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身體怪異
第53章 身體怪異
七天的路程,既是折磨,也是解脫。
玄瓒已經被颠的五髒六腑都錯位了,看着寧陽城的城門出現在眼前時,他有種解脫的感覺。
城門口站着一位穿着官府的中年人,身後還跟着十幾個士兵。
他們正焦急的等待着。
葉璃勒馬停下,牽着馬走來。
為首的官員愣了一下,似乎沒認出來,還是身後的士兵戳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
“葉将軍,您路上辛苦了。”
葉璃拱手:“吳大人。”
玄瓒身形搖晃的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地上的瞬間他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王爺!”
吳山的驚呼讓玄瓒很不滿,他冷着臉:“閉嘴!”
一衆人都不敢吭聲,沒人敢說話了。
葉璃道:“先進城吧,讓王爺休息一下。”
“對對對!先休息。”
吳山緊張又小心的帶着人跟在葉璃和玄瓒身後,雙手交叉在身前,都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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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處天齊偏僻西北的小城,忽然來的兩尊大佛,他的日子不好過啊。
城裏人影稀疏,高低錯落的房子過于老舊,城牆上的剝落的牆皮透着凄涼。
腳下的路都是壓實的土路,馬車走過激起一股塵土。
街道兩旁偶爾有幾個小商小販,賣的也都是刀劍,周圍最多的是酒肆和棺材鋪。
整個城裏都透着荒涼。
吳山帶人來到為葉璃準備的住處。
一個幽靜的小院子,藏在深巷中。
推開木門。
一共就兩間卧房,院子裏擺放着一張四角桌和幾個長凳,廚房是露天的,頭頂搭着棚子。
劈的整整齊齊的柴火放在竈臺旁。
葉璃淡淡看了一眼,雖然不大,但還不錯。
“衛盛,收拾一下。”
“是。”
葉璃拉過長凳坐了下來,“王爺的住處呢?”
吳山忙道:“就在隔壁,我這就帶王爺去。”
葉璃的神情立刻變了,陰魂不散。
玄瓒四下打量着,看來他住的地方也差不多。
吳山看兩人陰沉的臉色,有些羞愧的解釋道:“王爺,葉将軍,我們寧陽城真的很窮,只有這樣的房子,這已經是下官能找到的最好的院落了。”
清靜,幹淨,寬敞。
比他自己住的房子好多了。
玄瓒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嫌棄房子,是嫌棄房子旁邊住的人!”
他瞪了葉璃一眼,不知道他們兩人有仇嗎?
吳山茫然道:“可……陛下說,讓兩位住近一些。”
“沒事,就這樣。”葉璃也沒什麽意見,玄霄無外乎就是想讓自己看着他。
“是隔壁那間?”玄瓒指了指左邊緊鄰的房子。
吳山點頭,“是。”
“你們聊,沒事別打擾我,有事也請不要找我。”
玄瓒說完帶着趙九出了門,吳山看看玄瓒又看看葉璃,一時不知道改怎麽辦。
“吳大人,不用緊張,坐。”
葉璃平靜的說着:“你就當他不在這裏,他的事不用你管。”
吳山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忽視不了。
“寧陽城現在有多少守衛?怎麽城裏人這麽少?”
葉璃還是決定先了解情況,他既然來了,總是要做些事的。
“葉将軍有所不知,寧陽城裏的人多以伐木放牧為生,很多人都住在城外村落裏,城裏都是些商販,平常也沒什麽人來,所以人煙稀少。”
“原本的守衛和陛下剛調來的士兵,再加上官府的官兵和城門守衛,估摸着也就三千左右。”
葉璃道:“他們都在城外駐守嗎?”
吳山點頭:“是,最近西朔一直騷擾邊境,總是去周邊村落搶劫,他們剛來就上了戰場。”
“你有以前和西朔國劃定的邊界地圖嗎?”
葉璃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無意識的敲着,每年冬天,西朔那幾個部落就格外猖狂。
“有。”吳山臉色難看,“但葉将軍,您也知道,自從西朔王死後,他們內部就分裂了,不可能還遵守以前的邊界線。”
葉璃冷笑:“那是他們的事,我只知道屬于我天齊的地界,絕對不允許外族肆意擾我百姓安寧。”
吳山聽到這話,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畢竟他一事無成。
“我暫時不在這裏住了,我和衛盛這就出發,現在軍中是誰說了算?”
“梁锴将軍。”
葉璃眼睛微微放大,有些驚訝。
衛盛正搬箱子,聽到這個名字也愣了。
匆匆來,又匆匆離去。
葉璃和衛盛帶着寒風,馬不停蹄的趕到十裏外的軍營。
太近了,這和打到寧陽城有什麽區別。
梁锴正在營帳內看着地圖發呆,時不時的抹抹眼角,手直到手下來報:“梁将軍,葉将軍來了!”
“誰?”梁锴猛然回頭,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
葉璃站在軍營中,四處打量着,還是那身白色軟甲,傲然挺拔的身軀就像他的救星。
梁锴張開手,猛地撲了過去,“主帥!嗚嗚嗚嗚……”
葉璃沒來得及閃躲,就被梁锴抱着腰,一陣鬼哭狼嚎。
不明所以的士兵紛紛看了過來,葉璃忙道:“別哭了!”
