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回到局裏, 阮明栖立馬讓視頻視頻組對他們拷貝回來的視頻進行分析。

通過特殊手段的處理,可視門鈴拍攝到的視頻清晰度要比一開始清晰很多。

“就是梁聲!”看清視頻中人的樣貌後,林澄瞬間拔高了音量。

早在拿着照片給對門的老夫妻指認時, 江序洲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想, 如今不過是找到了鐵證。

“他手裏拿着黑色袋子跟我們在抛屍現場找到的東西一樣,時間也對的上,抛屍的人就是他吧!”

幾人對視頻一段段往下看, 因為可視門鈴的修複時間就在不久前,所以拍攝到的視頻不算太多。

但能夠确定的是, 在20號到現在, 梁聲出現在兇案現場不止一次。

并且可視門鈴并沒有沒有拍攝到本案的第五個被害人劉惠進入高海家中的畫面, 所以劉惠進入高海家中的時間一定在可視門鈴修複好之前, 也就是20號之前。

“林科說了,劉惠的死亡時間在48小時以內, 在這期間出入高海家裏只有梁聲一個人。”

阮明栖面色凝重, 證據有了, 兇手卻被人綁架了。

奇葩案件不少,這麽奇葩的他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于此同時, 醫院那邊電話打了回來。

在醫院的同事來消息, 梁聲的妻子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不過孩子的情況不太好。

秦臻因為身體狀況的原因, 孕期又遇上胎位不正,孩子七個多月還未到八個月時就進行了剖腹産手術。

孩子出生後在新生兒科将近住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出院, 因為早産的緣故, 孩子的心肺功能不是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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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又遺傳到了秦臻的哮喘, 夫妻二人對這個孩子如珠如寶的護着。

“三個月前,孩子身上出現了紅斑, 因為發現的及時,所以情況控制的還不錯,醫院這邊給出的診斷孩子是紅斑狼瘡。”

卟啉病是基因性遺傳病,并且目前的醫學技術沒有辦法治療康複。

應時:“看過父親和親哥哥因為這個病症飽受折磨,梁聲心裏會對卟啉病産生恐懼,孩子身上的紅斑會時刻提醒着他卟啉病這個不定時炸彈。”

“失蹤的血液在梁聲看來是他的救命藥。”說着,江序洲看向應時,“你們了解到秦臻有給孩子吃動物血的習慣,可能需要辛苦勘查組的同志去他們家裏看看。”

應時點頭:“秦臻來派出所報警的時候,我就借着要去找綁架線索的理由去了一趟他們的家,從冰箱裏血碗裏提取了樣本,已經送到實驗室去做檢驗了。”

“另外我們在他家裏檢查了一遍,冰箱裏只有一個血碗,如果碗裏的東西真的被梁聲替換掉了,他應該有一個專門藏這些東西的地方。”

畢竟他們在高海家裏檢查的時候,除了屍體外,并沒有發現被“消失”的血液。

“還有一點,綁匪從一開始給秦臻打電話要贖金的那個電話外,并沒有再撥打過第二個電話。”

江序洲的話讓衆人心中一凜。

阮明栖立馬伸手去操控鼠标,點擊播放秦臻的通話錄音。

秦臻有個工作習慣,因為客戶喜歡口頭對項目提出需求,為了需求留痕會對自己通話進行錄音,好方便在項目完成後進行功能點的核對。

也是多虧了這個習慣,讓他們留存到了綁匪的勒索音頻。

電話裏的聲音是帶着電音的,明顯是用變聲器進行處理。

阮明栖聽完一遍後再度播放了一次,發現不對後眸色一冷:“他不是綁匪。”

“什麽?”阮明栖大膽的結論讓沒有遇上過綁架案的林澄一驚。

“為什麽,從哪裏發現他不是綁匪的。”作為隊裏的新人,林澄确實不如他們經驗豐富,沒能立即反應過來。

而這時,一直在旁聽的楚立陽也發覺了不對勁:“綁匪如果真要贖金的話,為什麽沒有提供交錢的方式,這不合理。”

“還有一點,從剛剛地下車庫的視頻可以看出,綁匪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沖着梁聲去的,醫生的工資是會高一些,但開口就要幾千萬的贖金,和他了解梁聲這一點存在矛盾。”

信息量湧入的太大,林澄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動了。

阮明栖說:“綁匪一定是一個非常了解梁聲生活習慣的人,所以才敢在上班高峰期時間進行作案。”

“上班高峰期,趕着上班的上班族很多,車庫就算容積率不密集,也終歸是人多眼雜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暴露,可他還是選擇在這裏進行作案,很可能是因為綁匪清楚這個位置在某個時間段不會有人過來,讓他足夠有時間去作案。”

