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陽岑挪開擋在紅薯窖前的木板,接過旁邊王郎君遞過來的火把照亮裏面,看見了丢失多時的林翮蜷縮在裏面躺着。
“小河!”
他将火把匆匆塞回去,彎着腰進了紅薯窖,跪在林翮身邊不敢有什麽大動作,只能輕輕抱起他的身體,然後低聲喚着:“小河,你醒醒。”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王郎君反應過來後轉過身去指向吳郎君,大聲指責:“你太過分了!”
其餘人也都轉過來看着他,吳郎君面帶委屈,開始哭嚎:“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陽岑已經抱着人走了出來,林翮渾身都弄得髒兮兮的,衣服也扯破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将食盒子牢牢地
護在身下。
吳郎君在院子裏聲淚俱下地訴說着他的冤屈,好像是林翮故意跑到紅薯窖去陷害他的一樣。
“你別裝模作樣了,大家都知道你平時對他是什麽樣的,不是關狗窩就是關窖裏,現在你在這裏委屈給誰看?”王郎君氣不過,當場揭穿他的面具。
人群中有人跟着說了幾句,控訴吳郎君的黑心腸。
陽岑抱着懷裏沉睡不醒的人,手裏挎着食盒子,慢慢走過去,對着坐在地上的吳郎君冷漠道:“我的夫郎無緣無故出現在你家紅薯窖裏,渾身是傷昏迷不醒,這件事情在場的皆是人證,我不可能放過你,等明日天亮,我們公堂上見。”
說完,轉過身去對着一個精壯小夥子說:“小馮兄弟,麻煩你帶幾個人守住這裏,別讓他跑了,明天早上一起帶去城裏。”
被叫到的男人叫馮瑞,是村裏馮大的弟弟,馮大有一大片果園,收入還不錯,早年間把弟弟送到城裏的磁窯去當了學徒,他是在陽岑和林翮成親前不久才回來的。
馮瑞點點頭,十分講義氣地回:“陽大哥你放心吧,他絕對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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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以後陽岑挨個兒給村民們道了謝,這才抱着人離開那裏,王郎君也跟着一起走的。
到了家裏,他将人小心地放到床上,然後趕緊去燒熱水。
陽岑端着一盆熱水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王郎君剝光了林翮的衣服,吓得條件反射似的轉身背對着。
“你幹嘛?”王郎君起身看見了他的懷疑舉動,好奇詢問。
“沒,沒事。”平複好後的陽岑端着水走過去,這才發現林翮身上多出了許多被抽打過的痕跡,應該是用柳條枝打的。
好不容易才養得白白淨淨的小狗狗,又被打得遍體鱗傷,他心裏跟被刀割了一般的疼,強忍住眼淚,坐在床邊幫他輕柔地擦拭着臉和上半身。
王郎君也看見了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實在不忍看下去,索性轉過了身去。
林翮有些醒過來的跡象,嘴裏迷迷糊糊地說着什麽,陽岑放下帕子俯身過去一聽,發現他在不停地喊:“岑哥,救我。”
這一句話讓陽岑鼻尖發酸,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他擡手擦了擦臉,拿起幹淨的帕子轉過身去準備幫他擦拭下半身,結果擦完前面把人翻過去以後卻看見了他的屁股被打得沒有一塊好地方,簡直可以用皮開肉綻來形容。
陽岑此刻又憤怒又後悔,他甚至開始責怪自己那天晚上非要試探林翮是不是深櫃,這才打開那本小說來到了這裏,如果不是自己存了那個心思,那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将屁股上的血痕輕輕擦拭掉了一些過後,陽岑拿出藥膏來熟練地幫他上藥,然後準備給他換上幹淨的褲子,但卻被王郎君給攔住了。
“等一等,檢查一下那裏有沒有被打到。”
看這胡亂鞭打的樣子,柳條尖是很有可能打到其他地方去的。
陽岑一時沒明白是什麽意思,直到看見王郎君走過來掰開了林翮的腿,他這才慌亂地背過身去。
“你躲什麽?自己的媳婦兒又不是沒見過。”
王郎君滿不在乎地說完,接着便仔細地檢查起來。
果然如他所料,林翮臀瓣往下的位置也沒有能夠幸免,全是被柳條枝順帶抽打到的痕跡。屁股面上的傷痕雜亂不堪,輕輕掰開看一看,裏面也受傷了。
但是這傷痕看上去不太對勁,王郎君急忙招呼陽岑來看,“陽獵戶,這不對勁,你看他的這裏也有傷,看上去不像是用柳條枝打的。”
聞言,陽岑也顧不上什麽非禮勿視了,趕緊轉過身來看,果然連那裏也有傷。
“我估計是用棍子之類的東西狠狠捅了一下,不然柳條那麽細,抽打不出這樣的撕裂傷。”王郎君皺着眉說。
陽岑徹底愣住了,他擡起頭看着對面的王郎君,不敢相信的重複問着:“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