衛盛一把扯開他,強行拽着他進了營帳。
葉璃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梁锴伸着手還想往葉璃身上蹭。
“老實點,多少年了,怎麽還是這個死樣子。”
梁锴以前也是跟着葉璃的,長得一副書生氣,在戰場上可毫不手軟,唯一的缺點就是愛哭。
葉璃當時覺得他這個樣子不适合待在軍中,就把他調走了。
沒想到玄霄竟然又把他調回自己身邊,雖然是自己曾經的手下,但葉璃寧願是別人。
梁锴真的……比敵人還麻煩。
“這能怪我嗎?”梁锴吸了吸鼻子,“我都快煩死了,那群狗東西神出鬼沒的,根本找不到人影,你在看看外面那些士兵,個個懶散無力。”
“要不是陛下臨時調了新兵過來,都不用打仗了,直接投降得了!”
梁锴滿肚子怨氣,“将軍你自己看看,兩撥人一眼就能看出!”
“一個個的都垂頭喪氣的,雖然這不能怪他們,畢竟前面和北丘打了那麽長時間,耗費的錢糧太大了,現在後續糧草跟不上,饑一頓飽一頓,誰有力氣打仗?”
“可是不打又不行,怪來怪去只能怪我,我總不能怪陛下吧。”
梁锴終于抱怨完了,低着頭。
衛盛道:“将軍,沒士氣,仗不好打。”
葉璃道:“敵人有多少?”
梁锴愁着臉:“大概一萬多,但西朔各個部落不怎麽團結,每次也就派幾千人。”
葉璃默默轉身看向賬內的地圖,又把吳山給他的舊地圖做了比較,百裏的邊界被逼到十裏,丢人。
西朔想攻下寧陽城很簡單,但他們沒有這樣做。
一來他們只想搶奪金銀牲畜,只為錢財和食物,二來若真攻下,肯定會遭到天齊的報複。
只是當地的百姓就遭罪了,永無寧日。
“先休整,衛盛你去把兩撥人分開,原守衛由你帶領,調來的士兵給梁锴。”
葉璃現在要解決的是士氣問題,本質上還是後續補給問題,至少要保證士兵吃飽飯。
衛盛領了命令便出去了,梁锴原本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沒一會又轉頭回來了。
他湊到正在看地圖的葉璃身旁,眼裏帶着好奇:“将軍,聽說你和明淵成親了,那個他人呢?怎麽沒看見?”
梁锴十分好奇,對明淵他的印象已經模糊了,反正是個不好惹的人。
“他啊,不知道。”
葉璃聲音平淡,他現在要思考的是當前戰場的形勢,沒空想明淵。
但梁锴明顯在葉璃來了之後就放松了許多,便開始打聽起其他事了。
“難道鬧掰了?可是這可是兩國聯姻,不能随便掰吧。”
“你就當他死了。”葉璃指了指外面,“出去。”
“什麽!”梁锴像是嗅到什麽巨大的陰謀一般,“将軍,你是不是把他……”
擡手做了個摸脖子的動作。
葉璃臉色難看,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沒有。”
“陛下知道嗎?”梁锴小心翼翼問道:“肯定知道。”
葉璃嘆了一口氣,“他回北丘有些事要處理,過幾天就回來了。”
“沒死啊。”
“沒,騙你的。”葉璃無奈,“聽起來,你好像有點失望。”
“啊?哪有。”
梁锴撓了撓頭,“我……先出去了。”
他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葉璃總算能清淨一點,繼續看着地圖,如果梁锴标的這些被掠奪的地點是對的,這個冬天又快要過去了,那西朔部落最近肯定還會發起進攻。
沒被掠奪的村落還剩四個,他們的兵力也不能分散。
他們的下一個目标會是哪?
葉璃的手指從地圖上劃過,如果是他,肯定選擇離敵營最遠的,速戰速決,還能搶到最多的東西。
手指慢慢停下,這裏。
“将軍,他是真的回去了嗎?真沒事嗎?”
梁锴對明淵真的十分感興趣,準确的說是對明淵是否活着十分有興趣。
這可是一件大事啊。
“你很閑?”葉璃壓着怒火,“給你個任務,想法子解決掉半個月的糧草問題,現在就去!”
梁凱臉上的興奮瞬間變成了無措。
“趕緊去!”
葉璃聲音冷漠,梁锴撇了撇嘴走了出去。
明淵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來,衛盛說的多半是真的,明淵既然沒中毒,他應該很快會來找自己。
如果他來的話。
雖然明淵嘴上答應他會來,但是明淵心裏怎麽想的葉璃并不知道,明淵像來擅于僞裝和欺騙,他嘴裏的話,葉璃只願信一半。
葉璃揉了揉額頭,心髒的抽痛和頭疼同時出現,他是不是路上累到了?
衛盛從營帳外走了進來:“将軍,您的營帳已經收拾好了,要不先休息一下,這幾天一直在趕路。”
“好。”葉璃晃了晃腦袋,“把寒風放出來吧,晚上讓它在我帳內睡,順便問問梁锴,有軍醫嗎?”
“您身體不舒服?”
“沒事,就是有點頭疼。”
葉璃想自己應該是累着了,或者感染風寒了。
只是這感覺怎麽如此奇怪。
無法形容,一股違和的怪異感,而且從好久之前就開始了,似乎是從和明淵從山上下來開始的。
具體什麽時候,葉璃有些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