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超A狼狗殿下

超A狼狗殿下

回家的轎攆斷了半條腿, 縣令林長安只得暫時先借了條毛驢,誰知半路遇上這檔子事兒,那大哥平時看驢比親爹都親,他一時有些愧疚便多付了一倍的工錢。

誰料牽驢大哥擡眸環視四周, 嘩啦啦反手把銅板扔在了地上, 惡狠狠地指着許婉道:“啓禀大人, 自古殺人償命,這悍婦害死我的二寶,求大人一定要為二寶做主!”

“……”縣令摔在地上只覺得全身酸痛無人關切,倒還不如那毛驢重要!聽聞這番話頭又開始疼了,這自古以來, 為驢伸冤的可是破天荒頭一份, 還真是從來聞所未聞。

許婉差點跌在地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後仰着身子倒在沈辭玉懷裏, 起來正了正身形無辜道:“大人,民婦冤枉!這毛驢若真是民婦毒殺,自然無話可說,可朗朗乾坤,大庭廣衆之下您也親眼瞧見了, 這毛驢蹄子上沾滿了黃泥,最裏側的已經幹澀, 定是走了不少山路, 透支了體力, 要說是熱暈的, 也不是不無可能!”

直播間網友立即摳鼻子辣評道:

【主播沒有心,這鍋甩的一套一套的!扣積分!】

【加一, 明明是因為螺蛳粉,主播攤上了驢命!】

【加一加一,二寶死得也太可憐了,不應該要賠償或者厚葬嗎?】

【我弱弱地說一下,沒人覺得縣令大人比驢還可憐嗎?】

……

聽着網友的意見,她良心莫名一痛計上心來,決定先保住積分,随即對着牽驢大哥道:“這位小哥兒,這驢兄弟明顯暈倒了,遠遠瞧着脖頸還有氣兒呢,雖說與我并無幹系,我願意賠償二十銅板,以做補償。”

那大哥剛才并未瞧仔細,現下瞧了去果見二寶鼻子處,冒出微弱的白氣,不過他瞧着這婦人像是個好騙的,心下當即産生了邪念:“你這婦人慣會說的甚麽混賬話兒,二寶它只是個寶寶驢,如何能聞得你這臭氣熏天的糟爛吃食?大家夥兒給評評理,這二寶兒是不是經過此處才暈倒,哪裏還有甚麽氣兒?”

對面的林長憶挑着眉稍接話,添油加醋道:“我瞧着這位大哥說得沒錯,這毛驢無緣無故地倒在了沈家食攤前,二十個銅板就想打發,還不如直接扔去亂葬崗得了。”

不少小販早便嫉妒許婉搶了生意,伺機報複跟風抱怨道:“沒錯,怎麽也要賠個五十兩銀子!”

“別說這驢了,便是這人也不見得能受的了!我建議,把沈家食攤驅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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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西市哪裏來的晦氣夫婦,窮鬼外加病秧子,我看呀,自從來了這兩人生意差得要死,風水寶地都被邪祟入侵了!趕緊滾吧!”

……

望着嘈雜喧鬧的人群圍在沈家食攤前,隐在裏面的許婉低垂着眼眸一言不發,林長憶臉上樂開了花兒。

這人呀真是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這時,身後響起微微的拐杖拄地聲,她回過頭瞧見沈辭玉的臉色,漫上一層灰色的陰霾,暗道一聲不好,連忙伸手扶他坐在貍花石板上,轉身對着人群中跪在地上的牽驢大哥道:“大哥,這西市街頭有家醫館,不若去哪裏瞧瞧去,若真有個什麽病害,該賠多少便給多少!”

突然她冷下眉目,淡聲道,“若是你想訛人的話,我奉陪到底!”

“誰,誰要訛你!”一聽去醫館,牽驢大哥的臉蒼白一陣,心虛地話也說不清了。

“是嗎?”許婉冷笑一聲,突然撥開人群走到毛驢的身邊,俯身探了探鼻息,語氣裏帶着一絲威脅道,“既然死了,那索性也別浪費,不若賣給我做成驢肉火燒得了!”

