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前男友?
第72章 前男友?
白安然很快就适應了嶄新的生活。
他照例一絲不茍地穿好了防護服,對着鏡子認認真真檢查了一下自己。視線瞥見只穿了件白大褂的謝輕和華遠楓,白安然動作一頓。
整個研究所需要和薛文宇有肢體接觸的只有他們三個,上面給他們都批了防護服下來,防止他們在和薛文宇近距離接觸的時候被攻擊傳染,但只有他一個人每天規規矩矩地穿。
白安然心情複雜。
實在不是他膽小,好吧,就是他膽小。
他終于明白了華遠楓對他那句警告的意義,謝輕剛剛救了他,不僅神秘而且長得又那麽好看,他在一開始的時候會忍不住地去觀察謝輕。雖然絕大部分他都是和謝輕在腦海裏交流,謝輕和他約了一個動作暗號,只要他在心裏說什麽之前做出這個動作,他的聲音就會被謝輕聽到。
但他的所有動作和眼神都被薛文宇這個醋精收入了眼底。
“。”從此之後,他就經常會受到冷空氣襲擊和淩冽眼刀的伺候,赫然已經被當成了情敵。
心裏生起的些許漣漪被薛文宇強行鎮壓,白安然即使知道薛文宇不會真的對他出手,他也以防萬一地穿上了防護服。
規定的時間一到,白安然帶着謝輕目光肅然地走進了玻璃房。
竭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白安然搭在薛文宇的手腕處釋放着自己的治療異能。
垂着眸不去看二人,白安然俨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實在不是他想帶謝輕過來,而是因為他第一次來檢測薛文宇身體時,薛文宇沒有第一時間讓他碰,而他的異能必須在有肢體接觸時才能觸發。當時他和華遠楓一臉懵逼,不得已叫了謝輕過來,然後才知道——
回想着之前的事,白安然眼角抽了抽。
薛文宇不是不配合,他是要先跟謝輕報備,得到謝輕同意後才行。
Advertisement
因為他們之間有肢體接觸。
“。”他怕不是要做某種男德典範。
當然,白安然嚴重懷疑薛文宇這樣做,還有要和謝輕光明正大貼貼的意圖。
那次謝輕笑着答應後,便直接待在一旁看他們的檢測治療過程了,雖然薛文宇全程面無表情,但他硬是看出來了對方開心到不行的內心。
自此之後,白安然每回都很識趣地主動領謝輕過來,并成功讓薛文宇對他的态度緩和了不少。
“。”莫名憋屈。
将該做的事情做完後,白安然就離開了玻璃房,讓謝輕用精神力舒緩穩定薛文宇的腦域。
嗯,準确來講,是讓他們過二人世界。
白安然将薛文宇身體的具體情況告訴了華遠楓,對方啧啧稱奇,“果然是需要刺激,有謝輕在,薛文宇恢複得很快,比先前好太多了。”
華遠楓翻閱着手上抗體的研究進程報告,在看到那幾乎沒有提升的進度後,他用手指敲擊着桌面,輕嘆了一口氣,“還是得靠薛文宇啊。”
他們并沒有把研究出喪屍病毒抗體的希望全都放在薛文宇身上,一直有別的研究團隊在試着繼續研究,但成效幾乎沒有,好像缺了很關鍵的某種東西。
華遠楓搖搖頭,繼續翻閱着其他資料。
白安然幫他幹了些別的話,等到時間到了,才返回玻璃房所在的實驗室。
謝輕剛剛出來,朝他點了下頭。
已經做好被冷空氣鎮壓的準備,白安然神色不變地去拿裏面放着的試劑器械,卻忽然地發現有點怪,不僅沒有感應到冷氣,甚至還覺得有些暖洋洋的?
白安然有些疑惑,而很快,他的疑惑就更甚了。
“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什麽?薛文宇吃錯藥了,竟然破天荒地主動跟他搭話,不守他那男德了?
