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魂落魄
24、失魂落魄
#這張有點壓抑,不适應就……跳過?
正文:
太陽落下的餘晖裏,田野間的麥子已經收割了一部分,剩下的在秋日裏的微風裏搖晃,一個個簡單的下木屋被鍍上了一層光暈。
唐三背着唐弈坐在了床邊,小心翼翼地扶着唐弈躺下,一只手不停地搓着困倦的眼睛。
控制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的水珠要落不落地挂在被揉搓地泛紅的眼尾。
唐三正準備擡手繼續搓眼睛,被唐弈的手在半路攔下,帶着微涼的手指抓着柔軟的小手,順勢坐了起來。
本該受傷躺着的唐弈坐着,本該照顧傷患的唐三迷迷瞪瞪地睜着眼睛。
看見唐弈坐起來,快要沉入黑暗的意識才微微清醒些許,但也只是懵懵地看着唐弈。
屋裏沒點等,只有悠悠光暈透進窗戶,橙色的餘晖下,似乎唐弈臉上的棱角也溫柔了些許,看着唐三的眸子裏,好像滿是擔憂和自責。
唐三混沌的腦子裏,突然覺得阿弈眸裏的自責讓人心疼,忍不住俯身輕輕抱了抱阿弈。
懷裏的溫軟即使只是一瞬,也讓唐弈刻入了腦海裏。
但自責的情緒怎麽都揮之不去,他只顧着和小三貼貼,忘了顧忌唐三的乏累,他的傷口其實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他傷口恢複的速度,好像是比正常人要快得多。
唐弈一只手附上唐三的雙眼,在他耳旁低聲道,“我沒事了,小三好好休息吧。”
唐弈的聲音本就比少年清脆的嗓音低沉些,又被刻意壓低聲音,緩緩傳入唐三的耳朵,輕輕敲擊着他的耳膜,還敲軟了他好不容易緊繃的神經。
像是聽得入了魔,又像是被什麽魔法催眠,唐三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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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睡夢裏也不如何安穩,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小小的眉頭緊縮。
唐弈看着被餘晖鍍了層金色的唐三,伸手輕輕摸了摸唐三的臉頰,又俯身輕輕地在他額間,珍而重之地印上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這會是愛嗎?唐弈捂着快速跳動的胸口,有些恍惚地想。
一只手輕輕地拍打着半蓋在唐三身上的被褥,輕聲誘哄道,“我沒事了,小三好好睡。”
不知道是熟悉的聲音安撫了唐三,還是有節奏的拍打讓他心安,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
唐弈輕輕拿出唐三的手,他記得他受傷的時候小三着急地徒手抓住了鬼藤的藤蔓,連玄玉手都忘了。
輕柔得攤開唐三手,那裏果然有一條長長的劃痕,不深,但是在柔嫩的手心裏格外礙眼。
在唐三的衣襟裏,摸出在邵鑫那裏要來的治療糖豆,輕輕按壓進唐三的唇裏,自動化為魂力,治療唐三的傷口。
唐三手掌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只留下一條新長出來的肉肉自帶的嫩粉色。
摩挲着微暖的指腹,上面似乎還有小三嘴唇的溫度。
等回過神來,想了想,唐弈又給他按摩腿部肌肉,走了一天,應當是累了吧。
比起第一次的按摩,這次唐弈的手法更是娴熟,也沒打擾到休息的唐三。
直到深夜,唐弈才停下輕捏的手,輕手輕腳除了木屋,而他的目标是馬紅俊。
沒錯,唐弈覺得在他們幾個人裏面,馬紅俊是最懂情愛的。
可憐了馬紅俊,半夜被提溜起,被秋日深夜的涼風吹醒,一臉蒙圈的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他暖和的被窩呢?他可愛枕頭呢?
“誰啊?大半夜的!”夜裏太黑,他根本看不清人,捏起拳頭就向對面人的臉上招呼。
那人一個錯步輕松躲開,馬紅俊雖然胖,但在這短時間的訓練裏,反應也快了很多。
靈活的胖胖一個轉身,果然那人的拳頭,诶不對是一個巴掌已經到了面前,馬紅俊擡手擋住。
很快他就發現,這一掌力氣不大,甚至都沒推動他,就在他以為對面是一個弱雞的時候,他的身體不然控制不住地往前栽,那人抓住了他的衣領。
考得進了,馬紅俊才看清那人的臉,棱角分明的,面對他總是冷冷的眸子。
馬紅俊立馬跳起來搓了搓胳膊,這不是他弈哥嗎!?
“弈哥,你怎麽在這裏?”
唐弈也不看他,注意到他停了手,他也松了那人的領口,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只是他再次開口說的話,卻是讓馬紅俊差點摔個趔趄。
“什麽是愛?”
馬紅俊瞬間也不冷了,瞪大了他小小的眼睛,“弈哥你沒事吧,問這個做什麽?”大半夜拉我起來就問這個?
這話馬紅俊只敢在心裏腹诽,這段時間他被唐弈唐三兩人打怕了,分明是兩個植物系,但他就是打不過。
“我問你,什麽是愛?”這一次馬紅俊成功吸引了唐弈的眼神,冷冷的眼刀掃過來,他又覺得自己冷了,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弈哥,我哪知道什麽愛不愛的啊,我都沒有女朋友”馬紅俊臉上的笑有些勉強,他能感覺到唐弈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了。
他立馬來了個大轉彎,“但是!但是,”馬紅俊又卡殼了,他上哪裏知道什麽愛不愛的啊!急得他原地打轉。
唐弈突然覺得好笑,也對,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上哪裏去直到這些呢。
馬紅俊感覺圍繞周身的冷氣散了,他也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叫,“弈哥,弈哥?”
喊了兩聲,唐弈才有了反應,“你回去吧。”
馬紅俊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寶貝被窩,我來啦!
而他身後,唐弈還是站在那裏,情緒微不可查地低落,他是傀儡,哪裏來的愛呢?
黑暗裏,唐弈微垂着頭,原本冷硬的眸子裏,現在蓄滿了悲傷,他死死地咬着牙,忍受着心口傳來的,一陣一陣的痛。
黑暗像是一張巨口,吞噬了唐弈勃發出的情感,他艱難地把自己奇怪的情感一點一點的剝離,像是撕扯着心髒上薄薄的一層膜,但卻是意外的令人痛苦。
唐弈自嘲地想,大概是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吧。
這一晚的黑夜像是被無限延長,像是過了許久,天邊才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