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奇石
第77章 奇石
張棹歌被打臉了。
昔日她吐槽簽到獲得的麥當姬、肯的姬套餐用不上, 還給扔到了芥子空間的角落去。
眼下與崔筠情到濃時,不僅把昔日的話給忘了個一幹二淨,還忍不住對這些情趣玩意兒産生了一絲好奇——想試用的那種好奇。
雖說這東西是張棹歌拿出來的, 實際上她只在小廣告上見過,并沒有使用過, 因此她跟崔筠研究了半宿。
這半宿下來, 崔筠算是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張棹歌若真的結識了什麽浪蕩子弟,在他們的慫恿引誘下買了這些個物件, 也不至于如此生疏好奇。
她相信張棹歌只是無意中闖進了賣那些個玩意的鋪子, 然後出于好奇給買回來的。畢竟張棹歌這個體質,她會出現在什麽稀奇古怪的地方都不奇怪。
令她驚奇的是, 這個西域奇石打造的玉[哔——]不僅質地溫潤,哪怕是在晚秋的寒夜裏,也感覺不到玉器的冰涼,甚至它還能根據環境調節尺寸,路窄它就縮小,路面太冷它就升溫,不會因為超限而給路面造成損傷。
也難怪叫奇石了。
不過崔筠不是很喜歡借用外物, 要不是張棹歌說它還能起養護作用, 她可能會讓張棹歌将之扔到木箱底下吃灰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聽了張棹歌的話後生出的心理作用,第二天起床後,她覺得身子輕松了許多,連朝煙都以為她今早起上了妝。
崔筠除了出嫁那日盛裝打扮外,平日大多是塗個唇脂, 還有就是為了跟齊娘子有共同話題而騰出時間專門研究一下脂粉。
她很少往自己的臉上塗抹胭脂水粉,一是好的胭脂水粉太貴, 劣質的胭脂水粉還不如不用,她不想浪費錢去買貴的胭脂水粉,幹脆不用;二是她還年輕,并不需要用胭脂水粉來修飾容顏;三是張棹歌說鉛粉對身體有害,用久了不僅不能起到滋養肌膚的作用,還可能加速容顏衰老。
甚至連她唯一塗抹的唇脂都被張棹歌換了,因為張棹歌說她原先使用的唇脂是用朱砂做的,天天吃朱砂只怕要中毒。
崔筠在跟齊娘子的書信往來中也提到了這事,齊娘子納悶,因為幾乎所有的唇脂配方裏,朱砂都是必不可少的材料,不用朱砂用什麽?
崔筠知道,但她可不會平白告訴齊娘子,這也是她用來吊住齊娘子的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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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
詢問崔筠是否塗抹了胭脂的朝煙立刻被宿雨堵住了嘴,以需要找她幫忙為由将她拖走了。
崔筠面上依舊保持着一家之主的端莊與淡定,但仔細看便會發現她的耳朵紅得快滴出血來。
正好來問她要部曲名單的張棹歌便遭了殃,被她以久未練字為由,罰她晚上得練完字才能睡覺。
張棹歌:“……”
她說:“要不我先去練字?”
崔筠拒絕:“不行,你答應了我要負責訓練部曲的。”
張棹歌委屈地說:“我過來正是為了此事……我這麽積極幫你做事,你怎能無緣無故罰我呢?”
崔筠一愣,跟張棹歌認識這麽久,就沒在她的臉上見過委屈的神色,哪怕被牽連除籍,她也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可見這事上,她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崔筠略微有些心慌,更多的是緊張,她的語氣軟下來,說:“我不是要罰你,而是……除非你答應我,今晚不許再用那玩意弄我……”
張棹歌弄明白了她生氣的緣由,也不再裝委屈,關心地問:“是弄疼你了嗎?”
昨晚不是說不疼的麽?
作為一個合格的伴侶,她自然是要充分照顧對方感受的,要是真的體驗感差,那就沒必要再用了。
崔筠想起昨晚的體驗,嗔怪地瞪了張棹歌一眼,羞恥地說:“不是……是叫底下的人看出來了。”
張棹歌聞言,也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自我排解了,說:“随他們,我們又不是無媒茍合,不擔心有人說閑話。”
崔筠一聽,也覺得在理,是她想岔了。
張棹歌見她消了氣,拉着她的手搖了搖,試探:“那還罰字嗎?”
崔筠含糊其辭:“你的确該練字了。”
張棹歌心領神會,崔筠說她該練字,又沒說非得晚上練。
她說:“那我安排好時辰。”
如今的她也不是真的如其餘人眼裏那般游手好閑,她大多數時間在溫習《補養方》,順便學習她從系統那兒得到的醫書大禮包,閑暇時除了編寫反詐小故事,就是搗鼓一些生活用品,比如,她讓人打了兩個衣櫃和木制衣架。
這會兒垂足家具才剛普及流行開來,很多家具仍是坐席時代的款式,比如櫃匣,它只有一米二左右高,裏面放了很多個匣子,将東西存放進去,拿東西時再拉開匣子。
後世那種立式衣櫃是随着高足家具走入尋常百姓家,才跟着普及開來的。
張棹歌說:“衣物這樣挂着,就能少很多褶皺了,要挑衣裳的時候也不用再翻開別的衣裳。”
如此,這兩個衣櫃才擡進了她們的房間頂替了原來的衣箱。
……
張棹歌從崔筠這兒拿了所有在冊的奴婢及部曲名冊,她沒有立馬就組織人手去訓練,而是對崔筠說:“這些部曲大部分都是因為農田才依附昭平別業的,對他們來說,照看農田高于一切,所以強行将他們安排去訓練,他們只怕不會心甘情願。這樣一來,訓練的效果也很差。”
崔筠很清楚怎麽樣才能收攏人心、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她撥給了張棹歌二十石米用于十月份的訓練支出,往後每個月視實際情況調整預算。
随後她将昭平別業非管理崗的奴婢部曲都召集了起來,宣布了兩件事:
一是每年冬天都會召集三十個奴婢部曲進行訓練,不分男女,皆可報名;二報名的奴婢部曲除了原本每月的口糧外,會額外發放一些冬訓補貼,按每人每日米一升、蛋一枚、肉一兩來算,表現出色的還可額外獲得獎勵。
原本聽說要進行訓練,奴婢部曲們都神情恹恹,一年四季好不容易盼來冬天農閑可以歇一歇,誰樂意跑去訓練?
