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陣
第23章 破陣
四周依然是鴉雀無聲。
顏珏微微一怔,和齊羨清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米飯。
齊羨清微微點頭，顏珏便拿着一碗米飯走了過去,在駱駝面前蹲下來，給它們吃。
駱駝也如同昨日一樣，麻木的把頭湊過來,慢慢吃米飯。
顏珏皺了皺眉,又提着水壺走過去,給駱駝喝水。
駱駝呆滞地咕嚕嚕把水喝完，擡頭看她。
剎那間駱駝四周忽然生出濃烈的黑色煙霧,黑色煙霧在它們四周缭繞,逐漸把它們包裹的看不清晰。
顏珏看着那團煙霧,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等到黑霧散去,那裏的五只駱駝忽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五個目光呆滞的女子。
昨天被殺死的蠍子精老板。
沉默不語的茶客。
牽着五只駱駝的道士，都和昨天一模一樣。
等等。
顏珏忽然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昨天是六只駱駝，今天是五只駱駝。
顏珏猛的擡頭,目光朝着牆壁上的畫看過去,牆壁上的畫只有……五個美女。
果然……
顏珏：“你看，那畫上的人數變了。”
那幅畫依然是竹林中的客棧。
只不過昨天畫中六個美人,變成了五個。
所有人的目光往畫上看去。
齊羨清沉吟道：“破解幻境的陣門,應該就在這裏。”
顏珏：“可這五個女子……為什麽會是五個呢,還有一個去哪裏了？昨天那六個女子被我們用百步車送走了，但如果這是個幻境，應該就送不走，今天這裏應該也是六個女子才對。”
顏珏說着,看了一眼面前目光呆滞的幾位女子。
幾個女子嘴角裂開，正在傻乎乎的微笑。
“昨天這幾個女子還有生氣，可現在她們……就像死人。”
齊羨清緩緩道：“這不僅是一個能壓制人的修為的幻境，應該也是一個能夠煉制女子陰元的幻境。這些女子之所以會表現得癡呆，很可能是因為身上的陰元已經被環境腐蝕掉了。”
陰元是這個世界的特殊設定，不但包括女子交
歡時排出的各種液體，也包括自身的靈氣。
其實平時陰元也會有正常消耗，比如人的一呼一吸間都會消耗陰元，但終歸對人體損耗不大。
但如果陰元被人吸幹，則會有可怕的後果。
輕會變得癡呆，重則變得癫狂無比，更可怕的是。
若是一個人掌握了女子的所有陰元，那個女子則會終身為其所用，聽命于他。
之前在南星鎮，那些被猴妖吸幹了陰元的女子，也都是這樣的情況。
齊羨清皺眉，拿出手中羅盤。
羅盤指針猛烈搖晃。
齊羨清的目光定格在那幅畫上：“天沖、休、乾。這幅畫是關鍵。”
齊羨清看了顏珏一眼，顏珏站起來，一撐桌子躍起，足尖在牆壁上輕輕一踏。
陣陣灰塵落下，顏珏揭開牆壁上那幅畫。
顏珏把畫拿在手中，不由得微微一怔。
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麽時候變的如此輕盈了。
顏珏也沒多想，直接把畫遞給齊羨清。
如果已經确定陣門在這幅畫上，毀滅這幅畫就可以了。
齊羨清曾經進入過雲真子給她布置下的幻境，有些時候陣門是一個茶杯，有些時候則是一塊怪異的石頭。
只要毀滅“陣門”，幻境自然不攻自破。
火、雷本來就相通，火焰系神通本來也是震火宗弟子的必修課。
齊羨清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枚暗黃色的符箓，放置在畫上。
她口中默念心訣，只見符箓燃起陣陣紅光。
顏珏只感覺一陣熱風拂過臉頰，面前就像是燃起了滔天的大火。
符箓的紅光很快熄滅。
那幅畫，依然完好的躺在桌上。
段鹿溪臉色蒼白：“燒不壞。”
