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學生替身攻25

第65章 大學生替身攻25

肖歸帆經常和賀清淮分享自己在m國的生活, 主要強調m國性向平等和同性戀可以領證結婚這兩件事,如此一段時間之後,賀清淮對肖歸帆的态度越來越緩和。

肖歸帆感覺這次應該可以了,再度約賀清淮共進晚餐。

果然, 賀清淮猶豫了一下, 答應了下來。

肖歸帆高興不已, 在實驗室中做實驗的時候忍不住哼唱起了一首m國童謠。

朱雅煩死他了, 忍不住走到他面前冷着臉道:“現在是工作時間, 想唱歌請出去唱,不要打擾我們。”

肖歸帆并不在意朱雅的冷言冷語,反而, 他十分高興朱雅主動過來和他說話。

肖歸帆露出笑容:“不好意思朱小姐, 剛剛清淮答應了我今晚共進晚餐的請求, 我是在太高興太激動了才會如此。請你不要介意, 你說我今晚如果和清淮表白, 他會不會答應我?”

朱雅氣得直翻白眼, 這個爛男人在和她炫耀做小三的成果嗎?

朱雅真想打爛他的臉, 就在她忍不住要付諸行動的時候,餘溫峥叫了她一聲, “朱雅, 我這個實驗好像有問題, 你過來幫我看一下。”

朱雅瞪了笑吟吟的肖歸帆一眼,“小人得志!你會遭報應的!”轉身離開。

肖歸帆看着她的背影, 眸光中只剩下得意。

罵吧,你罵的越狠, 代表我的計策越成功。

中午李甚給朱雅打電話,說給她和實驗室的人買了清大食堂最好吃的炸雞, 讓她到實驗樓門口拿一下。

朱雅下去之後,發現李甚不只買了炸雞,還有奶茶,兩只手占得滿滿的。

看見朱雅一個人出來,李甚愣了一下,“我忘記告訴你叫人和你一起來了,這些東西有些多,需不需要我幫你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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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賀清淮和肖歸帆就在實驗室裏說話,朱雅怎麽敢讓他進,連忙道:“不用,我可以的。”

朱雅從李甚手裏接過炸雞和奶茶,舉到頭頂給李甚展示自己提得很輕松,“你回去吧,我上去了。”

“嗯。”雖然答應了下來,李甚卻沒有立刻走,而是看着朱雅走進電梯才離開。

朱雅進電梯的時候看見了李甚的目光,很深很沉,像是在看她,落點卻又不在她身上。

李甚是想來看看賀清淮嗎?

他還對賀清淮抱有希望,忘不了他?

朱雅走到實驗室門前,調整好臉色,笑着走進去,道:“我弟弟給大家買了炸雞和奶茶,大家快點來拿。”

朱雅說完特意看向賀清淮的方向,發現他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朱雅心裏不悅,賀清淮忘得也太快了些,才幾天啊,就和肖歸帆打得火熱,完全不在意李甚了。

大家熱熱鬧鬧湊過來拿了各自的奶茶和炸雞。炸雞是一人一份,奶茶大家都拿完之後發現竟然剩了兩杯,其中一杯是朱雅愛喝的熱巧,另外一杯雪頂茉莉不知道是誰的。

朱雅回過頭,看見那杯雪頂茉莉,身體一僵。

大家各自拿了自己喜歡的口味,偏偏是這杯雪頂茉莉沒有人拿。

朱雅沒忘記,李甚第一次給大家帶奶茶的時候,就特地為賀清淮買了清淡的雪頂茉莉。

炸雞一份不多,奶茶卻多出這一杯。

朱雅深吸一口氣,走過來把兩杯奶茶都拿起來,笑道:“李甚還真是和我心有靈犀,正好我今天覺得有些渴,自己喝兩杯完全沒有問題。”

不遠處的賀清淮:“……”那明明是李甚買給他的!

肖歸帆說了句話沒聽到賀清淮的回應,發現他在走神,叫了他一聲,“清淮,剛剛在想什麽?”

