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快跑!”
兵荒馬亂的喊叫聲混雜着人質驚恐的呼喊, 急促的炸彈爆炸倒計時“滴滴滴”聲音響起,衆人瞬間緊張起來,心髒宛若被一只大手捏緊。
突然, 一道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綻開。
随着一聲巨大的爆破聲, 周圍的空氣宛若被撕裂了一般,腳下的地面都在顫抖。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靜音鍵,爆炸圈附近的人眼神充滿了驚恐, 只能看到周圍人驚慌失措的張着大嘴,卻什麽聲音都聽不見。
“指揮處!爆炸導致人員傷亡!”
從爆破的震驚中迅速緩過神來, 阮明栖立馬安排人員準備接應!
考慮到可能會有突發情況, 防止人員受傷無人接應, 現場已有120救護車在附近等待。
爆炸發生後, 在确定酒店內情況穩定後,救援人員迅速沖入現場救援。
在被解救出來的人質裏, 江序洲還看到了抱着孩子的年輕父母。
原本是歡歡喜喜帶着孩子出來沾喜氣, 卻無端卷入這場劫難。
被抱在懷裏的孩子被吓到哇哇大哭, 一張臉漲的通紅。
現場救援疏散,場面嘈雜。
從酒店裏出來, 不少賓客因劫後餘生, 情緒崩潰的癱軟在地上, 失聲痛哭起來。
“我的老天爺啊, 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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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受傷的傷員被放上擔架, 迅速送往附近的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檢查和救治。
此時, 幾臺有監控權限的電腦面前有好幾名的技術警察, 正在通過監控确定另一名嫌疑人李恬的位置。
江序洲調整好情緒後站在任獻身後,一起查看電腦監控。
“李恬藏在人質中的可能性不大, 重點排查一下酒店工作人員。”
江序洲解釋:“從視頻監控來看,炸彈的安置點雖然算不上太過隐蔽,但要是有人靠近會顯得非常怪異。”
酒店安放炸彈數量不少,若是客人在各個樓層行動,勢必會引起酒店相關人員的注意。
現在的情況是在挾持事件發生前,酒店方并不知情,并且和其他人質一樣處于極度驚恐的狀态,證明他們對此事先并不知情。
二層樓參加訂婚宴會的賓客全部疏散安頓好,就已經過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阮明栖處理完現場的事情,就看到江序洲正在緊盯視頻監控。
察覺到他過來,江序洲說:“倪紅嬌現在位置比較靠近窗戶,看樣子是想要觀察警方疏散群衆情況。”
聞言,阮明栖立馬示意特警大隊負責人。
通過對講機和樓頂負責索降的人員說明情況後,立馬做出相應調整。
阮明栖看着屏幕裏的監控,遲遲無法下命令破窗,他們都在等。
“指揮處,二樓剩餘安置炸彈均已拆除,目前正在向三樓靠近!”
突然一個穿着酒店工作人員衣服的人在視頻裏快速移動,看行動的路徑,像是從二樓移動到三樓。
“找到了!”
阮明栖立馬快步過來,就看到側臉與證件照上李恬樣貌極為相似的臉一閃而過。
“嫌疑人李恬目前在三樓走廊向安全通道方向移動,立即行動将人控制住。”
話音剛落,就看到視頻監控裏,已經進入酒店的警方人員以極快的速度在移動。
穿着酒店工作人員衣服的嫌疑人拉開安全通道大門,與趕來的警員撞了個正着。
驚慌失措之下,她的手就往口袋裏摸。
看到這一幕衆人都忘了呼吸,電光火石間,正面對上嫌疑人的警員立即動手,瞬間将嫌疑人壓倒在地。
嫌疑人手中的黑色塑料塊飛出兩米的距離,正好落在監控攝像頭下方。
遙控器!
