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江序洲輕碰了一下阮明栖的胳膊, 示意他拿出另一張照片。
阮明栖會意,切換相片:“那這個人見過嗎?”
兩個老人眼神不太好:“有點眼熟,你稍等會兒, 我掏個眼鏡。”
從口袋裏掏出了老花鏡帶上後, 仔細辨認照片上的人。
“認識認識,他是高海的爸爸。”老人一口咬定。
阮明栖一驚:“您确定是他嗎?”
“确定,我都見過好幾回了。”老人語氣堅定, “哦對了,我們的可視門鈴修好了, 有人來都會被拍到, 不信你看看。”
說着, 老人掏出字體放大了好幾倍的老年人智能機, 點開可視門鈴的配置軟件。
也不知道是門鈴的像素不好,還是老人手機的分辨率不行, 視頻中的黑影只能看出是個人, 連男女都分不清。
不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老人們口中的高海父親絕對不是高翔。
高翔身高一米七左右,體型偏胖, 腹部明顯外突。
而視頻中的身高比貓眼還要高上不少, 身高絕對不止一米七。
“您剛剛說可視門鈴修好了, 門鈴原來是壞的嗎?”江序洲問。
老婆婆點頭, 用帶着埋怨的語氣說道:“是啊,門鈴都壞好久了, 我一直讓這個老頭子去找人來修, 他偏為了省兩個錢要自己修, 結果被自己搞壞了,就這個還是我們去旅游的時候, 我怕家裏進賊了不放心,叫兒子找人來修的。”
被妻子一通數落,老人臉上有些挂不住:“你就是浪費錢,小區安保這麽好,怎麽可能會有小偷。”
Advertisement
“什麽叫浪費錢,對門不就出事了。”老婆婆愁容滿面,“這可怎麽好啊,我好好一個房子,對門還死人了,哪個天殺的這麽缺德哦。”
阮明栖提出想要一份可視門鈴視頻的備份,老人連忙答應。
應時進門去跟老人拷視頻時,阮明栖和江序洲就在門口等着。
“視頻拿到了,我們現在回去嗎?”應時問。
阮明栖回頭看了一眼拉了警戒線的房子,舒了口氣。
還沒等上車,阮明栖就接到了楚立陽打來的電話。
“剛剛轄區派出所的人來電話,梁聲的妻子去警察局報警了,他被人綁架了。”
“綁架了?”阮明栖太過意外,聲音不由地拔高。
江序洲和應時聽到聲音,立馬看了過去。
“不是,現在什麽情況,好端端人怎麽會突然就說被綁架了?”
楚立陽說:“據梁聲的妻子秦臻說,他今天早上和平時一樣出門去上班,沒有任何異常,但一個小時後醫院打來電話問他為什麽沒有去醫院。”
“下到車庫的時候,她發現他們的車子邊上有一灘血跡,車上還有一個血手印,秦臻馬上就報了警,派出所來人檢查過了,車上的血手印的血和地上的血跡都是梁聲的。”
電話那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突然躁動起來。
“喂?楚立陽?”
阮明栖一連叫了兩聲都沒有回應,緊接着就聽到女人的哭喊聲,現場一片混亂。
江序洲見他眉頭緊皺:“出什麽事了?”
“梁聲被綁架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楚立陽那邊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團亂,我們過去看看。”
江序洲扶着阮明栖坐到了後排的位置:“好,先上車。”
三人上車後,立即趕往光明小區的所在的轄區派出所。
在此期間阮明栖多次嘗試給楚立陽和任獻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等他們到派出所時,就看到楚立陽和任獻正在跟他們的同志說些什麽。
“隊長,你怎麽也過來了。”任獻看到他們,快步走了下來。
“話說到一半電話突然挂斷了,怎麽打都沒人接,我能不過來嗎。”
負責跟他們對接的警察也走了上來:“阮隊久仰大名啊,這腿怎麽傷了,不要緊吧?”
