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日宴

生日宴

夜晚,岳陽飯店。

陳念青和憐沉璧你一言我一語,把氣氛炒的很熱。

魏銘非近乎沉默的吃着飯,只偶爾淺笑着附和陳念青幾句。

時散錦頗為不安的頻繁的往魏銘非那兒瞟,憐沉璧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溫柔的拍了拍時散錦的膝蓋,似乎在安撫他。

趁着服務員上菜的功夫,憐沉璧悄悄對時散錦說:“魏先生一向如此,并不是對你有意見,不要擔心。”

這些天,憐沉璧和魏銘非在一個劇組,自以為對他也有了些了解,知道他是個不易接近的人,不冷不熱、沉默寡言是魏銘非的常态,娛樂圈裏認識魏銘非的人都是這麽看他的。

可時散錦不這麽想,他總覺得魏銘非在生他的氣。

突然,魏銘非拿起酒杯朝時散錦禮貌的笑了笑:“前些天,我已經從沉璧那兒聽說了很多姬先生的事跡,對姬先生頗為仰慕,我敬姬先生一杯。”

時散錦連忙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幹了。

“對了,還不知道您和沉璧是怎麽相遇的呢。”魏銘非表現出一絲興味,殷切的看着時散錦,“方便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麽?”

還沒等時散錦說話,憐沉璧就開心的說:“我們是在總統的生日宴上認識的,當時,我被一堆alpha簇擁着,聽他們講無聊的曲棍球游戲,感覺都快睡着了。這時姬越出現了,他講了一個冒犯月國皇室的笑話,非常有趣,趁着其他alpha被他的笑話驚呆了的時候,他帶我去了後花園……”

說到這裏,憐沉璧嬌羞的看了姬越一眼,沒再說下去。

時散錦的表情就如同聽別人的故事一般,波瀾不驚。

陳念青則有些擔憂的看向魏銘非,魏銘非是月國人,他會介意冒犯月國皇室的笑話嗎?

顯然,魏銘非根本不在乎,不光不在乎,他還跟着一起冒犯:“哦?是哪個笑話?是那個月國監獄裏有四個人,一個是支持太子的,一個是反對太子的,一個是沒表态的,還有一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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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本人!”時散錦立刻接話道,“我聽說過這個笑話,不過我當初講的不是這個,我講的是一個冒犯他們身高的低俗笑話,難登大雅之堂。”

憐沉璧捧場的捂着嘴笑了幾聲,卻發現陳念青并沒有笑。憐沉璧不禁也收住了笑聲,他突然意識到,當他不想笑時,他有權力不笑。

他太習慣于做一個讨人喜歡的Omega了,面對alpha時,他總會露出熱情明媚的笑臉。

陳念青雖然也會為了讨好別人而做表面功夫,但陳念青很清楚這種‘讨好’只是他獲取利益的手段,無利可圖時,他沒有義務用賣笑來讓別人舒服。

在時散錦說那個冒犯別人身高的笑話時,陳念青和魏銘非都沒笑,只有憐沉璧突兀的假笑為他迎合,一時間,場面有些尴尬。

可魏銘非和陳念青就如同沒感受到這尴尬似的,陳念青旁若無人的給魏銘非切牛排,魏銘非則乖乖的接受陳念青的投喂。

“這個西藍花你不喜歡,我拿走了。”陳念青叉走魏銘非的西藍花自己吃掉,這才自然的擡起頭,落落大方的看向時散錦,開啓了一個新話題:“姬先生,您現在除了做演員,還兼職大學教授,是不是時間還挺緊張的?”

