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顧素衣被帶到了阿多所說的主公面前。
宋宇凡的眼睛亮了,他忙問:“你認不認識姜瑜?”
顧素衣見他問到自己母親,他先是慣性觀察了周邊。
宋宇凡身邊什麽都沒有,臉頰上甚至還有血印。
他問:“你是誰?”
宋宇凡看那張跟宋璇玑極其相像的臉,他暗道得來全不費功夫,便是示意了阿多過來坐下,他跪下來對顧素衣道:“臣等參加國主——”
顧素衣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剛想問怎麽回事,阿多便道:“你就是新任國主?怎麽可能?”
宋宇凡壓下阿多,顧素衣讓他趕快起來,他說樓國國王怎麽了?
“你外公病重,但樓國國主之位傳男不傳女,你母親一直在找你——”
接下來宋宇凡将宋璇玑是顧素衣親生子的事情告知了顧素衣,顧素衣完全不相信,此刻老何卻突然拿着刀沖向了顧素衣!
顧素衣眼神微凜,縱使他身負重傷,他身形依舊極為利落,他擡腳對準老何的腰腹一踢!
對方滾地,阿多連忙去保護宋宇凡,此刻,周圍的人又多了起來,被關的囚犯稀稀落落往周圍跑開去,顧素衣這才發現宋宇凡心口有傷,他擡腳踩在老何的心口,沉聲問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老是害我做什麽?”
“你偷我的東西也就算了……看樣子也是這些人收留你,你收了這裏的官兵什麽好處?”
老何不說話,顧素衣見狀便親自将人綁了,然而老何再也受不了,他趁顧素衣不注意,馬上要撞牆,顧素衣眼疾手快一腳把人踢到地上,此刻阿多卻說:“他女兒阿若不見了,他被現在那個管事的人給帶走了……”
至于是什麽,阿多欲言又止。
顧素衣想到了榮恬,他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我哥也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但是他不見了……”
宋宇凡道:“你還有哥哥?”
顧素衣說我還有個姐姐,可惜她死得早。接下來,顧素衣把他家的事告知了宋宇凡,宋宇凡說樓國內亂,有人觊觎國主之位。
顧素衣問你是否認識沈琅華?
宋宇凡說:“她本非樓國公主,被老國主發現了便被趕出了樓國,也是她給你外公下藥……你能不能跟我回樓國,現下國內沒有君主即位,你跟我回去吧?”
語氣幾乎有哀求的味道了,宋宇凡捂着自己的心髒跪在地上,不住的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
突如其來的親生母親跟外公病重。
顧素衣并不認為宋璇玑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且宋璇玑他也知道是什麽人,江湖曾經的女大魔頭,他道:“你為何不讓宋璇玑親自來見我……”
宋宇凡道:“我也不知道,國主跟二公主是鬧翻了的……我……”
話還沒說完,一大群官兵又圍了上來,顧素衣舊傷未愈,因為過大的動作而牽扯了傷口,他亦是十分痛苦,管事的杜希眼疾手快地推開門進來,他道:“哪位是顧素衣?還不出來送死?你想整個屋子的人都給你陪葬嗎?”
顧素衣睨向杜希,他心想這狗官不過是跟梁公公一路的人。
他走上前,瞪視對方道:“是我,你有什麽遺言麽?”
杜希整個人頤指氣使,他打着拱手對着空氣說:“當今貴妃娘娘說了,你乃朝廷命犯,殺死當今丞相之子,你若是現在束手就擒,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讓你留個全屍。”
顧素衣此時心情煩躁得很,傅容雪送他的匕首還留在他身邊,他功力雖只有一成,但他真的很不想憋住自己脾氣。
他片刻之內拿着匕首抵在杜希的喉嚨上,輕描淡寫劃了幾刀,杜希被吓呆,他的話聲音都變了,他開始求饒:“有話好說,好漢,有話好說……”
剛剛顧素衣殺了幾十號官兵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周圍的人一度不敢上前。
“這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顧素衣?”
“遠些,遠些……”
顧素衣面無表情切下杜希的一個手指,他冷淡道了聲:“你跟我說說,什麽叫有話好說?是這樣還是這樣?”
