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承情

第20章 承情

涉及情感和婚姻之事,崔筠沒開口,張棹歌便沒立場去管別人的閑事。

她不疾不徐地開口:“說清楚點,你未婚妻是誰,哪裏人,可有人為你擔保?”

王賀騁騎虎難下。他跟崔筠之間的婚事還未定下來,要是說自己的未婚妻是崔筠,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而且他聽說還有一個韋兆在跟他競争,萬一他口無遮攔激怒了崔筠,她選了韋兆怎麽辦?

思及此,他收起了那份玩鬧的心思,傲慢地說:“我王家在汝州也有幾頃薄田,年關将近,我過來清點一下田産,有問題嗎?”

“沒問題。只是形勢複雜,為了自身安危,還請你到了汝州後不要亂跑。”張棹歌說完,也給他放行了。

王賀騁一噎,翻身上馬剛要走,看到崔筠還站在原地,不由得敦促:“崔七娘路上挺趕的,怎麽如今又不着急出關了?”

對崔筠頗有好感的鎮兵隊長笑他:“你這人心裏挺沒數的,崔七娘子路上着急趕路是因為你們跟在後頭,她害怕。現在處境安全,自然不着急趕路了。”

王賀騁怒瞪了他一眼,當下甩了馬臀一鞭,氣憤離去。

張棹歌往鎮兵隊長腦袋上招呼了一下:“邱斛,你在胡咧咧些什麽?很閑是不是,要不要搬張凳子給你坐在這裏專門說閑話?”

鎮兵隊長揉着腦袋乖乖挨訓。

崔筠被逗樂,方才的郁氣也一掃而空。

張棹歌是真心覺得鎮兵隊長邱斛欠收拾的,那王賀騁雖不是出身官戶,可王家在襄州是豪紳地主,誰知道他的背後是不是某個權貴?

她孑然一身,不擔心被報複。但邱斛出身淮寧軍,有着藩鎮驕兵的通病,惡習難改,又是在搜捕淮西細作的敏感時期得罪人,一旦被人拿來大做文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崔筠敏銳心細,對張棹歌說:“這王賀騁乃我二哥的妻弟,他忽然出現在古鴉路上,又貿然跟在我們的後面,确實叫我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她倒不是在為邱斛說話,只是想讓張棹歌知道她承了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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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棹歌點點頭,扯了閑話:“我以為崔七娘會正旦過後才回。”

崔筠原本是這麽打算的,但崔家的氛圍和人心算計令她疲于應付,不得不臨時決定回昭平鄉。

她掩飾說:“想在這兒守着先父先母。”

“崔七娘孝心可嘉。時候不早了,看這雲怕是要下雪,還是盡早回去吧。”張棹歌說,“可需安排人護送?”

“不用,抓捕細作要緊。我不打擾張副将辦差了,告辭。”

崔筠的馬車回到昭平別業門口時,夕岚與青溪才知道消息,匆匆跑出門口迎接:“小娘子怎麽突然回來了,可是出什麽事了?”

“沒出什麽事,就是突然想回來了。”崔筠含糊道。

青溪松了口氣,說:“小的還以為——”

夕岚輕踩一下他的腳,他立刻反應過來這裏可能有杜媪的耳目,便把那句“在鄧州受委屈”的未盡之言給咽了回去。

“快些去幫小娘子搬行李。”夕岚給青溪使了個眼色,青溪便借機把所有的仆役都給支開。

回到北堂,夕岚問:“小娘子年前還回鄧州嗎?”

崔筠說:“不回了,那邊來人了就裝病應付過去,再找個理由把杜媪給支回鄧州。我想在這裏守着阿耶阿娘過一個清靜的年。”

夕岚歡喜道:“那今年可得好好裝點別業,讓這兒的年味更濃一些。”

崔筠受到感染,也有些期待年節的到來了。

待她用熱水洗了臉,又喝了碗熱湯暖身子後,才詢問夕岚與青溪:“別業最近可有什麽異常?淮西細作又是怎麽一回事?”

“別業倒是沒什麽異常……”提及淮西細作,二人的臉色便有些不好。

他們都是當年淮西作亂最直接的受害者,對那兵禍下的生靈塗炭畫面也歷歷在目,因此他們是最擔心淮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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