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白琢如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來,門口的姜楠每一個津津有味的刷着慢腳,“你在這裏幹什麽?”

姜楠還沒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這麽濃的藥味,“羲和說這是後遺症,就幫你找了一個巫師救你,三天內別洗澡,三天後請務必仔仔細細的洗澡,這個味道我受不了。”

“确實藥味無法用,法力清楚。”白琢如嫌棄地聞聞自己,“我可以違背他嗎?”

“滾啊。”姜楠雖然想快點解脫,但是不聽醫生言,吃虧在眼前,“我們要去找黃帝嗎?”

“本來就沒有要帶的東西,白施要去嗎?”

“看他自己的意思吧。”

白施也是不負衆望的選擇去,姜楠在走的路上還是想問白琢如一點事情,但不好開口。

“時機一到我會告訴你的。”白琢如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姜楠永遠不知道這個時期什麽時候會到正式,乖就完事了。

黃帝炎帝還在小隔間裏探讨幾千年前的世界,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結果三個人一場進來,互相吐對方一臉水,因為剛才在互相抖對方的醜料,結果有三個人闖進來了,認誰都尴尬。

“幹嘛,今天怎麽這麽吵?”炎帝看了來的人選擇閉嘴,“軒轅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是最後一次了,進門之前請先敲門,為了這個,我準備了一個特別大的日歷,保證你們走進去。”軒轅一下子就掏出來,1米6高的日歷,“來來來,走進去,裏面很安全的,如果要出來,直接問除夕他可以把你們直接送出來。”

“白澤要不你先進去?”

白琢如二話沒說,直接彎腰踏進去,然後人就不見了,白琢如靠過來的時候,軒轅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可能也不太喜歡一身藥味的人,白琢如就當做沒看見,姜楠和白施緊随着彎腰進去。

結果又是熟悉的傳送,姜楠落地的一瞬間直接吐出一道彩虹,“我實在受不了這個了。”

白施在後面拍拍他的背,讓他舒服一點,姜楠難受的蹲在地上,“你認識的路嗎?”

“不,我不經常來,我們現在在竹林,你猜猜我們遇到的第1個節日會是什麽?”

姜楠頭暈眼花的,他竟然叫我想事情,我直接就是一個聽話,“我在南方,所以我不太懂,應該會是清明吧,我們那裏都要過端午節了,可憐我龍舟還沒看。”

“随便走走吧。”

姜楠剛想動腿,一個利刃直接從不知名的地方插入姜楠旁邊的竹子,姜楠吓得動都不敢動,白施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刻摸着刀,随時準備戰鬥,白琢如用手擋在他旁邊,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是君子就出來。”

風吹過竹林,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如同自然的交響樂,竹林內閃過兩個身影。

前面那個人當即就跳出來,穿着墨綠色的古風衣服,披頭散發折疊扇,腰佩玉,鬓角還有兩抹紅色頭發,讓他烏黑的頭發更神氣很多。

“在下為龍擡頭,你們可以叫我,春龍或者青龍都可以,我這個日子是因為龍的原因而存在的,所以要把我和真正的青龍分開。”春龍瞥了一眼白琢如,興致勃勃地說道:“白澤你終于回來了,你是不知道皇帝版新出的那幾個節日和我們這種年老的節日分開來了,搞得我們都無法去祝賀。”

“新出的節日是什麽意思?”

“就是植樹,兒童,國慶節那種,小哥沒見過你啊,白澤是你的跟班嗎?不像你呀。”

“我是人類,叫姜楠,可能你覺得意外,但我們現在要去找除夕,你知道他在哪嗎?”

春龍驚訝道:“這種情況的話,讓我猜猜你現在是準備打算回家,但是需要找齊某一個東西,所以來到這裏,然後因為皇帝和除夕的怨氣,只能你親自去,我說的對不對?”

“以後我就封建了啊,這個也太牛了吧,基本都對了,不能說基本,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春龍洋洋得意,白琢如卻冷不丁的盯着旁邊的竹子,問道:“你不是一個人來這的吧?旁邊那位也該出來了吧?”

“哎呀呀,不愧是白澤大仙。”竹子後面的人終于現身了,姜楠感嘆他的造型,哪個大好人加穿黑色衣服,銀白的長發,還畫着煙熏妝,額頭中央還點個紅,有一種看見lady boy的感覺,但是這個造型不影響他的顏值。

“在下中元,與這位同志同游,偶然的遇見了你們,聽說了你們的事情,就覺得挺神奇的。”姜楠無助的感慨,妖豔的人果然說出來的話也是妖豔的。

“你好,請問你們能帶我們幾個去除夕那裏嗎?”

