒有水也沒有不明身份的人類或者別的生物,散發着幽幽的綠光也被過盛的白光遮蓋,沒了陰森森的氣質。

而被罐頭簇擁的道路盡頭,是一個臺階。

臺階上同樣擺着一個空無一物的罐頭,但與兩側的長方形罐頭不同的是,這個罐頭更接近于是正方形的。

沢田綱吉走到罐頭附近觀察了四周,四周有不慎明顯的痕跡證明罐頭中曾經有某種液體,而不知是什麽材質的線從罐頭中連接到外面……他順着痕跡往邊上看去,觑見痕跡與周圍明顯不同的一大塊地方,大概是某種儀器。

看起來不是什麽好地方,而如果将這裏和宮野志保所說的組織的人/體/實驗聯系起來,這些痕跡就變得越發不可言說起來。

唯一能夠慶幸的大概就是好歹這個房間裏沒有血液的痕跡。

但有的時候mafia的手段能讓人生不如死,是否流血并非唯一判斷的因素。

沢田綱吉也見識過許多黑暗mafia的手段,因為家族中有個深受人/體/實驗之苦的鳳梨(罐頭),因此不論是他還是其他夥伴們,對這方面就格外關注,自從成了彭格列十代目之後也縱着身體雖然在複仇者監獄受苦,但一顆心還在為了消滅全世界黑/手/黨的事業而奮鬥的六道骸胡來了許多次。

最終的結果就是理論上是世界上最黑暗的mafia聚集之處的西西裏,反而在人體實驗這塊被肅清得幹幹淨淨,甚至于西西裏政府擦着汗研究了半天他們這波行動是為了什麽,最後還給他頒發了一個西西裏好市民獎。

甚至還有十萬塊錢的獎金。

沢田綱吉: )

但這裏雖然與漫畫中的相似,卻是截然不同的,不說罐頭裏的東西,就說藍波,也不在這片空間當中。

沢田綱吉細細檢查了一番才換了個樓層,但第二層與第一層都有別的額外的用處,也與下面布局不同,也就是說最後與漫畫所透露的情報相接近的,也就只有第三層。

于是沢田綱吉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可是怎麽看着,這條長廊怎麽眼熟,除去最後的房間,別的地方都讓他有種自己回到了那次和琴酒一同走過的長廊的錯覺。

只是這次他的身邊沒有琴酒,也不是作為組織的一員,心情更是與上次截然不同。

但第二次的尋找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就連那些罐頭,看起來也是空置多年的模樣。

如果按照漫畫所給的信息,就算是在藍波誤入之後這裏才清空成現在這樣,這些東西都應該還有使用的痕跡才對。

腳步聲在空曠的地面回響,這樣的場景讓沢田綱吉很快聯想到了之前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麽一個人走在彭格列的地下基地裏,默默籌劃了一張假死的藍圖。

那時候夥伴們因為與密魯菲奧雷的對抗散落在世界各地, Reborn因為阿爾克巴雷諾接連去世的事情也離開了他的身邊,已經許久沒有發回訊息,不知現狀到底如何。

沢田綱吉就一個人走在空無一人的地下基地,在難得的獨處時間中尋找破局之法。

那時候他還沒有徹底破釜沉舟,山本爸爸的死訊還沒傳回來, Reborn雖然擔心,但在他的腦海中Reborn就是完全無敵的存在,更遑論有一天對方或許會死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

但就算如此,沢田綱吉也還是早早開始盤算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幼年經受過的一切都在他的身體和靈魂上打下烙印,也就是在Reborn到來之後,在家庭教師和死氣彈(劃掉)朋友們的幫助下克服了許多不太好的缺點,被塑造成現在這樣。

可他依然習慣做最壞的打算,做Reborn一去不複返,朋友和家人們受到傷害的打算。

而這是他所不允許的。

不得不說過去了十年,就算是“廢柴綱”也有了不小的成長,更何況從很久以前開始他的底線就是不讓身邊的任何人受到傷害,過去了十年變得位高權重,底線依然沒有什麽變化,甚至于比起以前更加執拗于這點。