白安然詫異地看他,在疑惑過後才開始思索着薛文宇話語的意思。
也是很快,他的神情就正了正,有些嚴肅地感應着周圍的一切。
不是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而是實驗室裏本就不安全,有藏着宋浩然的眼線。
調動着自己的五感,白安然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将它們和自己記憶中的擺放樣子一一對應,試圖找到某些蛛絲馬跡。
能讓薛文宇主動跟他開口,肯定是有什麽天大的事情。
就在這樣想着的時候,白安然終于又聽到了薛文宇的聲音。
“你聽到了吧,他剛剛說我可愛。”
白安然硬是從這道低沉穩重的聲音裏聽出了炫耀羞澀。
“。”果然還是你,這對你來說确實是天大的事情。
恰在這時,華遠楓也剛好走了進來,他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白安然,對方剛剛給他投來了一個多保重的眼神。
就在華遠楓茫然的時候,他發現自家好友也看向了他。
俊美的青年光是站在那裏就氣勢逼人,但——
“你也聽到我剛剛被誇可愛了嗎?”
華遠楓:“?”
華遠楓表情微頓,他和白安然對視着,皆是看出了對方內心的複雜,生起了同病相憐之感。
薛文宇低沉的聲音還在繼續。
“剛剛沒聽到也沒關系,反正你們現在知道了。”
“。”好想打他,可惜打不過。
華遠楓和白安然不約而同地無視了薛文宇,繼續幹着手頭的事。
*
整理着手裏的東西,白安然過了一會兒才又見到謝輕回來。
視線下意識地一瞥,白安然就看到屬于謝輕的那張桌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杯剛接好的溫水。
白安然看着玻璃房內的同款杯子,他已經習慣了。
他走到謝輕附近,清楚地感知到腳下的地板在微微發燙,很溫暖,就好像下面有地龍似的,跟正常的地板完全不一樣,謝輕走到哪裏,這溫度就跟在哪裏。
是薛文宇的異能。
即使待在玻璃房內,薛文宇依舊能夠通過異能影響到外面,像一回來就隔空取物給謝輕倒水,用火系異能為謝輕溫暖身子……諸如此類的事情時常發生。
當時華遠楓剛看到的時候都驚了。
就連他也不知道成了喪屍後的薛文宇竟然有這麽多異能。
華遠楓當時還相當悲憤地質問薛文宇,問對方怎麽就從不幫他做些事情,結果被冷冰冰地丢回了一句你們不一樣。
華遠楓被薛文宇的重色輕友深深傷害,并且回以暴擊,公報私仇地減少了謝輕和薛文宇接觸的時間。
然後,大家就都成了受害者。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日子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白安然嘴角微微勾着,他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午飯,視線落在還冒着熱氣的飯上,腦海裏又有記憶被勾了起來。
他還記得謝輕曾經禮貌性地誇贊了一下飯菜好吃,然後薛文宇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學做飯。
一個每天用特質營養液的喪屍竟然還想着去做飯。
白安然笑着搖搖頭,嘴唇卻微微抿起。
這裏的生活很平淡但也很美好,可惜,都只是暫時的。
視線落在謝輕和薛文宇身上,白安然充滿地鬥志地攥緊了拳。
就讓他一個人成為宋浩然的靶子吧,讓小情侶平平淡淡地在這裏談戀愛。
*
但想是這麽想着,事情卻要困難得多。
下班時間到了,白安然脫下防護服,和謝輕一起朝外面走去。
研究所是有安排他們在裏面的住所的,但在白安然和謝輕都申請了外宿後,上面還是批準了。這件事背後也有宋浩然的推波助瀾,宋浩然巴不得盡快除掉白安然,而外面肯定要比研究所要容易得手,他安排人推動了申請的同意。
白安然和謝輕一路上收獲了無數人的視線。
