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預言?

第71章 預言?

【……會。】

系統怔了怔後才應了聲,它有些驚詫,它家宿主竟然能夠中止系統的力量嗎。

但很快,它又覺得這很合理。

畢竟謝輕上個世界可以悟透所有法則,系統的奪取能力何嘗不是基于某種特殊規則下的産物,謝輕如果能夠看清運行的規則,就能将其破解。

系統也想跟着學學,卻發現謝輕沒有在得到肯定回答的第一時間就采取行動,而是好像在用精神力跟白安然傳音。

*

‘白安然。’

白安然剛從極端痛苦中猛地舒緩下來,還沒等他沉溺在這份溫暖中,他便聽到了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他愣了愣,嘴唇翕動,剛想回應,就被阻止了。

‘不用開口,你想說什麽在心裏想就可以了。’

白安然更怔了,他試圖弄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腦海裏閃過自己收到好友求救信號後離開基地的畫面,他皺着眉頭回憶起了自己最終倒在血泊裏的場景。

身上劇烈的疼痛不斷地傳來,白安然艱難地試圖掀開沉重的眼皮。

‘你的治療異能快要消失了。’

那道聲音又響起了。

白安然猛地一驚,恐慌和不安席卷而來,他的面色瞬間發白,在嘗試着調動異能後,他意識到這句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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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你保住它,但這會讓你處于很危險的境地。’

‘你會被一個目前很厲害的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會想方設法地除掉你,你的未來會充滿荊棘。’

‘你需要慎重考慮,但能給你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十分鐘後,你的異能就會徹底消散。’

謝輕将後果告知了白安然,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你需要我幫你,你還要答應幫我做一件事。’

白安然攫取着這些話裏的信息量,他不明白為什麽恢複屬于自己的異能,他卻會引來別人的追殺。

想到昨天那詭異的襲擊,以及襲擊後自己就喪失掉的異能,白安然隐隐想到了什麽,莫名的寒氣在體內蔓延,白安然呼吸有些不暢。

——我恢複異能後想要除掉我的那個人,和昨天襲擊我的是一個人嗎?

‘是。’

白安然拳頭不由地攥起,他感受到了難言的憤怒和莫名的悲哀。

——好,幫我。

其實不管剛剛的答案是不是肯定,他都會請求這道聲音的幫忙,他的妹妹還靠着他的治療系異能吊着命,沒了異能,他們也就要活不下去了。

神秘的能量在他身體裏湧動,白安然感覺自己無力的四肢在慢慢恢複,屬于他自己快要熄滅的治療系異能被重新點燃,熟悉的溫暖在緩慢地修補着他的身體。

白安然終于得以睜開眼睛。

他劇烈地咳嗽着,視線卻落在了站在他床邊的謝輕。

他長得真好看。

大腦莫名空白了一剎,白安然是在下意識地湧現出這個念頭後,才想到很有可能就是對方救了他。

莫名有些羞愧,就在白安然準備出聲的時候,卻發現謝輕朝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你醒了?”華遠楓發現後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随手關上門,不讓外面人再看到裏面的場景。

白安然轉身看他,回答着華遠楓問的數個問題。

陸陸續續有醫療人員和研究室的人過來了解情況,白安然面上在跟他們聊天,心裏卻已經從謝輕那裏了解了大致情況。

“怎麽了嗎?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衆目睽睽之下,白安然身體突然一頓,來看他的人都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白安然喉嚨有些發幹,他的視線下意識地落向謝輕,又快速地收回。

在剛剛,他聽到了謝輕讓他做的那件事。

‘我要你跟大家說,你覺醒了預言異能。’

白安然剛在心裏回了句可是,還沒有說完自己的疑慮,他便瞳孔微縮。

‘随便預言,你所預言的一切我都能夠落實。’

白安然莫名內心有些震蕩,他回了回神,看向病房裏的所有人,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道,“我應該在這次生死危機中覺醒了預言異能。”

“什麽?你覺醒出新的異能了?還是預言?”