望着地上一動不動的毛驢,大哥忍不住發了瘋作勢便要打下來,罵道:“你個毒婦賤人,還有沒有心?二寶已經夠可憐了,連具全屍都不留給它!”

許婉卻利落地躲開,從懷中掏出一把酸筍,一股腦兒灑在了毛驢的鼻尖兒,頓時一股巨大的酸臭味四散開來,衆人遭受不住直捂住鼻子。

這時毛驢兒仿若再次受驚,忽得從地上乍起,嘶鳴尖叫一聲,搖着尖尖的腦袋甩了甩後蹄,噠噠噠朝着東面狂奔而去。

這一幕驚到了衆人,剛剛還指責叫嚣的小販立即閉了嘴。

“大哥,你若是再不追,你的驢可要跑得找不見了!”許婉從地上起身,對着愣在原地的大哥道。

望着飛奔揚長而去的毛驢二寶,直播間網友唏噓一片:

【呸,原來是個碰瓷怪!】

【哎麻,臉好疼,對不起主播我錯了!】

【以後一定堅定地站在主播身旁!啥也不說了,投個五百積分吧!】

……

直播間的積分轉眼間即将突破三萬,系統此時現身道:【現發布任務,請主播主動與沈辭玉完成共吃一根粉的任務,完成則獲取2000積分,反之扣除雙倍!】

“……”許婉夾了一根米粉一分為二,按住沈辭玉喂到他的嘴裏,把另半根吸溜入腹中。

“三郎,粉好吃嗎?我吃了一半,剩下的你嘗嘗!”

一股奇異的香臭味泛入鼻尖,順着挑剔的舌尖滑入咽喉,田螺的鮮香彌漫在口中揮之不去,米粉極其潤滑彈牙,他眼眸霎時一亮,乖順地點了點頭。

系統播報完成任務的聲音令網友們一愣,許婉得逞地捂嘴偷笑,偶然發現了這個漏洞:任務完成不完成,其實是要獲得沈辭玉的認可。

怎麽,想逼着她磕糖呀?門都沒有!

一衆網友是急的龇牙咧嘴,只能無奈地幹瞪眼。

此時傻蛋提着訂購的五十個雞蛋,一晃一晃走了過來,她趁着炸過蘑菇的花生油溫熱,加了把火嗑入雞蛋于碗中,唰啦啦攪拌均勻倒入熱油中,金黃的蛋餅茲啦啦在鍋中旋轉跳舞,褶皺的圓邊浸透了蛋液的芳香,不斷地揮發出陣陣誘人的氣味。

柳娘上前扶起縣令大人,坐在破舊的桌凳上,肢體接觸的一瞬,他只覺得猶如閃電擊中般,胳膊酥麻不已,坐下來望着女人走路時柳條般扭動的腰肢,一時不自覺看花了眼。

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女人對簿公堂,尋死時堅毅倔強的模樣,不知怎的,全身都燥熱了起來,心下不禁奇怪起來,從前從未對哪個女人産生過如此奇怪的感覺。

不出片刻,許婉做好了黃金般酥脆的炸蛋,圓圓的疊羅漢似的,七扭八歪躺在瓷盤中,足足有小山那般高。

前來找事的小販已然散去,只有對面的林長憶不厭其煩地,盯緊着她的一舉一動,圍觀的人群紛紛後退,始終保持距離,不願上前嘗試。

傻蛋渾身髒兮兮的,歪着髒污淩亂的雞窩頭,扭捏着在指尖搓出鴿子蛋大小的黑泥,猶猶豫豫道:“那個,能不能給我來一碗,我,我沒有錢。”

望着衣衫破爛,智力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傻子,許婉不由地一陣心軟,也不說話放入炸蛋撒上嫩綠的蔥花點綴,遞到傻蛋手裏道:“小兄弟,當然可以了!今日開賣頭一份免費。前十份免去一文錢,只賣三文!”

