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剛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麽,順着任獻的視線看過去,阮明栖發出了更大一聲驚呼:“我車呢!”
江序洲:“……”
他們停在路邊那麽大一個車呢?
在他倆還在懵逼的時候,江序洲拿出來手機,果不其然看到違章停車的罰單。
以及車子停在路邊,被路過的電動三輪撞了車屁股,車子被交警大隊拖走的短信。
阮明栖剛想說車是不是被偷了,要不要報警,就看到江序洲皺緊的眉頭。
“出什麽事了?”阮明栖擔心有什麽要緊事,連忙湊過去,就看到了短信內容。
阮明栖:“……”
幾個小時前才在封局辦公室保證自己個月肯定不吃罰單,說出去的話都還沒是熱乎的,罰單就來了。
阮明栖給氣笑了,他這是什麽倒黴運氣。
自己的車老被罰就算了,開江序洲的車出來也被罰。
見他還皺着眉頭,阮明栖一手搭在江序洲的肩膀上,賤兮兮笑道:“雖然你損失了一個車屁股,但好在沒人受傷,吃罰單的也是你的車,不幸中的萬幸。”
江序洲頓時感覺一口氣哽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兩人對視半天,最後直接被氣笑了。
任獻:???
一旁的任獻見江序洲看着阮明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車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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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笑了,阮明栖笑的更甚。
江序洲輕哼一聲:“雖然我損失了一個車屁股,還是吃了一張違停罰單,好在車是你停的,出的也是你們的公務,罰款得你交。”
阮明栖臉上笑容頓時一僵,腦子轉了個彎反應過來後立馬賤兮兮的說道:“罰款我給,修車錢我也出,但是罰款能不能你去交。”
江序洲瞥了他一眼:“憑什麽?”
阮明栖被噎了一下,着實沒想到江序洲會回他這麽一句。
“咱倆這關系……”
江序洲:“不熟。”
阮明栖直接給他氣笑了:“就為了200塊錢,你就跟我割袍斷義,江序洲你還有良心沒有。”
江序洲唇角微揚:“你先沒有的。”
阮明栖“漬”了一聲:“盡不學好,哥這麽多優秀品質你怎麽不學習一下。”
江序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戲谑:“優先品質在這個時候表現的不是很明顯。”
阮明栖:“……”
好好好,孩子長大了,都會開始嫌棄他了。
兩人一來一往的自然,完全沒有看到旁邊任獻被震驚的眼神。
任獻:隊長真不要臉啊。
劇組在的位置比較偏,打車軟件等了很久都沒有接單的。
恰好這時應時來了電話,跟阮明栖說一下他們從現場回來了,那邊并沒有任何的電競戰隊,對方給了一個假地址。
“你們在哪呢?”阮明栖突然一個前言不搭後語的問題抛過來,應時險些沒反應過來。
報了地點後,估摸着距離,離他們也不算特別遠:“那正好,過來接我們一趟。”
應時懵了:“你們的車呢?”
阮明栖立馬噓了一聲:“懂事的副隊這個時候應該什麽話都不說,立馬過來接隊長回去。”
應時:“……”
不好意思,是我不懂事了。
任獻一臉沒眼看的表情,盡管知道自家隊長有多厚臉皮,還是不免被震撼到。
江序洲眸中染上笑意,顯然是習慣了某人的不按套路出牌。
三人在路邊等了小二十分鐘,應時可算是來接他們了。
上車後江序洲其他人侃侃而談,江序洲則不說話了。
應時注意到後,特定車子開的慢了些,想着江序洲可能是會暈車。
“江顧問,我車開的慢點,你要是難受就跟我說。”
江序洲表情僵了一下:“好。”
“警車後排是不太好坐,你第一次坐不習慣也正常。”
阮明栖一偏頭,看着江序洲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半點都不控制的樂出聲來。
江序洲、阮明栖和任獻他們三個坐在警車後排。
江序洲還坐在中間的位置,左右各一個警察,得虧阮明栖和任獻沒穿警服,不然他一度以為自己要被送進去了。
“這樣的體驗有一次就夠了,用不着太多。”阮明栖接收到江序洲警告的眼神,瞬間壓住上揚的嘴角。
臉上的笑意能收斂,眸中的笑意卻是藏都藏不住。
……
就在他們和轄區派出所确認完情況,一則消息沖上了熱搜頭條,引起了軒然大波。
阮明栖得到消息後,一行人立馬往回趕。
“到底怎麽回事?”
人還沒進來,阮明栖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江序洲一進門,就看到留在隊裏的同事各個愁容滿面的樣子,顯然也被突發情況打的措手不及。
“我們确定了消息發布的IP,是在案發現場,但監控錄像中什麽都沒有拍到。”
姚盼盼立馬說明情況。
一個小時前,清平路發現屍體的消息迅速沖上熱搜,同時該內容還搭配上了好幾條的高清圖片。
從照片右下角的拍攝時間水印來看,要早于警方到現場,甚至是比趙寶珍發現屍體的時間還要早上一個半小時。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組照片是通過移動端設備發出,我們嘗試過尋找這個移動設備的信號,失敗了。”
江序洲眸色微動,覺得這組照片來的有些莫名。
應時:“會是兇手拍攝的照片嗎,如果是,他想做什麽,挑釁?”
