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在天寒地凍的韓國，積雪已經沒過餘塵的腳踝，呼吸之間都有霧氣吐出。餘塵和胖子，雷曲還有凡清在酒店樓下的超市買了三打店員介紹的本土酒之後，回了房間。
胖子雷曲房間太亂，最後四個人去了餘塵的房間。
“塵哥，你這房間也太幹淨了。”胖子啧啧兩聲，進屋就先脫了外套往床上一扔。
餘塵一巴掌沖着他腦袋就去了，“眼睛長哪兒了，有衣架子不用。”
胖子龇牙咧嘴的捂着腦袋，“塵哥，我錯了。馬上挂，馬上挂。”
“來，酒放這邊。”凡清把酒和買的一些小零嘴放到一旁沙發邊的茶幾上，招呼大家過去。
“靠，塵兒。你這屋還有沙發啊。”雷曲酒往茶幾上一放，癱倒沙發上去了。
“嗯。你們屋沒有麽？”餘塵還以為大家房間都一樣呢，他拿了個靠背，直接坐到了地上。
“沒有。”胖子挂好衣服過來，也坐沙發去了。
凡清坐到了餘塵旁邊。
“把你倆能的。”餘塵給凡清開了瓶酒，遞給他，“讓老板坐地上。”
“別別。”凡清一看胖子雷曲要站起來，手擋了擋，“私下裏就別老板了吧，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在一起不用計較這些。”
“就說我凡清哥格局大。”雷曲豎了個大拇指，“聽到沒，塵兒，咱是朋友。”
“是。”餘塵笑着開酒，舉起來，“為了朋友，幹杯。”
“幹杯！”
“幹杯！”
“幹杯！”
朋友，簡簡單單兩個字，卻包含了餘塵對他們最純真的情誼。有些朋友，是那個知道你心情不好，想着法子逗你開心的人；有些朋友，是那個只要你開口，就會毫無怨言幫你的人；有些朋友，是在所有人都告訴你沒有希望的時候，仍然堅定的站在你身邊支持你的人；還有一些朋友，是在生死關頭，還要拉你一把的人；……
餘塵覺得自己很幸運，他身邊的朋友不多，但都難能可貴的真誠。
後來他們玩了幾局真心話大冒險，覺得人少了沒意思，胖子提議打牌，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副撲克，教他們玩21點。
“賭錢不玩。”餘塵搖頭，玩兒就是為了開心，他不想跟金錢摻雜在一起。
“那就比大小，舒了就說自己最近發生的一件糗事。”雷曲看餘塵不高興了，連忙打圓場。他捅了捅胖子，“你哥不是不讓你賭，你咋啥都會。”
胖子噘噘嘴，沒吭聲，但手上已經開始洗牌了。
餘塵看胖子娴熟的動作，他恍惚間想起來，上輩子讀大學以後他就和胖子很少聯系了，偶爾聽到雷曲提及，就是說胖子太愛玩，黃和賭他都粘，再後來，就完全沒有胖子的消息了。人不會無端消失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餘塵看着胖子，他不知道該怎麽跟胖子說，自尊心強，好面子，什麽事也願意放在心裏。
“怎麽了？”凡清看他沒說話，“真生氣了？”
“沒。”餘塵搖頭，随即笑了，“怎麽可能，我沒那麽小氣。”
“那就行。快到十二點了，新的一年要開心。”凡清還是那麽溫柔，說話的時候永遠都帶着和煦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覺得放松和舒适。
“快快快，摸牌。”雷曲吆喝着他們摸牌，第一局，居然是凡清輸了。
“凡清哥估計沒有什麽糗事吧？”餘塵看向凡清，像凡清這樣的上位者，能有什麽糗事，他想象不出來。
“對啊。”胖子一揮手，“喝酒喝酒，重新抓牌。”
“喝酒。”雷曲也舉起酒瓶，他還不忘囑咐胖子，“喝慢點。”
“還真有。”凡清倒也不扭捏，跟他們碰了碰酒瓶子，他又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餘塵。
餘塵發現凡清眸子挺亮的，居然能倒映出他影子來。餘塵喝了口酒，手臂搭在曲起的膝蓋上，“說來聽聽。”
凡清伸手給他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才開了口，“我上周去公司的時候，在電梯裏碰到一個人。他比我先一步走進電梯，穿着皮夾克，牛仔褲，皮鞋，留着板寸，濃眉大眼的，個子也挺高的。當時他嘴裏應該叼着一根棒棒糖，雙手插在兜裏，挺帥氣的一個小夥子。”
“凡清哥在說豔遇嗎？”雷曲打趣着。
凡清笑了一下，“你聽我說完，我本來以為是我們新簽的男模，後來我問了我的助理，他說這是個女生，是給我們一個當紅的歌星請的助理。”
“女生？”胖子給驚着了。
“嗯。女生。”凡清低頭笑了笑，又咽了口酒。