段鹿溪也拿出自己的巨劍，猛的朝着畫中一砍，這幅畫卻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就連仙劍也坎不壞。
天色又不知道什麽時候陰沉下來。
陰風刮過，吹起那幾個呆呆站立的女子的裙裾。
顏珏急忙走過去，把那幾個癡呆女子拉進客棧裏面。
齊羨清皺眉盯着畫思索半晌，說道：“現在有三種可能。
”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齊羨清：“第一，我的靈力被封印了，符箓的火焰沒有達到足以毀滅這幅畫的溫度。”
“第二，就是這幅畫需要用其它東西毀掉。”
“第三。”齊羨清頓了頓：“陣門不在這裏。”
段鹿溪：“不可能啊，這幅畫裏的女子減少了一個——”
話音未落，只聽客棧外面傳來一陣尖嘯，尖嘯聲十分刺耳，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狂風吹過，所有的燭火都被吹滅了！
顏珏朝客棧裏面看去，剛才被她安置好的美女們癡呆的表情上居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各個睜大眼睛盯着窗外。
客棧外隐隐傳來腳步聲。
這應該是這四周能夠聽到的唯一的聲音。
齊羨清：“來了。”
她沉吟道：“我就說才一天的時間，女子的陰元再怎麽被損失，肉身也不太可能被蒸發掉。原來在這裏。”
段鹿溪一愣：“大師姐的意思是……”
“第六個在那。”
顏珏皺眉，很快明白了齊羨清的意思。
這環境不僅對仙靈體有着天然的壓制作用，在仙靈體沒有光臨之時，也是作為煉化女子的利器。
也就是說，這幻境能把其中女子的陰元吸納的一幹二淨。
而女子陰元被人吸收，也就等于在平白無故之中成為了那人的爐鼎，當陰元被吸收到一定程度之時，便會被那人所用。
客棧門外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逐漸逼近——
忽然，那邊的窗格上驀地出現了一個細長的身影！
那身影腰肢纖細，身材極好，可一雙手的指甲卻長到了可怕的地步，隔着窗紙都能看出那指甲的鋒利程度。
普通人只要被她抓一下子必然斃命。
段鹿溪：“她是受人控制，來殺我們的麽。”
可能是修為封印的緣故，齊羨清臉色有些蒼白，但表情絲毫不見慌亂。
她緩緩在桌前坐下，擡頭看着顏珏：“我現在只能用殘餘靈力試，看看能不能把此畫摧毀。”
“接下來的一切，麻煩顏師妹了。”
顏
珏自然知道齊羨清的意思。
就算齊羨清不吩咐，她也會盡量在外面拖延時間的。
“轟！！！”
那邊的窗戶直接被巨大的靈力炸開，女人的尖嘯聲刺破耳膜。
被炸開的那面窗戶後面，露出一個女人的臉。
果然就是六人之中缺少的那一人！
滾滾濃煙中，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緩緩走進來。
顏珏擋在齊羨清面前：“大師姐放心。”
狂風吹過，少女衣裙獵獵作響。
顏珏神色冷然看着前方，眼神堅定，她忽然笑了笑：“喚冰訣我已經練習的差不多了。”
話音未落，就看見楚賦冷着臉，全身上下爆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氣機，拔出腰間那把外門弟子通用的長劍，沖了出去。
那女子的眼睛亮起紅色，用細長的爪子猛的朝着楚賦挖過來，“撲哧”一聲，少年的肩膀挖出一道血痕，女子翻起一腳，發出一聲刺耳的長嘯，直接把楚賦給踢出了客棧。
這個幻境的主人，應該對陰元更感興趣。
至于楚賦身上的陽元嘛……
窗外響起楚賦的一聲慘叫。
可見用處不大。
與此同時齊羨清已經開始坐下，閉目打坐，微弱的電氣送她身上散開。
她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張火遁符，貼在了畫上。