“沒什麽。”賀清淮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冷光——在想怎麽弄死你而已。

朱雅從這杯奶茶看出李甚還沒有徹底放棄賀清淮,可是賀清淮今晚說不定就要和肖歸帆在一起了,再這樣瞞着李甚,讓他繼續沉溺下去,等他知道的時候,無異于又一次傷害,還不如提前告訴他,讓他有個心裏準備,不至于太過傷心。

朱雅拿着奶茶和炸雞回到辦公室,坐下後撥通了李甚的手機號。

“喂?姐,怎麽了?是不是我送的東西有問題?”李甚有些忐忑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朱雅道:“我看見奶茶裏多了一杯雪頂茉莉。”

李甚沉默了一下,故作冷靜道:“哦,是我不小心買多了,你可以分給其他人。”

“其他人是誰?賀清淮?”朱雅問。

李甚沒說話。

朱雅嘆了口氣,道:“李甚,奶茶我自己拿走了,沒給他。”

李甚:“……”可憐的賀教授,他專門為他買的,竟然沒能喝到,他現在一定非常生氣吧。

李甚毫不懷疑賀清淮會把這件事算在肖歸帆頭上,肖歸帆的結局一定會更慘。

“你以後不要再來實驗室了,有事叫我去找你,或者到我的公寓去找我。”

“為什麽?”李甚的嗓音有些發緊道,“我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

“因為賀清淮答應了和肖歸帆共進晚餐,肖歸帆今晚就會向他表白,我不覺得賀清淮會拒絕,他們兩個這些天在實驗室打得火熱。李甚,原本我不告訴你是怕你傷心,但如果你還對賀清淮有心思,我勸你收起來。你還年輕,世界上有那麽多男人,你想和誰在一起都有可能,只有他,你已經沒有了可能。”

聽到李甚忽然變得粗重的呼吸聲,朱雅狠了狠心,繼續道,“我偶然聽到過他們聊天,賀清淮和肖歸帆已經在計劃共同去m國生活了。”

“嘟!”電話倏地被挂斷。

朱雅放下手機,看着面前發出誘人香味的炸雞和奶茶,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朱雅收到了李甚的微信。

李甚:對不起姐姐,剛才我心情很亂,所以才會突然挂了你的電話。

朱雅連忙回複:沒關系的。

心裏忍不住嘆息,李甚越是懂事越讓人忍不住心疼。

晚上下班,朱雅心情不太好的離開實驗樓,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兩個人有些眼熟。

那是……賀清淮和肖歸帆?

他們怎麽沒開車,走着過來了?

鬼使神差的,朱雅偷偷跟了過去。

她想看看這兩個人來這邊做什麽,這周圍可沒有浪漫的高級餐廳。

附近有一條小河溝,本來沒什麽可看的,最近河溝上面的橋上裝飾了黃色的燈串,改名叫“鵲橋”,晚上吸引了不少小情侶來這邊游玩。

肖歸帆帶着賀清淮來到橋下的河邊,半月映在河中,邊上一棵半禿的垂柳。

“清淮,你不就覺得這裏的景致很不錯嗎?悠悠蕩蕩的河水,天上的明月,河邊的垂柳,多有意境。”

賀清淮看向不遠處的路邊攤:“……你帶我來這裏吃飯?”肖歸帆真是一點本錢都舍不得下,純粹要空手套白狼。

肖歸帆聽了賀清淮語氣裏的不敢置信,不認同地對賀清淮道:“高級餐廳,你肯定經常去,但這裏你一定沒有來過,我想帶你看一些不一樣的風景。路邊攤也是有幾分野趣的。”

如果賀清淮只是一個沒什麽社會經驗的大學生,說不定真的會被肖歸帆這套說辭騙到,但他現在是一個資産十幾億的業界大拿,肖歸帆到底哪來的自信他會願意和他一起吃路邊攤的。

肖歸帆的潔癖被追債折磨沒了,他的潔癖還在。

賀清淮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一種可能,大概是自己十幾年的暗戀才給了他莫大的自信,說到底,緣由在他這裏,他現在承受這些,可以說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肖歸帆明明是一個理科生,為了省錢不帶賀清淮去高級餐廳,硬生生在這河邊和賀清淮拽文拽了半個小時。

