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跟我合作
跟我合作
江檀眼中一瞬錯愕，随後巧妙地掩蓋住，看向“桐川”。
“您是我們的貴客，”他的目光掃向男人背後，“何必要這麽隆重地來迎接我。”
桐川站在人群中央，四周圍着幾層黑衣保镖。僅看身形，也知道是格鬥的好手。
桐川笑了笑，摘下墨鏡，眼神黏附在江檀身上。
“不。這是待客的基本禮儀。”男人頓了頓，別有深意，“我只對值得的人用。”
江檀面帶笑意，兩人對話的過程中，黑衣保镖們已經無聲無息地繞到他身後。
“您可真是，”江檀眯眼，“太會說笑了。”
他拔出腰間鈎索槍，兩旁保镖圍攻過來，企圖奪槍的姿态被江檀一腳踢飛。江檀幾步沖過防波堤，踩着鋼鐵欄杆跳上集裝箱，眨眼間就消失在海霧當中。
“殿下！怎麽辦！”
人群一片吵嚷，銀發赤眸的男人雙手握着手掌，唇角浮出譏諷的笑。
“沒用的東西，這麽多人都讓他跑了。”
他的語氣冷得結冰，眼睛卻朝着江檀跑走的方向，露出熾熱的興奮。
為首的部下滿臉羞愧，朝着其他人發號施令：“還不快去找找！盤龍港就這麽點地方，讓個小O跑了，你們也別幹了！”
黑衣保镖們像落葉一樣散開。男人看向留守在身邊的十來號人，低沉地指示。
“你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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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殿下……這裏很不安全。”
男人冷笑：“我只要他。”
保镖們迅速離開，彌漫着濃霧的碼頭邊，只剩下銀發赤眸的男人，不時眺望無邊的黑海。
“別動。”江檀握着匕首，從背後抵住他的咽喉。
男人先是一怔，壓抑着興奮。
“喔，你回來了。小金絲雀。”
“別用這麽惡心的稱呼叫我。”江檀搜索着他的衣服，沒找到武器，手裏的刀刃抵得更緊，“看起來，你好像知道我是誰。”
男人微不可見地笑了笑。
“老實交代。”江檀嗓音冰冷。
男人說：“很簡單，以你的智慧，怎麽會想不到是哪個環節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呢？”
“我的耐心有限，”江檀扼住他的脖子，“你最好別廢話。”
男人諷刺地彎唇：“想想吧，你就毫無保留地信任你所謂的夥伴，和你的……枕邊人？”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最後三個字。
江檀的手臂遲疑了一瞬，男人看準他的破綻，反手一劈。江檀飛快後撤，幾個翻身扯開距離，輕盈地落在遠處。
當啷一聲，匕首掉到地上。
江檀看向被劃破的前襟：“挺陰的。”
男人收起藏在指間的刀片，微微一笑。
“跟我走吧。”他說，“他們對你無比差勁，留在特拉法還有什麽意思。”
“再怎麽樣，”江檀撫平衣襟，鄙夷地看向他，“我覺得比埃蘭卡茲舒心多了。”
他的眼神似乎觸到了男人的痛點，一直保持着風度的男子忽然變得憤怒不已，嚓拉一聲，從手杖裏抽出一柄漆黑的長劍。
“你還是老樣子，驕傲得像只孔雀。”男人持劍橫劈豎砍，“非逼我對你動粗。”
江檀極限避開幾下，過度的體力消耗讓他才被标記的身體吃不消，鼻息急促滾燙。
男人的刀術明顯經過高強度訓練，每一下都砍出凜冽的刀風，刀劍的招式在他周圍形成一張森嚴的羅網，一點點朝着江檀張開。
江檀重新躍到高處，朝男人的方向砰砰幾槍。那家夥就像個機器，居然完全避開了子彈的襲擊。
“不陪你玩了。”江檀抿了抿唇，居高臨下，“算我倒黴。”
男人向他追來，江檀扔下一枚煙霧彈，兩三秒蜂鳴聲後發生猛烈的爆響，整片區域被白霧籠罩。
聽到響動的保镖們飛快趕回來：“那個O在這！仔細檢查！別再讓他跑了！”
波浪起伏的海水中，江檀猛然探出半身，慢慢游向黑船的方向。
他沿着舷梯爬上去，有霧氣的掩蓋，悄悄藏身在貨箱後。
這是一艘不亞于伊麗莎白號的巨船，甲板和過道上布滿了來往的崗哨，拿着探照燈反複巡查。
江檀朝一個落單的崗哨射出隐形麻醉針，這種針頭小巧無痛，是他專門設計來解決高難度任務的。
大約一分鐘後，崗哨捂着脖子倒下。江檀把他拖到貨箱堆裏，一支麻醉針夠他睡上一整天。
接下來，進去瞧瞧他們搞什麽鬼。
江檀套上崗哨的服裝，摸走他的通行ID卡，擰滅探照燈。靠着通行ID，他順利通過第一道門禁，來到頂層船艙，幾個崗哨正圍在一塊吃早飯，順帶談論豔聞。
“你們說說，咱們老大身邊那個小美人什麽來路啊？老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沒遇見過這等姿色的，這要是摸一把，啧啧……”
“得了吧你，別看那小美人是個O，他可不好惹得很。別說是老大身邊的人，就看他随身那把太刀，能把你□□蹄子剁下來！”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假貨……嘁，誰稀罕。”
