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無頭碎屍案(三)
無頭碎屍案(三)
李氏夫妻沒有撒謊, 李弘成确實很久不聯系佟燕燕了,5號那天,李弘成在一個叫春芳的女人那。
可憐佟燕燕還在跟李弘成置氣, 而李弘成早就另尋獵物了。
即使找到了作案工具,案件依然在原地踏步, 沒有目擊證人, 編織袋和膠帶的來源也是個未知數。
偏偏在這個時候,又發生了第二起案件。
依然是在化糞池裏, 屍塊放在編織袋裏,用膠帶纏起來。由于發現的早, 屍塊還是新鮮的,死亡時間不超過12個小時。
發現屍塊的是清潔工人,她看過報道, 在發現包裹的第一時間就報了警, 因此呈現在警方面前的是原始狀态的包裹。
包裹被打包得整整齊齊, 沒有一絲淩亂, 膠帶纏成了“米”字形。
沈星言看着包裹道:“兇手應該有強迫症,在包裹屍體的時候, 膠帶還被剪的整整齊齊。”
顧放看了下, 斷口果然很齊整,他點點頭, “不錯, 膠帶沒有被拉扯的痕跡。”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判斷, 兇手在ta很熟悉的地方分的屍?”
“嗯, 只有環境熟悉, 才會有條不紊。”
兇手有了經驗,這次的分.屍相對于上次熟練了很多, 胸口的致命傷只有一條,骨頭的斷面工整了很多,只有極個別的有骨刺。
這具屍體的主人很會保養,手指甲被精心的修剪過,塗了透明的指甲油,就連腳指甲都塗了櫻桃紅的顏色。死者定期清理腋毛和汗毛,皮膚很細膩。對身材的管理也很嚴格,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體型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偏瘦。
死因跟佟燕燕一樣,由于利器刺入心髒導致的失血性休克,從而導致的呼吸衰竭而死亡,死前曾被□□迷暈。
上次有林小芬認屍,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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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放待在法醫室,沈星言和安信在縫合屍體,鮑武嘆息一聲,“半個月發生兩起碎屍案,社會影響很不好,尤其發現屍塊的還是社會人員,現在電視上、報紙上都是碎屍案的報道。”
“可我們偏偏找不到線索。”
“兇手為什麽選擇化糞池抛屍?”
“我猜ta可能不想讓人發現,拿走頭顱和碎屍應該都是出于這種目的。如果林小芬不來認屍,我們查找屍源會需要很多時間。”
鮑武同意這個觀點,他看沈星言盯着屍體的頸部發呆,問:“小沈,怎麽了?”
“她脖子上這顆痣看起來有點眼熟。”
顧放的眉毛一挑,“你見過她?”
“讓我想想。”沈星言閉上眼睛,回憶在哪裏見過這顆痣,痣正好在正面頸部的中間位置,很明顯。
法醫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祁家寶跑了進來,喘着氣,“顧隊,有人找你。”
“誰啊?讓他等着。”
“她說是你同學,有急事。”
“我同學?”顧放納悶,疑惑地朝外走。
祁家寶朝鮑武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跟着顧放走了。
二支隊辦公室,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坐着,桌子上放着熱茶,江勝宇坐在她對面,“你別急哈,顧隊馬上來。”
另外幾個一副八卦的表情,這麽多年,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顧放的親戚朋友,只知道他的家在京市,父親很有錢,顧放很忌諱別人提他的父親,其他的,一無所知。突然來一個自稱是顧放同學的人,不怪他們好奇。
女人很急,一直看手表,“顧放到底在不在?”
“在啊,已經去叫了,很快就來,你別急。你真的是顧隊的同學?”
“對,高中同學。”女人按捺着性子等,忽然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站起身,快走幾步,“顧放!”
顧放看到她,眉毛先皺了起來,“蘇銘雅?”
女人咳嗽幾聲,“那個我現在叫Eve。”
顧放直接略過她的名字,“你找我有事?”
“我這不是聽說你當了刑警隊長,又多日不聯系,恰好我到了南阜,過來看看你嗎。”
“這樣啊,我挺忙的,敘舊的話只能晚上了。”顧放轉身要走,蘇銘雅忙道:“我找你有事!”
顧放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什麽事?”
蘇銘雅看了看眼巴巴看着他們的隊員們,低聲道:“可以換個地方嗎?”
“有事在這裏說。”顧放環抱起雙臂,眼睛裏露出一絲不耐煩。
蘇銘雅咬了下唇,下定決心地道:“你們會保密的吧。”
“到底什麽事?你再不說我就走了,我很忙。”
“我說我說!”蘇銘雅壓低了聲音,“我帶的藝人失蹤了,藝人失蹤是大事,我怕引起騷亂,在南阜又沒有熟人,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你在做刑警隊長。”
顧放挑起右邊的眉毛,他就不明白了藝人失蹤跟普通人失蹤有什麽不同,他們失蹤怎麽就是大事。
“你的藝人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失蹤的?”