賀清淮忍耐着附和,偶爾誇贊,肖歸帆面上的得色越來越掩飾不住。

朱雅硬生生喂了半個小時的蚊子,終于看見在小河溝旁邊“談情說愛”的兩人離開,走向了不遠處的路邊攤。

朱雅:“……”賀清淮到底喜歡肖歸帆什麽?當初喝個奶茶都挑三揀四的人竟然肯陪肖歸帆來這種地方吃東西。

朱雅一邊嫌棄肖歸帆摳摳搜搜,一邊恨賀清淮不争。

兩人在一個小攤前買了幾串炸串,肖歸帆遞給賀清淮一串油炸小青菜,自己手裏拿着一堆肉串吃了起來。

肖歸帆剛吃了一口,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不知道電話裏面說了什麽,肖歸帆臉色一變,和賀清淮說了一聲,把肉串都放進賀清淮手裏,自己匆匆忙忙離開。

接下來沒什麽可看的了。

朱雅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賀清淮走到垃圾桶前一臉嫌棄地把炸串都扔了進去。

朱雅有點懵,這是什麽情況?賀清淮到底是喜歡肖歸帆還是不喜歡?怎麽肖歸帆一走突然變得這麽嫌棄肖歸帆給他的炸串?

朱雅低下頭想了想,覺得賀清淮可能是因為喜歡肖歸帆這個人,所以才會在肖歸帆面前裝作喜歡的樣子,等人走了之後才扔。

賀清淮果然很愛肖歸帆,之前十幾年的暗戀不是假的,他竟然能為了肖歸帆做到這種地步。

朱雅絲毫沒有懷疑賀清淮有不喜歡肖歸帆的可能性,直到她擡起頭,看見她那個舊情難忘的弟弟——李甚,忽然出現,走到了賀清淮身邊,遞給他一杯奶茶。

朱雅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視力有多好,但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她清楚的看見那杯奶茶是雪頂茉莉。

更讓她驚訝的是賀清淮竟然接過來那杯奶茶,直接喝了一口。

那可是李甚送的奶茶!

送的時候吸管已經插進去了!

賀清淮就這麽毫不懷疑地喝了?

朱雅覺得自己眼睛一定出了問題,李甚不是和賀清淮分手了嗎,怎麽現在兩人親密地站在一起共同享用一杯奶茶?

賀清淮的潔癖被狗吃了?

李甚的自尊呢?也被狗吃了?

朱雅越想越生氣,很明顯,賀清淮和李甚并沒有分手,她被他們騙了。

虧她還整天為李甚的失戀憂愁,原來人家倆人背地裏好着呢。

看見李甚和賀清淮往這邊走來,朱雅一動不動,用憤怒地雙眼死死盯着兩人。

直到賀清淮擡頭看見她。

“賀教授,你怎麽不走了?”李甚問。

賀清淮道:“你擡頭看看。”

李甚擡起頭,對上朱雅的視線,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明明他的大腦已經因為過度緊張停止了運轉,卻依舊能在第一時間道:“姐,我可以解釋!”

朱雅抱臂,揚起下巴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好啊,我看你們能解釋出什麽花樣來。”

賀清淮道:“這裏不方便聊天,不如換個地方?”

朱雅轉身道:“去我家!”

李甚趕緊拉起賀清淮的手跟上去。

賀清淮感覺到李甚的手心裏都是汗,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這麽緊張?”

李甚道:“你不覺得我姐現在的樣子很可怕嗎?”

“李甚,我不是聾子,你說誰可怕呢你?”

朱雅沒有回頭,陰慘慘的聲音傳進李甚的耳朵,李甚立刻道:“我說我自己,怎麽能欺騙我最親愛的姐姐,我這個人太可怕了。”

朱雅冷哼一聲,不理會他的花言巧語。

朱雅是賀清淮的下屬,賀清淮面對她的時候有天然優勢,但此時李甚的緊張情緒感染了他,弄得他也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李甚很在乎朱雅這個姐姐,如果一會朱雅氣得讓他們分手李甚不會同意吧?

