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少爺x嬌氣包(36)

真少爺x嬌氣包(36)

傭人二字從祁安口中說出的一瞬間, 易樂的臉就肉眼可見地泛起紅暈。

臉蛋發紅的小少爺面露緊張,他圓圓的杏眼來回轉動,警惕地環顧四周,發現無人敢故意偷聽他們說話的時候, 易樂臉上的緊張才逐漸消失。

他可不想被別人打聽好好一個年級第一的學霸怎麽突然去他家做了傭人。

萬一被人打聽到了, 易少和祁安同居的事情會暴露, 祁安……被趕出家門的事同樣也會暴露。

“不要在人多的地方亂說話。”易樂轉過頭,杏眼瞪着祁安。

易樂哼了一聲,強撐傲慢地說:“你連我的家門都進不去,還想做我的傭人。”

“想什麽呢。”易樂小聲罵了一句, 雪白的耳朵卻因為撒謊愈加緋紅。

易樂磕巴地撇開自己與祁安的關系,“你想去就自己去, 不關我的事……“

“不要扯上我。”

這些天來的相處,不需過于深入的了解,司晗和祁安便能知道易樂有拙劣的演技。

小少爺明明是在努力掩飾,卻演出了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傭人……司晗的視線掃過祁安深黑的眼, 下移, 停在少年握住的筆上,想起易樂前不久說過的話——

祁安已經被趕出家門。

那這幾天,祁安住在哪?

易樂說祁安睡在大街上,若真是如此, 祁安又為什麽會說自己是易樂的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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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深裏想,易樂又為什麽會知道祁安被趕出家門。

轉了性的小少爺比他想象中還要關心祁安。

祁安……很有可能被易樂帶回了家。

所以這兩天,他們住在一起?

司晗眯了眯眼,心生不悅, 仿佛他剛從舊物堆裏翻出來的寶物,還沒來不及珍惜, 就被別人奪了去。

實際上,他翻出來的寶物不僅被人奪走,還被人塞進保險櫃裏,連鑰匙都丢在海中。

司晗能猜到易樂和祁安住在一起,卻無法猜到他們睡在一張床上。

因此他看向祁安的眼神,當着易樂和衆人的面,還算友善。

司晗笑着問:“所以祁同學,你去嗎?”

祁安收回筆,随意地轉動一圈,淡漠的視線重新看向桌上的習題冊。

“不去。”筆尖落在習題上,祁安幹脆利落地拒絕。

有錢人的宴會,他為什麽要去,平白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做兩道題。

以後……有的是時間去有小少爺的宴會。

聽到祁安的回答,司晗笑了笑。

少年的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就算真誠地邀請了,性格孤僻的祁學霸也不會去。

這裏……他可沒有故意阻攔母親與祁安見面。

司晗自然垂下的手捏了捏褲兜裏另一張信封,心口像松了一口氣,又像開心。

即使祁安與母親的見面是遲早的事。

但多拖一些時日,也是司晗樂見其成的。

他需要再多做些心理準備,以免自己嫉妒到發瘋,變得不像自己。

司晗害怕、也讨厭那樣。

淺淺的紙張摩擦聲中,邀請函被易樂重新塞回信封中。

司晗看向認真裝邀請函的易樂,腦中突兀閃過他曾說過的話。

【反過來,如果你被祁安的父母發現沒有血緣關系,你覺得他們會做什麽?會把你趕出家門嗎?】

就算父母發現自己是假的,司晗也相信,他的父母,不……祁安的父母,不會把他看作透明人。

他比祁安更了解他們。

“……祁同學改變主意的話,随時可以找我。”司晗修長的手指從褲兜裏抽出另一張信封,他放在祁安的書桌上,表情得體,談吐文雅,“司家……歡迎你的到來。”

說完,司晗朝祁安颔了颔首,他随即移動眸子,瞥了易樂一眼,便轉過身,不快不慢地離開。

少年端正的走姿消失在教室門口。

易樂眨了眨眼,隐約感覺到剛剛的司晗似乎有某種難言的心态轉變。

但這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易樂忽然想起來,祁安不去的話,接下來的劇情該怎麽發展。

之前提到過,按照正常的劇本,祁安臨時休學後,易少再見到祁安就是在司晗的生日宴會上。

如果祁安不去……那不就意味着易少校園霸淩的行為不會被揭露,也就是說,易樂最為關鍵的劇情消失了。

重要的劇情點被直接抹除,真的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嗎?

易樂有些惶恐,後悔自己剛剛為了撐人設拒絕祁安的咨詢。

怎麽才能再讓祁安改變主意?

