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7章 第37章

在針紮入皮膚那一刻阿藥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只有手臂被少年按的緊緊的,沒有一點顫動。有了煉獄杏壽郎在,抽血的過程變的順利了許多。

在起初明顯的刺痛後,最讓人沒法忍受的就是異物留在皮膚下的感覺。即使不去看,也有一種清晰的,血液順着針管向外流出的感覺。

阿藥抿着唇,靠在煉獄杏壽郎肩上的腦袋動了動,緊緊的貼着少年的頸窩。

等蝴蝶香奈惠示意可以了之後煉獄杏壽郎才松開了手。阿藥皮膚過于白皙,即使煉獄杏壽郎根本沒怎麽用力,之前被握住的地方也還是留下了明顯的手印,有種奇妙的暧昧感。

煉獄杏壽郎将阿藥的袖子拉下來,遮住手臂,以及上面的紅痕。像是對待脆弱的陶瓷玩偶一樣,動作過分的輕柔。

“已經好了哦!”他輕輕少女的肩膀,對方動了動,頭頂挨着他的下巴,像是一只在撒嬌的小動物,細軟的頭發蹭的他有些癢。

煉獄杏壽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千壽郎。那孩子小的時候發熱,藥太苦不願意吃,也是這樣試圖用撒嬌來逃過吃藥。

“嗯嗯,沒事了沒事了……”少年像哄小孩一樣揉了揉懷中少女的長發,誇獎道:“阿藥很勇敢!都沒有哭!”

原本只是報複性的打算在煉獄杏壽郎懷裏多待一會,讓對方害羞的阿藥:“……”

“嗯……”她将手抵在少年胸前,将自己和對方隔開了一小段距離,然後微微仰起頭,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說道:“因為有杏壽郎在,多虧了杏壽郎,我才沒有那麽害怕。”

不怕才怪,她剛剛都都恨不得融煉獄杏壽郎的身體裏躲起來了。

說話之間,兩人的呼吸像是交織在了一起,煉獄杏壽郎甚至能聞到少女身上比以往還明顯的藥香。

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頻率加快了些,心裏慢慢的溢出某種奇妙的感覺,令人愉悅卻又有種不知名的酸脹感。明明之前挨的更近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啊……啊嗯!能幫上忙就好!”煉獄杏壽郎少見的表露出有些慌張的模樣。想要和阿藥拉開距離又不怕做的太明顯,只能向後傾,用手掌杵着身後的地面,總算保持了一個稍微安全的距離。

蝴蝶香奈惠看似認真的做着手裏的檢查,實際上把現在的畫面都記了下來,打算回去分享給一些和煉獄杏壽郎走的比較近同僚們聽。

未來炎柱的八卦,誰不想知道呢?

煉獄杏壽郎露出這種表情的場面可不多見,遺憾的是不能用相機記錄下來。

阿藥在煉獄杏壽郎主動拉開距離之後也乖巧的坐直了身子,擡起手整理耳邊的碎發,但實際上是想遮住發燙的耳根。

別看她現在一副冷靜端莊的模樣,實際上心裏的小人已經捂着臉縮在角落不敢見人了。

十幾年的人生裏,除了家人以外,唯一和她比較親近的就只有空助了。但兩人相處時她一直都刻意表現的有些疏遠,絕對不會做出什麽暧昧的行為,保持着朋友該有的距離。

剛剛的那些舉動,純粹是因為想要報複煉獄杏壽郎按着她抽血的行為,腦子一熱才做出來的。母胎但是十多年的阿藥冷靜下來之後恨不得找時光機回到十分鐘前,自己動手把血給抽了。

好在蝴蝶香奈惠及時的插了話,緩解了有些微妙的氣氛,沒給阿藥找時光機的機會。

“嗯,是稀血沒錯。”蝴蝶香奈惠取下手套,仔細的把剩下的血樣和工具收了起來。

說起來被鬼稱為稀血的人們也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普通的血樣檢測結果也都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血型,即使是用鬼殺隊研究出來的檢測方法也只能查出極為細微的不同。

可對鬼來說,就是這種細微的區別卻讓被他們稱為稀血的人成為了惡鬼的十全大補藥。

即使早就猜到了檢測結果,但無法改變的事實擺在眼前時還是讓阿藥的心情變的沉悶起來。

按照隔壁華國的話本來講的話……她現在就是一顆在鬼眼裏閃閃發光的仙丹,吃一顆就能增長百年修為那種。

“不用太過擔心。”蝴蝶香奈惠輕輕握住了阿藥的手,放緩輕緩的語調安撫道:“到蝶屋之前,我和杏壽郎都會保護你的。”

手背上覆着令人安心的溫度,對方的手掌與秀麗的外表不同,有着厚厚的繭。不知道為什麽,阿藥突然感覺有些不甘,大概是蝴蝶香奈惠明明與她同齡,明明和她一樣都是女性,卻可以認真堅定的做出‘我會保護你’這種承諾。

“嗯,謝謝!”隐藏好那些有些負面的情緒,阿藥笑着回握住了蝴蝶香奈惠的手。

她也想要……也可以保護重要的人。

……

街上依舊很熱鬧,在類似廟會或是慶典這種熱鬧的場所,加入惡鬼混進人群,想要帶走一個人類單做食物也不是什麽難事。所以在阿藥血液的檢驗成果出來之後煉獄杏壽郎就出門了。

蝴蝶香奈惠則是留了下來,和阿藥在一起,等晚一些,那個叫上杉秋彥的人來送今日份的牛奶。

上杉秋彥是惡鬼這件事基本已經是榜上釘釘的了。至于隐和一些普通隊友為什麽會在這個鎮子上頻繁消失這一點,他們也已經有了眉目。

“诶?那些孩子……在幫上杉秋彥嗎?”