賀清淮緊緊握住李甚的手跟在朱雅身後一起進了她租的公寓。

朱雅坐到沙發上,冷冷看着他們:“說吧。”

李甚自己站着無所謂,但不能讓賀清淮也站着。

他給賀清淮拿了把椅子過來,讓賀清淮坐下,自己站着對朱雅道:“姐,我們之前确實是分手了,但是後來我的教練和我說,人一輩子能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已經足夠幸運,只要彼此相愛,不必在意其他的事情。”

“我覺得他說的很對,就去主動找賀教授複合了。”

朱雅看向賀清淮:“你呢,和李甚複合了,還和肖歸帆在實驗室裏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今天還無縫銜接,約完肖歸帆接着約李甚,你是把我弟弟當成冤大頭,想要兩個男朋友?”

“……”賀清淮被朱雅說的啞口無言,他有些猶豫該不該把事情告訴她,朱雅在實驗室工作,萬一露出痕跡,讓肖歸帆發覺到就不好了。

李甚将手放在賀清淮的肩上,對朱雅道:“姐,你覺得你的演技怎麽樣?”

“什麽演技?我又不是演員。”朱雅皺眉,“我還沒有消氣,不要轉移話題。”

“賀教授接近肖歸帆的事情涉及到機密,如果姐你不能保密或是幫我們一起演戲,這中間的事情我們不能告訴你。”

朱雅:“……你們搞無間道呢?神神秘秘的。”

李甚表情嚴肅:事關重大,必須神秘。

最終朱雅還是沒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道:“我的演技應該挺好的,不信你考考我。”

賀清淮眼看着李甚兩句話反客為主,開始出題考驗起了朱雅的演技。

“……”這和他設想的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讓人沒想到的是,朱雅那麽直接的一個人,竟然演的還不錯,說生氣就瞪眼,說笑就開口大笑,微表情也做得很好。

李甚道:“好了,就測試到這裏。”

朱雅緊張地問:“怎麽樣,合格嗎?可以告訴我了嗎?”

李甚看向賀清淮:“賀教授,告訴我姐好不好?說不定她能幫上忙呢。”

朱雅使勁點頭:“我肯定能幫上忙。”

賀清淮:“……”該說這兩姐弟不愧是兩姐弟嗎?他還以為自己會被朱雅逼分手,結果現在成了朱雅演技的考核官。

“可以。”

以賀清淮對朱雅的了解,朱雅是個可靠的人,也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既然已經考驗完她的演技,沒有理由再瞞着她。

“是這樣的。”李甚坐到朱雅的旁邊,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肖歸帆之所以離間我和賀教授分手,不是他有多喜歡賀教授,而是為了賀教授的錢。”

“我說怎麽他和賀教授約會,不去高級餐廳,反而去小河溝呢,原來是個詭計多端的窮鬼。”朱雅氣憤道。

“不行,這人太惡心了,我必須得幫你們做些什麽,以解心頭之恨。賀教授,李甚說你有了計劃,是什麽計劃,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賀清淮對上朱雅充滿期待的目光,“……有。”吧?

“是什麽?”李甚也好奇地看過來。

賀清淮原本的計劃其實用不到其他人,但通過今天和肖歸帆的“約會”,不小心聽到肖歸帆手機裏傳出來的兇狠催債聲,賀清淮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三人在朱雅家讨論完計劃,,朱雅對自己接到的“演出任務”十分滿意,比起沒有任何戲份的李甚,她的戲份已經很足了。

“我還沒吃晚飯,點個外賣算了,你們也沒吃飯吧,在我這吃完再走?”