而在這不久之前,據說是白蘭最重視的副手,名為入江正一的男人,通過雲雀恭彌向他遞上了投名狀。

這些天對方不斷給出誠意,又是通過雲雀恭彌這麽個就是在彭格列內部也極其特殊的存在送來的信息,因此沢田綱吉在考慮方案的時候,就不由得将對方考慮在內。

是入江正一說,白蘭已經毀滅了無數個平行世界。

身為七的三次方之一的男人擁有着空間的力量——與彭格列的時間相對應,如果說彭格列是能夠穿越時間達成與祖先的再會與傳承的話,那對方就是擁有了與平行世界的自己對話交流的機會,在大腦中形成了不同世界的自己的群聊,再加上強大的被世界選中并賦予的力量,想要毀滅世界着實是個簡單事情。

而要對抗擁有世界基石的一部分,瑪雷指環的對方,就需要同樣擁有指環的,擁有無數可能性的過去的自己。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沢田綱吉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想過那時候發生的事情——畢竟不論對他還是對夥伴們來說,那段時間都是人生中不多見的黑暗時期,就是最後按照計劃獲得了勝利,大家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傷害。

沢田綱吉也是。

他晃晃腦袋,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晃出去,重新将注意力回到當下。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關系的。

就像是剛才說的,如果說白蘭的能力是與平行世界的自己溝通交流的話,他們彭格列的就是掌握時間的秘密。

【指環銘刻我們的光陰】。

甚至于藍波的十年後火/箭/筒,也是在時間上做的文章。

而這時候,看着極其眼熟卻空無一人與漫畫透露的東西不甚相符的長廊,又有組織另一處地點的架構與這裏極為相似的前提在,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就會向着找錯地方的方向思考。

可沢田綱吉走着走着,腦海中在或許來錯地方的選項外,又增生出了另一個。

——如果,他的猜測是,如果藍波确實在這裏,但卻不在這一個時間呢

這樣的想法對一般人而言多少有些異想天開,可對于硬生生将過去的自己拉過來打Boss的彭格列教父來說卻不是天方夜譚。

但如果真是的這樣的話又該怎麽辦呢……

幾乎是産生這樣的想法的瞬間,腦海中傳來了熟悉的輕笑。

……

“哈你的意思是他從港口mafia的樓上跳下來之後就穿越到另一個時空去了”

港口mafia大樓下,港/黑首領雙手環胸,露出了你在驢我的表情。

這話其實自己說出來都有點離奇。

但事實确實如此,因此獄寺隼人點了點頭,非常有學霸氣質地列出了一長條公式。

“根據巴拉巴拉定理和balabala研究,蠢牛現在肯定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反手掏出了不知何時摸出來的眼鏡,甚至露出了反光,看起來就十分睿智, “據我猜測,最大的可能,是十代目所在的世界。”

中原中也的臉色瞬間變了。

腳下甚至以他的腳底為中心裂出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紋,港口mafia的首領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銀發青年,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獄寺隼人擡起眼,也很認真。

“雖然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但是是真的。”

他推了推眼鏡,抛開那些胡謅的公式,看了眼不遠處與尾崎紅葉站在一起的黑發男人,皺了皺眉。

“剛才蠢牛中的是Reborn先生的死氣彈,你或許沒接觸過,那是一種能夠最大程度激發人體潛力的子/彈,多年之前已經被廢除,後來也只在訓練十代目的時候,被Reborn先生拿出來使用過。”他囫囵帶過死氣彈的具體原理和訓練的內容,道, “死氣彈發揮作用的效果,就類似于在激發全身的潛力,完成‘死’前最後一個願望。”

而藍波的願望,在對方大吼着往樓頂跑的時候,就已經被對方吼出來過了。

——拼死也要見到阿綱。

想到這裏,兩個不中用的兄長紛紛陷入短暫的沉默。

中原中也糾結了會,突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那他見到綱吉的方式就是跳樓”他們港口mafia的大樓原來有這個功能他咋不知道的

“關于這一點……”獄寺隼人推了推眼鏡,嚴肅道, “我認為,這是‘愛’的力量。”

聚精會神準備聽他解釋的中原中也: “哈”

他的腦袋上飛快打出幾個問號,在看清獄寺隼人嚴肅的表情确定對方認為自己并沒有在說笑之後,露出了極度無語的表情。

“我錯了,從你們讓……開始我就應該知道,你們是群不靠譜的家夥的。”他喃喃道, “在這種情況下還相信你們的我簡直是個蠢貨。”

獄寺隼人:

他看了眼赭發的青年,不是很明白對方怎麽就開始說自己是蠢貨了。

他思索了下,看在對方是十代目異父異母的兄弟的份上,試圖伸手拍拍對方安撫。

“不至于。”