地獄之火，相傳能夠吞噬世間萬物的鬼火，在畫上綻放。
顏珏雙手捏訣，擺好架勢，剎那間耳邊響起龍吟鳳嘯，項上金絲猛的沖了出去。
顏珏緊跟而上，而那女子卻絲毫不畏懼她的金絲，張開十爪朝她抓了過來。
顏珏輕呵一聲，默念心訣，身前瞬間出現一個鋒利的冰錐！
冰錐如同子彈般射了出去，女人擡手格擋，卻見那冰錐如同極其鋒利的匕首一般，從手臂深深陷了進去。
女人吃痛，與此同時肩部卻遭到了重擊！
金絲從遠處飛來，狠狠抽在她的肩膀上。
鮮血湧出來，卻被金絲瞬間散射出來的寒霜冰封住！
這塊玄鐵，經過千年冰晶的夾持，威力不容小觑，絕對零度的寒冷在幾乎要凍住女人手臂。
女人仰頭，發出一聲泣血的啼哭，瘋了似的追過來。
顏珏一躍一跳，女子在她身後緊追不舍，很快就來到了客棧外面。
現在這種情況，她自然是把女人引得越遠越好！
但這女子畢竟是凡人之軀，顏珏深深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并沒有下狠手，不斷用金絲牽引着她，逐漸來的竹林外一條小溪的旁邊。
那女人忽然猛的向上躍起，十指成鈎狀，朝她挖了過來！
顏珏喚回金絲，挺身而上，忽然覺得後腳一痛。
她的腳被小溪邊凸起的石頭給崴了一下。
女子乘勢抓來，長長十指劃傷了她的胸口，血液浸出來，打濕了她的衣服。
顏珏痛的倒吸冷氣，情急之下，猛的跳進了旁邊的小河裏。
“撲通——”
顏珏坐在小溪裏凹凸不平的石頭上，痛的龇牙咧嘴，擡頭看向岸邊的女子。
女子站在岸邊徘徊，似乎在踟蹰。
顏珏看着她的樣子，忽然愣了愣。
這條小溪很淺，水位剛到腰部而已。
可這女子卻不下來。
顏珏盯着岸邊徘徊不前的女子，心裏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這女子是不會游泳……還是怕水？
既然都已經變成這幅模樣，應該不會有清醒的神智了才是，對于周圍一切的畏懼都是本能，顏珏快速分析過後，迅速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女子，怕水。
為了驗證自己這個猜想，顏珏招手，那根金絲立馬變成一個碗。
顏珏舀了一碗水，猛的朝着女子潑過去。
女子發出慘叫，連連往後退。
金絲在空中晃動，瞬間化身成一條金色的繩索，在空中延伸出數尺長，把那女子牢牢纏住。
那女子被水潑到的地方，居然泛起了陣陣紅光，皮膚也跟着潰爛，流淌下漆黑的血。
顏珏大腦嗡的一聲，大喊道：“大師姐，她們怕水！！！”
齊羨清驀睜眼，随後她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沖進了客棧。
顏珏全身被水浸濕，跌跌撞撞跑進來，鮮紅的血順着她的肩頭流下，顯得有些狼狽。
她
的身後用金鐵絲拖着……那個女子？
那女子已然精疲力竭，手臂也受了些傷，踉踉跄跄跟在她身後，伸出爪子想來抓她。
顏珏：“你快用水潑那幅畫試試！這個陣門的破解之處，可能就是用水！”
齊羨清喃喃道：“竟如此簡單……”
她忽然擡手把茶杯的水潑到畫上。
剎那間，地動山搖！
四周的幻境隐隐有了破碎的趨勢，大地開始劇烈搖晃，忽然，一塊巨大的木板從上面掉了下來！
顏珏忽然撲過來，在齊羨清身邊停下，左手猛的一舉，一塊防護罩就出現在幾人上方，把那塊木板用力彈開。
混亂之中，顏珏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齊羨清的手背。
少女的手溫暖，齊羨清愣了一下。
現在自己在顏珏眼中并不是一個強者，而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普通人。
随後頭頂的客棧，居然開始碎裂，一些茅草轉頭從上面掉了下來，這個幻境徹底崩塌。
-
清晨，顏珏在紫竹林中醒來。
顏珏一愣，只覺得肩胛上一陣劇痛。
耳邊隐隐傳來悅耳的鳥鳴。