在樓上小心翼翼觀望确定樓下人員均已疏散後,剛要拿起去通訊設備,準備再向警方提條件,窗戶發出“彭”一聲巨響。
倪紅嬌感覺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影,沒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又是一聲響。
她手裏拿着刀手傳來劇痛,手腕脫力無法拿住刀,因為巨大的慣性栽倒在地。
另一名破窗人員同一時間破開另一處的窗戶,進入室內。
破窗人員落地後,迅速撲向倪紅嬌,将被挾持的人質推離危險區域。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被雙手反綁的人質蜷縮在牆角的位置,哭泣喊叫聲不斷。
李恬被抓後,阮明栖立馬帶人沖進酒店,準備暴力破開五樓倪紅嬌所在位置的好像門。
反應過來的倪紅嬌劇烈掙紮,門板撞擊的聲音響起,一連幾次撞擊後,被沙發頂拷住的門硬生生被撞開。
包廂門打開的瞬間,巨大的爆破聲音響起。
還沒進入到門內的阮明栖等人直接被爆炸産生的沖擊波震的往對門包廂上撞,後背受到重擊,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
包廂內的玻璃直接被震碎,其中一名剛進入包廂的索降人員直接被震飛。
破裂的玻璃在他身上刮過,留下了不少細碎的傷口。
突如其來的力道将樓頂處控制繩索的同事拽了下去,兩人從空中墜落。
下方圍觀群衆看到這一幕發出了驚呼。
……
兩個小時後,市第一醫院,受傷人員在進行傷口處理。
阮明栖傷的不重,但架不住傷口深,縫針就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爆炸發生後,阮明栖反應過來迅速沖進包廂內,死死拽住半個人懸挂在窗外的索降人員身上的安全繩。
被爆炸震碎的玻璃碎片在他手臂上磨出一道長口,殷紅的鮮血沿着窗邊的白牆流下。
緊随其後進來警員紛紛加入救援中,雖說在布防時,阮明栖為了以防萬一,提前讓人在酒店大樓下方鋪設了安全氣墊,但安全氣墊對于高樓層墜樓雖有效果,卻也不是絕對安全。
尤其半個身子懸挂在外面的索降人員,以頭朝下的姿勢墜落,危險系數極高。
把人拉回室內後,阮明栖愣是堅持到把現場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後才去醫院。
應時和林澄聽聞酒店現場發生的事情,立馬趕來醫院。
“怎麽樣,人沒事吧?”應時和林澄跑的氣喘籲籲,眉頭皺的緊。
阮明栖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跑那麽着急做什麽,死不了。”
應時無語:“你可少說兩句吧,都快給我們吓死了。”
“倪紅嬌那邊現在情況怎麽樣?”應時問道。
阮明栖深吸一口氣:“不好說,還在手術。”
倪紅嬌還在手術中,索降及控制繩索的人員掉到救安全氣墊上陷入昏迷,現在也還在治療,阮明栖不放心這邊的情況堅持留在醫院等消息。
鑒于他現在的情況,醫生給他臨時開了一間病房休息,也方便等候消息。
手術燈一直亮到晚上,醫生出來後表示他們盡力了。
倪紅嬌身上綁的炸彈威力雖然不算太大,但斷裂的肋骨刺破了肺,沒有搶救過來。
壓制倪紅嬌的索降人員同樣被重創,所幸命是保住了,後續還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靜養。
得到确定的消息後,任獻和林澄留下醫院,以防他們有需要。
阮明栖現在的狀态不好,無法繼續完成剩下的事情,應時必須趕回局裏處理。
審訊室內,原本還咬死什麽都不說的李恬得知倪紅嬌已死的消息,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将事情合盤脫出。
李恬聲嘶力竭的向應時控訴,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孫靜媛讨個公道。
吳方成和鄭國濤,以及那些大學同學對孫靜媛所做的一切,只能是在道德上譴責他們的行為。
她們都無法接受壞人仍在逍遙法外的結果,她們選擇自己報仇。
“他們不該死嗎?”李恬大哭,“憑什麽他們活的好好的,姐姐卻不在了,一點都不公平,他們才該死!”
李恬的哭聲悲戚,在審訊室裏回響。
一切事情都結束,阮明栖的手不方便,應時替他提交了結案報告。
封玉平在把李恬他們移交公訴機關後,來醫院探望了傷員,其中就包括了縫了針躺在床上輸液的阮明栖。
此時的病房內,阮明栖勾勾江序洲的小指:“江顧問,傷員想喝水。”
江序洲:“……”
眼看江序洲不理他,阮明栖笑意更甚,食指勾勾他的手心:“江顧問,行行好,可憐可憐傷員吧。”
江序洲受不了他着故意刷無賴的樣子,給他喂了水。
某人得逞後變本加厲:“還想要橘子。”
江序洲嘆了口氣,随手拿起床邊櫃上的橘子剝了起來。
“你這幅樣子還真像個剝削勞動人民的壞地主。”封玉平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
江序洲看到來人後,立馬起身要給封玉平搬張椅子。
“不忙,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出去,來看看這臭小子就得走。”
阮明栖笑了:“局長,這你就冤枉我了,明明是江顧問善良,非要給我剝橘子,盛情難卻,總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你要點臉。”封玉平忍不住要翻個白眼,随即對江序洲說,“別太慣着他,這小子容易蹬鼻子上臉。”
“我可真是太冤了。”阮明栖立馬笑意盈盈的看向江序洲,表情裏帶着幾分得意,“江顧問,封局誤會我了,你得幫我證明清白。”
江序洲一挑眉,到底是沒戳破某人的小心思,順着他的話說了。
封玉平哪裏會看不出這兩人的“眉來眼去”,權當自己瞎了看不見。
确定阮明栖沒有太大的問題,休息兩天就能出院後,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一線刑警本就是在“刀口上”過日子,危險系數高,受傷對他們而言是常有發生的事情。
“前後兩個案子都受傷,我記得你今年也不是本命年,怎麽這麽寸。”封玉平發出了靈魂般的疑問。
突然想到了點什麽,封玉平說:“回頭我讓你嫂子弄點柚子葉後來,一人分一點。”
“尤其是你,出院回家那天好好把黴運涮涮幹淨再回去。”
阮明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了:“那感情好,讓嫂子給我多備一點。”
封玉平微眯眼眸:“你要那麽多的來幹什麽?”
“皮厚,多搓搓。”阮明栖賤兮兮的說道。
聽到這話,封玉平當即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阮明栖廢話,多說兩句血壓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