姬越也只能客套的回答:“我做演員不過是小打小鬧,和您沒法比,我的主業還是教書。”

“您做演員也是為了驗證一些心理學理論吧,我猜的對不對?”陳念青微微眯眼,綠眸中的強勢和自信令時散錦很不舒服,在他的刻板印象裏,omega就該是柔順可憐的,陳念青的冒犯令他憤怒,可他不敢表現出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陳影帝,您猜對了。”時散錦風度翩翩的恭維道,似乎對陳念青無比佩服,他的表情無懈可擊,連陳念青都看不出他是裝的。

可陳念青的直覺認定時散錦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陳念青打量着時散錦完美的表情,企圖進一步撕破他的假面:“就是不知道您想驗證的心理學理論是否和拿捏人心有關了,比如,如何讓一個光芒萬丈的Omega非你不……”

“這涉及學校的機密,我不好往外講的。”時散錦打斷了陳念青,他的表情既友善又無奈,似乎是在包容一個不懂事的omega。

憐沉璧連忙給時散錦解圍:“念青哥哥,姬越他們學院有很多涉密研究,真的不能講的。”

時散錦微笑着說:“沒關系,陳影帝不懂這些也正常,畢竟在演藝圈裏可沒有機密這種東西。”

憐沉璧贊同的點點頭:“可不是麽。”

陳念青微微垂眸掩飾住了眼中的冷意,這個時散錦徹底把他激怒了。

憐沉璧的反應也讓陳念青感到失望,憐沉璧的智商很高,高到如果圈外的人了解他的話,一定會感到害怕。可憐沉璧卻看不出時散錦對娛樂圈暗暗的貶低。他是真的看不出,還是在自欺欺人!

貶低他的職業,難道不等同于貶低他這個人麽?

就在陳念青思索着如何反擊時散錦時,一直沉默的魏銘非突然發出靈魂一問。

“作為一個出現在總統生日宴上的大學教師,您的行政品級應該不低吧,将來是不是還打算再往上升一升?您現在是心理學院院長,那應該是……副部級?”

“我還兼管着教育部,是正部級。”時散錦扯了扯嘴角,故作謙遜道,“那些比我優秀的老教授都忙于學術,只能叫我這個閑人來管教育部了。”

“上任教育部長仿佛也才三十來歲,也是一樣的年少有為,”魏銘非一邊吃蛋糕一邊閑聊道,“他如今上哪兒去了,被你擠掉了?”

時散錦卡殼了一下,才答道:“他回家休養了,他身體不好,承擔不了高強度工作。”

魏銘非開玩笑般說:“陸總理說誰身體不好,誰身體就得不好,可謂是當世華佗。姬先生下次去生日宴可別光顧着和沉璧親親我我了,還得多花些時間伺候總理才好。”

時散錦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魏先生對時政的了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連教育部門掌握在陸先生手裏都清楚。”

魏銘非無辜的舉起酒杯:“哪裏,我只是偶爾讀一下理工大學報紙,看到您和總理的合照,這才清楚了這些內情。”

魏銘非端着酒杯湊到時散錦跟前,明明在笑,可那神情卻讓時散錦感覺湊過來的是一條泛着冰冷光澤的毒蛇:“你是怎麽伺候陸總的,傳授給兄弟我聽聽。”

時散錦的喉結動了動,微微垂眸躲避着魏銘非的視線:“當然是靠勤勤懇懇的工作。”

魏銘非笑了,他放下酒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審視着時散錦,帶着笑意說道:“是麽,那你真棒。”

憐沉璧和陳念青顯然都被吓到了,他倆面面相觑,都沒再講話。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魏銘非游刃有餘,時散錦卻滿頭大汗。

過了一會兒,時散錦問:“魏先生能猜到我是如何得到陸先生的青眼的?”

魏銘非平靜的回答:“那得看姬先生的表現了,猜測總得有個憑據不是麽?我得觀察姬先生平日裏的為人處世,才能猜出您是靠什麽優秀品質得到的賞識。”

時散錦蒼白的笑了笑:“我懂了。”

陳念青隐隐皺起了眉頭,他隐隐聽說過,那位陸總理私底下行事毫無底線。

讨好陸總理的手段……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銘非是知道些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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