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天師,有證的那種

第五章 他是天師,有證的那種

只見唐安言迅速捏了個訣,又從身上扯出一張黃紙朱砂的符飛到佛像身上定住。

但是這張符絲毫沒有阻礙大佛活動開自己的幾個關節,長腿一邁就走下神壇。

大佛活動了兩下自己都關節,眸子往下一瞅,拿着手裏的大蓮花就往唐安言頭上砸。

唐安言就地一滾,躲開這一擊。

丘嚴捏了自己一把,結結實實的疼了一下才反應出來這次沒在做夢,是真的醒了。

“我天!”丘嚴大叫,“完了完了完了,救命!”

“唐安言你出來呀!”丘嚴沖唐安言喊道。

唐安言不理他,抽出長刀去砍佛像的腳踝。

大佛一點也沒被影響,拿大蓮花一掄,直接就把唐安言敲進牆裏去了。

“我去!丘嚴你咋出來了?!”

戚年年看丘嚴在外面立刻扔下手裏的東西跑過來。

“你出來幹啥!?你要不跑出去他都不會下來!”戚年年控訴丘嚴,“唐安言現在出不來了!”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迫使丘嚴做那兩個夢,将二人分割開來之後各個擊破。

“我去!”唐安言躲過來自佛像的又一鋤子,戚年年在廟外面跳腳,“大哥!你能不能愛惜一下你那塔!好歹別拿啊啊啊啊唐安言!”

唐安言一邊躲開大佛的攻擊一邊甩出各種黃紙朱砂的符紙,希望哪一張能派上點什麽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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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嚴看着唐安言滿廟亂竄,手忙腳亂卻又束手無策。

“咋辦啊!?”丘嚴大喊。

大佛的蓮花突然一下砸到唐安言眼前。

完蛋。

就在這時候,蓮花突然停住了。

停在唐安言鼻尖一寸的地方。

從大佛的蓮花裏炸出幾顆豔粉色的薔薇,帶刺的花莖瞬間将蓮花纏繞,生生逼停了碩大的蓮花。

包裹蓮花的薔薇把大佛帶的往後一退兩步,花莖順着大佛手臂向上攀生這,所到之處皆盛開了嬌豔欲滴的豔色薔薇。

唐安言看見攻擊他的大佛被包裹成一個粽子。

白石站在大佛肩頭喘着粗氣。

“奶奶的,可算趕上了。”

白石跳下大佛跑到唐安言身邊。

“沒事兒。”唐安言揉了揉女孩兒的頭安慰道。

“我沒想到真的行!萬一薔薇進不來你就死了!”

白石抱着唐安言大哭起來。

二人踏出門檻的一瞬間,束縛佛像的花莖齊齊斷了。

小廟裏,大佛揮舞了兩下手中的蓮花,憤怒的将寶塔摔在地上,然後一步一步,慢吞吞的重新坐回神壇。

“或許是因為那是個蓮花形狀的佛像,也算植物。”戚年年拍着白石的肩膀安慰道。

丘嚴跟大家講了自己的兩個夢,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啊。”丘嚴抱歉道。

天黑了,一個小茅草屋在前方亮着燈。

白石上前敲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大叔,大叔是個光頭,嘴裏叼着一根草煙,目光從三人身上掃了一遍,嘆了口氣,還是讓開了門:“進來吧。”

白石向大叔詢問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對勁的事情。

這裏是湖南西北的一個小山村,不對勁的地方大概就是陽光變得越來越少了,空氣變得越來越潮濕了,喜歡陰冷潮濕的各種蟲子越來越多了。

大叔說這些的時候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戚年年,看的戚年年渾身不自在。

“呃,大叔……我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嗎?”戚年年問道。

“哦,沒有,我看你這個崽崽頭發怎麽是這個顏色?是生病了嗎?”

大叔的眼神十分關切。

“沒有,我染的顏色這是。”

戚年年看着大叔,心裏突然騰起不好的預感。

“這個樣子啊,叔看你頭發是不是長長了不少?這樣,叔給你修修吧。”

大叔很自然的從身後抽屜裏拿出一把特別的大剪刀。

“我去,大叔你這是修花的剪子吧!”

戚年年被大叔一下按到椅子上。

“別別別,叔啊,我再長長吧!”

盡管戚年年百般推脫,還是被大叔手起剪刀落給剪成了寸頭。

“哎,這樣多好嘛,看着多舒坦。”

大叔仔細端詳着戚年年的腦袋,滿意的點了點頭。

丘嚴笑得前仰後合。

大叔就把目光轉向了丘嚴:“小夥子頭發也長了,剪個頭吧?”

