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阮明栖這老練又熟絡的樣子,給跟着一起來的林澄都給看呆了,好像他們真是來抓逃課上網的孩子。

聽了這話,網管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們這網吧成天人來人往,能看住個誰不是。”

“我們家孩子今年可才讀高中,還屬于未成年人,網吧讓未成年人進來上網可是違法的,信不信我給你們舉報了。”

林澄是剛警校畢業的技術型人才,第一次跟着出現場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見對方不配合,恨不得法律條款拍對方臉上。

“呦,你還挺狂,哪只眼睛看到我們網吧讓未成年人進來上網了,我們可是正經對方,上機可都是要出示身份證的。”

網管見林澄态度不好,他就更橫了,嫌棄的表情溢于言表。

“不上網就出去,別在這礙事。”說着,網管就要動手趕人,“出去出去。”

櫃臺邊吵吵嚷嚷的,立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阮明栖給了林澄一個眼神,示意不要上頭:“诶诶诶,怎麽跟兄弟說話,求人辦事得有求人的态度。”

回頭看向網管的一瞬間,阮明栖臉上挂着笑,同時兜裏掏打火機給網管手裏的煙點了:“大哥別生氣的,我這兄弟也是着急了,沒惡意的。”

網管的臉上明顯好了一些,另一只空閑的手朝阮明栖打了個手勢。

阮明栖很是上道,又掏了根煙遞過去:“孩子辛辛苦苦這麽多年了,就差這臨門一哆嗦,也是我們家運氣不好,這麽多年的都出不來一個大學生,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不得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您說是不是。”

網管點了煙,抽了一口開始跟阮明栖閑聊起來:“煙不錯啊,你幹什麽工作的?”

阮明栖立馬笑着回道:“倒騰水果蔬菜的,給小吃攤供應食材。”

網管眼睛頓時亮了一下:“這能賺不少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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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了,飯店壓價壓的很,利潤少的可憐,薄利多銷嘛。”阮明栖一副不得志的表情,“這不自己吃了苦,就希望孩子好好讀書,別像我似的做苦力活。”

阮明栖賣慘起來那叫一個上道,一張嘴跑起火車來好像他真是做生意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網管看他的眼神就跟親兄弟似的。

“你們家孩子長什麽樣,下次我看見了給你們報信。”網管主動找他們要了照片。

阮明栖笑盈盈的給遞了張照片過去,網管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小子我認識,游戲打的賊雞兒菜,他每周也就周五晚上溜出來打游戲。”

“都不用我盯,你們周五晚上十二點半後來抓人就行了,他每次都這個時間來。”

網管很清晰的就說出嚴展來網吧的時間,阮明栖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面上表情卻不變。

“大哥你記這麽清楚呢?”阮明栖故作一副很驚訝的表情問道。

網管“呵呵”一聲:“可不嘛,不是我說,你們家這孩子脾氣可真夠不好的,游戲菜不玩就是了,玩輸了還要砸鍵盤,可真有意思,我們店裏都給他砸壞了多少鍵盤。”

阮明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迅速道:“這臭小子犟脾氣,還學會砸東西,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他。”

“真對不住啊,砸壞的鍵盤多少錢,我們賠。”阮明栖說。

網管拿着煙的手擺了擺:“不用了,他砸了自己都有賠,出手可可大方了,一次放好幾百。”

“不是我說,你們家孩子可不能給自己多的零花錢,多少錢能讓他這麽禍禍是不。”網管好心建議。

說着,指向了斜前方一個角落。

那邊是真不通風,抽煙的人格外多,要不是短暫的電風扇風吹過,阮明栖都沒看到那邊還有個人。

“那個小子打游戲厲害着呢,你那侄子玩游戲老受虐,後來找那小子帶着一起打游戲。”網管還怕他們看不到,特地指了一下,“就那個,17號那天他們還一起打游戲來着。”

話音剛落,阮明栖和林澄同時變了臉色。

17號那天的周五嚴展竟然來了這裏,阮明栖和網管道了聲謝,轉頭就去找了那個坐在角落的少年。

少年打游戲非常的認真,完全感覺不到身邊有人。

阮明栖站在他身後看着他打游戲,別說技術還真挺不錯的,一槍一個小朋友。

随着時間的過去,很快就進入了決賽圈,十分鐘後,游戲結束。

少年摘下耳機,回過頭來看向阮明栖:“有事?”

阮明栖很直接的問道:“周五晚上跟你一起打游戲的那個人,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話音剛落,原本好好在位置上坐着的少年突然站起身來,猛的推了一下阮明栖和林澄,拔腿就跑。

“我靠!”