“知道,但他不在,也許你們可以去找找清明,他的實力可是在我們之中遙遙領先的,我和春龍只有少數地區會有人舉行,清明可不一樣,所以我就沒有太摻和他們的事。”中元轉身,“來吧,我帶你們去找清明。”

春龍:“走吧走吧,本來也打算去找他問點事。”

姜楠聽了他那些話,自愧的擡不起頭,雖然這件事自己沒有太多影響,但多少占了一點,中元節還知道一點,畢竟是鬼節,但是龍擡頭自己聽說都沒聽說過,回去之後,希望網友的帖子能轉發起來。

姜楠全程低着頭走路,因為他在整理語句,打算讓網友們多去了解了解節日,這個節日本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就算不理解,但是做總比沒做好。

姜楠跟随他們來到一個竹屋前,院子裏有兩個人,一個乖乖坐在旁邊聽另一個人開開心心的講故事,那個人就算不和他說話,不靠近他,都覺得他脆弱像個柳葉,另一個人看起來強很多,比較硬朗,黑色的長發梳起了高高的馬尾,系上了一根白色的發帶,讓人更專注他的臉。

“寒食清明,你們都在啊!”春龍率先打起招呼,清明詛咒似的看着春龍,好像是覺得有人打擾他的好事一樣。

“5個人來,找我和寒食有什麽事?”那個硬朗的人正是法力高強的清明,那那個臉白的像紙,紅色的眼睛也褪去了光彩,眼睛周圍都是黑眼圈,但是也能覺得寒食是一個溫柔的人,淺綠色的頭發,讓人更覺得他是病美人。

“又不是故意打擾你們,這不是帶來了熟客呀。”春龍一下把白琢如和姜楠推出來,“這位是白澤,這旁邊的是一個可憐的人類少年,叫姜楠。”

姜楠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被封上了,可憐這個稱號。

白琢如則是盯着寒食,中元也看見了寒食,難過的搖搖頭,“你比上一次看見的還要虛弱,他們已經把你忘得這麽徹底了。”

姜楠看着寒食,有一種湧入心頭難受的滋味,“你是寒食對吧?我不能明白你這種心情,但是這個節日還是太少人去普及,真的沒有方法幫助你嗎?”

寒食站起身,清明快速的扶着他的身子,寒食擡起手,摸着姜楠溫熱的臉龐,“我沒事的,更新換代,這是我們都應該接受的現實。”

姜楠被那冰涼的手觸摸的那一刻,心裏的心酸,湧入心頭,“對不起,我就是有點難受,淚點太低了,沒辦法。”姜楠雖然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可能這是男子漢的最後的底線,但是那熱淚盈眶的眼睛裏,都是無助的淚水。

寒食抹去他眼中的淚,“乖乖的,你的任務是要回家,不是留在這裏共情,華夏子民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姜楠終于明白那些女生為什麽要對那種溫柔的男生叫男媽媽了,好久沒有體驗到這種感覺,想要像以前一樣撲進媽媽的懷裏,訴說着一天的痛苦訴說着一天都不滿,但是現在沒法做到了。

清明把寒食扶下去,寒食重新坐回石墩上,“清明幫幫這個孩子。”清明無奈的點點頭,囑咐寒食幾句,就拉着一群人離開了。

姜楠:“為什麽清明對寒食這麽上頭?”

也不知道清明聽沒聽見,反正就聽見了,傲嬌的“哼”的一聲,姜楠才明白,說錯話了。

“你想如果沒有清明這個節日,寒食會這樣嗎?”

姜楠愣住了,寒食節無法普及的原因就是清明,很多人都吐槽寒食節不能生火覺得麻煩,然後各種各樣的原因,本該是屬于寒食節的習俗都推到清明節了。

而以前的自己只記住了正月初五迎財神,“就沒有一個辦法,是能把力量給寒食嗎?”

“他不會答應的。”清明突然停一下,“我跟他說了很多次,但他就是不答應,所以我每天趁着他睡覺偷偷注入了一點給他,只是怕他有一天會消失。”

春龍:“畢竟寒食是看着清明長大的,他倆膩歪在一起,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像寒食這麽固執的,又不是一個兩個,我也就憑運氣,誰叫我節日喜慶,元宵之前才找我說已經很多地方沒有去好好的過元宵節。”春龍就像是講無所謂的話一樣,可能是這是每一個節日都要面對的問題。

但是每一句話都插入了姜楠的軟肋,“回家後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所有人,我想問一下,那這裏最強的人是誰?”