“連老大都只能玩假的，你們說那真的，該得什麽樣啊？”
江檀放下汽油桶，扔掉火柴。火龍一瞬間席卷了飯廳，幾個崗哨兔子似的蹦起來，罵罵咧咧地亂竄。
“媽的！這怎麽搞的，誰他媽炸了爐子！”
“快救火，快點！”
一片混亂中，江檀拿走一張通行ID，順利打開電梯門，進入第二層。
守衛森嚴的走廊裏傳來說話聲，江檀屏住呼吸。
“對，”Ash笑着回答，“我們盤龍港的服務無微不至。既然你們客戶報告了商品質量問題，我當然要親自過來看看。”
盤問的人員被他搞得迷迷糊糊，舉起通訊終端：“喂，你們那邊怎麽回事？姓馬的找到船上來了，沒對接上嗎？”
江檀立刻聽出來怎麽回事。
尴尬了。
Ash也冒用了馬老板的身份，居然還比他先一步混到船上來。
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麽？他怎麽會查到種植船的。
通訊終端冒出滋滋的電音，盤問人員瞪大了眼睛，臉色逐漸漲紅，随後變白。
“你？”他看向Ash，“姓馬的？”
Ash笑容可親：“有什麽問題嗎？”
江檀舉起強效麻醉針。
盤問人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從鼻子裏嗤出一聲：“今天什麽日子，妖魔鬼怪上趕着往咱們船上鑽，我看你是找死！”
他高高舉起手裏的鋼刀，還沒砍下去，身體卻猛然一震，綿軟地倒在地上。
周圍的打手都傻眼了，朝Ash撲過去：“還有幫手！抓住他們！”
混亂中，Ash一動不動，看向針頭射來的方向。江檀閃身躲進柱子後，被他一眼攪亂了呼吸，努力地平複着。
他咬了咬牙，撕下襯衫前襟，緊緊纏住臉。
“還不快走！”江檀探身喊，“這是在船上！等他們來幫手了，你可就難跑了！”
“先知？”Ash折過一個打手的臂膀，引發一聲激烈的慘叫，“你居然在這？”
江檀醞釀了一下感情，迅速進入角色：“對啊！要不是你我哪會暴露，你真是個拖油瓶！”
Ash半天才回話：“那你還挺善良的。”
江檀拔出手.槍，對迎面跑來的三個打手射出一圈火星，然後把槍高高抛遠。
Ash接住槍，利索地崩掉一個，疑惑地看向他。
“你？”
“我？”江檀學着他的語氣，扔出煙霧彈，大笑，“在這船上給你收屍的話，太麻煩了。”
砰的一聲，走廊裏白茫茫一片。江檀沖向人堆，抓起Ash的手。
“快走！”
Ash略微掙紮了一下，不再反抗。
走廊盡頭是安全出口，樓梯旋轉着下降，一眼看不到盡頭。江檀拽着一個不願意動彈的Alpha，很快就感到力不從心，鼻間呼出滾燙的喘息。
“喂！你能不能稍微動一動！你的命是我的嗎？”
Ash眼中帶着點笑：“我沒讓你動手。你不覺得，自己才是累贅的那個嗎？”
江檀重重地甩開他。
“好好好，是我多事，那我們就在這分手。不過我警告你，我們各幹各的，都不要妨礙對方。”
Ash抱臂觀察他：“看來，圖蘭沙漠最近很清閑，你有空逛到德蘭伊來了。”
“關你屁事。”
Ash笑得更舒心，似乎惹怒先知、跟他作對是件極其快樂的事。
“喔，生氣了？”
“我覺得，從你講出不知好歹的話開始，”江檀檢查身上的槍械，瞥他一眼，“就應該有數了。你不是故意惹我生氣的？沒把你腦袋崩了，是我教養優秀。”
他繼續下樓梯，Ash亦步亦趨跟着。
“你到這艘船上做什麽？”
“我說了，我們互不相幹。”
Ash：“我沒有武器。”
江檀幾乎要脫口而出：“你自己不是……獨自闖到這來的？為什麽不帶武器？”
“下面守衛更加森嚴，”Ash說，“他們記住了我的臉，很容易被發現。”
江檀瞪着他，“喏，現在下船來得及。”
Ash在樓梯拐角停下，猛然抓住江檀的手。
江檀反射性一僵，迅速掩飾住。
“怎麽？”他不客氣地問。
Ash垂着藍眼睛，笑着說：“我們為什麽非要各幹各的？”
江檀動了動嘴角：“我只是如你所願。”
Ash看向他們拉在一起的手，眼眸微微發暗，話鋒一轉。
“你不是A嗎？A被另一個A拉住，也會這麽不自在？”
江檀鎮定地輕笑：“你好像在說廢話。你要是個O，我才覺得自己不虧。”
他甩開了手。
頂上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船上的人還在地毯式搜查。
Ash重新抱着手臂，說：“現在這種情況，要麽，我們兩個都走，否則被找到是遲早的事。不過，混進來一次也不容易，對吧。”
“我一個就能辦好事情。”江檀橫眉冷對，“我又沒被他們看見長相。”
“好吧。我走了，走之前我會順帶跟他們舉報你的。”
江檀太陽穴突突跳動，在他博士的身份裏，Ash從來都是順着他，從來沒有這麽難纏過。
“你別搗亂，好嗎？”
Ash走近他，一手摁在江檀肩頭，讓他逃脫不了。
“先知，跟我合作，還是跟我作對，你自己看着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