就是手還沒摸過去,就被對方後退一步的動作避開。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對面按住帽子看不清表情的赭發青年,微妙地覺得自己遭到了嫌棄。

氣氛一度微妙起來。

清亮月光下,圍着一個白線劃出的圓圈的兇惡mafia面面相觑着陷入沉默。

山本武撓了撓腦袋。

他覺得自己沒聽懂獄寺剛才說的東西,但這玩意兒從以前獄寺給他和阿綱補課的時候開始他就聽不懂,阿綱以前也聽不懂,後來跟他說獄寺就是那樣的,所以他試圖理解了一下發現一如既往理解不了之後,就利索地放棄了理解,直擊要義。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他有些猶豫, “要按照藍波那樣的方法跳樓試試嗎”

換個正常人在這大概就已經開始吐槽你們彭格列這麽猛嗎了。

但在這的倒也不算是正常人,港口mafia的首領,在成為首領之前以重力使的外號享譽橫濱內外的猛人思索了下,捏着下巴思索起了可行性。

“不對,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們不是直接跳下來的嗎”雖然是直接跳下來的,但這幾位猛人各有各的手段,從港口mafia二十多層的大樓上跳下來臉色都沒變一個,因此現在又說回去,好像也沒什麽用處。

山本武思索了下,發現對方說的沒錯,于是把目光放在了腳下。

雖然和對面的家夥相處不多,但中原中也在這時候顯露出了極強的默契,見着山本武目光挪動也跟着看了下去。

他微妙地沉默了下,雖然覺得按照對方的思路好像這地面也不是沒有嫌疑,但大晚上的在這下力氣掀地板好像怎麽說都有點……沙雕

因為最近養了個小孩子所以詞庫更新疊代得特別快的首領先生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詞,但是事情又牽扯到藍波和綱吉,就是再怎麽覺得這個舉動很無語,他也還是無奈地跺了跺腳。

港口mafia的重力使向來是蠻力的代表。

只是當了首領之後讓他在外面沖鋒的時間就少了——不是什麽他養尊處優了就不會幹活了,而是自打成了Boss,一有出去幹架的念頭,紅葉姐連帶着另外幾個幹部就幽幽地凝視着他,年輕一點的就差撲到他身邊,大叫“Boss您親自去的話把我們往哪擱啊Boss!!”

了。

于是當初打架的時候那樣随意昂揚的年輕人也不得不被拱衛上高座,沒事了就研究怎麽精細控制能力。

當初那家夥在的時候就常常嘲笑他,現在有了空靜下心在和自己人開會啊和同盟商談啊之類的時候琢磨,中原中也對能力的控制又到了另一個高峰。

因此只是心念一動,以方才畫的那個圓為範圍,地面騰空了起來。

看起來平平無奇,和普通的地面一模一樣。

山本武捏着下巴探頭探腦半天,使喚中原中也這樣那樣,最後也只能遺憾地攤手,宣告地面沒有機關。

中原中也:……

會跟着這家夥腦回路走的自己真是有夠呆的。

他控制着地面恢複原樣,甚至連地上那個圓都沒破壞,只需要港/黑的人明天上班之後稍微修補一下,就和往日無異。

勤儉持家程度和旁邊兩個動辄一大片需要修繕的自然災害形成鮮明對比。

獄寺隼人也旁觀了這一切。

還帶着眼鏡的青年似乎是一副智商上線的模樣,想了想打了個響指。

“不對,條件不對。”他看向Reborn, “Reborn先生!請你給我們一人來一槍吧!”

吼完扭過頭,推了推眼鏡: “剛才蠢牛是中了死氣彈才穿越的,也就是說死氣彈或許才是最關鍵的因素。”

他頓了頓,突然雙手合十,十分虔誠: “是能讓我們和十代目心意相通的因素。”

中原中也:……

他有以上幾點要說。

港口mafia的首領默默地将目光落在另外一個彭格列的家夥身上,雖然對方剛才不靠譜了一下,但總歸不至于兩個家夥都一個樣子吧。

對方接觸到他的視線,沉吟了兩秒。

“不行。”黑發青年沉穩地反駁了獄寺隼人。

很好,看來彭格列還是有靠譜的家夥的!