在場的所有節日脫口而出:“當然是除夕。”

“他出現的時候都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但你們人類也只是看重,春節時候能給紅包吧,我想起一件事,今年的春晚看了沒有?”春龍跳出來,“雖然沒有以前的舞龍舞獅鞭炮聲了,但還是很優秀的,為什麽網上的風評不太好?姜楠你應該知道吧?”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姜楠聽到春龍難過的聲音,心裏也想說,但是不太好說,風評差的原因,大多數是因為與往日的比,還是差了很多,不熱鬧,現在過年都沒有以前熱鬧,煙花爆竹聲漸漸的稀少,因為城市禁煙花,還好自己能去鄉下玩。

但是看春晚是和朋友們的習俗,至少一起看春晚的時候,聊着天,回想一年的事情還是很開心的,也許這是春晚真正的意義所在。

“我勸你不要去了解,你只需要知道網友這麽說是有他們的原因的。”姜楠強行解釋了一遍,才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糊弄過去。

出了竹林發現潺潺小溪的時候,有一種還在鄉下的感覺,但是都是不太好的回憶,不是左腳踩右腳滾進河裏了就是被別人嘲笑,我不會插秧。

“除夕之前說他要去水底下休息,現在在不在我不太清楚,你們沿着這條小洗澡,會遇到一個大湖,岸上都是花,比較明顯,花朝就在那裏,說不定她知道。”清明說完就急匆匆的跑回去找寒食了,根本就不想說第2個字。

中元只能說他不負責,“你們信不信他回去還會跟還是說他完成任務非常棒,完完全全的把我們帶到了除夕那裏。”

所有人:“相信你。”

姜楠聽見花朝這個名字,心中還是咯噔了一下,從夾在衣服裏面的花拿出來。

“花神給你的,畢竟她很想和花招見一面,說不定就能讓花朝開心一點。”

姜楠沒有想到春龍會知道,看來這是一個人盡皆知的事情,“我答應了人家,就一定要做到。”

“是個振興中華的好少年,真搞不懂,網上說的這一代,要被00後毀掉了。”春龍自顧自的說。

姜楠在原地幹笑,“不要給我立flag,我容易塌房。”

旅途伴随着歡聲笑語的結束,看着百花齊放的花朵,姜楠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拍下,把圖片發給了羲和看,然後直接被秒回。

[好美啊,也就有我年輕時候七分美吧。]

[是是,您現在照樣很美好嗎?]

[別拍馬屁,在那裏多拍點照片,這麽多花,我猜的沒錯的話是花朝的地方,和以前比小了很多,但是也有當初1/5的花朵。]

[這麽大才1/5!]

[可能現在女孩子更喜歡宅在家裏吧,不會和親朋好友一起來賞花,你就偷着樂吧。]

[女夷知道的話會不開心吧。]

[放心,我會好好說話。]

[我們這邊要動身了,再見。]

[期待下一張。]

姜楠關掉手機,插進褲兜裏,發現有一堆花變成黑白色,反正有一種死寂的感覺,這可不對口味。

“那邊黑乎乎的是怎麽回事?”

白琢如回道:“可能是……快去找到花朝,這種情況不是鬼怪,就是邪祟。”

姜楠不知道什麽情況,反正趕緊趕到那個花蕾房子裏就對了,春龍和中元更是臉色難看。

“怎麽可能,這裏會有鬼怪和邪祟。”

“這就是問題,少廢話,快跟上。”

在這個日歷裏是可以使用法力的,但是瞬移爆破攻擊類的都不行,所以他們只能跑步。

就算是這樣姜楠還是被甩在後面,幸好白施聽話,跑在他旁邊,至少沒有太尴尬。

推開門後發現的是一個小女孩坐在茶幾上,搖晃着雙腿,小女孩看見有人來了,跳下茶幾,櫻花色的眼睛,白蓮花般的連裙,漸變粉的頭發,紮着雙馬尾靈動極了。

“春龍和中元!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白澤你們幾個來這裏幹嘛?”小女孩沒有印象中甜甜嫩嫩的聲音,而是夠成熟的少女音。

“外面黑色的花是怎麽回事?”白琢如直接攤開主題,畢竟這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好看吧,我的傑作。”花朝的笑容,笑的詭異,攤開右手,又變了個一模一樣的黑色花朵,和她粉粉嫩嫩的樣子格格不入。

“你不對勁,請快停止你這種行為,做好我來幫你檢查。”白琢如伸手就要觸摸花朝,花朝直接拍開他的手,“起開,用不着你的關心,我很好,你們根本不明白,只有創造出各種各樣不同的花,才會引來人們的關注,這些花只不過是失敗品罷了。”

