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吳方成婚內出軌, 所以辛曼說他們夫妻感情好是在騙我們嗎?”林澄有些驚訝。
“這就不清楚了。”任獻說,“開房時間太多了,我們排查的十來個樣本裏, 就只有一個視頻看到吳方成的身影, 具體情況是什麽樣子,還得審過金生福才知道。”
“金生福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有人盯着嗎?”阮明栖問道。
“有, 讓人去盯着了。”
阮明栖也不磨蹭,一方面讓人把金生福帶回局裏調查, 另一邊對任獻從各個酒店拷貝回來的視頻記錄進行分析。
由于視頻數量太多, 衆人各自拷貝了一部分查看。
“隊長, 我這邊視頻出現了好幾次吳方成的身影。”
突然, 一個技術組成員喊了一聲。
阮明栖按下自己電腦上的視頻暫停鍵走過去查看情況,發現去年五月到十月這個時間段, 吳方成多次被拍到出入酒店的畫面。
沒有和其他視頻中的其他男人一樣是摟着女伴上電梯的, 吳方成和跟着一起來的女伴雖然都是各走各的, 但能夠看出兩人關系有些微妙,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兩米。
并且目的非常明确, 都是徑直走向電梯的方向。
“吳方成連夜從津寧市往回趕是因為要參加兒子的抓周宴, 算算日子, 去年的五月到十月, 是辛曼懷孕期間吧。”
阮明栖提出時間點後,衆人立馬愣了一下。
“婚內出軌, 死渣男一個。”姚盼盼一直在旁聽,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 ,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阮明栖看了她一眼,随即說道:“我們和辛曼走訪調查時, 覺得她反應有些奇怪,如果她知道丈夫在自己孕期出軌,卻選擇隐忍不說,是不是能夠解釋她的怪異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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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洲認同這個觀點:“不排除這個可能,辛曼給人展示的情緒像是計算好的程序,在已知情況下,提前做好準備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殺人動機也就跟着出來了。
“去聯系一下,讓辛曼來局裏一趟,就說我們發現了新證據,有些細節需要跟她了解一下 。”
接到警方的電話後,辛曼很快就來到了警局。
情殺的可能目前都是他們根據線索推斷出來,并不能作為嫌疑人的指向證據。
因為不是嫌疑人的審訊,了解情況則是由阮明栖和張爽一起完成的,江序洲則是一個人在會議室裏,通過攝像頭傳來的拍攝視頻觀察辛曼的反應。
辛曼的目光一直盯着架起來的執法儀器,阮明栖調整好了拍攝角度後,在江序洲身邊坐下。
“您別緊張,這都是我們的正常流程,需要信息留痕。”阮明栖解釋。
聞言,辛曼的視線才從儀器上收了回來。
江序洲微眯眼眸,辛曼總體反應還算正常,但她說話間偶爾會不經意的往攝像頭的方向看一眼,眼中一閃而過的警惕。
阮明栖就吳方成日常習慣進行了一些列問題的詢問,辛曼都回答的非常清楚。
“我這裏有一組照片,您先看一下。”阮明栖把酒店開房的視頻截圖答應成了照片。
辛曼有些疑惑,伸手去拿桌上的照片,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瞬間就白了。
“警……警官,這是什麽意思,照片上的女人是誰啊?”辛曼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看向阮明栖的眼神茫然無措。
阮明栖心中一怔,将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照片上的女人你确定不認識嗎?”阮明栖再次詢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話音剛落,辛曼眼中噙着的淚水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阮明栖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一旁的張爽表情也有些微妙,和阮明栖對視一眼後,兩人選擇保持沉默。
不多時,房間內響起了一陣細微的抽泣聲 。
阮明栖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藍牙耳機,在另一邊的會議室內江序洲聽到聲音後:“在看,按你們節奏繼續走。”
“根據我們的調查,吳方成出入酒店的頻率為一周兩次,時間主要聚集在周二和周四這個兩個時間點。”
辛曼低着頭:“警官,可以給我兩張面巾紙嗎?”