說完,應時看了一眼阮明栖,他似乎在思索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随即目光看向江序洲。
“也可能是在趙寶珍之前的,真正的第一發現者。”
江序洲的話立馬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如果是兇手,除了挑釁外似乎他并沒有這麽做的理由。”
姚盼盼提出疑問:“那如果是真正的第一發現者,那為什麽不在警方在周邊調查的時候把照片拿出來,而要采用網絡上曝光的方式。”
“網絡曝光,以照片的內容一定會在網絡上引起熱議,假定是有人在兇手抛屍後拍下來照片,照片一經發出一定會獲得巨大的流量和讨論度,發照片人可能想以此獲得關注度,這是其中一種可能性。”
江序洲說:“而第二種可能,很有可能拍下照片的人不想與警方有任何的接觸,出于畏懼兇手,或者是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都有可能。”
警局有監控,但凡東西要送進來都會被檢查,容易有暴露的風險。
網絡上則可以通過更改IP的方式隐藏自己,雖然同樣有可能暴露,但比直接面對警方要“安全”一些。
江序洲提出的兩種可能是個思路,阮明栖迅速在腦子裏理清信息:“發布照片的賬號背後持有人調查到了嗎?”
“是非實名制賬號,還在查。”
阮明栖沉聲:“盯住這個賬號,如果他是想利用案件的照片給自己博取流量,一定會有頻繁的上線動作,還可能會發出更多的消息。”
“技術組對照片分析處理,看看上面有沒有遺漏掉的線索。”阮明栖說。
如果照片是真正的第一發現者拍攝的,且目的不是為了獲取流量,那照片的發出極大可能是為警方辦案提供線索。
“有人去現場嗎?”阮明栖問。
姚盼盼:“張爽帶人過去了,目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熱搜上的消息他們已經在想辦法把熱度降低下來,以免造成恐慌。
江序洲打開自己的平板電腦,将網絡上的圖片放大最大,一點點移動畫面。
雖然發現案情的那天他也去到了現場,但并未跟着一道過去。
盡管知道屍體是什麽情況,親眼看到未打碼的照片,沖擊感非常強。
從拍攝的照片下角留下的水印來看,照片在19號的早上進行拍攝的。
距離趙寶珍發現屍體,并報警的21號,又過了兩天的時間。
江序洲問道:“清平路段的垃圾回收時間是幾天一次?”
正湊在電腦屏幕前看照片的阮明栖聽到這話,擡起頭來:“夏天是一天一收,冬天是兩天一收。”
“趙寶珍每天早上都會去查看到周邊的垃圾桶,抛屍不可能是前一天進行的。”
阮明栖瞬間明白他想問什麽,立馬給出答案。
江序洲:“那也就是說,兇手要完成抛屍行為,時間段只可能是在20號趙寶珍查看過垃圾桶後的那段時間,一直到21號再度去查看垃圾桶的這段時間。”
阮明栖點頭:“是這樣。”
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判斷,嚴展的死亡時間是在18號中午到21號的淩晨這段時間。
江序洲眉頭皺起:“嚴展和範玲芳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是在什麽時間。”
“21號早上五點十八分。”
在這将近四天的時間裏,兇手還在拿着他的手機不斷給他的家裏人發送消息,是為了模糊他的死亡時間,還是有別的目的?
如果是為了模糊死亡時間,為什麽在五點十八分後就不再發送。
沒等他們從照片的沖擊中緩過神來,一通電話讓本就不平靜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接到群衆報警,在東平路附近發現屍塊。
突然而來的警情讓衆人心下一跳,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阮明栖反應過來後,立馬帶隊出發。
“我先去現場,你要是回家的話就早點打車,我那邊指不定忙到幾點才回來,沒辦法送你回去。”
江序洲:“沒事,你先去忙。”
阮明栖應了一聲快步出去,剛剛還“熱鬧”的警局瞬間空了不少。
有了新發現,對于衆人而言,今天注定是個不眠夜。
阮明栖走後半個小時,江序洲突然收了自己的電腦。
“江顧問,你要回家嗎?”姚盼盼見他要走,立馬追問了一句。
“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晚些回來。”江序洲說完,收拾了東西快步出去。
剛剛他收到嚴教授那邊發來的信息,是教授在詢問他關于案件的進展。
在嚴展的問題上,江序洲還有不少的疑問,索性走上一趟。
嚴教授看樣子狀态好了不少,他趁着這次過去探望的機會,興許能多了解些東西也不一定。
傍晚時分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愣是堵了半個小時才通過。
紅色的車尾燈亮了一排,如果不是被堵在路上,看着還挺熱鬧的。
江序洲到了醫院,看到範玲芳時有些意外。
兩人目光對視,打了個招呼後,範玲芳就尋了個接開水的理由,拿着熱水瓶出去了。
嚴教授到底年紀大了,身體情況不算太好,醫生建議留院觀察兩天。
按理來說醫院有醫生護士,嚴教授也不是什麽太嚴重的病症是不需要陪床,看着靠在牆邊的簡易床的,江序洲不由多看了兩眼。
“序洲麻煩你又跑了一趟。”嚴教授有些不好意思。
相比起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嚴教授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教授客氣了。”見嚴教授想要坐起來,江序洲快步上前去床尾的位置幫忙調整靠背的高度。
嚴教授指了一下床邊的椅子,示意江序洲坐過去。
江序洲将帶來的水果在桌上放好,坐到了病床邊的位置。
“小展他……”嚴教授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在提到嚴展的時候,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在顫抖。
江序洲知道他想問什麽,主動說:“案件還在調查中,目前死亡原因暫時還無法判斷,”
盡管已經過了兩天,嚴教授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嚴展已經死亡的消息。
病房內持續了好一會兒的沉默,嚴教授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眼淚從眼角滑落。
“都怪我,如果我能早點發現不對勁去報警,也許他就不會,就不會……”嚴教授哽咽的哭聲讓人聽了很是鼻酸。
江序洲除了一句“節哀”,找不到任何的話語能去安慰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