思緒逐漸回籠，顏珏回憶起在幻境中的事，勉強坐起來。
這四周哪有什麽客棧。
只是一幅畫，一片竹林，一只全身上下沾滿血的死蠍子而已。
那幅昨日在客棧中她們怎麽都燒不毀的畫，靜靜地懸挂在那蠍子的上方。
微風吹過，畫身輕輕蕩漾，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顏珏愣住了，掌心忽然摸到什麽黏黏糊糊的東西，拿起來一看。
是血！！！
顏珏幾乎是立馬炸了起來，猛的回頭，冷不防看見不遠處的大樹下，齊羨清盤腿而坐。
她微閉着眼，臉色有些蒼白，膝間橫着一把玄青色的長劍。
她的身後，血流如海。
顏珏吓了一跳，很快又冷靜下來。
那不是齊羨清的血。
齊羨清身旁躺着一個道士，道士的頸脖被重重的砍了一劍，已經氣絕。
就是昨晚上，那個表情詭異趴在齊羨清的窗口的道士。
齊羨清睜開眼，見顏珏滿臉古怪的盯着她，出聲道：“方才我醒來時，這道士剛好在此處。”
“……”
齊羨清淡道：“他受了點傷，沒等我盤問，就服毒身亡了。”
齊羨清醒的早。
醒來時發現道士躺在旁邊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是幻境崩塌之後，被自己制造出來的幻境反噬。
她用冷水把道士弄醒，剛想盤問，道士便提着劍向她攻過來。
齊羨清把他交手三個回合，把道士重創，本來想問他幾個問題，道士卻在一瞬間服毒自盡。
關于道士是何處來，這場陰謀是受何人指使，都永遠埋藏在了地下。
顏珏忽然想起什麽：“昨晚在客棧裏，我聽見他談話，這是青玉觀道士。”
齊羨清一愣。
“大師姐以前，可聽說過青玉觀？”
齊羨清皺眉，似乎也有疑惑。
天下門派林立，也沒人會有閑情逸致把每個門派都記憶一遍。
“總之。”齊羨清用劍撐住地勉強起身：“先回山要緊。”
顏珏往身後一看，忽然看到了那五個女子。
五個女子坐在地上，目光已經不似之前那樣呆滞，只是低着頭哭哭啼啼。
顏珏一愣，忽然想到什麽，急忙走到那座孤墳邊，拿起那幅畫細細的看。
畫中依然是紫竹林，客棧。
但客棧中原本的五個巧笑倩兮的美人，只剩下一個！
女子坐在客棧的窗戶上，臉色慘白。
“……”
顏珏盯着那幅詭異的畫，不知道該說什麽。
昨日在客棧內和自己打鬥的、失去了所有陰元的那位女子，已經被永遠困在畫中了嗎。
顏珏正發呆，忽然看到齊羨清道：“這幅畫應該是幻境法器。
幻境法器也可以當儲物法器用，自然也能把人儲藏在幻境中。
更何況那個女子的陰元已失。
女子若是被吸幹了陰元，就會變成它人附庸，
這幅畫既然是道士的法寶，那道士喪命後必然也沒有人能夠駕馭這幅畫，所以畫中的女子，是永遠出不來了。”
顏珏
皺眉：“那怎麽辦？”
齊羨清：“把畫帶上山，我請恩師一看，或許有救她的辦法。”
楚賦和段鹿溪，在不久之後陸續轉醒。
和昨天一樣，楚賦再次從包中拿出百步車，五個女子的陰元并沒有被吸收的太厲害，經過一個晚上的恢複，基本上已經并無大礙了。
據她們所說，她們是在南星鎮的大街上散步時，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卷入了這個紫竹林中，怎麽繞也繞不出去。
昨日她們坐上百步車之後，百步車也是一直在竹林中繞圈，後來她們只覺得兩眼一黑，就被一個道士關進了狹小的房間裏。
房間很黑暗，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感覺自己的精力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她們其中一人最先失去神智，然後就被帶走了。
其餘的人又被道士變成了駱駝，拖到了客棧。
“……”
剩餘的五個女子哭哭啼啼的上車之後，千恩萬謝的被送往南星鎮。
顏珏和大家坐在紫竹林裏養精蓄銳。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百步車就回來了，四人便上了車。