“沒想到凡清哥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雷曲又拿酒瓶跟胖子的碰了碰，把剩下的那點喝完了。
凡清說完，他們又玩了幾輪，都是胖子，胖子的糗事那可就太多了，說也說不完。餘塵發現整個過程凡清的手機一直有電話進來，但他調成了靜音，根本沒接。
喝了幾輪胖子挨不住去上廁所，雷曲怕他摔跤跟着去了。餘塵才有機會問凡清，“不接電話，沒關系嗎？可能有急事。”
“沒事。”凡清再一次按下拒聽鍵，他轉過頭看着餘塵，就那麽看着他，目光深邃，凡清不自覺靠近了些，“阿塵，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餘塵愣了愣，他點了點頭，“嗯。可以。”一個名字，他不在意。
“阿塵。”凡清舉起酒瓶，湊近他耳邊，“阿塵，新年快樂。”
凡清的氣息打在餘塵耳邊，他覺得不舒服往後退了退，警惕的看着凡清，“凡清哥，你喝多了。”
“別怕。”凡清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就想跟你說聲新年快樂。別多想。”
真的是他想多了嗎？餘塵看着凡清自嘲的表情，喝了口酒壓了壓驚。“你跟于陽……”
“于陽？”凡清擡眸看着餘塵，他不知道為什麽餘塵會突然提起于陽。
“我看得出來，于陽喜歡你。”餘塵還是想勸凡清，他打心裏希望他好，“他是個很不錯的男孩。”
“你知道我喜歡男人？”凡清看着餘塵，他忽然發現了什麽似的拽住餘塵的胳膊，“阿塵，你怎麽知道的？”
“你別激動。”餘塵掙開凡清拽着他的手，每次凡清忽然激動發瘋，他都很害怕。“我就是，我就是感覺到了。你知道，我們自己人的雷達，還是挺靈的。”餘塵胡編亂造的，想把凡清糊弄過去。
“聊什麽呢你倆。”雷曲和胖子噓噓完過來了。
凡清又恢複了剛才的溫文爾雅，“沒事。來，繼續。”
“最後一輪吧，快十二點了。”餘塵想快點結束。
“好，最後議論。”雷曲重新洗了牌，放在茶幾中間，一人一張扔出來比大小。
最後一局，終于是輪到餘塵的牌面最小了。
“塵兒，說吧。”雷曲笑得陰險，他最喜歡聽餘塵的八卦了。
“咳咳。”餘塵清了清嗓子，瞥他一眼。他最近的糗事，最近的糗事不就是親顧赫的時候把鼻子給撞了嗎？餘塵揉了揉鼻子，覺得這件事也太他媽丢人丢到家了。
正在這時，他手機想了，“我先接個電話。”
“诶诶诶，別跑啊。”胖子在後面喊
餘塵已經趁機躲到了陽臺上。“靠好冷。”
他接通電話，這個時間，肯定是顧赫來的。跨年夜，他總是卡着十二點祝他新年快樂。從小就是這樣。
“新年快樂。”電話剛剛接通，餘塵就聽到了顧赫充滿磁性的嗓音。
“新年快樂。”餘塵笑着回話。
“看來很開心。”從聲音裏顧赫都能感到餘塵的快樂。
“因為聽到你的聲音了。”餘塵勾着嘴角，他想象着顧赫的樣子，手指輕輕的摳着欄杆，“顧赫，我想你。”
“我也想你。”顧赫站在顧氏天臺，看着遠處萬家燈火，“想把你抱在懷裏，吻你。”
“我也想。”餘塵害羞的小聲說着，他耳朵因為顧赫的聲音變得熱起來，好像都感覺不到屋外零下的溫度了。
“你在家還是在外面玩？”顧赫順嘴問了一句。
“在家。”餘塵吸了吸鼻子，“你不在，去哪兒都沒意思。”
“那，等我回來。”顧赫今晚的聲音極度溫柔，餘塵覺得顧赫每句話都像是在撩他。
“嗯。”餘塵點了點頭。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餘塵才挂了。回過頭，看着雷曲胖子貼着門口笑嘻嘻的看他，凡清還是坐在地上，但是看他的眼神也透着玩味。
“幹嘛你們。”餘塵拉開門往裏擠，“快起開，冷死老子了。”
“說吧，跟誰打電話呢？”雷曲嘻嘻笑着，推着餘塵坐下。
“還能有誰，看餘塵這一副發情的樣子，一定是顧哥。”胖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上全壘了沒？你倆誰上誰下？”
“滾犢子。”餘塵長腿一伸，一腳踢到胖子小腿，沒用力但肯定是踢到了。
“哎喲。塵哥欺負人了。”胖子趁機吆喝起來，故意掙紮。
“行了，行了，別演了。太假了。”雷曲揉了一把胖子的大肚子，“快快快，聽塵兒的糗事。”
胖子立馬坐了起來，“對，別轉移話題。”
餘塵看了眼他們倆，也沒嬉皮笑臉了，他不好意思看他倆，低着頭說，“最糗的事就是，聖誕節想跟顧赫接吻，撞他鼻子上了。”
噗……
雷曲和胖子笑得前仰後合，滾到在沙發上，餘塵又羞又臊也趴在自己腿上笑了，只有一邊坐着的凡清，一直盯着餘塵，目光如炬，那裏有快要抑制不住的欲望，還有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