丘嚴:……

丘嚴就是嚴重懷疑是因為大叔沒有頭發,所以也不想看見他們有頭發。

這波事實證明:人不要幸災樂禍,因為容易樂極生悲。

白石對着被剃成板寸的三個人笑得特別開心。

大叔煮了面條來吃。

“是只有世界選中的我們這些人才有守護靈?”

丘嚴悄咪咪問唐安言。

“應該是的。”

唐安言吸溜面條的樣子呆呆的,丘嚴看着覺得特別可愛。

“那你知不知道守護靈是怎麽形成的呀?”丘嚴這個口氣像是在哄小孩子。想不到唐安言還真認認真真的答了。

“守護靈是人類欲望的實體。”

“那要是沒有欲望的人呢?”丘嚴挑起一根面條,漫不經心地問道。

“人都是有欲望的。”

丘嚴滞了一下,唐安言說的對,只要是人,就有欲望。

沒有吃食的時候想要一頓飽飯,能吃飽了就想要熱湯茶食;衣不蔽體的時候想要一件衣服,有衣服穿了就想要錦衣良綢;無處可去的時候想要一個安身之所,有了房子就想家裏有個等你吃飯的人。

人,一直是貪得無厭的。

是夜,遠處深山裏,月光如華。樹葉沙沙作響。

一個黑影一蹦一蹦地向小茅草屋靠近。

淩晨兩點二十分,夜裏最寂靜的時刻,所有人都酣睡在床。

貓哥突然間睜開了眼,在漆黑一片的屋子裏閃着綠色的光。

它竄到丘嚴跟前一聲一聲地冷叫着,叫聲凄烈慘痛,如逢大敵。

丘嚴伸手将貓哥環進懷裏,貓哥掙紮着跳出丘嚴的懷抱,又一蹦一蹦地往丘嚴身上跳。

他剛想譴責一下貓哥不好好睡覺,就聽見——

砰!

丘嚴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貓哥擺出攻擊的姿勢護在丘嚴前面,弓着背,凄厲地叫着,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丘嚴給貓哥順着毛,豎起耳朵去聽門外的動靜。

有人在敲門——

砰!砰!砰!

丘嚴蹑手蹑腳地趴到窗戶口看了一眼,好家夥,丘嚴差點沒吓得叫出來——

門外的人,已經不能叫做人了。

他面容青灰,長着一塊一塊屍斑,臉上三分之一都是白骨,剩下的皮膚緊巴巴的貼在骨頭上,僅存着的一只眼睛向上翻着,露出大面積的布滿紅血絲的眼白,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清朝官服,正一下一下的撞擊着門板。

是僵屍!

僵屍!

丘嚴一下子把眼睛瞪大了。

那僵屍好像是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撞門的速度和力度同時加快了不少。

丘嚴趕緊離門口遠了一點,正想着能怎麽阻擋一下。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丘嚴的嘴巴。

“到裏面去。”

是唐安言的聲音。

丘嚴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慢慢後退着進了裏屋。

“拿着這個。”

戚年年把一柄桃木劍遞給丘嚴。

丘嚴接過來緊緊握住,心跳地厲害。

戚年年拿了一袋糯米往地上撒着。

“你們哪裏來的這些東西?”

丘嚴第一次見唐安言往廟裏的大佛身上扔符紙的時候就想問了,但是介于是自己讓唐安言陷入困境的,就沒好意思問。

“嗯?唐安言是龍虎山弟子,正經八百的天師。”

戚年年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撒完糯米就往床上一躺。

“這僵屍可算是撞了本家了,放心吧,絕對沒事兒。”

丘嚴還是不怎麽能放下心來,那可是僵屍啊!就緊緊握着桃木劍扒在房間門口聽動靜。

外屋傳來一聲脆響,随後就沒了聲音。

“怎……怎麽沒聲了?”

丘嚴一臉僵硬地看向戚年年。

戚年年也是一臉疑惑。

不應該啊,唐安言解決問題的速度一直挺快的呀。

突然,裏屋的門被敲響了——

砰!砰!砰!

兩人對視一眼。

戚年年順手抄起一把小木椅子。

三,二,一!

丘嚴猛地一下拉開門,戚年年一椅子就砸了下去,看見是唐安言不是僵屍,硬是轉了個彎二,把椅子砸在了門框上。

四只椅子腿散了一地。

“手勁挺大。”唐安言贊揚道。

“你有病啊,裝僵屍吓我們。”

“不經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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