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馬戲團的表演
第七十一章 馬戲團的表演
“看來各位已經相互熟悉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小醜掐着尖細的嗓音笑了兩聲,丘嚴聽着這聲音怎麽聽怎麽像個太監,聽着腦子都開始疼。
“首先,分為兩人一組。”
丘嚴和唐安言對視一眼, 邁出一步站到騎士青年旁邊。
“晚上好, 王子殿下, 非常榮幸被您選擇。”
青年右手拿下帽子, 行了一個非常标準的騎士禮。
丘嚴看着他, 這個人怎麽這麽中二呢?他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騎士嗎?
看了兩眼,丘嚴決定回他這句話。
“我的随從, 你發誓要誓死保護我。”
騎士青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眼睛都亮了,那副神情就像是深陷地獄的人看到了救贖。
他的右膝狠狠砸在地面上, 抽出身邊的佩劍雙手舉過頭頂。
“我以生命起誓,在神的見證下, 我将永遠效忠于您,此生不叛。”
丘嚴從他手上接過那柄長劍,在青年的雙肩各點了一下, 然後放回他手中。
青年站起身來, 整個人的氣場好像都變了,不再那麽輕浮地四處亂瞟, 而是緊緊盯着丘嚴,仿佛世界只剩他一人。
丘嚴不看他,自顧自把背挺得更直了。
小醜看得出神, 仿佛這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直到二人結束了儀式, 才如夢方醒一般大笑起來。
“既然兩方都有騎士先生, 那我們不妨改變游戲規則。”
“一場來自騎士之間的生死對決!”
丘嚴開始慶幸自己當初沒挑那身騎士裝扮, 這要是他和唐安言打起來了,那不是得起內讧了。
唐安言沒有抽出背上閃着藍光的長刀,而是先将一張引火符貼在地上。
必要的時候,燒了就跑。
白石和丘嚴各退一步,給兩人讓出位置。
青年抽出長劍,臉上盡是大義淩然,好像對面的唐安言是什麽窮兇極惡之徒,而他則是為了國家人民血染沙場的豪邁之士。
丘嚴原本想的很好,無論是那一組贏了都可以将鐵籠中的老人帶走。
但是現如今小醜的态度非得是讓他們死一個才行,這可就不妙了。
雖然白石的治愈能力頂了天了,只要有一口氣都能就回來,但前提是唐安言得留着那口氣啊!
丘嚴必須得想出一個辦法來保住唐安言的性命。
青年劍法極其怪異,身如鬼魅,劍如長蛇,全然不像西方的騎士劍法,反而有一點古代江湖術士的意思。
唐安言閃避兩下,還是拿出了背後閃着藍光的長刀。
這個身法他覺得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長刀如同出山的猛虎,刀尖上的火舌舔起丈尺來高。
火焰竄出的瞬間,燎着了青年的鬓角。
青年趕緊去拍打火焰,唐安言順手将長刀往下一壓,刀尖劃破了貼在地上的黃符,整個舞臺都着起火來。
“是你們!又是你們!”
小醜驚恐地大叫,手中憑空多出一個棒球棍,瘋一般地砸向唐安言的後腦。
“護着他!”
丘嚴沖着騎士青年大聲說道,手中的鍵盤依舊穩穩托在手裏。
騎士青年聽到這話,身體動作比頭腦更快,,也不管身上着火的外套了,像一條蛇一樣沖了過去。
棒球棍打在青年的額頭正中間,頭顱瞬間碎裂,像是被擊碎的巧克力球一樣,裏面濃稠的巧克力夾心順着臉頰流了一地。
丘嚴被吓住了,誰能想到一個棒球棍的威力能有這麽大!
“白。白石!”
女孩兒的四周閃爍着白色的光芒,像是路西法的羽翼。
但是這顯然對怪物是沒有用處的。
青年半跪在地上,手中的長劍撐着騎士的尊嚴,不讓自己倒下去。
小醜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嗓子裏發出猙獰的笑容。
唐安言抹掉臉上被濺上的血跡和白色的腦漿,長刀一勾,把挂在小醜腰間的糖果袋子搶了過來。
“還給我!”
小醜怒吼着,用盡全力揮舞棒球棍。
沒了腰帶的他竟然開始迅速地衰老,臉上的皮膚明顯開始松垮,兩步走到丘嚴面前,大手高高舉起,落在丘嚴臉上卻沒了力氣。
只是留下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就像一個幹癟的氣球一樣矮了下去。
丘嚴被打地偏過頭去,小醜雖然沒了力道沒打爆他的頭,但是這一巴掌打的也是挺疼的,他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
“媽的。”
丘嚴無語,打他幹哈??他這次可是都沒有出手!
“孩子,孩子,讓我試試。”
鐵籠中的老人憋紅了臉,菱葉菊的花朵紛紛揚揚的落下,厚厚的蓋住了騎士青年殘缺的身體。
唐安言扯開小醜的糖果口袋,五彩缤紛的糖果灑落一地,其中就有一串金色的鑰匙。
火焰已經将整個帳篷都燒着了,支撐帳篷的架子開始帶着燃燒的灰燼往下掉。
“出去!”