林澄被猛的一推,重心不穩的接連向後退,背直接撞在後排的立式空調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反應過來後,阮明栖立馬追着就出去了。

“诶,你們跑什麽!”網管見他們突然都跑了起來,一臉莫名的表情。

“站住,別跑!”林澄一邊喊一邊叫。

前方的少年跑的飛快,因為熟悉地形,在彎彎繞繞岔路極多的小巷子裏打轉。

小巷子裏不像外面街道收拾的幹淨整潔,巷子裏堆了非常多的紙箱等廢棄物,在巷子裏跑就跟障礙塞似的,時不時來個“跨欄”。

小巷子裏光線不好,地形又不熟悉,追逐起來非常吃虧。

幾分鐘的功夫,阮明栖都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次的腿,火辣辣的痛感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磕破皮了。

“跑什麽,站住!”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抓着了,少年突然一個左拐,泥鳅一樣就跑了。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阮明栖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小子可真夠滑溜的。

岔路口時,消失許久的林澄突然從另一邊竄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別跑了,警察找你問你點事。”

林澄剛要掏警官證,少年突然登着牆就要翻。

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林澄看懵了,正當他腦子空白之際,就看到阮明栖也在另一面牆上借力蹬了一下就翻到另一邊去了。

“我去!”

震驚過後,林澄翻不過去,只能從另一邊追。

等阮明栖将人逮住時,林澄已經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挺能跑啊。”

阮明栖喘着大氣,兩只手像是鐵鉗一樣将人制住。

“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麽!”少年不甘心的奮力掙紮,奈何體力懸殊怎麽都掙脫不開,“你們還有王法嗎,我要報警!”

阮明栖樂了,專業對口了這不是:“巧了,我就是警察,你剛丢我好幾個塑料筐差點砸我腦袋上,我還沒告你襲警。”

……

阮明栖帶着人回了局裏,讓其他人先看着。

林培鑫手裏拿着夾了醫用棉的鑷子在給阮明栖清洗傷口,藥水沾上的一瞬間給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血水染紅了好幾塊棉花,堆放在一起觸目驚心。

嚴展家爬樓弄傷的手傷口有些深了,他又因為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不肯去醫院,最後還是找林培鑫給他做的緊急處理。

這下可好,傷口包紮好不過兩小時,又蹦開了,而且情況還要比剛剛嚴重不少。

“你這傷口的撕裂的太大,最好去醫院縫兩針的。”林培鑫将處理過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阮明栖額頭上還挂着冷汗:“哪那麽金貴,明天估摸着就沒事了。”

“你就犟吧。”

林培鑫也懶得多說什麽,兩人搭檔也很多年了,阮明栖就是個不能有事的人,不然怎麽都得盡快解決了才能安下心來處理自己的事情。

“晚上帶回來的人什麽情況?”林培鑫問道。

阮明栖把挽起的袖子放下,處理傷口這麽點功夫,手臂凍的冰涼。

“嚴展17號晚上見過他,我讓人給他抽了血液樣本,跟欄杆上提取的血液樣本的做個比對。”

聞言,林培鑫想起什麽:“正要給你打電話,下午帶回來的血液樣本和嚴展的進行了比對,比對結果不一致。”

阮明栖眸色微動:“好,我知道了。”

“你們憑什麽抓我,警察就可以沒有理由的抓人嗎!”

少年憤怒敲砸着桌板,不斷叫罵着他們給自己一個交代。

阮明栖進審訊室前,拿到了查到的資料。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少年的叫罵聲。

阮明栖拿着資料走了進去,少年看向他的眼神憤怒的都快要噴火了。

“放開我!”少年惡狠狠的說道。

阮明栖挑了挑眉,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要是能被吓到,早收拾包袱滾蛋了。

“叫了這麽久嗓子也該累了吧,張爽給他倒杯水,別渴着我們祖國的花朵了。”

阮明栖臉上挂着笑,沒個正形的樣子給少年看懵了。

局裏的其他人顯然是習慣阮明栖不按套路出牌的詢問方式,很配合的給倒了杯水過來。

不過卻沒有放在他的面前,放的距離遠了些,手根本夠不到。

見他更生氣的瞪着自己,阮明栖卻笑了:“不渴啊,沒關系那晚點喝,咱先聊幾分鐘的。”

“憑什麽抓我!”少年重複來重複去,嘴裏就只有這一句話。

阮明栖與他的目光相對,語氣平靜:“因為你和一樁刑事案件的被害人有過接觸,根據我國法律,我國公民有義務配合警方的調查,這個理由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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