他們看謝輕單純地就是被美貌惑住,看白安然則是驚疑不定加忌憚。白安然覺醒了預言異能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在進入研究所之前,白安然便已經是很出名的高手了,他不僅治療系異能很強,很多人都被他救助過,而且本人的體術很好,身手利落,是用木倉高手。
他的預言異能無疑把他的聲望又推向了某個頂峰。
尤其是在他最近的預言均被證實的情況下。
預言是很特殊的一種異能,雖然聽起來提升不了絲毫戰力,但沒人小瞧它的重要性和可怕性。
連帶着白安然也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白安然的視線從幾個研究所裏的生面孔上劃過,心情格外警戒,自從他來後,研究所幾乎每天都會有新人過來,他懷疑最近被換來的大部分人都是宋浩然安排的。
也不知道宋浩然又盤算着什麽。
白安然戒備地想着,面上卻不動聲色。
等到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他聽到了謝輕在他腦海裏響起的聲音。
謝輕照例告訴了他今天宋浩然對他的埋伏計劃。
剛剛湧現的些許不安因謝輕的聲音消失得蕩然無存,白安然在踏出研究所的那一刻和謝輕分道揚镳。
他和謝輕對外表現得一直都是正常的同事關系,不會有太多的親近。謝輕在他昏迷時留給他的警告都是真的,白安然幾乎每天離開研究所就會遇到追殺,或者碰到專門為他設計讓他身敗名裂的陷阱。
謝輕明面上沒有幫他,卻每次都會事先告知他宋浩然的具體計劃,讓他提前想好應對的法子。
就算偶爾沒能提前掌握,或者他有些處理不了,他也會在關鍵時刻聽到謝輕的提醒。
在宋浩然那邊看來,完全是他獨自一人解決了所有,但白安然卻很清楚,他所靠的都是謝輕。
利落地踹飛幾個人,白安然用治療異能反向奪取了他們的生命力,白安然潛入陰暗的小巷裏,隐匿着自己的身形。
白安然深吸了一口氣,他甩了甩自己發酸的胳膊。
他都不知道謝輕是怎麽做到的,對方真的落實了他的所有‘預言’,幫他坐實了預言異能者的身份。
他們每次分開後,他應付宋浩然的人,謝輕便去讓他的預言實現。
白安然很清楚,雖然宋浩然絕大精力都在對付他,但也肯定會提前派人盯着他的預言所在地,但謝輕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了。
現在自己聲名大噪,但謝輕依舊很普通,幾乎沒人知道他,只有提及‘那個被選中的精神系’後,才能喚起大家的一點印象。
白安然眼眸微垂,心裏有些羞愧。
明明他是靠謝輕才走到這步的,但大家卻看不到謝輕除了容貌外的閃光點。
腳步聲再度響起,白安然穩住心神,率先偷襲,将最後一波人處理掉。
白安然在原地等了等,将行跡處理得七七八八後,他回家洗了澡洗去血腥味後,才打開窗戶通風。他的妹妹已經被他以告知預言的條件,送去基地小隊保護了。
‘三天後,會有喪屍圍城。’
夜風不斷地往裏吹着,屋子被冷意侵蝕,等了足夠長的時間,正準備關窗的白安然瞳孔一縮。
他表情微微變了變,面色相當凝重。
謝輕用精神力傳着音,這是他最近通過聽心音大致判斷出來的,‘你以預言形式把這件事說出去吧。’
白安然眼皮跳動着,‘我一會兒就去告訴上面。’
他咬咬牙,忍不住道,‘這件事宋浩然是早就知道了嗎,他怎麽不說,好讓大家提前做準備減少傷亡。’
喪屍毫無征兆地突然圍城,只要想想,就能判斷出到時的場景會有多慘烈。
要是旁人說這樣的事可能會有風險,會沒人相信。但宋浩然是不一樣的,他聲望很高,狂熱的追捧者數不勝數,完全可以一呼百應。
謝輕沒有回答。
宋浩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提前說固然對提升他的聲望也有用,但這哪裏比得上絕境下力挽狂瀾帶來的效果。
或許在得到系統重生的那一刻,宋浩然便已經把這個世界當成了自己的升級游戲,覺得只有他是玩家,其他人都只是NPC罷了。
眼睫微垂着,謝輕繼續道,‘你一會兒順便再說個預言。’
白安然怔了怔,他在聽到謝輕接下來的話後心尖一顫,然後狠狠點頭,随手批了件外套就飛速地在朝目的地狂奔着。