感受着大家略帶震驚的目光,白安然視線不經意地劃過謝輕,卻看到謝輕正平靜地站在窗邊,陽光剛好灑在他好看的面容上。

白安然有些恍惚。

*

【輕輕,是你讓他這麽說的?】

【嗯。】謝輕擡眸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進來。

宋浩然手上最強的兩個依仗,無非就是系統和重生所帶來的先知能力。

他打壓被他奪走能力人的行為,看似狠辣無情,實則膽小自卑。

他讓白安然領走預言的能力,便是要摧毀掉宋浩然的先知。

【可是白安然真的可以落實他有預言能力嗎?】系統有些擔憂。

【可以。】謝輕給其他人讓路,視線落在一個神情有些慌亂,正借口離開的人身上。

【他預言的內容我可以幫他落實,而且,我還可以告知白安然宋浩然知道的前世先機,讓白安然在宋浩然之前将這些事以預言形式說出來。】謝輕輕聲道。

劇情裏雖然沒有寫具體的內容,他也讀不到宋浩然的心,但他卻可以讀宋浩然那些情人下屬的心。

宋浩然本人的唯一樂趣就是壯大自身,打壓天才,那些影響基地的事情全都被他交給手下人做了,在發生了什麽天災人禍之前,他也會事先讓手下做好準備,好在最關鍵時刻力挽狂瀾。

雖然宋浩然不會明确說未來會發生什麽事,但靠着這些透露出來的信息,推測個大概是不難的。

謝輕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要通過白安然的預言把宋浩然的先知奪走。

他不覺得這很過分,無非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至于宋浩然的系統。

基于虛假産生的聲望是很容易變回泡沫的。

*

在白安然被簇擁起來的同時,宋浩然那邊也在适時發生着變動。

白安然擺脫系統剝奪的時候,宋浩然正跟一個國畫大師切磋畫藝。

【系統,快幫我把他的國畫能力奪過來。】

宋浩然心裏冷笑着,面上卻輕描淡寫地看着大師畫出來的新作,聽着周圍人不斷傳來的驚嘆聲,宋浩然已經迫不及待把這些聲望值收為己有了。

他是不屑于這些所謂的藝術的,末日都來了,這些技能有什麽用。

但那些最頂尖的戰鬥能力已經被他奪了個七七八八了,他暫時也找不到通過比試獲取聲望的機會,便将目光投向了這些小藝術。

可能是因為大家對過去和美好的向往,這些現在還挺被追捧的,雖然圈子小,但再小的肉也是肉,他都要奪過來。

宋浩然的視線落在了基地首領身上,燃起的興奮又增添了些,基地首領就是國畫的瘋狂癡迷者,能幫他再刷點好感也是極好的。

【需要扣除三千經驗值,确定嗎?】

【确定!】

眼見已經有特殊的能量開始起作用,宋浩然嘴角的笑容真誠了些,他拿起畫筆,動作輕松自然,但就在要落筆的時候,他動作一頓。

本該有的得心應手感沒有出現,那種仿佛形成肌肉記憶的熟稔還沒有産生。

他拿着毛筆的手正因為用力不對而發顫。

也是瞬間,宋浩然發現周圍人期待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那是詫異和奇怪。

【系統!】宋浩然着急地朝系統開口。

【壞了,之前向白安然奪取的力量好像出了點問題,我這邊需要修複,暫時沒辦法幫你奪能力了。】系統語氣意外,聲音是無機質的電子音。

【什麽?!】

宋浩然額間都冒着汗,墨水因為毛筆長時間的停滞滴落在畫紙上,看他的人眉頭都皺了起來,周圍人的眼神還沒有變得特別驚詫,但宋浩然卻覺得這些眼神再一件件地剝他的衣服。

他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像是陰溝老鼠一樣的自己。

宋浩然在心裏瘋狂地呼叫系統,但系統卻始終沒有應答。

他面色有些扭曲,怎麽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他已經處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

額間不斷冒着汗,宋浩然擡頭看着大家,發現他們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咬咬牙,繼續在腦海裏嘶吼,【系統,你那邊什麽時候可以好啊?】

系統那端冷冰冰的,【不要催我,短時間處理不好的。】

宋浩然有些慌神,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在原地僵了很久,周圍人唏噓的聲音開始響起,就連基地首領都忍不住催他了。

宋浩然只好下了筆,他告訴自己,這也沒什麽難的,他已經會了那麽多東西,幾乎無所不能了,又怎麽可能做不好這個,照貓畫虎就行了。

但一下筆,宋浩然的臉色就白了,他握筆的姿勢不對,用力也不對,墨色的痕跡歪歪曲曲地落在畫上,不用內行人評價,是誰都能看出的醜陋刺目。

畫筆落在紙上,宋浩然的臉色青白一片。

“他不會國畫。”有人拍板定論。

“不會幹嘛來切磋啊,這不是當衆丢臉嗎?”

