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江序洲視線打了個轉,并沒有多說什麽。
院長将一個檔案袋交給江序洲,裏面的內容不多的,加起來不過幾頁紙,卻是那個人的一生。
紙張的分量一瞬間就沉重了不少,江序洲目光停留在榮譽那一欄。
獎項算不上特別多,但都非常的有分量。
“小江,聽阿姨一句勸,算了吧,別再往下查了。”
其實院長心裏也是很矛盾的,她是想要知道沈昔的死亡原因,卻害怕調查這件事的江序洲會有危險。
畢竟這個案子若是這麽好解決,警方就不會這麽多年都沒有偵破。
他們已經找到所有能找的線索,可惜最後線索都斷了,所有人都盡力了。
“沈阿姨,您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江序洲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院長卻聽懂了他的意思,無奈的嘆了口氣。
沈昔是福利院的孩子,也是江序洲的初中同學。
也許換一個說法應該更加貼切,他的對手。
在學校裏,兩人不管是月考還是競賽,分數都相差無幾。
相比起性子淡漠的江序洲而言,沈昔就像個小太陽,不管見誰臉上都挂着笑,在學校裏人緣很好。
初升高升學考,更是在提前批保送考試中以第一名的成績被被錄取了京海一中。
只是,在提前批學生坐着校車去報到的那天,他們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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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人帶校車,車上三十名學生,以及老師和司機都不見了。
八年前,8·25校車失蹤案在當時引起了巨大轟動。
在警方的大力搜索下,最終只找到了老師和司機的屍體,校車及車上的三十名學生至今不知所蹤。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警方想查卻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他們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時間一點點過去,始終沒有進展,案子未結,卻也進行不下去。
一年前,江序洲多的U盤壞了,一些手稿照片只有在自己的郵箱裏有。
登上多年未登陸的郵箱翻找資料時,在一堆的郵件裏,他發現了一封八年前的郵件。
是沈昔發給他的。
若不是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熱,以江序洲的成績,他也會是提前批保送隊伍中的一員。
看到郵件的當晚,江序洲就夢見自己回到了初中時期的校園。
他夢見了沈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太久,他已經記不清他的樣子。
夢裏的人臉很模糊,只有一個依稀的輪廓,他卻清楚的知道那個人是誰。
正當他想要靠近時,夢裏身影模糊的深吸突然變成了渾身是血的樣子。
他在求救。
夢裏的他不斷向江序洲求救,希望他能看在昔日同學一場的份上救救自己。
江序洲被他的求救驚醒,本就睡眠質量不太好的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
緩過神後,江序洲在網上開始搜查8·25校車失蹤案的一些可公開資料。
越往下翻,他便越是心驚。
就差那麽一點點,他也是8·25校車失蹤案的其中一員。
江序洲翻看着手裏的資料,呼吸重了幾分。
突然,江序洲的注意力被筆記本上的一句話給吸引。
腦中似乎一閃而過些什麽東西,可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鈴聲似乎驚擾到了他,将還沒來得及捕捉到的思緒遣散。
江序洲深吸一口氣,調整狀态。
是阮明栖打來的電話。
“你現在在家嗎,還是去學校了?”阮明栖開門見山的問道。
聞言,江序洲眉頭一凝:“出什麽事了嗎?”
“我現在在京海一中,你能過來一趟嗎?”阮明栖沒有正名回答他的問題。
江序洲心下一沉,昨晚兩人吃飯的時候阮明栖提了一嘴今天要去各個學校看看沒有失蹤學生。
現下突然叫他去京海一中,一定是有什麽發現。
江序洲:“好,我馬上過來。”
阮明栖應了一聲:“你開車嗎,路上小心點,車技不好別開快車。”
江序洲哽了一下,想給自己解釋兩句,最終出口的卻是一句:“好。”
他的車技是沒有阮明栖好,卻也沒有差到上不了路的地步。
自打阮明栖見過一次他停車,就自動将他歸于到馬路殺手行列。
阮明栖在京海一中,福利院過去不算太遠,半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到了。
校門口的停車位就剩一個需要側方停車的位置。
于是就看到江序洲在校門口,車子開進來,挪出去,調整一下位置後,又慢慢挪動一點。
正當他準備把車窗放低探頭看看車間距時,窗戶被人敲響了。
“下車,我來。”阮明栖一副“我就知道你不行”的表情。
江序洲:“……”
駕駛位上換了人,當即給江序洲表演了一個七秒入庫。
江序洲:“……”
阮明栖從車上下來,江序洲清楚的在這貨臉上看到兩個大字“得瑟”。
“哥車技好吧。”阮明栖唇角勾着笑,胳膊肘搭在他的肩上,表情着實有點欠。
江序洲掃了他一眼:“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在偷偷踮腳,讓人看起來好像你比我高的樣子。”
阮明栖臉上笑容頓時僵住:“我本來就比你高。”
江序洲不承認:“沒有,我們倆一樣。”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誠實呢,體檢報告上都寫了,我186.4,你是186.2。”
阮明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為自己0.2厘米的身高辯駁兩句。
江序洲眸中不自覺染上笑意,面上卻表情不變:“你襪子比我高0.2厘米。”
聽到這話,阮明栖給氣樂了:“江序洲,你這嘴死鴨子見了你都得甘拜下風。”
江序洲挑了挑眉:“那它還挺客氣。”
兩人調侃了幾句,阮明栖繃着的神經得到了短暫的放松。
到了校長辦公室,門打開的一瞬間,江序洲就看到校長和教導主任眉頭緊鎖,似乎很是煩惱的樣子。
應時看到江序洲覺得有些奇怪,剛剛阮明栖突然說自己要出去接個人,他還以為是局裏來人了。
可這人明顯不是他們局裏的,阮明栖為什麽叫他過來?
還有就是,這人為什麽看着這麽眼熟,總感覺好像哪裏見過似的?
“序洲,怎麽是你?”教導主任有些驚訝,“你現在也當警察了?”
江序洲看了阮明栖一眼。
阮明栖立馬會意,搶先一步說道:“他是我們局裏請來的顧問。”
教導主任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的啊。”
此時,在沒人注意的角落,應時挑了挑眉。
局裏新來了個顧問,他這個副隊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