杜希又被切下了第二根手指……
正當顧素衣要切下第三根,傅容雪終于出現了,徐冽一通好找,顧素衣的眼神跟傅容雪對上,他把匕首收了起來,這會兒心上的委屈一下子湧上來了,他怒視傅容雪,忽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傅容雪挨了罵,面上也不顯出惱怒的神情,他去摸顧素衣的臉,剛想道句歉,便只見顧素衣喊了聲徐冽讓人把杜希馬上綁起來,驅散被關的囚犯,然後撲到他懷中,叨逼了句:“我頭好痛,快讓我回去……”
傅容雪一摸他的腦袋,恰好發起了高燒。
旁邊是來救宋宇凡的宋璇玑。
他與宋璇玑目光對上,宋璇玑與他說顧俨已經被送到安全的地方治療了,你把顧素衣給我,我便把顧俨給你。
傅容雪笑說母親你在跟我開玩笑呢?
宋璇玑面色一白,她想帶自己兒子回樓國。
但顧素衣未必見得願意,傅容雪邀請宋璇玑去到相府住,宋璇玑果斷拒絕了。
之後,傅容雪以強搶民女為由将杜希壓入了大牢,老何與女兒阿若相擁而泣,老何痛哭流涕自己的做法不對,傅容雪打發了他一些銀兩便帶着顧素衣回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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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素衣接連挨了好幾重暗算,傅容雪讓謝長留給他診脈,後者說這就是風寒遭太久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開了幾張方子,說多養養就好了。
謝長留道:“解寒情毒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以你的血入藥,能解三四成吧……”
傅容雪點頭,他無奈道:“這家夥不吃藥的,我來照顧他吧。”
謝長留好奇:“你這麽了解他?”
傅容雪心想我何止了解他,他嘆氣,“別想了,他不會喝中藥的,打死不喝,你去搓些好甜點的藥丸講不定就可以了……”
顧素衣夢到很多事,有母親的葬禮,又有被人追殺的畫面,他啊的一聲從床上坐起,眼瞧見傅容雪眼底有淡淡的烏青,他說你怎麽又不睡覺啊,守我很好玩?
傅容雪手端着一碗藥湯看向他,默默往嘴中送了一口,随即他含住顧素衣的嘴唇,慢慢把藥湯送進去,顧素衣擰眉,掙紮着不想喝,傅容雪撬開他的牙關吻得更深入,虛虛地說着就喝一口,馬上不喝了。
顧素衣點頭,他跨坐到傅容雪身上,雙手從善如流勾住他的脖頸,他叨咕說懸崖底下風好大,吹得我頭疼,兩個人嘴唇貼着,傅容雪嘴角暈起淺淺的笑意,他左手端着一碗藥湯道你想灑床上啊,不喝藥病就不會好,還跟我犟呢?
顧素衣腦子暈乎乎的,他感覺傅容雪的手落到了自己腰上,慢慢收緊了。
他看那碗藥湯被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便頭疼的撲倒了傅容雪,腦袋使勁在傅容雪身邊拱,他道:“沒有別的法子了?非得雙修?沒有別的了?沒有別的了?”
傅容雪摸他的後腦勺,他的吻落到顧素衣的頸側,嘴唇緩緩貼上去,他無奈道:“也不是沒有,以我的血入藥,但你功力至多恢複三四成,你願意?”
顧素衣的表情非常苦惱,一方面,他不舍得傅容雪遭罪,另外一方面,他怕痛。
兩個人之前也不是沒嘗試過,回回以失敗告終,久而久之,傅容雪也習慣了。
顧素衣把被一掀,他抽掉傅容雪的外衣跟腰帶,他道:“陪我睡一覺,明天還要跟沈琅華跟顧老夫人打仗呢……”
傅容雪鉗過他下巴吻了下來,薄涼的嘴唇上有微微的苦意,他說宋璇玑要帶你回樓國了,你想不想走啊?
顧素衣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想殺掉沈琅華替姐姐讨個公道,可苦于毫無證據。
他抽掉傅容雪頭上的發簪,對方如水一般的長發傾瀉下來,他閉着眼睛含糊吻住傅容雪,顧素衣嘆息說,“你祖父似乎是不太滿意我呢……五年前,你就是這樣被逼回去的?”
傅容雪道:“老頭子要死了……他管不到我了!”
他擡起顧素衣的下巴,惡意地咬了下對方的嘴唇。
顧素衣悶哼一聲。
很快,便月落星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