應時立馬補充:“是這樣,停車場我們去看過的了,梁聲家裏一共買了兩個停車位,秦臻平時所開的那輛車因為一些刮蹭問題返廠噴漆去了,所以旁邊的車位上是空下來的。”

“兩個車位連着,沒有旁邊那輛車,視野就空曠了很多,加上我們了解到旁邊只還有幾個車位還沒有賣出去,小區裏沒有買車位的租戶,這種環境下,不會是動手的好地方。”

應時看了一眼林澄一眼:“可偏偏綁匪不僅動手了,還非常的嚣張看着監控攝像頭,只要他不是傻,就證明他非常有把握在這個時間段實行綁架還不會被抓。”

由此可以得出,綁匪非常清楚梁聲這個人以及小區周邊情況,就顯得贖金要價不合理,并不是真的要錢,而是另有目的。

“既然不是要錢,綁匪想做什麽。”林澄覺得自己CPU都要幹燒了。

職業生涯裏第一個偵辦的案子就是這麽複雜,等到案件破了,參與其中獲得的經驗夠他學習很多年。

阮明栖擡頭看了江序洲一眼:“江顧問,要不你算一下他想做什麽。”

江序洲要給他氣笑了:“我也很想幫你算,可惜我專業學的是犯罪心理,不是算命。”

正當他們頭疼之際,值班室的民警突然拿了個盒子進來。

“江顧問,你學弟來給你送東西了,說是韋教授叫他送來的。”

聞言,衆人目光朝着民警手裏的盒子看去。

阮明栖問:“你找韋教授幫忙分析案情了?”

“沒有,案件情況非專案組成員不能輕易透露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江序洲眉頭皺起,“老師也沒給我電話,短信也沒有。”

要是真送東西,為什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這并不符合韋教授的一貫行事風格。

“對方說是我學弟,有什麽證明身份的信息嗎?”江序洲追問。

戒備的态度瞬間讓衆人變了臉色,尤其是拿着盒子的民警。

“我看了他的身份證和學生證,看到是公大的學生我才接的東西。”

江序洲走了過去:“他的證件呢?”

公安局是輕易送不進東西的,要送也需要有身份登記。

既然東西送到了面前,就肯定做了登記。

“這裏。”民警立馬把東西遞過來。

于此同時,阮明栖不方便行動,沒辦法走過去看,眼神示意楚立陽過去看看情況。

楚立陽接收到“信息”,立馬上前一步。

正好看到證件後頓時變了臉色,楚立陽問:“送東西的人呢?”

“外……外面。”

話音剛落,楚立陽第一時間沖了出去,江序洲一瞬間有些手腳發涼。

應時看情況不對,也快步跟了出去。

對方送來的東西是個檔案袋,摸起來像是文件一樣的東西,上面又有“涉密”字樣,所以他才想着會不會是着急的東西,就給拿進了。

阮明栖:“怎麽了?”

“學生證是假的,公章不對,大四年級也沒有叫梁旭這個名字的學生。”

江序洲深吸一口氣:“給我一副手套。”

林澄趕忙掏兜,手套遞過去才後知後覺:“江顧問,要不我來吧。”

江序洲已經把手套給帶上了:“我來。”

檔案袋打開的一瞬間,血腥氣混着油墨的氣息一下湧了出來,味道非常的難聞。

江序洲把檔案袋裏的幾張紙抽了出來,是彩印出來的圖片。

一包一包的血液袋放在冰箱裏,數量多的讓人頭皮發麻。

第二張圖映入眼簾,江序洲整個人僵了一下。

“我操!”林澄看到圖片上的東西,忍不住罵了髒話,頓時感覺頭皮都麻了。

阮明栖坐不住了,強撐着站了起來,不知什麽時候帶上了手套的手一把将江序洲手裏的東西搶了過去。

看清上面的內容後,頓時明白為什麽江序洲和林澄的反應會這麽大。

冰櫃內,放着四顆結了白霜的頭,場面觸目驚心。

如果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還挺像裹了糖霜,制作時被制作工具戳的亂七八糟的冰糖葫蘆。

就連辦過不少兇殘案件的他都看不下去了,更別說兩個第一次正式參與到案件中的“生瓜蛋子”。

阮明栖手環抱住他的腰,有力的胳膊橫在腰間,讓江序洲的飛了的心神瞬間穩了下來。

“別湊過來,看外面。”

他剛想繼續往下看,就被阮明栖按住,兩人靠的太近,說話間溫熱的氣息落在他的頸邊。

江序洲原本跳動過快的心跳因為這句話,漸漸的開始平靜下來。

外面有萬家燈火,身後有阮明栖。

楚立陽他們追出去的時候,送東西來的人遠遠看到他們拔腿就跑。

“站住!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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