張爽拿起桌上的對講機,讓外面的人送紙巾進來。
辛曼接過紙巾,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擦眼淚的動作很是小心,似乎不想把妝容弄花。
“周二和周四的時間點是公司規定的項目更新上線時間。”辛曼眼簾低垂,看起來非常的難過。
做軟件的公司需要根據業務需求進行APP的疊代更新,為了防止頻繁上線給用戶帶來不好的影響,一般公司都會定一個對用戶影響較小的時間段進行版本的疊代。
百泰公司旗下APP數量不少,吳方成又是程序員出身,每周二和周四的時間段會留在公司加班,也是正常的情況。
只是讓辛曼沒想到的是,應該在加班的吳方成卻出現在了酒店裏。
阮明栖:“我們調查到吳方成有出入酒店的記錄,但目前還沒辦法确定他與這幾名女子出入酒店的原因,所以也許不是您所想的那樣。”
辛曼面露苦澀:“警官,都拍到這樣的畫面了,難道你相信他們兩個孤男孤女去酒店談工作嗎?”
此話一出,阮明栖梗了一下。
雖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事實就是這樣,他不能依靠自己的猜想去辦案子,只是說明實際情況。
“我原以為他就是會賭,沒想到他竟然還背叛了我們的感情。”辛曼的說着,聲音有帶起了哭腔。
阮明栖和張爽瞬間變了臉色:“吳方成會賭?”
辛曼點頭:“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他偷偷挪用了公司款項去還賭債,資金鏈險些斷掉,被我爸爸發現了。”
“那時候我剛生完孩子,想着孩子不能剛出生就面對一個殘破的家,方成再三保證不會再賭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阮明栖眸色微動,讓人看不出他在想寫什麽:“這件事怎麽第一次走訪時沒有說?”
“方成也确實在哪之後沒有再賭過了,我覺得不會是因為欠債被人蓄意報複,就想着能不說就不說,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一個這麽糟糕的男人。”
圈子就這麽大,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傳到商業合作夥伴或者是競争對手的耳朵裏。
吳方成是一個賭徒的消息對于公司将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影響,在考慮到不可能是這個死因,辛曼也就第一時間選擇了隐瞞。
畢竟吳方成的死她雖然難過,但活着人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而這個時候,帶人去找金生福的任獻回來了。
阮明栖起身,換了姚盼盼進來,該問的都問完了,就等辛曼平複完情緒就能離開了。
這個時候女警員在裏面,比兩個大男人在裏面要好一些。
“你們一個個什麽情況?”阮明栖從休息室裏出來,看到任獻他們的情況都驚了。
出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全變藍精靈。
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濃重的油漆味,身上更是東一大塊,西一大塊的藍色油漆痕跡,就連頭上都不能幸免。
“放開我,我犯什麽罪了,你們憑什麽抓我。”金生福兩只手藍哇哇,比任獻他們好不到哪裏去。
“叫個屁,把人帶進去。”任獻被潑了一身的油漆,正在氣頭上,說話語氣沖的跟炮仗似得。
金生福還在不斷的掙紮,最後被兩個警察壓着帶走的。
“我們找到那孫子的時候,他剛好在油漆店,我們證件剛出示,他一桶油漆就朝着我們潑過來了。”任獻想到當時的情況,還心有餘悸。
得虧他們幾個躲的快,不然一桶油漆就是從頭淋到腳。
“隊長,待會兒我們幾個想請假先去把油漆處理一下 。”
油漆幹了糊在身上的感覺非常難受,任獻感覺自己的皮膚刺痛,也不知是不是過敏了。
“行,你們幾個趕緊去吧。”阮明栖見他們那狼狽樣,立馬給他們批了假。
阮明栖敲了敲耳機:“我現在要去審金生福了,你要出來看嗎?”
休息室裏的攝像頭是他們提前做了調試的,可以接到江序洲的電腦,審訊室的監控沒有調試過,沒辦法接過去。
江序洲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恩,現在出來。”
阮明栖特意在審訊室門口等着,江序洲先把電腦放到辦公桌上才過來。
“剛剛看完辛曼的反應,感覺怎麽樣?”阮明栖想先聽他的想法。
江序洲說:“從微表情的角度來看沒有異常,如果是演的,那可以立刻出道當影後了。”
在和辛曼“聊”過後,阮明栖心裏是已經有想法了。
事實證明,江序洲的意見和他一樣。
“行,那我先進去了。”
金生福不斷掙紮,因為反抗太過劇烈,直接被拷在了位置上。
“放開我,你們這是胡亂執法!”金生福氣的臉都紅了,被拷住的手腕磨的通紅,他就好像沒有知覺一樣。
阮明栖半點不慣着,手裏拿着的文件夾重重摔在桌上:“吵什麽,顯擺你嗓門大是不是。”
金生福被巨大的敲桌子聲的一激靈,都忘記作反應了。
“你冤枉?那這些東西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