雖然綱吉不在,但中原中也還是覺得自己為對方操碎了心。

操碎的心剛剛彌合了一小部分,就見黑色短發看起來很是沉穩的青年撓了撓頭。

這個動作有點傻,中原中也開始擔心。

果然,對方撓了撓頭,道: “小嬰兒,我是說Reborn的死氣彈不是對人有特殊要求嗎”

獄寺隼人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握緊拳頭。

“論對十代目的關心和忠誠,我獄寺隼人是不會輸的!”

不,重點不是這個啦。

山本武想補充,卻見到站在一旁的Reborn走了過來。

“你怎麽看, Reborn”

他問。

緊跟着扭過頭的獄寺隼人趕緊開口: “請讓我試試吧Reborn先生!論找到十代目的執念,我獄寺隼人絕對不可能輸給任何人!!”

雖然覺得八字還沒一撇,但是在這一點上無論如何也不想輸掉的山本武哈哈笑一聲。

“我也是,雖然好像不太科學,不過要是這樣能找到阿綱的話,就帶我一個吧。”

對他們的操作感到驚奇且沉默的中原中也:

他覺得什麽地方好像不太對。

但是他不能輸,因此雖然心情複雜,但也跟着隊形加了一句。

Reborn的視線從二人并神情複雜的中原中也身上一掃而過,扯了扯唇角,晃了晃手/槍。

“雖然很高興你們都有為了蠢綱付出生命的覺悟,但是很不幸,我過來的時候死氣彈也只帶了兩顆。”他變魔法似的摸出一顆子/彈,子/彈上有特殊的花紋,标志着特定的用途。

“也就是說……”

“可以見到十代目的……”

“只有一個人……”

清亮如水的月光之下,鬥争,開始了。

……

藍波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這笑聲他從小聽到大,對于一般人來說是魔性和可怕的代表,落在被兄長們寵大的彭格列小魔王耳裏,就是救星。

他努力睜開眼睛,可是卻沒有結果——眼皮就像是被頂級的膠水給黏住了一樣,怎麽都無法睜開。

他恍惚回憶起了自己為什麽在這裏,又好像一點都不記得,腦海中存在兩種聲音,一邊在叫嚣睡吧睡吧困了就睡不是很自然的道理麽有重要的事情阿綱也好其他人也好總會來叫你的,一邊混合着那點虛無又缥缈的kufufu的聲音,從靈魂的層面喚醒他。

什麽阿綱回來叫他的。

藍波恍惚地想起,自己明明就是來找阿綱的。

還沒有找到阿綱,阿綱又怎麽在需要他的時候叫醒他呢

哦,沒關系,阿綱總能找到他的。

可現在阿綱才是需要幫助的那個,阿綱才是需要被找到的那個,他難道還要像是以前一樣,一直一直,等待阿綱把他找到嗎

分明眼前是一片黑暗,但藍波卻好像看見了阿綱的身影,腦海中閃回過許多場景,都是阿綱和他的。

那是自他幼年時候就一直擋在他面前的身影,溫柔又強大,就像是永遠也熄滅不的火焰,永遠閃爍在他身前。

作為家族中最小的孩子,自小藍波就被兄長們庇佑在羽翼之下。

彭格列昌盛又強大,兄長們或許還有為了家族的事業四處奔波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的他卻不會,每日最擔憂的事情約莫就是學校裏留的作業太難不會寫,或者是和一平打賭輸了小餅幹沒了夜宵,都是些瞬間即逝的東西。

非要說有什麽是讓他一直牽挂着的,那就是兄長們的“事業”。

那是他從五歲開始就一直凝望着的背影,就是現在長大了不少,也依舊被保護着——明明他的兄長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把西西裏的家族都拜訪過一遍,獲得了新老mafia的臣服。

所以藍波向來是很憧憬兄長們的世界的,哪怕只有少少的一點機會,也想要踏入兄長們的世界——雖然大部分的情況下,他都是拖後腿的那個。

但這次他才是第一個憑借着“一定要找到阿綱”的信念來到這個世界的人,怎麽可以因為區區睡意破壞了大事!