阮明栖立馬笑着回道:“一點意外,不礙事。”
“那可得注意了。”對方客套兩句。
“你什麽情況,電話突然就斷了。”阮明栖說。
楚立陽也很無語,他也不想的,事情發生太過突然。
混亂之下手機給摔地上,屏幕裂了,沒辦法滑動接聽鍵。
任獻的手機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關機了,剛發現,現在借了同事的充電線才充上電。
楚立陽說:“綁匪來電話要贖金,梁聲的妻子秦臻情緒太激動哮喘病發作,把孩子給吓着了,渾身抽搐,還口吐白沫,現在兩個人都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我打電話問,醫院那邊有我們的人在調查梁聲和梁林,還有劉惠疾病史的事情,讓他們那邊關注一下我們就沒過去。”任獻補充。
進了派出所,他們看到了停車場拍攝到的監控視頻。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身材高大的男人手裏拿着根水管,直接朝着梁聲的頭砸了下去。
被砸中的梁聲腳步踉跄了兩下,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頭一把。
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手掌,梁聲許是頭暈無力,手掌按在了車門上。
緊接着就看到穿成黑色風衣的男人舉起水管,又重重的朝他砸了一下。
第二次被打的梁聲徹底失去反抗力,癱倒在地上,殷紅的血液滲出,很快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血泊。
失去意識的梁聲就好像一個垃圾一樣,被對方輕松的拖了起來。
在離開前,男人還正對着監控的方向停留了三秒的時間,好像是在看監控。
很快一輛黑色轎車行駛過來,在他們正前方停下。
梁聲被扔上了車,随着車子消失在監控中,視頻結束。
“車牌有些模糊,有更清晰的角度角度可以看到嗎?”
派出所的民警說:“已經去把所有角度的監控都要來了,車牌是能看出來,但是個□□。”
“路段的監控錄像呢,可以找到相應的車輛嗎?”應是追問一句。
“不行,車子離開停車場後,有一段是處于無監控狀态,他們趁着那段路的把套的車牌拿掉,恰好那時候又是上班的高峰期,車子駛入主車道後很難找到究竟是哪一輛車。”
綁匪開來的車是市面上非常常見的類型,說一句滿大街都是一點都不為過,想要通過車輛來辨認确實有些困難。
正當他們束手無策之際,江序洲說:“把那個男人的圖截圖一張發給局裏的同志,讓他們給柯佳飛看看。”
阮明栖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立馬讓人截圖。
“你懷疑這個綁匪就是拿着手機的人?”阮明栖的語句雖是疑問,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的疑惑。
江序洲點頭:“是,衣服巧合,另外就是這個男人做這些的目的。”
“什麽意思?”阮明栖有些沒跟上他跳躍的思維。
江序洲視線從屏幕上收了回來:“社交賬號發布的內容,雖然有利用輿論炒熱度的嫌疑,但他同樣是在警方指明方向。”
“三次抛屍現場的發現,那個人都有參與其中,且他目前所表現的行為,似乎都在‘幫助’偵辦案件。”
只不過“幫助”的方式讓他們無法茍同。
“如果他是在幫我們,那今天的綁架沒有辦法解釋。”阮明栖表明自己的看法。
江序洲深吸一口氣:“除此之外,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和梁聲有私人恩怨。”
現在對于這個風衣男的線索實在太少了,他究竟是不是拿着手機的那個人目前還不好說。
照片發回局裏,姚盼盼拿着截圖去給柯佳飛指認,對方一下就認出手機就是從他身上拿回來的。
同時,局裏的人還進行反饋,梁聲和梁林的資料都調查到了。
“盼盼那邊來消息說,梁林不是病逝,而是因為服用農藥,免疫系遭到嚴重破壞導致的死亡。”
應時壓低了聲音,用僅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雖然都是公安系統的同事,但非專案組人員,到底還是不好随意說起案情。
“另外,他們還調查到,在梁林死亡前身上出現了大面積的紅斑現象,他也在不久後就從醫院離職了。”
阮明栖立馬問道:“出現紅斑情況有診療記錄嗎?”
“沒有,不過他們說梁林的父親是死于卟啉病可并發肝癌。”
聞言,任獻立馬補充:“我們在附近走訪的時候,了解到梁聲的妻子每天都會買各種動物的血回去煲湯,肉攤的老板說是他們家的兒子貧血。”
“動物血液煲湯是能補充微量元素,但也不至于一天三餐這麽吃法。”任獻說,“我讓在醫院的兄弟去幫忙了解了一下這個,等他們檢查完了應該機會有消息傳回來。”
阮明栖點頭,他們組裏的幾個都是辦案多年的人了,雖然稱不上一句老刑警,但都是經驗豐富,他們辦事阮明栖還是非常放心的。
應時下意識滾了滾喉嚨,看向江序洲的眼神有些複雜:“江顧問的畫像不出意外的話,非常準确了,兇手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梁聲。”
阮明栖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沉。
原本調查到這裏,他們只要抓到了梁聲,很快就能破案,卻沒想到會有綁匪橫插一杠把人給帶走了。
“把該拷貝的東西備份一下,跟派出所的同志交接一下,梁聲綁架案現在我們接手了,剩下的事情我們先回局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