“天啊,我還以為又能看到宋浩然打臉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啧。”

宋浩然微垂着頭,幾乎不敢去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的拳頭捏得死死的,他這才意識到,他永遠只是卑劣的偷竊者,沒有偷來的能力,他什麽都不是。

“好了,浩然不會國畫也是正常的,難道這世上還真有全才不成?”基地首領打着圓場。

宋浩然感激地看他,卻剛好看到對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他心裏往下沉着,又看到國畫大師皺眉看了他好一會兒,丢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警告,“年輕人還是要懷有敬畏之心,不是什麽都能用來當你嘩衆取寵的工具的。”

宋浩然的面色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如今這樣的處境了。

但他很快就發現,因為自己的面部表情,周圍人都詫異地看着他,就連他的那些追随者們都變得有些驚疑不定。

宋浩然只好強行斂去真實情感,露出謙遜的笑容,但他這幅大變臉又讓在場人皺了皺眉。

【壞了,白安然那邊奪取失敗,我們要遭到反噬了。】系統的聲音微變,語氣中還帶着些不可置信。

宋浩然剛欲跟它發火,就因為系統說的話一愣,他還沒來得及問具體原因,就感受胸口一陣悶痛,大腦也跟着頭痛欲裂,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宋浩然不斷地咳着,面色真的因為身體緣故變得蒼白無比。

全場皆是一怔。

“他怎麽突然吐血了,不會是因為輸不起吧?”

“不是吧,宋浩然不可能心胸狹隘。”說話之人反駁着,但語氣中卻帶着些不确定。

這其中有不少都是異能者,他們都能明确地感知到宋浩然剛剛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這也是宋浩然沒有選擇借口身體不适逃避的原因。

他們看得分分明明的,大師剛那麽勸告了一番,宋浩然就好似怒火攻心一般地吐血了。

在場人臉色變了又變,看向宋浩然的眼神中帶出了一些探究。

宋浩然被看得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他在心裏質問着,【白安然那邊怎麽可能失敗,不是已經成功了嗎?】

系統似乎也因為遭到反噬而有些不悅,【沒有什麽事是百分百的,我當初就勸你直接殺了白安然,是你非要看天才被廢後的頹廢樣子,才留了他一口氣。要是你當初聽我的話,怎麽可能會這樣?】

宋浩然心裏又氣又恨,白安然身上還有別的計劃,白安然不退出,他的人怎麽進去?

而且——

宋浩然頂着大家各異的神情,咬牙道,【你快把國畫能力奪過來,我要翻盤。】

【不行,你的聲望在降低,經驗值不夠了。】系統聲音也不好聽。

【什麽?!】宋浩然神情微變。

下一秒,他就感覺身體開始變得格外虛弱,有什麽力量在飛快地湧出他的身體,無力和疼痛再度蔓延,他又是控制不住地咳出了一大口血。

【控制住你的表情,不要再讓大家看清你內裏的自私卑劣了!】系統警告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周圍人的表情都在變化不定,他們對你的印象都在降低嗎?】

宋浩然又吐出了一大口血,他聽從了系統的話,雖然內心已經在噴火了。

【我到底怎麽了,我感覺有東西在流走。】

系統聲音更不好了,但還是回答了他,【你的聲望在下降,已經跌到了界值,你剛剛從李吉那邊奪來的古武能力被還回去了。】

【什麽?!】宋浩然就快要穩不住面部表情了,在周圍人的議論聲中,他幹脆眼睛一閉,直接裝暈了過去。

等到基地首領嚴肅凝重地看他,在沉思了一會兒後還是命人把他送去治療後,離開方才之地的宋浩然才松了口氣。

【你難道不懂能量守恒嗎,你的經驗值跌到了負值,自然要用還回能力得到的經驗值将其補正。你該慶幸,剛剛那裏的人不是很多,跌的聲望也不算特別厲害,不然要還回去的能力就不止這個了。】系統聲音冰冷。

宋浩然藏着的拳頭攥得死死的,他憤怒至極,但緊接着,卻是無法掩蓋的強烈心慌。

他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些偷回來的能力可能是要還回去的。

這些是不完全屬于他的。

不安像是潮水把他淹沒,送到醫務室的宋浩然抿着發白的嘴唇,心裏惴惴不安。

即使是重生,他本質上依舊是那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系統看出來了他的不對勁,安慰着,【只要你收集到足夠多的聲望,一切就都不是事。這次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宋浩然緩了緩,睜開了眼睛。

