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少年直接被“被害人”三個字給砸懵了,呆愣愣的看着阮明栖。

“什麽被害人,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對方态度明顯有些慌了,阮明栖不動聲色的在觀察他的表情。

變了的臉色和微微放大的瞳孔,讓阮明栖心裏有了個衡量。

“誰,誰……死了。”

阮明栖聲調不擡:“名字。”

兩人目光對視,一個着急驚慌,另一個則是平靜的如同潭水一般,兩人好似在暗暗較量。

最後還是對方先敗下陣來,只見他喉嚨滾了一下,整個人狀态不是太好:“文洋。”

“17號的晚上,你在哪?”阮明栖問道。

聽到這話,文洋猛然想起在網吧時,阮明栖站在他身後說的話。

“是嚴展出事了?”文洋瞳孔緊縮,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阮明栖沉聲:“先回答問題。”

兩人“對峙”一陣,文洋确定自己不先說阮明栖絕對不會松口,遂憤憤回道:“在網吧,和嚴展在一起。”

“是他去的網吧找你,還是你去他家找的他?”阮明栖問道。

文洋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臉色不由地白了一下,下意識的避閃開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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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他家找的他。”文洋深吸一口氣後,大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即視感,“我們每周五都是十二點半見面的,他不會失約的,那天晚上他沒來,我擔心他出什麽事,就去他家看了看情況。”

阮明栖:“你是怎麽去他家的?”

“敲……敲門。”文洋聲音都小了幾分,要是不注意聽,可能都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什麽,大聲點?”一旁做信息記錄的張爽跟空耳了似的,見看到他嘴皮子在動,耳朵裏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文洋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除了他家正門進的還能怎麽去。”

他在說謊。

17號晚上嚴展家附近的監控他們都看過了,當天晚上十二點到淩晨兩點這個時間段,除了拍攝到嚴展一個人離開家的畫面,并未有第二個人入鏡。

“你是幾點去嚴展家的?”阮明栖沒有直接拆穿他的謊言。

文洋的眼睛下意識向左看:“十二點半,他……他沒來。”

“時間記得這麽清楚?”

“是,是……他到點了沒來,我準備去找他的時候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就是十二點半。”

阮明栖:“走的小區正門,還是別的小道?”

“小區正門。”文洋想也不想下意識說道。

阮明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

突然變換姿勢的舉動給文洋吓的一激靈,整個人好像驚弓之鳥一般。

“別緊張,我就是這個姿勢坐累了,換個邊。”阮明栖語氣輕松,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文洋喉嚨動了動,匆匆看了他一眼後迅速收回視線,生怕與他對視一般。

“沒……沒緊張。”文洋回道。

阮明栖表情堪的上和顏悅色四個大字:“我們跟小區物業裏要了監控錄像,你所說的十二點半過後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已經有專人看過了,沒有拍攝到的有人從小區正門進入的畫面。”

文洋頓時整個後背都僵了,呼吸停滞一瞬後,變得有些局促:“可能是我記錯了,記錯了。”

阮明栖指尖在桌上輕輕落了兩下,下意識重複自己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是在給自己心理暗示,好像多重複兩遍自己所說的謊言就會變成真的。

“記錯了,那你是從哪裏避開監控進入小區的?又是在哪裏和嚴展見面的?”

阮明栖的語氣不急,每說一個字都在松動文洋豎起的防備。

“我記錯了,我沒有去他家,我是在網吧等他來的,就是這樣。”

文洋低着頭,用力咬着自己下唇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見他還不肯說實話,阮明栖臉色沉了下來:“文洋,我再問你一次,17號晚上你和嚴展究竟在哪裏見面。”

文洋沉默不語,頭又低下了幾分。

阮明栖眯起眼眸:“嚴展死了,從我們所調查到的線索,指向你是他死亡前所見的最後一個人,倘若你把17號當天晚上的事情說清楚,将會成為這場刑事案件的重大作案嫌疑人。”

聽到這話,文洋猛的擡起頭,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震驚:“嚴……嚴展死了?怎麽可能,他怎麽會死,他怎麽死的!”