提到宋浩然,白安然眉心微跳。
自從他在醫院裏醒來後,宋浩然就一直在閉關,并不像以往一樣活躍,基地裏的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只有他的那些下屬情人能見到。
白安然才不信宋浩然會真的閉關呢。
看到近在咫尺被重兵把守的大門,白安然吐出一口白氣,凝重地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宋浩然最近究竟在做什麽。
*
宋浩然那邊确實在閉關。
不過他不是正常意義上為了提升戰力,或者突破的閉關,而是——
面容普通的青年正對着鏡子露出一個帶着潇灑的笑容。
在閉關練習表情管理。
宋浩然感覺自己的臉都僵了,他在心裏抱怨,【系統,還不夠嗎?】
自從他上次當衆失态後,系統就勒令他學習表情管理和儀态控制,給他找來了專業課程和書籍,并且每日監督。
【再堅持個半小時。】系統冷眼看着。
宋浩然內心敢怒不敢言,面上的神情卻沒有變,顯然已經在系統嚴苛的訓練下初具成效。
系統掃視着他,感覺有哪裏不對就迅速提出來,讓宋浩然改正。
系統也是經歷過上次事後才明白,重生不是換腦子。
宋浩然前世混到潦倒至極,沒有一絲可取之處,即使重生後有了它的幫助,本質上卻還是不變的,順風順水沒什麽,但只要一遇到什麽不順就會露餡,展現出內心深處的不安和自卑。
系統在心裏嘆氣。
它只能慢慢重塑宿主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宋浩然控制住表情,宋浩然已經收獲了很高的聲望,只要他外表上不露什麽餡,即使他做了些不好的事,別人也會自動幫他尋找合理性。
【時間到了吧。】宋浩然在腦海裏哀嚎。
【嗯。】
得到系統的回應,宋浩然感覺揉了揉自己僵硬發酸的臉,視線落在窗外,他目露詫異。
明明他記得剛剛那些燈已經熄得差不多了,但在時間過了這麽久,現在這麽晚的情況下,首領住所那塊竟然燈火通明。
就好像有什麽大事發生了似的。
就在宋浩然這樣想的時候,他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
“老大,白安然又預言了,還預言了兩條。”下屬第一時間傳遞着消息。
一提到白安然,宋浩然就心梗,他怎麽都想不到他的一次失誤會給他帶來這麽強大的對手。他後悔極了,他當初就該直接殺死白安然。
白安然在他心裏的地位僅次于薛文宇,他最近派人除掉白安然的計劃都失敗了,對方就像提前預知了他們的行動似的,準備齊全,無法被他們傷到絲毫。
果然不愧是預言嗎。
宋浩然內心都要咬碎牙齒了,但面上卻雲淡風輕,被系統調.教得很好。
“他預言了什麽?”
屬下恭恭敬敬地回應,“他說,三天後喪屍會圍城。”
【冷靜!】系統冷漠的聲音在屬下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響起。
它的話成功讓宋浩然控制住了要崩裂的表情。
但宋浩然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已經快發瘋了。
白安然怎麽敢?!
他可是準備通過這件事恢複他丢掉的聲望,并且更上一層樓的!
因為知道前世這場喪屍圍城的慘烈,他還罕見地花了三分之二的晶核買了一堆物質放在空間裏,就準備結束重建時,高價賣出賺一筆。
白安然現在就把這件事告訴基地高層,高層們提前做好準備,他的這些物資還能起到作用嗎?
白安然不僅搶走了本該屬于他的聲望,還害他買到的物資可能會砸在手裏。
這樣一想到這件事引發的損失,宋浩然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在冒火。
白安然。
宋浩然心裏咬牙切齒地念着這個名字,恨不得現在就去弄死對方。
【冷靜。】
系統再度冷冰冰地開口,宋浩然竭力穩住了自己的表情,壓下憤怒着急和說不清道明的慌亂,試圖轉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他還預言了什麽?”