朱雅拿起手機問。

賀清淮道:“時間不早了,李甚現在住在學校宿舍,不方便回去太晚,我們去外面吃。”

朱雅道,“那你們記着不去學校附近。”被肖歸帆發現就壞了。

“放心吧姐。”李甚道,“對了,我之前借你的那一萬塊我沒買東西,而是拿去炒股了,現在小賺了一筆,你把銀行卡號發給我,我明天給你轉賬。”

“行。你竟然還會炒股,不愧是清大金融系的高材生。”朱雅感嘆道。

她以為李甚說的小賺一筆就是字面意思,賺的不多,一兩千那種,“還我一萬塊就行,你賺的錢自己留着花,我不缺錢。”

“那可不行,你放心,就這一次給你這麽多,下次開始我就要收手續費了。到時候你有投資意向,可以把錢交給我來管理,我以後想開一家投資公司。”

“行啊你,理想這麽遠大,你的投資公司如果真開起來,姐姐把存款的一半都交給你搭理。”

“就給一半?”李甚挑眉,“賀教授可是要把他的所有錢都交給我。”

朱雅拍了李甚一下,“廢話,我是你姐,賀教授是你老婆,你們倆是一家的,我能和賀教授一樣嗎。”

賀清淮:“……”

朱雅看向賀清淮,笑道:“呦,你老婆臉紅了。”

李甚拉起賀清淮的手道:“我老婆是你老板,你再逗我老婆,小心我老婆扣你獎金。”

“我們走了姐。”

李甚和朱雅擺擺手,拉着害羞到嘴唇緊抿的賀清淮離開。

“賀教授,你喜不喜歡我叫你老婆?”

“不喜歡。”賀清淮耳朵通紅,面色冷淡道。

“那怎麽辦?以後我叫你老公?”

“……”

賀清淮沒說話,李甚笑着湊近他,“賀教授,你的手心出汗了。”

“叫‘賀教授’就好,其他的算了。”他的心髒承受不住。

“行,你喜歡什麽我就叫什麽。”李甚十分好說話,“不過只限于床下,床上我說了算。”

賀清淮已經很久沒有和李甚親近,聽李甚這樣說,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浮現出畫面和語音,呼吸微微急促,額頭浸出汗來。

他甩開李甚的手,“太熱了。”

汗濕的手心接觸到秋日的涼風,溫度很快降下來。

李甚重新握住他冰涼的手,“現在太涼了,我給你捂捂。”

*

第二天,肖歸帆來到實驗室,先去了賀清淮的辦公室向他道歉。

“昨天臨時有事,沒能陪你太久,不知道你今夜還有沒有時間,給我個機會請你共進晚餐?”

“今晚我要加班,恐怕不行。”賀清淮見肖歸帆還要說話,接着道,“最近一周我都沒有時間,我的研究項目出了成果,最近要加班寫論文。學長應該能理解我吧?”

肖歸帆按下心中驚訝,點頭笑道:“恭喜,你做的事比我要重要多了,我理應讓步。”

他記得賀清淮上次出科研成果是在半年前,如今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又有了新的成果,真是令人嫉妒的天分。

“謝謝學長。”賀清淮露出微笑,“你先去工作吧,等我寫完論文再找你。”

意思是論文沒有完成之前,肖歸帆最好不要出現。

肖歸帆點頭:“我懂,我自然是事事以你為先的。我出去了,你記得注意休息。”

肖歸帆離開賀清淮的辦公室,不知道在想什麽,在他門外站了一會兒才回到實驗室。

肖歸帆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聽見朱雅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趁着那個爛男人不在,我和你們分享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大家十分感興趣地湊到朱雅身邊。

“我這幾個月除了忙我自己的研究,其實還幫賀清淮做了一部分的實驗,就在最近,實驗出了成果。這次的研究成果可不簡單,是國家重點扶持項目,如果真的發表論文申請了專利,租出去每年能有這個數!”

“這個數”是多少錢?

肖歸帆現在對金錢十分敏感,看不見朱雅比的手勢有些着急,但他又不能進去,不然朱雅看見他之後肯定就不說了。

好在實驗室裏面的人幫他問了出來,“每年三千萬?”

肖歸帆心頭一跳,三千萬真不是個小數目,但還完他的賭債之後就不剩多少了,還不值得他冒險。

就在肖歸帆失去興趣準備進門的時候,朱雅道,“什麽三千萬,只有三千萬的話我會這麽興奮嗎?是三個億!”

肖歸帆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三個億,竟然有三個億。

如果他有了三個億,後半輩子都不會再為任何事情發愁了。

肖歸帆激動地呼吸急促。

“我的天,竟然是三個億,朱雅你得分多少錢啊?”