腦子空白一陣後,文洋情緒一下就激動起來。

阮明栖看着他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遂又抛了個信息。

得知他們是在清平路找到的屍體後,文洋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隊長,他好像不對勁。”張爽警官拿着筆的手頓了一下。

話音剛落,文洋猛的一下要站起身來,結果卻被面前的小桌板限制住,發出“嘭”一聲巨響。

“有人要殺我,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文洋大聲喊着,一雙眼睛因為情緒過于激動的有些發紅的,瞪大的眼睛紅血絲清晰可見。

……

一場審訊愣是從後半夜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結束,不僅的文洋的情緒要崩潰了,在審訊室裏的張爽警官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都是小臉煞白,一副被掏空了的表情。

應時本想過來看看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就看到張爽警官腳步虛浮的往自己這個方向走。

“你還好吧。”應時皺着眉頭,關切的問道。

張爽警官搖搖頭:“不好,我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我得吃兩個食堂的大肉包緩緩。”

應時愣了一下:“你這是累的還是餓的?”

張爽警官搖搖頭:“都有。”

打從昨晚文洋喊出那句“有人要殺他”後,他就處于震驚且狂記記錄的狀态。

“外面有蟹粉小籠,還有灌湯包,很多早點,趕緊去吃吧。”

聽到這話,張爽的眼睛亮了,朝包子大步邁去的步伐沉穩有力還頗有章法,跟剛剛那弱柳扶風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

應時推開門,走到阮明栖身邊:“臉色這麽差,情況不好嗎?”

阮明栖深吸一口氣:“調查方向可能錯了。”

應時整個人愣了一下,沒想到就一晚上的功夫,事情發生了大反轉。

“人都來齊了沒有,把他們都叫上開個會。”阮明栖整理了一下筆錄,準備在待會會議上跟專案組成員說一下。

“先不急,局長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阮明栖往外走的步子頓了一下:“現在?”

應時點頭。

阮明栖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說話聲,聲音不大聽不清裏面在說什麽,隐約卻感覺到局長的語氣是輕松。

敲響門,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後,阮明栖推門進去。

開門的一瞬間,看到屋子裏的人,阮明栖眼睛微微瞪大。

兩人目光對視,江序洲自然是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唇角微微上揚,眸中染上笑意。

“來啦。”封玉平說,“你們倆應該不認識,我給你們這介紹一下。”

阮明栖嘴角一抽,他倆何止是熟,從小一張嬰兒床上長大的,江序洲身上有幾顆痣他都清清楚楚。

“局長,不用介紹了,我和阮隊見過了。”

封玉平愣了一下,想到聽局裏的人說是江序洲陪同嚴教授來警局報的失蹤,便下意識将兩人當做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行,那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一會兒我還要去廳裏開會。”

封玉平也不廢話,随即看向阮明栖:“韋教授是省廳的特聘顧問,小江是他的得意門生,考慮到我們這個案子涉及警務系統人員家屬,上級很關注的,韋教授那邊主動提出讓小江過來協助我們偵辦案件。”

江序洲在一開始就參與到了事件中來,韋文山和嚴教授又是多年好友,不管是出于對案件的重視,還是安慰老友,江序洲作為顧問來協助案件調查對他們而言都是一件有利無害的事情,他們沒有拒絕的道理。

阮明栖輕笑了一聲,昨天玩笑的叫他一句江顧問,沒想到一語成谶,小江同學真就成了江顧問。

“你樂什麽?”封玉平一臉狐疑的看着他,總感覺這小子沒憋什麽好屁。

“局長,你這麽戒備的眼神看我,很傷人心。”阮明栖油嘴滑舌,還故作一副被傷透心的委屈樣,不知道還以為他在局裏怎麽不被人待見。

封玉平牙都要咬碎了,“要點臉吧你。”

情緒太過激動,唾沫星子飛了出來的,得虧阮明栖躲的快,不然得被噴一臉。

“局長,江顧問還在,注意點局裏的形象。”阮明栖輕咳一聲,故意板正着臉。

江序洲眸中笑意更甚,他知道阮明栖鬧騰,沒想到在局裏也是這樣。

“我那點形象早讓你敗的差不多了。”封玉平深吸一口氣,白眼翻出來:“你這怎麽回事?”

突然一個本子被扔過來,阮明栖湊了一眼,挑了挑眉。

很眼熟。

每個月都見。

“上個月你是怎麽答應我的,這是什麽,你自己好好看看!”

封玉平簡直無語:“每個月都一堆違章停車罰單,你都快罰交警大隊vip了,還拿的是隊裏的公車違停,那交警大隊的王局每次見我都笑的跟見了財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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