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影史經典

影史經典

等陳念青的妝造做好後,各個機位就位,他們終于要開拍了。

紅色的楓葉飄飄灑灑,陳念青穿一身精致的貴族小西裝,和魏銘非一起走在楓葉大街上:“江逾,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幻想婚禮的樣子了,你幻想過嗎?如果你幻想過,你有沒有……想過你愛人的樣子。”

魏銘非飾演的江逾穿一身黑色大衣,看上去成熟穩重,他剛要回答藺長圓的話,就被藺長圓打斷了:“我幻想中的愛人,一直是你。”

江逾笑了一下,可眼睛沒有在笑:“真的麽?可是我小時候也不怎麽帥氣吧。”

藺長圓眼中含淚:“我當然是要幻想你長大後的樣子了。十八歲那天,我想着,真好,我們終于長大了,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此時,鏡頭湊近了魏銘非的臉,導演特意交代他,在這個鏡頭裏要表現江逾對藺長圓是有真感情的,但這感情比不上對權勢的渴望。

鏡頭裏,魏銘非随着藺長圓熱情的表白而微微垂眸,有些深沉的眼睛泛起溫柔的漣漪,可這漣漪太清淺,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悲傷,那種告別般的悲傷帶着莫名的宿命感,鏡頭中盤旋飛舞的楓葉仿佛在他眼中化作一場大火,熱烈沸騰着,叫人一腳踏入戲中世界。

明明他飾演的是位貪心又自私的渣男,可觀衆們卻難以對他心生責怪。

他所表演的那種,為了追求權勢而不得不離開愛人的悲傷,雜糅着對命運和現實的無奈和悲哀,令經歷過戰争的人們有太多共鳴。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所有人都難逃無奈的別離。

圍觀者只會覺得不舍得罵他,甚至還有些想哭。

陳念青也是如此,他念出那段控訴渣男的話,但沒有用憤怒的語氣。

他的語氣平緩而疲憊,看向魏銘非的眼神滿是不舍與懷念。

他們都知道,他們的命運走向了分岔路口,他們攜手共進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分離的時刻已然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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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們的分離,還有他們和曾經和平安逸歲月的分離。

陳念青此時完全進入戲中,他的手因為悲傷而微微顫抖,他珍重的捧住魏銘非的臉,主動吻住了魏銘非。

他們久久的擁抱在一起,對彼此的不舍、怨怼,對未來的恐懼,都雜糅在這個擁抱裏,這是他們對後一次共同承擔對未來的恐懼了。

導演喊停後,陳念青在魏銘非懷裏哭到顫抖。

魏銘非輕輕撫摸着陳念青的後背,他知道陳念青讨厭別離,魏銘非也讨厭別離,在這方面,他倆都是懦夫。

陳念青哭的直吸氣:“我以後要拍快樂的故事,我要拍最後所有人都開心的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魏銘非幫陳念青擦了擦眼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寵溺:“我等你當導演那天,等你把快樂帶給觀衆。”

導演神色複雜的盯着屏幕,助理輕聲說:“這個鏡頭,會成為影史經典。”

導演點點頭:“魏銘非把這個虛僞的人渣演活了,這幕戲被升華了……觀衆們會愛死他。”

憐沉璧在一旁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陳念青哭。他不怕離別,他生來就是一個人,所以他不懂陳念青和魏銘非在難過些什麽。

等陳念青緩過來後,憐沉璧才帶着劇本來請教:“念青哥哥,你這幕戲為什麽要這麽演呢?江逾為了權勢抛棄了你,你為什麽不發怒呢?我能感受到你演的很好,卻不懂為什麽,你能給我講講麽?”

陳念青的眼睛還是紅紅的,聽了憐沉璧的話,他笑了笑,揉了揉憐沉璧柔軟的臉:“等你遇見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以後,就懂了。”

憐沉璧不相信:“可是我已經遇見想相伴一生的人了,我想要和姬越結婚。”

陳念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可能,你結婚後會懂吧。”

憐沉璧思考了一會兒,又問:“你會和魏銘非結婚麽?”

陳念青拍了拍憐沉璧的手:“結婚對我來說,是個複雜的事情。”

“這有什麽複雜的。”憐沉璧不以為然,陳念青也沒再解釋。

去給陳念青拿水果的魏銘非正好回來,憐沉璧借機觀察了一下魏銘非的表情。

剛才還溫柔到有些憂傷的魏銘非,此時又恢複了冷酷的樣子,就算他的嘴角在笑,他的眼睛也是沒有感情的。

憐沉璧搓了搓手臂,敏感的察覺到魏銘非是個危險人物,可越是危險他就越是好奇:“銘非,你服過兵役嗎?”

魏銘非微笑着看向憐沉璧:“我曾是月國軍人。”

“你是月國人?”憐沉璧抿了抿嘴,瞬間失去了和魏銘非聊天的興趣,他讨厭侵略者。

但想起姬越曾千叮咛萬囑咐讓他一定要交好魏銘非,他只能忍着厭惡繼續問:“那你為什麽要來印國呢?”

“為了賺錢呗。”魏銘非回答的有些敷衍。

陳念青以為魏銘非不想提自己是逃犯的事兒,就幫着打掩護道:“全世界人都想來印國,這不是很正常。能過安生日子,誰又想打仗呢。”

“是啊。”憐沉璧聽了這話,臉色又柔和了些,他想着月國軍人也不是都想打仗的,沒準魏銘非就是被迫的呢,“還好銘非你來印國了,不然就要被迫犯下滔天大罪了。”

魏銘非只是笑笑,沒有接話。

陳念青想到母親告訴他的事情,心緒複雜,也不想說話了。

一時間,氣氛沉默了起來。

于是憐沉璧又找了相對輕松的新話題:“對了,我還沒問過,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呀?”

魏銘非和陳念青對視了一眼,陳念青羞澀一笑,然後開始胡謅:“在酒吧拐角,魏銘非一腳踩空就掉我懷裏了,我想着這天降美人,不要白不要,于是就把他拐到手了。”

魏銘非認真的解釋道:“我們的确是在酒吧認識的,他也的确一見我就上下其手。”

陳念青拍了魏銘非一巴掌:“我哪兒有!”

見憐沉璧一臉不解,陳念青也就不開玩笑了:“你聽說過駱導吧,駱導總愛在酒吧組局,搞一些……不幹不淨的事情。”

憐沉璧厭惡的點點頭,諷刺的笑道:“娛樂圈像他這種不幹不淨的人還挺多的。”

“對,那段時間我老有這種應酬,實在是煩不勝煩,結果那天晚上在駱導包廂裏,我就遇見了他。”陳念青把玩着魏銘非的手,滿眼都是愛意。

“他就坐在那群瘋魔的alpha裏,卻跟自帶結界一樣,很神奇。我就想着,如果我不能出這個包廂,那我至少要到他的結界裏呆着。于是,我就去和他搭讪了。”

這初遇其實說不上浪漫,憐沉璧和陳念青作為omega,在這群魔亂舞的娛樂圈裏總會遇到些糟心事。

提起駱導和他那些變态的狐朋狗友,他倆難免心情沉悶。

魏銘非卻仿佛不會讀空氣一樣,講了句地獄笑話:“我覺得你真有本事,別人玩omega你玩我。”

說完後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腰都被你掐青了。”

憐沉璧震驚的看向陳念青,陳念青羞憤的捂住臉:“我那不是喝醉了嗎!”

說完後,他們三都笑了。

憐沉璧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念青哥哥,我看我以後得改口叫您陳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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