易樂陷入沉思,白皙的指尖在書桌上敲敲戳戳,半晌,他面露猶豫。

如果告訴祁安,他的親生父母就是司父司母,祁安大概率就會去。

但在真假少爺的劇本中,戳破事實,真假少爺轉變身份是一個更重要的節點。

不該由他這個外人來推動故事情節。

不好在別人面前大肆宣揚祁安作為傭人的身份,那就在私下說。

于是夜晚,易樂在睡眼惺忪中張開雙手,示意祁安抱他去廁所。

小少爺穿着寬大的睡衣,軟乎乎的屁股坐在祁安的手臂上,領口處的雪白鎖骨清晰可見。

祁安低下頭,一眼就能透過鎖骨看到裏面細膩白淨的肌膚。

毫不設防。

祁安的睫毛微顫,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不自覺用力,浮出幾條筋脈。

抱在懷中的小少爺很輕,但也只比正常人體重偏瘦一些,祁安一邁步,易樂的身體就正常地微微搖晃一下。

困倦的易樂下意識擡起手,攀附住祁安的上臂,他聲調綿綿,帶着本人意識不到的撒嬌意味,輕聲呵斥道:“你走慢一點。”

目光掃過自己上臂處的微涼手掌,祁安的耳根有些發熱,他如言放緩步伐,一邊走,視線一邊忍不住看向易樂的臉。

小少爺剛洗過頭,蓬松的頭發柔順地貼在他的頭部,搭配易樂昏昏欲睡的表情,此刻的小少爺,看起來比白天更為乖巧。

乖巧得……想讓人把他藏起來,不要他人看見。

易樂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中冒出的生理液體,他黑色的杏仁眼就如被水洗淨一般,透着澄澈。

“我改變主意了……“去廁所的路上,易樂慢吞吞地開口,“去司晗成年禮的時候,我還需要一個傭人。”

劇本中,出現在司晗成年宴會上的祁安便是身着服務員的制服,估計又是不知從哪找到的打工機會。

所以現在,祁安以服侍易少的傭人出現,最為合适。

“你必須去。”易樂仰起頭,黑色的發絲如羽毛一般輕輕掃過祁安的上臂,他漂亮的眉眼直勾勾盯着祁安看,滿眼寫着不準拒絕。

祁安停下腳步,他微垂眼睑,與小少爺的杏仁眼對視,心跳緩緩加快。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祁安可以聞到易樂身上的淡淡香氣,也能感受到小少爺溫暖的體溫和偏輕的體重。

懷中的重量十分具有實感,祁安知道,只要他的手臂動了一下,小少爺撫在他上臂處的纖細手骨就會握緊。

不疼,有的只是若即若離的肌膚觸感。

——微微發涼的柔嫩觸感。

心髒的缺口好似被易樂的體重與碰觸填滿,但也只是好似。

他難以抑制地對懷中的人有越來越多的渴望。

像小時候,被祁父打了一頓後,遙望窗外皎潔的月光時,他妄圖跳出窗戶的渴望。

祁安擡起眼,瞥了一眼走廊上透出月色的窗,随後重新邁步走向衛生間,輕輕嗯了一聲。

*

十天後。

一棟燈壁輝煌的建築前,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豪車。

車門打開,一雙亮面的皮鞋先落了地,緊跟其後的是一條修身的西裝褲。

高挑的少年下了車,他身穿一套最為常規的黑色西裝,剪裁簡單,卻依舊完美地勾勒出他的身形。

背部挺括,寬肩窄腰,腿部修長。

無視他人看過來的贊美視線,祁安神色淡漠,他側過身,等待易樂下車。

透過車窗,易樂盯了會來往的行人,他看着周圍人華麗精美的服飾,想了想,仰起下巴高傲道:“擡起手臂。”

扶着嬌氣的易少下車,本來是司機的職務。

正準備關閉前車門,走向後門的司機聞言,默默回到了車裏。

祁安側過眸,看着小少爺被咖色西裝襯托得愈加白皙的小臉,不疾不徐地擡起手。

一只雪白的、能看到皮下青色血管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祁安垂下眼簾,盯着易樂逐漸因使力而浮起手筋的漂亮手背。

小少爺同樣是腳先下了地,他攀着祁安的手臂,眼睛盯着地上,正要擡起屁股時,頭頂倏忽撞進一個柔軟的物體。

奇怪的觸感讓易樂茫然了一瞬,他擡起頭,迷惑的眼對上少年深黑的瞳孔。

易樂的視線再微微往上,便瞧見祁安不知何時擋在車門頂框的寬大掌心。

所以……他頭頂撞到的怪異東西是祁安的手。

突然的,易樂的心髒毫無預警地重跳了一下,他呆呆地擡起手,摸了下胸口,面露疑惑。

心跳好像……又變正常了?

易樂緩緩放下手,看向祁安,明白自己的頭避免了一次與硬物相撞。

若自己毫無準備地撞上車門……易樂不敢想象,以易少這幅矜貴的軀體,該有多痛。

他會不會還沒出車門,半個身子就硬挺挺地癱在地上。

又疼、又丢大臉。

但被拯救了一次臉面的易少大概只會惱羞成怒地說……

易樂抿了抿唇,瞪了一眼祁安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祁安盯着月光下,小少爺映出柔和光暈的清澈瞳孔,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

他已經習慣了易樂的言不由衷。

易樂的話,除了最開始不相熟的時候會讓他感到煩躁與愚蠢,現在祁安感到最多的是——

老生常談的可愛。

明明被幫了卻還要欺辱別人。

易樂抿住唇,不甚開心地借着祁安手臂的力量下了車,他旋即站在祁安的前面,冷哼道:“祁學霸這樣的人……應該從沒有參加過宴會吧。”

易樂偏過頭,仰起的精致臉頰在月光下,白得晃眼,他突地說出一句在祁安邏輯之外的話,“也沒有……看過兩層高以上的蛋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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