“也就四五百萬吧。”朱雅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高興。

“不過我也就分一次錢,賀清淮卻是年年都能拿到三個億。”

在此之前,肖歸帆調查得知賀清淮每年的專利租金就有一個億,但那是所有專利租金的總和。這次不一樣,一個專利一年的租金就是三個億,肖歸帆已經開始在腦海裏想象自己拿到賀清淮的研究成果,提前申請專利,日後年年收租的美好生活。

肖歸帆一開始接近賀清淮只想簡單的騙財,用感情感動賀清淮,讓他和自己出國,領證後讓賀清淮幫他還賭債,賀清淮不替他還他就起訴離婚。按照m國的法律,如果起訴離婚,賀清淮要分給他一半的財産。

據他了解,賀清淮十幾年下來,手裏至少有十個億,還不算上投資的房産。

但就算是一半,也就只有五六個億而已,完全比不上這每年三個億的專利租金來的誘人。

而且肖歸帆對男人并沒有興趣,前一種方式還得犧牲色相,陪賀清淮上床,他一想到自己要和男人上床就想吐。

如今聽到這個好消息,肖歸帆簡直喜出望外。

既不用出賣身體,又能得到更多的金錢,哪怕風險大一些也沒有問題。

想到這裏,肖歸帆難掩興奮。

他站在實驗室外,努力等跳動過快的心髒恢複正常,接着故意發出腳步聲,才推門走進去。

朱雅原本說得眉飛色舞,聽見動靜,立刻閉上了嘴,看見進來的人是肖歸帆之後,立刻瞪了他一眼,懷疑地道:“你不會是在外面偷聽我們說話呢吧?”

肖歸帆驚訝:“你們說了什麽值得偷聽的事情嗎?”

朱雅皺眉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沒有發現破綻,扭過頭道:“沒有最好。”

肖歸帆神色自若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聽朱雅一如既往地和其他人吐槽他。

“假臉男,笑得真滲人。”

“不知道又去賀清淮辦公室幹什麽了,待了這麽長時間。”

“這算以公謀私吧,現在明明是上班時間,他卻去找賀清淮談戀愛?離譜!”

肖歸帆暗自微笑,罵吧,看在朱雅給他提供了這麽一份大禮的份上,他不怪她。

賀清淮的論文需要一周的時間完成,期間肖歸帆一直十分識趣地沒有出現打擾他。

論文即将完成的前一天晚上,淩晨三點,賀清淮在辦公室熟睡的時候,肖歸帆拿着開鎖工具,熟練地打開門鎖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裏有一個隔間,賀清淮在裏面睡覺,肖歸帆拿着手電筒和u盤,來到賀清淮的電腦前,小心給電腦開機,電腦打開後有一道數字密碼鎖。

肖歸帆只有三次機會。

第一次,他試了賀清淮的生日,不對。

第二次,他試了自己的生日,還是不對。

肖歸帆額頭浸出汗水,最後用顫抖的手指按下賀清淮的生日+他的生日組合123218 ,電腦解鎖的一瞬間,肖歸帆的心差點從喉嚨裏面跳出來。

賀清淮真是愛他啊,連電腦密碼都用這樣的數字組合。

肖歸帆心中嗤笑賀清淮沒用的深情,拿出準備好的u盤插入電腦,找到賀清淮的論文和電腦裏所有的實驗數據傳輸到u盤之中。

晚上不知道為什麽,網速特別差,傳輸數據竟然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肖歸帆不舍得放過任何一點資料,只能心驚膽戰地站在電腦旁邊等待數據傳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肖歸帆的眼睛由于長時間緊盯電腦屏幕,已經爬滿了紅血絲。

漫長的一個小時終于快要結束,肖歸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底的興奮近乎癫狂,終于,數據傳輸完畢,肖歸帆立刻拔下u盤,關閉電腦。

等待關機的時候,肖歸帆忽然聽見隔間裏面傳來聲音,吓了一跳,不等電腦關機成功,趕緊心虛地把電腦合上,點着腳尖快步離開賀清淮的辦公室。

肖歸帆買了最早飛往m國的機票,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只帶着護照和其他身份證件,提前兩個小時到達機場等待飛機起飛。