白琢如哪管那麽多,直接抓住她的手,花朝抗拒的想掙脫開來,直到白琢如松開手花朝才掙脫開來,“她沒有問題,這麽久的時間,她性格變了。”

姜楠走出來,拿出那朵花,“無論你現在怎樣,但是你這樣子絕對不會是女夷想要的樣子,她讓我給你送朵花,不如拍張照片給她,她也很思念你。”

花朝愣住了,奪過那朵花,撲進了姜楠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白琢如想要阻止她這樣的行為,但是被姜楠阻攔住了,用口型說:她還只是個孩子,哭了就好了。

花朝哭完後,坐回茶幾旁邊的凳子上,“我好想她,我這個癫狂的樣子不是留給她的。”

“那你為什麽會這樣?”姜楠趁機會直接詢問她。

“只有新事物才能替代舊事物,無數的日夜讓我經不起,我嘗試做出改變,每逢花朝節,我出去看人類的意思,但是大多數都是聊我聽不懂的話題,我就想從自己做出改變,适得其反,走火入魔。”花朝含情脈脈的看着那朵花,就像女夷描述的那樣無數的話,藏進了這朵花,“這朵花的感覺讓我找出了當初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我會乖乖聽話,所以我能和她說話嗎?”

姜楠把手機遞過去,早就點開的女夷這聊天框。

[姐姐,我是花朝。]

[嗯……你在那邊還好嗎?]

[很好,他們都很照顧我。]

[你要乖乖的,來年一起去過花朝節。]

[嗯。]

花朝重新把手機還給姜楠,姜楠本以為他們能聊一個下午的話題,但只是單方面的問候而已。

花朝坐在那裏,肩膀顫抖,手掩着臉,痛哭流涕,她哭得那麽傷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傾瀉出來,淚水從她的指縫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璀璨的回憶,她的哭聲回蕩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一陣心碎。

姜楠幻想着女夷是否也會這樣?

“話說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花朝用它櫻花似的眼睛看着衆人,但是哭紅的眼睛周圍,和他試圖插曲眼淚的動作讓人心生憐憫。

“除夕在這嗎?”

“除夕哥,他去湖底下了,說是那裏安靜,可以讓他休息好一會兒,你們現在去的話,他應該就在下面。”

“借問一下這湖怎麽下去?”姜楠想要聽到一個滿意的答案,花朝送了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底下有空氣的,直接蹦下去就可以了,閉眼一下就到了,雖然不知道他在搗鼓什麽,反正聲音挺大的。”

和花朝道別之後,5個人,一個一個陸續跳進水裏,姜楠多多少少也克服了一點,但是看着黑不拉秋的湖底,還是有一點害怕,閉眼一下跳下去,感受到沒有水的時候,睜開眼發現已經到了一個地宮。

姜楠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按照花招的意思,也就是除夕一直在地下造地宮,而且這個長得怎麽這麽像我看過的東西。”

白琢如也是如此,他也對這個地宮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白琢如突然想起來之前和神荼一起射擊關卡的時候,偷偷的把一個游戲的地宮搬進來,只不過是有形體的貼圖而已,現在真的在眼前還是覺得那游戲真的不錯。

“我知道了,就是那個mc的,沒想到除夕也玩mc。”姜楠感覺很驚喜,有一種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覺,是知音嗎?一定是知音。

“現在是要走進去嗎?”春龍問道。

“不用想,現在不進去,等着他出來找我們嗎?”中元跨步上前推開門,結果沒有想象中那種拒之門外,而是一推就打開來了。

大殿中央赫然站立挺拔的一位男子,身高1米9,氣場2米8,手拿和姜楠一樣高的兵器,筆直的雙腿和強有力的大腿,像兵馬俑一樣的穿着,還是遮蓋不住英俊的臉龐。

棕發加紅色挑染,讓它的危險指數進一步的提高,耳朵上還有一個和中國結差不多的耳飾,暗紅色的眼睛加紅紅的眼影,更突出他眼睛的莊嚴。

反正一切的一切,他就像一個泰山站在那一樣。

他的視線冷不丁的盯着5個人,但是姜楠還是覺得有一個視線是直接在觀察自己,讓自己的身體很不舒服。

他張開嘴明明只是輕輕一說,但聲音就像傳導器一樣,透過耳朵導入大腦。

“你們,離開。”說着掏出兵器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姜楠哪見過這場面,直接躲到白琢如後面靜靜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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