宋浩然其實根本不在意第二個預言,他腦海裏完全是他的損失。
宋浩然面色有些發白。
怎麽感覺事情在不斷地脫離他的控制。
只是很快,宋浩然的身體便有些僵硬了,他只覺得自己的怒火都被一潑從上到下的冰水澆得透心涼,他的大腦在嗡嗡作響。
“白安然的第二個預言很奇怪,他之前的預言都很明确,但這次這個卻模糊不清。”
宋浩然終于無法回避自己內心的慌亂無措了。
“他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偷竊者,他偷走了人類最寶貴的可能,如果不找到他,世界會因為他走向滅亡。”
【系統!白安然說的這個偷竊者是誰,他是不是知道我了?】
宋浩然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
他覺得自己正在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所做的一切都無處遁形,他身上雖然穿着好不容易搶來的光鮮亮麗的衣服,但卻有一雙手抓住衣服的一角,随時都能把這些衣服全部撥走。
而一旦撥走,就會露出他陰暗懦弱的樣子!
宋浩然的手在發着顫。
“老大,你怎麽了?”屬下擔憂地看着他。
但宋浩然卻覺得對方是眼神很奇怪,是在懷疑他的做賊心虛。
系統也有些震驚,它同樣沒想到白安然能夠預言出這個。
這看似模糊的形容确實很貼切。
他們确實是偷竊者。
那些被他們偷走能力的天才,也确實是這個世界未來的可能。
系統自己也有點不安了,但它很快就壓了下來,安慰着,【他沒明确提及誰,你難道還要主動認領嗎?】
【可是——】宋浩然聲音都在發顫。
【沒有可是,你有我在,你怕什麽?】系統道,【白安然和你的實力完全無法比,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麽都不是事,你盡快把他弄死就行了。】
宋浩然吞咽吞咽喉嚨,好一會兒才回過了神,揮手示意屬下退下。
對方剛走,他就放棄了控制表情,汗珠一顆顆地砸着,他的面色發白。
【對,不能再拖了,得盡快把白安然弄死,薛文宇也得盡快處理掉。】他喃喃着,目光兇惡狠戾,在通過外在的強勢掩蓋內心的惶恐。
宋浩然深呼吸着,那個計劃得盡快收尾了,喪屍圍城一結束就開啓,把白安然和薛文宇全解決掉。
不過——
【系統,你有沒有更穩妥一點的建議?】宋浩然忐忑地問着。
系統面色凝重,它同樣覺得白安然會是心腹大患,自從白安然莫名擺脫搶奪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白安然就像是蝴蝶效應裏的扇動的翅膀,引發了一系列變動。
【白安然和薛文宇都不好對付,但他們身邊卻有一個普通人。】系統沉思着。
宋浩然眼神一動,【謝輕?】
*
注定很多人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謝輕照常進了研究所的內部,白安然正在穿防護服。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錯開。
‘基地高層昨天晚上初拟了方案,今天上午正進行着正規的內部商讨,下午便會下達面對基地所有人的通知。’
白安然簡單說了一下情報。
謝輕回了聲表示知道,二人便繼續處理華遠楓交給他們的事了。
因為通知還沒傳出,剛開始的時候還是那麽平靜日常,但很快,實驗室就發現了大變動。
薛文宇忽然昏迷了。
華遠楓瞬間叫來了一大批人,謝輕和白安然一起跟守着,不過情況不是朝着糟糕方向去的。
在經歷過發熱後,重新清醒的薛文宇恢複了很多記憶。
華遠楓為首的專家們認真地檢測詢問,來來回回匆匆忙忙地做了很多事情,等到事情結束後,已經中午了。
薛文宇被送回了玻璃房,專家們馬不停蹄內心狂熱地拿着剛出爐的報告研究。
白安然很識趣地離開,實驗室又只剩下了謝輕和薛文宇。
白安然:“。”我為了沒有我存在的家付出了太多。
謝輕看着薛文宇,發現俊美的青年似乎有點不開心,身上充斥着失落、自責和內疚。
謝輕走過去,對方還心虛地不敢看他。
不過很快,謝輕就明白原因了。
‘為什麽我記起了這麽多的事情,卻唯獨沒有記起和他的過去。’
‘明明這才是最應該第一時間想起的。’那聲音低落極了。
‘我難道真的是個渣男嗎,我怎麽就想不起和他的過去呢,我簡直太渣了。’那聲音越來越低。
謝輕微怔了下,他沒想到這件事會困擾薛文宇到這種地步,讓他本該在開心的時候如此難受。
眼睫輕顫了下,謝輕瞥了眼監聽設備,選擇傳音。
‘沒有什麽前男友。’
薛文宇明顯怔了怔,但還是面癱。
謝輕繼續道,‘我因為一些事情騙了他們,對不起。’
謝輕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薛文宇會怎麽想,他繼承了原主的身份,也需要承擔原主做的一切。
對方會因為他騙了對方而難受嗎?