肖歸帆一夜沒睡,卻絲毫感受不到困倦。

飛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過一會兒就要開始驗票登機,肖歸帆恨不得自己會飛,能直接飛回m國。

終于,到了登機時間,肖歸帆排隊成功登上了飛機。

還有半個小時起飛的時候,肖歸帆忍不住坐在座位上自拍了一張,淩亂的頭發,青黑的眼底,還有臉上的胡茬,這些都是他為了得到財富留下的勳章,必須紀念一下。

肖歸帆發完朋友圈,看見賀清淮第一個點贊,先是吓得心髒狂跳,而後意識到賀清淮肯定什麽都沒有發現,才會點贊。

賀清淮:學長,你這是在哪裏?不是說好了完成論文後給我慶祝的嗎?

肖歸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賀清淮還真是天真又好騙,也不知道長了個聰明的腦袋有什麽用,現在還不是為他做了嫁衣。

肖歸帆打字回複:我在回m國的飛機上。

哪怕此時賀清淮發現不對勁,也沒辦法拿他怎麽樣,肖歸帆有恃無恐。

然而就在他發出這條消息後不久,飛機上突然出現了一群警察,幾名身穿制服的刑警徑直向他走來,走到他面前,道:“肖歸帆先生,你涉及到一樁刑事案件,現在被限制出境,請和我們走一趟,回警局配合調查。”

肖歸帆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警察,眼中是不敢置信和夢想破碎的煙灰。

他不明白為什麽警察會來得這麽快,明明他才剛剛回複完賀清淮。

肖歸帆被警察帶下了飛機,進了警車突然開始歇斯底裏,坐在他旁邊的警察身強體壯,輕松控制住他,“再動就給你加一個襲警的罪名!”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是m國國籍,你們沒有權利抓我!”

“你就算是純正的m國人,只要在z國的國土上犯罪,我們就能抓捕你。”

快到警局的時候,肖歸帆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不過是偷了賀清淮的論文而已,頂多判個偷竊罪。

而且賀清淮那麽愛他,連電腦密碼都有他的生日,自己在他面前忏悔幾句,說不定賀清淮就會心軟地撤回指控。

直到肖歸帆坐到審訊室,聽到審訊員的第一個問題,大腦徹底宕機。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涉及非法提供國家秘密,危害到了國家安全,說,你是誰派來竊取國家絕密資料的?”

肖歸帆蒙了。

什麽國家秘密?怎麽就涉及到了國家?他只是偷了賀清淮的論文而已,為什麽給他安這麽大的罪名?

*

肖歸帆的襯衣口袋裏放着的u盤裏就是他竊取的國家絕密資料,證據确鑿,哪怕肖歸帆痛哭流涕為自己喊冤都沒用。

幾天後,肖歸帆以非法提供國家秘密罪被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限制減刑。出獄後,肖歸帆會被直接遣送回m國,此後再也不能踏入z國的國土半步。

最近境外實力猖獗,國家正在想辦法敲山震虎,正巧肖歸帆就這麽撞了上來。

在賀清淮提供了關于肖歸帆在國外生活完整的調查資料後,國家新聞報道了肖歸帆的事情。當天,賀清淮所在的業內微信群讨論了一夜。

劉青演:國家新聞看了嗎!!!