但聽到有補貼後,所有人的眼睛都泛起了光。
有米有蛋還有肉,再加上原有的口糧,讓一家五口都吃個八分飽也沒有問題。
不過,張棹歌又公布了訓練的細則,她将會采取末位淘汰制,十月訓練計劃中,每三日會進行一次考察,淘汰表現最差的一人。
一個月後,剩下的二十人會進行一次大考核。考核會分優良差三等:優等三人,夥食為每日兩升米、蛋兩枚、肉五兩;良等七人,每日可得米兩升,蛋兩枚、肉二兩;餘下差等的餐标不變。
然後每半個月再進行一次大考核,雖然不會再淘汰人,但是評分和等級會根據他們的表現做出調整。
十二月只訓練半個月,因為臨近年關,崔筠那邊可能會有很多任務要安排下去。
但是十二月的考核會挑出三個優等提拔為小隊長,分管昭平別業的部曲,安排他們到昭平別業值班,以及在農閑時對崔家的産業進行巡視。
往後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全員訓練,同樣有餐補。
這些細則一經公布,衆人原本還抱着“既然有餐補那我勉為其難去訓練”的念頭,意識到竟然會淘汰後,他們的想法立馬就變成了“我一定要成為留下來的人/我要擠上優等”。
接下來就是報名篩選。
張棹歌按兵卒的條件來選拔,優先16-28歲的青年,因為這個年齡段體能訓練效果最佳;其次是拖家帶口,家裏人多的,為了溫飽,他們往往會十分認真地參與訓練——但每家僅能報名一人;最後來報名的人不能是那些在崗的人,比如造紙作坊、炭窯的仆役。
在奴婢部曲的積極報名下,很快就選出了三十個人,其中就有林春。
她是以部曲遺孀的身份報名的,又因她這些年一直操持家事,粗活重活都幹過,所以體能上是沒問題的,她甚至還卡了28歲這個年齡的限制。
既然她願意跟這群男人争一争,張棹歌倒是樂意給她機會,不過也直言考核的時候不會給她放水。
林春想到那些餐補,哪怕第三天就被淘汰,這三天裏積攢的口糧都夠她跟女兒吃好幾天了——兒子在作坊當學徒,她并不擔憂他的溫飽問題。
至于女兒在家沒人管怎麽辦?
她給塞到了昭平別業來,讓崔筠随便給她安排一點事幹。
看着只有六歲的李奀兒,崔筠無言,這小豆丁能幹什麽呢?
李奀兒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一邊擦鼻涕一邊看她:“我會養蟲子,會割草,會幫阿娘穿針線……我能幹的可多了。”
崔筠猜測她所說的養蟲子應該是養蠶,畢竟家家戶戶都養蠶的情況下,女孩子會從小就會被安排來幹這類活。
崔筠笑說:“可是現在是冬天,不需要養……蟲子。”
李奀兒腦袋耷拉。
崔筠讓朝煙帶她下去洗把臉,然後去散養雞鴨的果林裏撿撿雞蛋鴨蛋什麽的。
……
張棹歌的訓練計劃是每日訓練八個小時,從早八點到晚六點,中間有兩個小時的午休。
她每天早上随崔筠五點多起床,趁着早晨的精神最好,看兩個小時醫書,再去訓練部曲奴婢。中午回來睡半個小時,剩下時間練字。晚上結束訓練後,才是她的娛樂時間。
好在這樣的訓練只有兩個半月,要是天天如此,她肯定撂擔子不幹。
正琢磨着訓練項目,系統忽然提醒她:【為老板分憂,提高企業效益。(3/3)】
張棹歌分心點開任務列表,頓時明白大概是雕版印刷的事成了。
她猜的沒錯。
在她忙着訓練部曲時,故林帶着印刷成品來見崔筠了。
整整十份,每一份都一模一樣。
故林拿出一份物料耗損的單子:“就是為了印出這樣的效果,過程中浪費了不少墨和紙張……”
崔筠并沒有責怪他,說:“這些都是必要的成本,你放寬心,待大郎回來,給她看看,若是沒有什麽問題,就這樣印刷了。”
中午的時候,張棹歌回來了,故林又來了一趟當面向她彙報印刷的進度。
張棹歌挑出了幾處毛病,給出改進的方向後,雕版印刷也逐漸步入正軌了。
這時,張棹歌才摩拳擦掌領取任務完成的獎勵。
【任務完成,獎勵技能:釀造精通*3】
張棹歌:“……”
這什麽?怎麽還會有技能是乘以三的啊?
說好的三倍獎勵呢?是這種三倍嗎?
【請請從以下釀造工藝中選擇三種精通方向:酒、醋、醬油、豆豉、腐乳……】
張棹歌:“……”
所以她這個贅婿是真的要往十項全能發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