“她……”蘇銘雅遲疑,觸及到顧放不耐煩的表情,咬咬牙道:“她叫雪滢,本來打算3月26號到南阜開演唱會的,這幾天過來做宣傳順便彩排,誰知道會突然失蹤。”蘇銘雅的臉色很難看,如果被公司知道,她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聽是雪滢,祁家寶怪叫一聲,他是雪滢的歌迷,正打算和同學一起去看演唱會,他比顧放還着急,“雪滢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顧放瞥他一眼,祁家寶縮了下脖子,老老實實的坐下。
顧放道:“勝宇,你給她做個筆錄。”
“不行!”蘇銘雅抓住顧放的胳膊,“我只信任你,求你了,涉及藝人的隐私,我必須謹慎。”
江勝宇乖覺地把文件夾拿給顧放,朝他眨眨眼,顧放無奈接過去,說:“雪滢什麽時候不見的?”
“昨天下午在電視臺做完通告,她說累了,要回酒店休息,我還要對接下來的流程,就讓司機送她回去了。我晚上回去的晚,想着她明天還有一天的通告,會很累,就沒有去她的房間。
早上八點我去她的房間找她,發現她沒在房內,被子整整齊齊的,一看就是一晚上沒有回來。我問司機,司機說昨天他送雪滢回來了,看着她進的酒店。
我給雪滢打電話,打不通,問前臺,前臺說她昨天下午确實進了酒店,至于有沒有出去,他們沒有注意。
我等到下午,實在是等不及,就趕來報案了。你快派人找找,我怕她出事。”
顧放:“也許她有事自己離開了。”
“不可能,雪滢很聽話,不會亂跑的。”
“沒有超過24小時,按照規定,沒有辦法立案。”
“你能不能通融通融?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然也不會來找你,就當是看在同學面上,你幫下忙。”
顧放搖頭,“目前沒有證據表明雪滢是失蹤,按照規定,立不了案。”
蘇銘雅真的急了,從包裏拿出一沓照片,都是雪滢的宣傳照,她把照片往顧放的眼前放,“你看,這就是我家藝人,她長得很漂亮,很好認的。”
顧放沒好氣的掃開她的手,蘇銘雅的手卻一松,照片散落到了地上。一張照片正好落在顧放的腳上,照片上的女孩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笑容燦爛,長發飛揚。
顧放彎腰撿起來,蘇銘雅的眼中略過一絲得意,她就知道沒有哪個男人看到她家藝人的臉不迷糊。
顧放道:“她就是雪滢?”
蘇銘雅點頭,顧放的眉心鎖起來,手上的照片是雪滢的正面照,脖子正中一顆痣,“你等我下。”他拿着照片急匆匆離開,蘇銘雅一臉的疑惑,二支隊的隊員們卻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顧放走到法醫室,把照片給了沈星言,“你說的是不是她?”
沈星言看到雪滢的照片瞪大了眼睛,“對,就是她!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她,對她脖子上的痣印象深刻。不過,會不會是巧合?”畢竟後世的明星們,每次出街都是大陣仗,保镖時時刻刻在身邊。
“驗過DNA就知道了,你帶上工具,跟我走一趟。”
蘇銘雅一聽要去酒店提取DNA,立刻不好了,黑着臉道:“就不能不去,你們這樣歌迷們肯定知道雪滢出了大事。”
“這是我們的工作,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
蘇銘雅思慮半天,“你們喬裝一下吧,就當是為了雪滢。”
顧放和沈星言相互看了看,沈星言道:“也行。”如果碎屍真的是雪滢,各大娛樂版面肯定大規模報道,到時警方的壓力會更大。
顧放也想到了,同意了蘇銘雅的提議。
于是顧放和沈星言換上了雪滢團隊的衣服,跟着蘇銘雅進了酒店。沈星言在雪滢用過的牙刷上提取了DNA,和顧放一起搜查了房間,房間裏的東西沒有被翻動的痕跡,指紋只找到了雪滢和蘇銘雅的。
警方再次詢問了司機,司機說送雪滢回來後就離開了,他是目送雪滢進的酒店,并沒有跟着上去。
酒店內的監控也顯示雪滢于19日下午的四點十分進了酒店,電梯的監控也看到了她,之後的監控并沒有看到她出去,她就像憑空消失了。
而經過比對DNA,确定碎屍就是雪滢。
知道消息的那刻,蘇銘雅直接暈了,她沒想到辛辛苦苦帶出來的藝人被人以殘忍的方式殺了。
蘇銘雅哭的比林小芬還慘,“是哪個天殺的幹的!我怎麽跟公司交代!雪滢啊,你怎麽就這麽命苦,你剛紅啊,好日子還長着呢!我的雪滢啊!”
顧放不耐煩地打斷她的哭嚎,“雪滢在南阜有認識的人嗎?”
蘇銘雅搖頭,“她的第一次來南阜。”
“你确定?”
蘇銘雅遲疑了下,“她父母雙亡,是個孤兒,在95年的歌唱比賽中被公司挖掘,經過包裝出道。她以前的經歷我不清楚,公司也不準提。”
“不是說她還有個弟弟。”
“那是公司為了包裝杜撰的,為的就是博取歌迷的同情,給雪滢的人設加分。”
祁家寶記錄的筆頓住,他詫異地瞪着蘇銘雅,沒想到自己追的歌星竟然是包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