馮典:剛看完!真不敢相信,上次聚會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肖歸帆是這樣的人。

華菱宣:新聞裏說他偷竊資料的對象就是賀清淮教授吧?上次聚會他說自己正在借用賀教授的實驗室。

鄧梁:原來他回國只是為了搞錢,還在校友會高談闊論說自己是為了報效祖國,結果直接叛國,簡直是驚天笑話。

杜雲:誰能想到當初京大的傳奇人物只是一個靠剽竊他人科研成果賺錢的慣犯呢。我剛去看京大官網,京大已經把和肖歸帆相關的信息全都删了,行動迅速。

華菱宣:那可是叛國罪,誰敢和他沾上關系。賀教授真倒黴,明明是好心借給他實驗室,卻被他偷了絕密資料。

鄧梁:現在最傷心的人肯定是賀教授,他那麽信任肖歸帆。肖歸帆還是賀教授的直系學長呢。

事實上,此時的賀清淮不僅不傷心,還很高興。

大仇得報,怎麽能不高興。

但是有一個人比他還要高興。

賀清淮被李甚壓在床上,身體幾乎陷進了柔軟的床墊之中。

“賀教授,你沒來看我的籃球賽,說吧,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賀清淮的雙手被李甚壓在頭頂,整個人動彈不得,看着李甚靠近的俊臉,臉頰微紅,“我去電視臺幫忙錄節目了,這種事情沒辦法拒絕。下次比賽我一定去看好不好?你先放開我,我這樣很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李甚鼻尖蹭過賀清淮的鼻尖,低聲問。

賀清淮微微顫抖,臉頰緋紅一片,“李甚,你別……”

李甚惡劣地道:“不行,我就要動。下次看是下次的事,這次你就在床上補償我吧。”

李甚不知道從哪裏拿過來一條領帶,将賀清淮的手腕綁上。

*

一夜過去,賀清淮手腕被磨紅,嗓子幾乎啞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渾身酥軟的躺在床上喘息。

李甚一夜沒睡,卻依舊精神奕奕,毫無影響,連黑眼圈都沒有,讓賀清淮羨慕又嫉妒。

他抱起賀清淮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賀清淮的身體敏感到不能被李甚碰觸。

李甚無論碰到他哪裏,賀清淮都會忍不住身體顫抖。

李甚看着賀清淮控訴的目光,真誠道歉:“賀教授,我錯了。我不該在浴室裏對你……”

賀清淮瞪着他,李甚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肖歸帆被抓以後我還以為咱們就可以做了呢,結果你白天忙,夜裏忙,忙得連自己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和我睡覺了,我只能自己忍着。昨晚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你親近,我發誓,我真的努力控制了。但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真的完全控制不住。”

賀清淮:“……閉嘴。”

“好,我不說了。”李甚閉上嘴,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今天你肯定沒辦法去上班了,我幫你打電話請假吧,你睡一會兒。”

給賀清淮蓋上被子,看着賀清淮疲憊地閉上眼睛,李甚走到卧室外面給朱雅打電話。

他不知道實驗室負責考勤的人是誰,他只有朱雅的聯系方式,到時候讓朱雅幫忙和負責考勤的人說一聲就好了。

“喂?”

“姐,是我。”

“我知道是你,不抓緊時間在賀教授去外地演講之前和他膩歪,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朱雅道。

“嘿嘿,我給賀教授請個假,他今天去不了實驗室了。”

朱雅疑惑問:“怎麽來不了了?賀教授受傷了?”

李甚道:“不是。咳,我們很久沒做,昨晚做了一夜,剛停下,他動不了了。”

朱雅:“……”

朱雅呆了兩秒鐘,趕緊把手機免提關了。

實驗室的同事們此刻一臉吃瓜的表情。

“年輕就是好哦,李甚竟然能做一整夜。”餘溫峥道。

“賀教授的身體素質也不差啊,竟然陪了一整夜。”

“咱們這張牌老年人只有羨慕的份。”

“年輕人也羨慕啊,想當年我和我們家那口子還試過一夜呢,結果兩次就不行了。李甚絕對是天賦異禀。”

朱雅:“……”

眼見話題逐漸往黃暴的方向呼嘯而去,朱雅趕緊拿着手機跑到實驗室外面。她深吸一口氣對李甚道:“完了李甚,我感覺賀教授回來上班後會殺了我。”

李甚不解:“為什麽突然這麽說?因為你知道我們做了一夜?賀教授不是那麽計較的人。”

“而且你不說,我也不會主動告訴他,誰會知道。”李甚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嘴快。

他就是忍不住想炫耀而已,不論他和賀清淮一起做什麽事,都想讓別人知道。

朱雅絕望道:“我剛才吃東西拿手機不方便,所以開了免提,現在整個實驗室都知道你們做了一夜了。”

李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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