腦海中閃過亂七八糟的想法,藍波努力地想要撐開眼皮,看清面前的世界。

耳邊傳來kufufu的笑聲。

他知道那是誰,只消自己服個軟,對方看在阿綱的面子上,總會幫幫他的。

這對于藍波來說并不是難事,可約莫是出于一種想要證明自己比誰都厲害,比誰都對阿綱有用的想法,他咬着牙,努力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睜開了眼。

昏暗的房間中,不知是什麽的液體翻滾着氣泡,無數黑發的人形物體浸泡其中,最中央的一個,驟然散出了綠光。

不,那不是綠光。

只要湊近了看,就能看清,那是少年睜大的眼,萦繞着星星點點的電光。

藍波不是什麽會躲躲藏藏的性格。

最擅長的,是和一平一起玩躲迷藏,因此在躲避追殺者的時候,誤打誤撞進入了那個地方。

而現在也不是躲藏的時候,那些電光從他身上散出,原本是供給罐頭的電力,卻被他所竊取,轉而攻擊罐頭。

不過片刻,罐頭轟然炸裂,藍波渾身濕透站在罐頭上,一把扯下被按在臉上的面具。

青色的電光圍繞着他,連空氣都發出噼裏啪啦的電聲,向來形容慵懶的少年人一手捂住一只眼,另一只眼睜開,觀察四周。

“啊咧咧,這是哪裏”

沒人回答他。

腦海中的輕笑也銷聲匿跡,帥氣不過三秒的少年人像是只小狗一樣嘟嚕嚕甩了甩毛發,搓了搓頭發,嘿咻一聲跳下罐頭,随便挑了個,仰着頭觀察罐頭裏閉着眼的家夥。

不知是什麽但總歸不是白水的液體中翻滾着細小的氣泡,藍波仰着頭,正細細描摹對方的模樣,試圖與記憶中的家夥疊一疊找到區別,卻猝不及防地,與對方對視了。

那也是一雙好看的綠瞳。

與使用了死氣之炎而變得翠綠透亮還放電(物理)的藍波的眼睛不同,這雙綠瞳看起來有些死氣沉沉,像是一塊寶石或者別的什麽無機質的什麽東西,忠實地反映出了面前的物體。

即,藍波·波維諾。

藍波愣了下。

下一刻,警報響徹。

……

沢田綱吉腦海中的鳳梨雷達響了。

這也是從漫畫裏學來的詞,意思是他感應到了守護者中某個頂着鳳梨發型的某個家夥的存在,且只有他能如此準确地感應到對方存在。

某種程度上還挺榮幸的xd。

沢田綱吉歪歪頭,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骸”。

沒能得到對方的回應。

可沢田綱吉唇邊卻醞釀出了淺淺的笑意,單手抵住唇,淺笑着問。

“你在這裏是不是,骸”

他腦海中的笑聲頓了頓,再度響起。

“愚蠢的彭格列。”

——就是說的一如既往不是什麽好話罷了。

但對方既然開口,就說明了身份,能夠認得自己就不是什麽別的地方的鳳梨,而是自己家養的那只,因此沢田綱吉更放心許多,呼出一口氣,難得抱怨: “差點就吓到我了。”

是教父先生難得有的溫軟姿态。

如果他手下的假酒三人組在,大概就能看出教父先生此時此刻與平日裏面對他們時候的區別。

雖說都是一個人,都是同樣的溫和模樣,但明顯能感覺到的,是教父先生現在放松的姿态。

那是在絕對信任之人面前才有的模樣,像是平日裏堅硬的城牆在觸碰到什麽東西——比如說造型奇形怪狀的鳳梨——之後驟然柔軟下來,變成軟乎乎的一坨,平日裏無法撼動的家夥驟然變得像是一團棕色的焦糖麻薯一樣,柔軟得不可思議。

但這對于某位鳳梨先生而言似乎并不是什麽罕見的姿态。

他只是詭異地沉默了下,繼續在沢田綱吉的腦海中發出輕笑,随之而來的,是從角落中走出的,拽着衣角的鳳梨葉子的孩童。

沢田綱吉:……

熟悉的畫面出現了。

果然,對方kufufu地笑了幾聲,就将這個孩子托付給了他。

等到沢田綱吉重新回到安全屋,對他突然的離開各有猜測的三人組看見的,就是突然帶回一個孩子的尊尼獲加了。

“叔,叔叔們好。”頂着怪異鳳梨頭的孩童搖曳着他的鳳梨葉子,看起來像是溫柔又柔弱地躲在尊尼獲加身後,探出頭同三人打了招呼就飛快躲了回去,好奇地仰頭, “阿綱哥,這就是要和我們一起的叔叔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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