看着周圍和昨日一樣微斜的竹影，顏珏剛開始還是有些擔心。
然而這次百步車搖搖晃晃，不出一會就順利駛出紫竹林。
顏珏默默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幻境，真的和這幅畫有關。
她的心髒是再也經不起驚吓了。
-
五龍山門。
小小的松樹林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埋伏了許多人。
一群穿着各色道袍的五龍門弟子蹲在草叢裏，正在等待一位大佬的到來。
這位大佬就是夢珩君。
早就在很久以前，就有傳聞說夢珩君出山做任務。
最近又有人說在山腳下青葉鎮看到了齊羨清的身影，夢珩君出完任務，似乎要回山了！
空青府一時間傾巢而出，一衆弟子從今天早上埋伏到了現在，都想獲取一些八卦。
畢竟大名鼎鼎的夢珩君齊羨清在五龍門號稱齊仙子，不僅人美的和仙女一樣，修為也是年輕一代修仙者中的佼佼者。
齊羨清在五龍山向來有一大堆擁趸，關于她
的種種事跡，對于空青府來說更是難得可貴的八卦素材。
其實夢珩君對人向來不溫不熱，很有禮貌，也沒什麽可挖掘的東西。
但聽說這次齊羨清出的任務很不一般。
聽說這次任務，不止夢珩君，還有向來和夢珩君有緋聞的水雲宗預備弟子楚賦。
又有相傳癡戀楚賦的顏珏。
這怎麽能不激動人心。
甚至已經有空青府的弟子打好了腹稿，腦補了一場兩女争奪一男的好戲！
當然，身為空青府弟子之一的杜酩也在其中。
她苦着臉，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才好。
雖然她身為空青府的成員之一，打心底也想獲取八卦素材。
但這次的主角畢竟是她的鄰居啊……
經過一番相處下來，杜酩是真的覺得顏珏人不錯。
唉……她同僚們的筆，她是知道的。
她也阻止不了，只能在心裏默默保佑顏珏了。
只怪顏珏長着一張好臉，又和五龍門最有前途的新晉弟子楚賦有關系。
衆人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在山門口等待，忽然間就看見那邊出現幾個模糊的身影。
大家看着看着，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一輛做工華麗的小車，緩緩駛來。
幾個人坐在車上。
齊羨清坐在車的最左側，面無表情的側頭看着道路兩旁。
她的旁邊居然是……楚賦！
啊啊啊啊啊！在場的所有空青府弟子瞬間瞪大了眼睛。
楚賦側着頭，虛心的盯着她看，似乎在請教她什麽問題。
在場的衆人都知道，這場任務中同時有這幾個足以引爆輿論的重量級人物，這本來就是難得，是以所有人的心裏早就腦補了一場大戲了。
看到顏珏就像被其它三個人排擠了一樣，坐在車子的最邊緣，所有人唇角不約而同流露出了會心一笑。
看來這場角逐，是大師姐勝利了啊。
那任務期間發生了什麽，也不得而知。
齊羨清還沒接近山門，就已經注意到了躲在旁邊松林之中的一衆空青府弟子。
她不易覺察地皺了下眉。
顏珏是故意坐在離齊羨清很遠的座位的，因為剛才她的胸口不知道為什麽又開始隐隐作痛。
可能是因為這次她實在是搶了男主太多風頭。
所以這個天道在懲罰她。
顏珏想了想來去，只想到了這種可能。
她膽子有點小，又害怕痛，自然不願意再接近男女主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種淡淡的惆悵。
顏珏知道，任務完成之後返回五龍門，就意味着齊羨清要回到她的震火宗，而她則要回到水雲宗，她們兩人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經過這場探險，顏珏發現，齊羨清雖然表面山比較冷酷，但對師弟師妹是很好的。