唐安言拉着白石的手塞進丘嚴手中,往帳篷外面推去。
這一串鑰匙少說有上千把,要是一把一把的試,他肯定死在這裏了。
把鑰匙全部扔給鐵籠裏面的老人:“試!”
長刀閃着火光,其實現在也沒有什麽大用了,到處都是火焰,也不少他這一星半點。
竄起的火苗将鐵籠燒的通紅,可是唐安言拿刀去砍卻留不下一點痕跡。
“孩子,快走吧。”
老人顫顫巍巍地将鑰匙一把一把塞進鎖孔,可沒有一把是對的。
“孩子,你聽我說。”老人試圖阻止唐安言的行為,“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的中心,你能找到一個跳動的心髒,洗幹淨它,你們就能出去,快走。”
支撐馬戲團帳篷的架子被燒的通紅,眼瞅着就要向下坍塌,老人挪動着自己早就沒有不能動作的雙腿,移動到唐安言面前。
幹枯的手猛地抓上熾紅的鐵欄杆,老人阻止了唐安言繼續劈砍門鎖的動作。
他的手被燙掉了一層皮,血肉模糊地把一只帶着項鏈的灰色兔子塞進唐安言的手裏。
“這是我兒子的兔子,你們照顧好它。”
“我說的都記住了?去找那顆心髒!”
老人推搡着他,原本就不牢固的頂棚終于支撐不住塌了下來,帶着燒成一節一節的木頭砸向鐵籠。
唐安言基本上是被席卷的氣浪吹出帳篷的,整條右臂的皮膚全部被燒化了,但是左手緊緊地護着那只小灰兔子。
數字虛拟的長刀已經融入了火海。
等唐安言攤開手的時候,小灰兔子正瞪着雙眼懵懂無知的看着這個世界。
要是在平常,白石早就撲上去抱着就不撒手。
但是現在……
帳篷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面露兇光沖着三人,好像是他們毀掉了自己最在乎的萬聖夜。
“Leave your head behind . ”
(把你的頭顱留下。)
一個帶着獅子頭面具的魁梧壯漢站在人群最前方,□□着上身,手裏拿着一根黑色的長鞭。
“Where did you get the whip ?”
(你這鞭子哪兒來的?)
白石走上前質問道,之明明是銀河的鞭子!
“Mine .”
(我的)
男人的聲音很雄厚,好像真的是一只俯視衆生的獅王。
“That’s my friend’s . you have no right to use it .”
(那是我朋友的,你無權使用。)
白石緊皺着眉,銀河的東西被別人拿在手裏,這讓她很不爽。
“I’ll give you three seconds to put it down .”
(我給你三秒鐘,把它放下。)
“Oh , little puppy .”
(小可憐。)
白石不再聽他說話,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男人手中的鞭子上。
眼睛閉上再睜開,白石的眼睛裏已經沒有黑色的瞳孔,整個眼球顯現出不正常的白色,像是從海水裏撈出來的珍珠。
女孩兒周身綻放出刺眼的光芒,雙手張開,像是一尊被供奉的神像。
“白……白石?”
丘嚴有點難以置信,他從未見過白石使用這種技能,他一只覺得維和者只是擁有治愈的能力,而攻擊和防禦全部都應該是行動者來做才對。
白石的這個樣子讓他很擔心。
正欲上前兩步,卻被唐安言攔住了。
“你看。”他指着對面的人群。
那些人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猖狂樣子,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獅子面具的男人,現在竟然在雙腿發抖。
丘嚴看看他,再看看白石。
有這麽恐怖嗎??
“deity ……deity !”
(神靈!)
丘嚴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些人竟一波接一波跪倒在地,像海浪一般翻湧着。
白石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越來越刺眼,他們好像很害怕這種光,有幾個年輕人上前鉗住了剛才叫板的獅子,拿着從小店裏順出來的頓刀,三兩下割下了他的頭顱。
帶着獅子面具的人頭滾落到丘嚴腳步,那人雙目圓睜,看上去十分驚訝,丘嚴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絕望,但在眼底又好像藏着一點希望。
就像是古代敬仰神靈的人,看到天神降臨卻不小心冒犯了神靈,他自願受罰,他的頭顱将被神靈踩在腳下。
白石似乎并沒有解氣,她現在的眼睛裏只有那根染血的長鞭。
那是白石的鞭子,就被這種污穢之人的血浸透了。
真是越想越生氣,女孩而從喉嚨裏榨出一聲悲鳴,所有的光芒全部有了實質,變成了足以取人性命的利刃。
箭雨紛飛,鉗住獅子的幾個年輕人的身體瞬間被撕碎,化作血霧消失在空氣中,沒留下一滴血。
作者有話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可亂假,假亦可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