傻蛋餓了一天,端着飯碗狼吞虎咽,吸溜吸溜吃得滿嘴流下紅油,饞的四周的人口水直流,默默吞咽着口水。

許婉并不知道,這傻蛋雖傻,卻是西市團寵般的存在,平日裏極有禮貌,另有一雙巧舌,人們發現只要經過他的口,得到傻子認可的吃食,一般滋味甚佳。

她還不知道因着善良,即将得到意外的饋贈。

不為所動的人群漸漸心動,忍不住上前躍躍欲試,誰知那林三公子又來破壞了,皺着眉問道:“我看那傻蛋餓壞了罷,這麽臭的吃食硬是入了口。”

聽聞的人群仔細一瞧,因着螺蛳粉辣的緣故,傻蛋吃的直吐着舌頭,龇牙咧嘴乎乎吐着熱氣,再配上林長憶那番話,确實有幾分難吃的意思。

“給我來一碗!”

正猶豫間,卻只聽得縣令肅穆的聲音響起,不自覺起了雞皮疙瘩吓了一跳。

瞧着柳娘端着螺蛳粉上了桌,縣令接過的瞬間無意間碰觸到了那雙手,心亂一陣,夾起一筷子邊吃腦子裏不自覺幻想起來,忙碌一天回到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情形,不由得心頭一熱。

瞧着縣令大人這個饕客吃的如此美味,衆人再也禁不住誘惑,紛紛上前購買了起來。

此時有小厮火急火燎,氣喘籲籲跑來,隔着老遠大聲喊道:“少爺,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要給你定下魏家三小姐的婚事!”

許婉聽聞那三小姐對林長憶癡纏已久,得了相思病整日病恹恹的,忍不住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恭喜恭喜,抱得美人歸!”

林長憶氣得急火攻心,手腳都不利索起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也顧不上其他,踉跄着飛奔跑了回去。

隔壁胡同口的秋寡婦,前來預定了二十份,又道忘了帶錢便詢問許婉,可否跟她回去取一趟,順便幫她把螺蛳粉送回家。

路過胡同口恰巧有一家豬肉鋪子,許婉心想反正也要去時買豬肺,沈辭玉的咳疾還未痊愈,做上一味杏仁豬肺湯,再買些肥腸下水等食材,做些鹵下水的下酒菜,肥腸香辣手工面來改善家中夥食。

叮囑柳娘賣吃食,沈辭玉收錢等她回來,她便跟着秋寡婦,去往胡同的方向去了。

傻蛋腦海裏浮現出,無意間撞破李二和這寡婦媾和的場景,偷偷跟了上去。

寬大的四合院中,青磚瓦檐堆成古式的“目”字形三進院落,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廊院一左一右種了兩棵碗粗的桃花樹,青綠的蟠桃挂在繁茂的枝頭。

許婉提着包好的豬下水,剛一進門便被一道迷煙,熏得腦袋直疼,晃晃悠悠暗道聲不好,迷糊中瞧見李二的身影,從裏面走出來道:“捉了那傻子扔進了房裏,只是這麽貌美的小娘子,糟踐了可惜了!”

秋寡婦一巴掌拍了拍他的臉道:“怎麽,有我陪着你還不夠?”

李二吩咐下人把許婉扔進傻蛋房裏,一把抱起寡婦親嘴兒脫衣服,猴急地往內室走去。

天色微暗,陰沉沉的仿佛是要下雨。

一幹吃食賣了個大半,等了許久還未瞧見許婉回來,沈辭玉有些坐不住了,不顧柳娘的勸阻,撐傘拄着拐杖朝胡同口摸索着行去。

柳娘顧着攤位,一時抽不開身,擔心的瞬間被前來購買的食客催促一番,只得跺了下腳繼續忙碌起來。

天空轟隆隆開始下雨,泥土的氣味充斥着鼻尖,連續如珠子般的雨點打在油紙傘上,發出急速的啪嗒聲。

縛纏着雙眸的白綢沾了潮氣,泛出些不知名的冷意,沈辭玉一個不小心踩了泥坑,摔在了地上,半扶着身子拄拐倒在地上,泥點沾濕了他白色的衣袍,也顧不上那般多,搖搖晃晃着起身,風雨飄搖間穿街走巷,急切地呼喚着許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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