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藥方
藥方
憐沉璧狐疑的盯着墨蔚, 突然,他的目光又移動到魏銘非身上,把魏銘非看得渾身發毛。
好在憐沉璧看完後沒說什麽, 只說大家都受驚了,回去要好好休息。
這次魏銘非确實得好好休息了,他的身體在陳念青的調養下已經好了許多, 但這些天的勞累還是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妙。
現在是他完成任務的關鍵時期, 他絕不能在這種時候掉鏈子,所以該休息他就會立刻休息, 盡力保持自己的智能和體能都跟得上。
于是魏銘非回去後就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感覺餓了他才醒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陳念青正坐在他床邊, 魏銘非第一反應就是陳念青是來叫他去吃飯的, 于是他笑眯眯的問:“中午有我愛吃的蹬腿蝦嗎?”
“當然有, 我們昨晚都說好了今天吃,我怎麽會言而無信。”陳念青勉強笑了一下,然後問,“昨晚教堂的槍戰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那只是個普通會議,沒有危險嗎?”
魏銘非不想陳念青為他提心吊膽,連忙解釋:“我昨晚在桌子上給你留的紙條上不是說了他們在一樓打,而我在負一樓嗎?”
陳念青撲進魏銘非懷裏:“要不是有你留的紙條, 我哪兒像現在這麽平靜?我今早看到新聞了,那些場面太危險了,全是血, 死了那麽多人, 這太讓我感到後怕了。”
魏銘非撫摸着陳念青的背,幫他平靜下來:“那場面雖然吓人, 但和我關系不大。你看,一個普通人生活在和平的國度,也可能因為左腳絆右腳摔死,這證明危險與否和身處什麽環境沒有絕對的關系。就算昨晚的教堂很危險,但我很安全,我處于一個我暗敵明的位置,危險的是他們,不是我。”
陳念青躁動的心在魏銘非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盡管他知道魏銘非說的話根本是胡扯。
“好了,起來吃飯吧。”陳念青平複了一下情緒,柔聲說,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扶魏銘非起床,“你腿是不是又疼了?你以前可不會這麽慢悠悠的行動。”
魏銘非愣了一下,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些細節:“有點,我準備這兩天修養一下。”
陳念青微微點頭,然後垂下那雙碧綠的眸子,神色有些深沉的撫摸過魏銘非的手背,魏銘非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明顯的傷痕,有些是棺材裏鋒利的棱角劃得,還有些……明顯是打架鬥毆後留下的痕跡。
最可怕的是他的虎口,昨晚擰別人脖子時太用力了,以至于在手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犯罪證據。
“看來我今天不能見人了,”魏銘非撒嬌似的看向陳念青,“昨晚黑燈瞎火的還好,現在是大白天,我一出門,昨晚幹的壞事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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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青嘆了口氣,神色溫柔:“別擔心,用印國最先進的藥膏,這傷口用不了兩天就好了。”
魏銘非凝視着陳念青的臉,輕聲說:“你問什麽我都會回答。”
陳念青只是想平時那樣風度翩翩的親了一口魏銘非的手背,然後無奈的說:“不用問了,我都猜到了。今早我看新聞裏說襲擊教堂的冥國人幾乎都死于槍傷,只有一位不是,那位的屍體還有被挪動過的痕跡,十分詭異,我那時就猜到這和你有關系。”
魏銘非有點委屈:“你不能随便在新聞上看到一樁罪行就覺得和我有關系。”
“可我也有證據啊,”陳念青點了點魏銘非傷痕累累的手,這手修長漂亮,如今卻可憐兮兮的,陳念青心裏暗暗的感到難受,卻并不表現出來,“以親王的性格,若冥國人只是在一樓和他的護衛交戰,他應給不會把此事當回事兒,更不會直接在新聞上面露倉皇。所以我合理推測,護衛沒能守住,有冥國人帶着槍下了負一層。”
魏銘非服氣的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陳念青繼續說:“青雀會都有誰我不知道,但軍隊的領導不能輕易出國,更別說來西洲秘密集會了,所以會議現場應該是一群四體不勤的上位者。下去一位帶槍的戰士,那簡直是狼入羊群,能救那群肥羊的也就只有你了。”
被自己的omega誇了,魏銘非有點得意,他笑的像只被順着摸毛的大貓咪:“你說得對,我就是會議現場最強的alpha。”
陳念青哭笑不得:“這是重點嗎?”
