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夜宴

夜宴

“你會去參加嗎?”魏銘非平靜的看着憐沉璧, “青雀會的現任理事是溫嘉毅,他不是個肯善罷甘休的人,你若是真的從此都不參加, 他不會放過你吧。”

憐沉璧震驚的捂住嘴:“你都知道了?”

魏銘非微微點頭。

憐沉璧嘆了口氣:“他只同意不向公衆透露我參加宴會的信息,但不允許我不去。不過這樣至少對我的影迷有個交代,在他們眼裏, 我還是那個沒政治立場的明星, 那就夠了。”

“所以,這個宴會到底是幹什麽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憐沉璧苦笑, 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看向魏銘非, “你問這些幹什麽, 你該不會是要去參加宴會吧?”

“晚上見。”魏銘非招了招手, “我還有事, 先走一步。”

“嘿!你為什麽要去湊這個熱鬧,這是個渾水,你不該摻和的。”憐沉璧着急得追在魏銘非身後。

“摻和一下又怎麽了。”魏銘非走慢了幾步,等了一下憐沉璧,然後缺心少肺的說,“有利可圖的事情當然要做。”

憐沉璧神色嚴肅的說:“那你有沒有想過千百年後,人們在青雀宴會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 會怎麽評價你?又有沒有想過,摻和那些亡命之徒的肮髒游戲,也會讓自己陷入深淵?”

“陷入深淵。”魏銘非若有所思。

“對啊, 就是陷入深淵。那些權貴看着風光, 背地裏早就過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知道他們中有多少人死于陰謀詭計,又有多少人陷在政治鬥争的漩渦中生不如死?”憐沉璧把自己的眼睛都說紅了, 他拉住魏銘非的衣袖,聲音中帶着祈求,“不要去這個宴會,好不好?”

魏銘非垂眸看着憐沉璧掉淚,突然說:“你不怕他們,我也不怕,我們是一樣的。”

憐沉璧愣住了。

“就像你确信無論參加多少次宴會,你都還是你自己,我也确信。”魏銘非笑了一下,這笑就像是憐沉璧初見他是在《存活》劇組那驚鴻一瞥,那種冷酷到令人膽寒的眼神又出現了,但憐沉璧驚懼的心突然就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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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傍晚,西洲熱烈的太陽終于落山了,壯麗的火燒雲綿延在天邊,酒店磚紅色的城牆像是要燒起來。

就着晚風,憐沉璧認真凝視着這位充滿秘密的alpha:“我知道我們不一樣,我不怕他們,是因為我不怕死。你不怕他們,是因為他們怕死。我不該阻止你的,今晚我也會去,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盡管說。”

魏銘非認真的點點頭,但聲音帶着笑意:“我會需要你的幫助的。”

時間轉眼到了晚上八點,魏銘非剛慢慢悠悠的享用完晚餐,墨時就來接他了,他身邊還跟着墨蔚:“我弟弟對宴會好奇,溫管事不知為何,對我弟弟也很有興趣,叫我帶上他。”

魏銘非和墨蔚并排坐在後面,墨時自己跑去了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為弟弟創造機會。

但這為魏銘非創造了機會,他小聲問墨蔚:“你母親和奶奶加入青雀會了嗎?”

墨蔚也小聲回答:“我奶奶加入了,我母親參加過一次宴會,但沒加入。”

“你奶奶發明的算法,蒂姆博士應該很感興趣吧。”

墨蔚看了魏銘非一眼,沉聲說:“這個算法我奶奶只告訴了我,我……只告訴了你。”

魏銘非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麽重要的秘密,他聽說後轉頭就告訴裴尋和陳念青了。

所以說,果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才叫秘密。

青雀會在西洲的集會據點既然在西洲神聖教堂,這裏可是西洲人的聖地,有千年歷史了,哪怕是打仗,也沒人會往這兒扔炸彈的。

魏銘非不禁納悶兒:“西洲人允許你們在這兒……”

墨時笑着打斷了:“和印國國會大廈一樣,這教堂還有個鏡像對稱的建築,在地底下。”

魏銘非嘴角抽了抽,總在地底下活動會缺鈣的知不知道!

他們扮作游客的樣子走進教堂,站在了西洲聖父的雕像前,月光照在瑰麗的玫瑰穹頂上,将穹頂刻着的古老符號印在雕像的臉上。

墨時聲音低沉的說:“只有第一次來的會員要從現實世界進入鏡像世界,月光普照就是我們的儀式。你們很幸運,是在西洲接受的月光洗禮。青雀教相信西洲是人類的發源地,西洲的教堂都是被聖父親手洗禮過的,這裏是最純正的神臨之地。”

魏銘非好奇的盯着雕像臉上的字看,他略懂西洲文,但不太看得懂西洲古文,讀的磕磕巴巴的,發現上面寫着的就是些關于神創天地的故事。

傳言加入青雀會的科學家們都相信科學的盡頭是神學,而神學的發源地在西洲,如今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不過,他們朝國的神話和西洲的全然不同,也不知道這些科學家為何不信他們朝國的,卻要來信西洲的。

難道因為他們朝國的神從未幹涉過人間嗎?不像西洲這聖父,中世紀搞性別歧視咔咔殺omega,後來又搞政治鬥争殺異族人,一直都沒消停過。

不管魏銘非心裏怎麽吐槽,他明面上都是一臉肅穆的完成了月光洗禮,他身旁的墨蔚也超級會裝樣子。

一位躲在柱子後面觀察他們的白胡子老登對他們很滿意,這老登撫摸着胡子緩緩走了出來,他穿着傳統的西洲紅袍子,卻長着标準的印國alpha的臉,他一步步走到月光下,仰起頭看向瑰麗的穹頂:“青雀會也好些年沒注入新鮮血液了,年輕人們,你們即将被授予最高的智慧,你們會銘記這天的。”

墨蔚十分給面子的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然後恭敬的問:“請問您是?”

白胡子老登漏出一個溫和的笑:“我叫鋒若骨,是印國國家博物館的館長,也是印國皇家大學的副院長。”

哦,印國博物館,那可了不得了,印國博物館是全世界最高級別的博物館,各個國家的頂級國寶,都在裏面的,人家西洲神廟的牆皮都被刮下來貼進印國博物館了呢。

魏銘非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一邊吐槽一邊伸出友好之手:“您好,久仰大名。”

為了符合他月國人的人設,他還彎下了腰,十分謙卑。

“好孩子,我聽說過你。”鋒若骨沒有和魏銘非握手,而是揉了揉魏銘非的頭發,“月國有眼無珠,誤會了你,畢竟大部分人都沒那個慧根參透真相,不是麽?”

魏銘非贊同的點點頭,可不是麽,除了裴尋,所有人都上了他的當,相信他是月國人,包括這個膽敢揉他頭發的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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