而下次見面，可能就是齊羨清來殺自己的時候了。
“……”
沒事，她在那個時候之前跑路就行了。
顏珏轉頭，看見齊羨清表情淡淡的，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
經歷過生死之後，齊羨清還真是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顏珏嘆了口氣，背着手慢慢往前走去，腳步忽然一頓。
齊羨清走在前方，被楚賦給攔住了。
顏珏愣了愣。
楚賦：“師姐，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關于招魂鏡的操控問題。”
從某種程度上講，楚賦也是一個很偏執的人，對于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問題就是想死磕，這在原著作者的筆下，也算是男主的一個優點了。
齊羨清表情淡淡的嗯了一聲，往前走去。
楚賦跟在她身邊，認真的請教。
微風拂過，吹起兩人的裙擺，一黑一白。
乍一看兩人好像都沒什麽旖念，只單純的是師弟在問師姐問題罷了。
但顏珏很清楚事情并不是這樣，齊羨清是個慕強的人，正是在楚賦不斷的問問題，不斷變強的過程中喜歡上了男主。
是啊，女主從頭到尾，都是屬于男主的。
就像是一個女孩，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你和她的關系再怎麽好，并且有些時候還因為她和你的一絲暧昧沾沾自喜，但沒想過她和男朋友會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做更親密的事。
更何況她
和齊羨清的關系……還并不怎麽好。
顏珏又忍不住想起了這本書的原設定。
修仙天才小狼狗和他的冷漠師姐。
齊羨清最喜歡虛心好學之人，如今對于楚賦，也許是頗有好感的吧。
雖然楚賦之前犯了那麽多愚蠢的錯，在齊羨清眼裏，可能也不過是小師弟不懂事罷了。
“……”
顏珏本來想和齊羨清告個別，她本來就是那種比較熱情的人，這次和齊羨清相處的比較愉快，告個別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但看到如今的這個場景自然也就不想上去了。
算了算了。還是遠離她們兩個吧。
-
金罡宗，內門宿舍。
一個弟子走進房間，站在李昊身邊：“大哥，她回來了。”
李昊坐在椅子上，撫摸着手中長劍。
“終于……回來了啊。”
那是一把極其鋒利的銀劍。
劍身中央有一道淺淺的縫隙，隐隐可以看出修複的痕跡。
煉器堂把東西送過來的時候，李昊就叫人把這把仙劍給修複了。
這本是生日時父親讓自己去萬劍冢親自挑選的仙劍“伯爵”，又用了一枚千年冰晶夾持而成，一砍一揮之間都帶着冰霜之力。
只可惜被一個築基境的廢柴給毀成了兩半。
那天李昊去煉器堂挑選新法器，剛好碰到那裏正在出售的兩塊趺石分外眼熟。
他意外的發現，煉器堂出售的那兩塊石頭，材質居然和自己的劍一模一樣！
經過詢問，煉器堂的小弟子才說這是前一段時間，一個女孩送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是兩塊殘劍。
李昊的肺都要給氣炸了！原來那人不僅把自己的劍給砍斷，還送到煉器堂出售！
總之，李昊出錢把自己的兩把殘劍拿了回來，并且在上面加印了五十六道天雷的符文，讓劍身更加鋒利了一些。
“聽說她修煉那麽久，也只是築基中期而已。在我的奔雷伯爵神劍之下，還不栽個狗吃屎？”
“而且還傷了我的閻羅犬，我要讓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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