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裴尋

裴尋

飯局結束後,趁着憐沉璧和陳念青說體己話的功夫,時散錦輕聲問魏銘非:“既然早就拿了我的把柄,幹嘛不早些脅迫我為你辦事?”

“說了,不想打擾你。”魏銘非認真的盯着停車場方向,似乎希望司機能快些來。

時散錦咬了咬後槽牙,忍了又忍,沒忍住,他抓住魏銘非的手腕,咬牙切齒的問:“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很惡心?”

魏銘非瞥了時散錦一眼:“一定要問出來嗎?”

時散錦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他松開握着魏銘非的手,神色悲傷的望着魏銘非:“我……我是有苦衷的,你為什麽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理解理解我呢?”

魏銘非對時散錦的悲傷無動于衷:“司機是不是耽誤了,我去看看。”

時散錦再次抓住魏銘非:“別走!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

魏銘非轉過身來,認真的看着時散錦:“問吧。”

時散錦握了握拳,又無力地松開,他嘆息似的問:“我們的友誼,在你眼裏算什麽呢?”

魏銘非笑了一下,有些涼薄,又有些溫柔:“查到你的把柄但沒去打擾你,就是看在友誼的份兒上,我給了你五年的自由時間,是你自己不珍惜,非要找上門來的。”

時散錦愣愣的看着魏銘非。

魏銘非拿着手套的那只手指了指時散錦:“既然你自投羅網,那以後行事就注意點,要麽別再幹那種缺德事,要麽弄死我,不然我就會弄死你,懂麽?”

時散錦吸了吸鼻子,沒說話。魏銘非以為他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了,就沒在意。誰知道,下一秒時散錦這個神經病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魏銘非。

魏銘非的身體條件反射般把時散錦扣住,時散錦臉朝下被魏銘非按在地上,場面十分尴尬。

站在酒店門口的保安們以為他們在打架鬥毆,連忙跑來勸架,正聊天的陳念青和憐沉璧也着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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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憐沉璧最着急,他連忙把正在揉手臂的時散錦扶起來,“姬越,你怎麽樣,受傷了嗎?”

時散錦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胳膊,對魏銘非控訴道:“你下手還真重,我胳膊差點被你掰掉。”

魏銘非冷冷的看着他:“你沒事兒撲過來幹嘛。”

時散錦指着魏銘非憤怒道:“你一個alpha我能對你幹嘛,我就想擁抱一下而已!”

“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跟alpha擁抱。”魏銘非理直氣壯的回答。

陳念青在一旁哭笑不得,只能替魏銘非打圓場:“姬先生,銘非是月國人,月國人都比較保守的,他們的見面禮不是擁抱,您只要握手就好。”

時散錦懶得接這話,他轉身就往車庫走:“別說廢話了,我們各回各家吧。”

陳念青還第一次被一個alpha這麽不尊重的對待,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憐沉璧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連忙給時散錦打圓場:“姬越估計是胳膊太難受了,不是故意甩臉的,我去看看他。”

這時,一輛高大的黑色豪車開到酒店門前,豪車前銀綠色的标識人盡皆知。

保安們蜂擁而至,都圍到跑車周圍,車門打開,一位穿着黑色軍靴的女性alpha從車裏走了下來,手腕上名貴的蛇形腕表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時散錦剛好堵在豪車門前,此時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硬着頭皮打招呼:“裴女士,您好。”

裴尋意味不明的打量了他兩眼,這才露出一個她标識性的微笑:“你好。”

她的微笑并不令人感到友善,那種上位者特有的放肆又強勢的笑,只會令人心生自卑感。

“母親,您今晚也有飯局?”陳念青走到裴尋身邊。

“和你蘭叔叔有約。”裴尋一邊答話一邊看向站在黑暗中的魏銘非。

魏銘非迎着裴尋的目光,絲毫沒有閃躲,目光沉靜。

裴尋笑了笑,湊到陳念青的耳邊小聲說:“舍不得分手就提前寫份兒遺囑,好讓你媽咪有個念想。”

說完後,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飯店。

裴尋走後,氣氛更沉默了,兩位omega也沒有了說話的性質。

大家各懷心事,草率地打完招呼後就各回各家了。

回程的路上,陳念青把頭靠在魏銘非的肩膀上,姿态依戀。

魏銘非感受到了陳念青的低落:“不高興麽?”

陳念青笑着搖搖頭,又點點頭:“沒關系,我自己調節一下就好了。”

陳念青很清楚,就算想要找魏銘非問真相,也不能沖動的直接問出來,問的時機、問的方式都要提前周密的計劃好,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他也許過于精于算計,但他在人際關系中的每一分算計,都基于他的‘在意’。

因為太愛了,才會步步小心。

就在陳念青暗暗做計劃時,魏銘非正在他頭頂了然的看着他,魏銘非感覺自己甚至能看到陳念青的小腦瓜裏正在頭腦風暴。

魏銘非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他伸手摟住陳念青的肩膀,柔聲說:“別着急,我們慢慢來,我等你。”

敞開問吧,只要守住真正的秘密,其他問題他都可以兜得住。

陳念青驚訝的擡起頭,他似乎有些驚慌,又似乎有些感動,最終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你真的太了解我了。”

做了這麽多年的完美omega,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把他看透。

他身邊每一個愛他的人都在他辛辛苦苦編織的大網裏,他就像一個勤勞的蜘蛛,用精致的大網捕獲着親朋好友的愛。

可當他試圖用自己的網一步步把魏銘非勾進自己的世界時,魏銘非卻看透了他的行為,并主動且順從的自己走進了他的網中,順着他編織的線條,一步步慢慢靠近。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陳念青把玩着魏銘非的手,感受着自己的心一點點慢慢淪陷。

他擔心自己勾進來一條吐着毒液的蛇,可又不可自控的愛着這個冷血動物。

他的直覺總在告訴他,這個人身上有他渴望的溫暖。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可這一次,他過于篤信自己的直覺也許會讓自己送命。

陳念青握緊魏銘非的手,滿心的痛苦無處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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