只是很快,謝輕也微微怔住了。
“不用向我道歉。”
薛文宇非但沒有生氣,反而——
‘我只是有點失落,如果我們不是前男友關系的話,我們之間不就沒聯系了嗎?’
‘不想沒有聯系。’
‘想要有聯系。’
‘如果我告訴他,就當我們真的存在前男友關系的話,他會答應嗎?’
‘怎麽辦,突然好無措。’
謝輕眼眶微微濕潤了下。
他總是這樣,每個世界都是這樣的,從來不會覺得他有錯,從來都把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不管有沒有記憶,不管變成什麽樣子,不管身處什麽樣的狀況,他總是能第一時間認出他,把最炙熱的愛毫無保留毫無預兆地交給他。
“我不想當你的前男友。”謝輕的聲音很輕。
薛文宇一怔,只覺得心都在下沉,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下意識地向謝輕擡手,就好似溺水的人在抓救命稻草。
但很快,薛文宇的心情就瞬間回升,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上湧,他被天大的驚喜砸到了最柔軟的內心,哪哪都是能感覺到甜蜜。
“我只想當你的男朋友,沒有前。”
薛文宇怔住了很久,心音也消失了很久。
‘!’
‘等等,應該由我表白才對,是我先喜歡上他,也是我先陷進去的,是我離不開他。’
‘我得表現出來穩重可靠的一面。’
‘怎麽身上沒有求婚戒指啊,要是能夠直接進行到求婚那一步就好了。’
‘沒有求婚戒指,現在不能求婚,我太失職了。’
‘不過也對,求婚肯定要很隆重盛大才行,這樣才能配得上他,我險些就高興到要昏頭了。’
心音不斷地響着,但其實只過了短短一瞬。
俊美的青年雖然面無表情,但誰都能看出他的甜蜜和喜悅,他一字一頓猶如宣誓地道,“你願意當我的男朋友嗎?”
謝輕朝他笑着,“我願意。”
即使向來不做任何表情,但薛文宇的嘴角在此刻還是彎了起來。
‘怎麽辦?我該做些什麽,又該說些什麽?’
就在薛文宇既甜蜜又無措的時候,他聽到了謝輕的聲音。
“過去不重要,你想做的和我未來慢慢做,好嗎?”
“好!”
心髒急促地跳動着,好似要跳出身體裏似的,薛文宇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紅了,他下意識地應了聲好。
‘啊,我剛剛聽到了什麽?’
‘我只是下意識地要聽他的一切話,答應他的所有事,剛剛情緒起伏太大了,都沒有反應究竟聽到了什麽。’
‘怎麽辦?要讓他再說一遍嗎?’
‘可這樣會不會顯得我不重視他啊。’
就在薛文宇不斷碎碎念的時候,他看到謝輕的眉眼微彎了下,又在他面前重複了一遍。
謝輕說得很慢,薛文宇這回聽清楚了,對方的每一個字都好像落在了他的心裏,用輕飄飄的羽毛把他的心撓得癢癢的。
他本來以為已經到極限的心髒跳得更快了。
“……好。”
‘我們的未來嗎?’
就在薛文宇紅着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他聽到實驗室的門被敲了敲。
他怔了怔,用異能探查了一翻,看到了對方手裏拿着的飯盒,瞬間,他的臉黑了下。
過去被制止的記憶被喚醒,薛文宇用冰冷俊美的臉道,“我應該馬上就能恢複了,等到我好了,我給你做一輩子的飯,好不好?”
系統:【?】這個世界的宿主家屬格外得傻。
但系統更快就頓住了,因為它看到謝輕不僅沒有和它露出同樣的反應,反而眉眼彎得更厲害了。
“好啊。”
系統:【。】好吧,它家宿主有濾鏡,傻的也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