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想給他個名分
第17章 我想給他個名分
但他很快便想到借口,“方才幫人換藥,染了味道而已。”
蕭見琛信了。
大祭司一定是幫枝枝換藥了。
“很難聞嗎?”花酌枝問。
蕭見琛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
其實他鼻子堵得嚴重,只能聞見絲絲縷縷,不過那股味道實在是太臭了,臭到印象深刻。
“若是實在不喜歡,在他腳好之前,先換個人教你。”花酌枝因腳傷站不了太久,他重新坐下,猶豫道:“或者,你這樣需得卧床休養,待過幾日再去上學也不遲。”
換人可不行!蕭見琛挺直腰板,往自己胸膛上使勁一拍。
“咳咳咳——”
花酌枝:“……”
“若不舒服,別勉強。”
蕭見琛發誓:“我明日就好了,我定不負大祭司所望,盡早學會南疆話!”
聽着蕭見琛的鬼話,花酌枝緩緩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書,“學了這麽久,你可知你抄的是什麽?”
“自然知道!”蕭見琛臉上的表情別提多認真,“《蠱論》,《鑒蠱》,和《天神祭祀年歷》。”
花酌枝心中暗笑,記得倒挺清楚。
“那這句呢?”他随手翻了一頁,要蕭見琛給他譯說。
“這句……”蕭見琛大腦一片空白。
碰到完全不懂的東西,連編都編不出來。
“我教你讀。”花酌枝一本正經,枯枝般的手指在那行字下慢慢劃過,嘴中說的是拗口的苗疆話。
其實蕭見琛聰明得很,花酌枝只說一遍便記住了,他跟着讀出來,甚至連磕絆都沒打。
花酌枝眼神微妙,又指向下一句。
于是老大夫将藥煎好送上樓時,便聽見他們崇敬的大祭司正在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讀些淫詞豔語。
“……那嬌兒扶gen坐下,一掌細腰不停擺弄,嬌喘陣陣,香汗連連。”
一句話畢,立刻有一道铿锵有力的聲音重複道:“那嬌兒扶gen坐下!一掌細腰不停擺弄!嬌喘陣陣!香汗連連!”
老大夫:“……”
花酌枝:“漢子力大無窮,那嬌兒嗔怪,‘你這孽gen要弄死我了’。”
蕭見琛:“漢子力大無窮!那嬌兒嗔怪!‘你這孽gen要弄死我了’!”
老大夫:“……”
聞見濃烈的藥味,花酌枝停下教學,轉頭示意老大夫把藥交給他。
“先将藥吃了吧。”花酌枝一手端碗,一手抓着木勺攪弄藥湯。
蕭見琛作勢要去拿花酌枝手中的藥,卻被一下躲開。
花酌枝舀起一勺藥湯,慢慢吹涼,才送至蕭見琛嘴邊,竟是要不假他人之手,親自喂藥
“……”蕭見琛低頭瞅瞅那藥,始終張不開口。
“怎麽了,為何不喝?你是不願喝藥?還是不願喝我喂的藥?”
蕭見琛握筆的手緩緩收緊,指尖發白,可見用了不少力氣。
見蕭見琛不願同他如此親密,花酌枝又将兩人關系搬出來,“你我已經成親這麽久,不過喂個藥而已,就算同睡一榻共浴一桶也不算稀奇事。”
什、什麽?蕭見琛腦袋裏不可控制地浮現同大祭司一起沐浴一起睡覺的畫面。
蕭見琛遲遲不動,花酌枝直接命令道:“喝。”
蕭見琛萬般不願地張開嘴,一勺勺,将那藥湯喝盡。
藥苦,卻不及他心裏苦。
自來到南疆,旁人都在做什麽,陸繁同人颠鸾倒鳳,二蛋坐擁整個寨子的狗,只有他在應付一個八十八的老頭子!
喂完藥,花酌枝将空碗遞給老大夫,像沒看見蕭見琛臉上痛苦的表情,又取了張帕子來,貼心地将後者嘴角擦拭幹淨。
“喝了藥便歇息吧。”花酌枝起身,将桌上的三本書直接收走,“抄書的事,明日再說。”
說完,他差人找來賈方正和陸繁照顧,帶着老大夫離開。
等人走了,主仆三人面面相觑片刻,陸繁率先開口:“殿下……殿下,你如何了?”
蕭見琛無心同他計較,悶咳幾聲,啞着嗓子道:“無事。”
他方才在床上打擺子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他怪不着陸繁,他沒能跟花酌枝有個結果是他沒本事,是他不争氣。
陸繁擔心蕭見琛,他戳戳賈方正,賈方正會意,上前将蕭見琛扶坐在床上。
“殿下,我聽他們說,殿下是急火攻心才病倒的,殿下可是有什麽心事,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好替殿下分擔一二。”
蕭見琛裹緊自己的小被子,喃喃道:“沒什麽心事,就是覺得自己命不好罷了。”
“誰說的!”陸繁疾聲打斷:“殿下命好!殿下出生時,天有彩凰鳴舞慶賀,陛下為殿下取名見琛,見琛者得福,殿下此生無苦可吃,無難可過,順風順水,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蕭見琛撇了撇嘴,“若我真能心想事成,當日同我成親的,若是枝枝該有多好。”
“哦?”賈方正一臉了然,“殿下可是為那左護法而苦惱?所以不慎進了死胡同,将自己逼得病倒?”
蕭見琛有些不好意思:“算、算是吧。”
“這好辦啊!殿下只管同那左護法互通心意就是,左右那大祭司也活不了幾年,待大祭司壽終正寝,殿下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這話說的,仿佛背着大祭司跟花酌枝偷情是一件多麽正常多麽簡單的事。
蕭見琛将自己的思慮說給兩人聽,“你以為本殿下沒想過嗎?可我想現在就同他名正言順,我想給他個名分,我想讓他堂堂正正做我的人,再者,就算照你所說,若不慎被大祭司發現了,他必定會被責罰,我倒是無所謂,可我舍不得他受苦,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那樣純真的性子,我怎麽敢拉他進泥潭?”
聽完蕭見琛所說,賈方正深深嘆了口氣,道:“殿下!你這是陷進去了呀!”
這時陸繁突然站出來,高聲喊道:“殿下!我懂你!我也想給他個名分!我也受不了如今這樣了,我們之間雖沒阻礙,但……但不知為何,我總有種見不得人的感覺!就像在偷情!”
賈方正:“你小聲點,生怕旁人聽不見嗎!”
小樓不遠處,沈碎溪瞅了眼二樓微弱的光,問身邊的花酌枝,“他說的什麽?”
花酌枝眨眨眼,“他說,跟你像是偷情,想給你個名分。”
前來接人的沈碎溪嗤笑一聲,扶着花酌枝往回走,“給我個名分?他都不問問,我這裏可有名分給他?”
“碎溪。”花酌枝拍了拍沈碎溪的手,渾濁的眸子閃着光,“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作者有話說】
老大夫:大祭司是在跟夫人搞什麽奇奇怪怪的情趣嗎?
想象一下用讀《将進酒》的語氣讀那兩句。
明天休息一下,後天再來嗷老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