然而對上魏銘非疑惑的目光後,陳念青又順從的點點頭:“你說得對,這就是重點。”
反正不管他這麽說,魏銘非都不可避免的要去以身涉險,那他還說這些廢話幹嘛,與其苦着一張怨婦臉掉淚,不如去給銘非弄點好吃的。
他們剛享用完午飯,就有人敲門了。
魏銘非為了藏自己的手,回到了卧室裏,陳念青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墨蔚,他擡頭笑了一下,甜甜的說:“念青哥哥,你好。!”
看到墨蔚那張甜美的臉,陳念青卻只想吐:“銘非在休息,有事改天再聊。”
“別呀,我要說的是重要的事。如果我沒猜錯,有樣東西,銘非哥哥一定要在離開西洲前拿到的。現在眼看着我們就快要離開了,銘非哥哥是不是也快要行動了?”
陳念青心裏一緊,魏銘非的計劃從未瞞過他,他自然知道墨蔚說的是什麽。
可墨蔚看到陳念青了然的神色,卻有些嫉妒,他嫉妒魏銘非對陳念青的毫無保留。
卧室裏,魏銘非聽到墨蔚的聲音,也躺不住了。他打心底不想陳念青和墨蔚這種變态有交集,于是他風風火火的穿着睡衣走出來,禮貌的勾起嘴角:“墨公子,有事進來說吧,我在書房等你。”
雖然魏銘非做的很自然,但墨蔚還是注意到了魏銘非擋在陳念青前面的動作。
墨蔚的嘴角往下垂了垂:“好啊,那我們去書房。”
書房門一關,墨蔚就湊到魏銘非身旁,壞笑道:“你怕我欺負陳念青?”
魏銘非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你真有意思,我留你一條小命是看在你母親的份兒上,你該不會以為我真舍不得動你吧?”
墨蔚愣住了,之前他不管多過分,魏銘非都沒說過這麽狠的話。
不過這話也像一盆涼水,把他澆醒了。他再次清楚的意識到,魏銘非一點也不愛他,對魏銘非來說,殺他和殺那冥國人沒什麽分別,都只是在完成任務罷了。
只不過他有個偉大的母親,這才讓魏銘非對他有了幾分寬容。
不過,曾經,魏銘非的絕情能讓他感到安心。現在,魏銘非的絕情卻讓他感受到了一些陌生的東西,像是……痛苦、悲傷。
這陌生的感覺讓墨蔚害怕,他立刻壓下了情緒,說起了正事:“你哄我哥把藥廠搬到西洲是為了素西的藥方吧。我爺爺這輩子也沒敢把藥廠往外搬,就是怕洩露珍貴的藥方,所以若有人引誘墨家家主搬藥廠,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素西的藥方。”
“嗯哼,”魏銘非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你願意和我合作嗎?我拿到藥方後,立刻找人為素西女士正名,全印國雜志都會刊登她的功績。”
墨蔚咬了咬嘴唇:“但我也不知道完整藥方。”
“沒關系,你只需要聽我指揮,”魏銘非有些疲憊的撐着下巴說,“你們家的藥方,我已經拿到了九成。在印國的制藥廠被你爺爺制定的制度管理的鐵桶一塊,但搬到西洲後,各個藥廠的消息就很好探聽了。盡管各個工廠負責的部分不同,但整合一下也不難。”
墨蔚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的蠢哥哥默哀,惹上這麽條毒蛇,最好也不過求個痛快點的死法了:“所以,你只缺最核心的那部分,因為那部分的制作依舊在印國。但印國工廠鐵桶一塊,就算我是墨家公子,他們也不會給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