阿藥搗着藥,在聽到蝴蝶香奈惠的話之後驚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下手的方向偏了些,砸在用來搗藥的石罐邊緣。

坐在一邊喝茶的蝴蝶香奈惠眼疾手快的扶了罐子一把,才避免了罐子掉下桌砸傷人的悲劇發生。

“啊,抱歉抱歉。”阿藥也趕忙用兩只手抱住了罐子。“我只是……在想為什麽?”

确定罐子放穩之後蝴蝶香奈惠才收回手,眼神有些暗淡。

“為了……活下去吧?對于那些孩子來說,新鮮的牛奶可能就是寶藏一般的的存在了。”

在破舊的茅草屋裏,當年紀最大的那個孩子拿出與周圍環境極其不符,裝着新鮮牛奶的杯子時,蝴蝶香奈惠和煉獄杏壽郎就立馬聯想到了早些時候阿藥調查到的東西,那個名為上杉秋彥的男人。

在這個鎮上賣牛奶的只有上杉秋彥一個。随便想想都能猜到那些孩子手裏的牛奶是從哪來的。

如果是偷來的,那肯定不會用那麽一個精致到能當做工藝品售賣的玻璃瓶來裝。

如果是上杉秋彥給的,那麽有兩種可能性比較高的猜測。

一是上杉秋彥是個大好人,免費給流浪的孩子們提供牛奶。第二種就是他用牛奶作為交換,讓小孩替他辦事。

考慮到上杉秋彥的經歷,第一種的猜測的可能性比較大。但前提是——上杉秋彥是個人類。

如果上杉秋彥是個遵紀守法,想要和人類友好相處的好鬼呢?別傻了,在這麽多起失蹤案擺在面前的情況下,就算是蝴蝶香奈惠也不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和期待。

雖然也期望着人類和惡鬼能夠和平相處,但也無法避免的下意識從壞的方面去揣測素未門面的惡鬼。

如果對所有惡鬼都保持着期待,那就無法在戰鬥中斬下對手的頭顱,她也沒法承擔花柱這個職位的重擔。

這是只屬于蝴蝶香奈惠的矛盾,也是別人無法理解的悲哀。

而且,如果真的是為那些小孩着想,他不可能用價格遠超于牛奶的玻璃瓶給小孩們裝牛奶。幾個平均年齡十歲出頭的小孩,拿着這麽貴的東西,要是被某些人看到了……後果自然不言而喻。

綜上所述,上杉秋彥以用牛奶作為獎品,向小孩子們交換索取的可能性要比前一種更大些。

“我說的不是那個,我知道那些孩子想要活下去。而人為了活下去能做出很多事情。”她當然知道那些孩子用某種東西,或是別什麽和上杉秋彥換牛奶是為了活下去。她想知道的是……

“我想知道的是,他們用什麽作為交換,那個人……上杉秋彥才會給他們牛奶。”

她很清楚人為了生存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比如她,當初也鼓起勇氣捅了秀井那個變态好幾刀。比如在神社遇到的混混,再比如旅店的老板娘,他們為了生活,為了錢,可以毫不猶豫的用其他人的生命來交換。

那麽那些孩子,到底用什麽從以人為食的惡鬼那換來了用精致的玻璃瓶盛着的牛奶。

蝴蝶香奈惠聽完阿藥的話後并沒有馬上接話。日輪刀放在她的膝蓋上,即使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刀鞘上也依舊反射着微弱的冷光。

“三個隐,還有兩個癸級,一個辛級的劍士都是在這個鎮子,或是周邊失蹤的。”她輕撫着日輪刀橘色的刀颚,眼底的顏色沉了幾分。“還有最近五個月鎮子上都有失蹤事件發生,多為外地游客。”

“最近兩個月以來,失蹤事件越來越平繁,鬼殺隊派來的隊員也是在這兩個月裏失蹤的。”

“劍士們先不說,隐的隊員從來不會獨自一人接近惡鬼,或是疑似惡鬼的存在。一當遇到類似惡鬼的人,即使在還完全确認的情況下,他們也會先發回情報,主公收到消息後就會派劍士來調查。”

“這種安排大大的提升了隐隊員的生存率。或許有些人會覺得劍士比無法戰鬥的隐重要得多。可事實是,如果沒有建立隐,鬼殺隊早在百年前就不存在了。無論什麽時候,情報都是最重要的存在。”

“即使遭遇危險他們也會想法設法送出一些情報,像這種三個隐都遇害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送出情報的情況基本是不會發生的。”蝴蝶香奈惠沒在用‘失蹤’這個詞,而是改成了遇害。

“除非,他們被什麽人……什麽讓他們完全不會提起戒心的引去了早就等着他們的惡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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