但恰在此時,有人慌慌忙忙地朝他奔來,赫然是剛剛借口從白安然那邊離開的人。

他有些驚慌地說道,“老大,不好了,白安然不僅治療異能恢複了,而且還覺醒了新的預言異能。”

宋浩然一怔,白安然恢複的事情他已知曉,他腦海裏不斷回蕩着最後一句話。

嘴巴微張,宋浩然無措地詢問,【系統,白安然覺醒新異能了,這是真的嗎?】

【不知道,但是有這個可能,生死危機情況下人會激發潛能。或許就是因為白安然突然覺醒了新異能,我們才會失敗。】

宋浩然覺得心口在絞痛。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有廢掉白安然,不僅把自己弄成如今這個地步,還讓白安然更近了一層。

大腦不斷地回想着系統的話,反噬造成的疼痛席卷而來,在屬下擔心緊張的目光下,宋浩然直愣愣地倒下去,真的暈了過去。

*

這些事情是謝輕和白安然不知道的。

白安然治療異能還在,現在已經自愈得差不多了,便跟着華遠楓重新回到了研究所。

白安然雖然很克制自己的視線,但他經常望向謝輕的舉動還是被發現了。

華遠楓拍拍他的肩膀,“控制點你的眼神,不然你會很慘的。”

白安然眼神中閃過一些疑問,但自打他走進實驗室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他感受到了很冰冷很淩厲的目光,簡直讓他渾身發顫。

白安然僵硬地看向薛文宇,卻發現謝輕一走進來,那股冰寒的氣息威壓就消散了,心智不全但英俊帥氣的喪屍正第一時間表達着自己的心意,“喜歡。”

白安然猛地想起了謝輕是薛文宇前男友的身份。

“。”為什麽成了喪屍後還能變成戀愛腦?

白安然心情複雜,被華遠楓叫到了辦公室談具體的事情,這裏便只剩下了謝輕和薛文宇。

薛文宇不斷地重複着,“喜歡,喜歡,喜歡。”

謝輕走過去,他沒有穿防護服,隔着修好的玻璃看他,眉眼帶着笑意,“你喜歡我什麽?”

青年的話語頓住了,他看起來就像是個俊美無比的雕像。

但謝輕卻能聽到他的心音。

‘好喜歡啊,哪哪都喜歡,就沒有不喜歡的。’

‘可是我如果這樣說的話,他不會覺得我很敷衍,會不會認為我只是在哄他。’

‘可是真的都喜歡,是發自內心的都喜歡。’

‘喜歡。’

青年最後只是不斷地重複着喜歡,似乎怎麽說都說不夠似的。

謝輕心尖跟着顫着,他當然知道這是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不可能有假的。

“我知道了,我也喜歡你,哪哪都喜歡。”

心音瞬間消失,薛文宇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但謝輕卻能看到他通紅的耳尖,和不斷往脖子處蔓延的紅色。

實驗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薛文宇呆呆地望着謝輕,即使是濃郁深沉的血色,也依舊映出了謝輕的模樣。

再有聲音時,是到了規定時間,負責來教導薛文宇的研究人員出現。

來人跟謝輕點頭示意。

謝輕對薛文宇說,“你要跟他們認真學。”

“嗯。”薛文宇很乖巧地點頭。

‘可以得寸進尺地讨要一個獎勵嗎?’但他的心音卻既小心翼翼又格外大膽。

謝輕眼睫一顫,輕聲道,“如果你表現好的話,給你獎勵,你想要什麽獎勵?”

‘!’

一道格外大的聲音驀地響起。

‘要親親!’

但薛文宇說的話跟他的心音完全不一樣,他臉頰都有些紅了,但聲音卻很低,很小聲,“可以揉揉我的頭嗎?”

隐隐約約間,他身後好似有尾巴再晃。

謝輕心裏的漣漪動了動,對于薛文宇這種內心和外在完全不一樣的表現,他眉眼彎得更厲害,臉上笑意更甚。

‘好好看,希望他永遠能夠這麽笑。’

‘心髒好像又要不是我的了。’

‘他又對我笑了,我肯定是特殊的那個!’

但很快,薛文宇的心音又一片寂靜了,他的身體也變得僵硬。

“好哦,不僅揉你頭,還親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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