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經商之道
經商之道
良久後，淑真稍稍恢複了情緒，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
“妹妹，對不起，剛才哥哥失禮了。”
淑真輕輕地搖了搖頭：
“嬌癡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臺。”
……
在一旁的筱琳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如此剛烈的女子，不懼世人眼光，在歷經壓迫後，仍能奮力抗争。不為名利，只為幸福。
縱觀現代，仍有不少女子，為了眼前利益而去結婚，卻忽略了彼此之間的感情基礎，最終孤獨終老。
……
外面的雪開始變小了。
衆人紛紛收拾行裝，準備離去。
“兩天後便是上元節，仲廉哥哥可否陪妹妹舊地重游？”
仲廉默默地看向淑真，內心極度掙紮。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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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紛紛離去，最終剩下筱琳與道一二人。
只見道一眉頭深鎖，正在閉目沉思，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
筱琳以為他睡着了，所以沒有打攪他。
過了很久很久，道一終于睜開眼睛，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終于睡醒啦！我們是時候該走了吧？”
道一點了點頭。
于是，二人把火堆滅了，然後走出了山洞。
風雪洗禮後的梅山，顯得格外清幽。
“接下來我們去哪啊？”
道一擡頭看了看天色，已将近黃昏。
“回去吧！”
……
半個時辰後，他們便回到了客棧。
今天的行程算是結束了。但筱琳一直不明白的是，他到底要去辦什麽事情呢？
一整天都在游山玩水，而且他從沒離開過自己視線範圍，何來辦事之說？
難道他是騙我的？就是想讓我陪着他四處吃喝玩樂？
想到這裏，筱琳不禁臉上一紅。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個花癡了。
“後天是元宵節？”
筱琳一邊啃着雞腿，一邊問道。
“嗯，今天是正月十三。”
“我們……會待到那個時候麽？”
筱琳一臉期待的樣子。
道一擡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
“趕快吃！今天也是累了，吃完早點休息。明早我們還要去辦事！”
又是辦事！這話她都聽了不下十次了，但每次都辦了些什麽出來？
不管了，反正後天還在這，我要好好感受一下古代的元宵節。古裝劇裏，元宵節可是比現代熱鬧多了。
筱琳一覺醒來，已将近晌午。
道一早就起來了，但他并沒有把筱琳叫醒，而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書。
“你醒了？趕快起床梳洗一下。桌上有一個包袱，你收拾好所有東西就下來，我在大門等你。”
說完，道一放下手中的書，背着雙手，走出了房門。
筱琳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要收拾好所有東西。
但她還是把前天新買的衣服和一些金銀首飾、胭脂水粉等一股腦地全塞進了包袱，然後簡單梳洗一番，匆匆下樓去找道一。
還沒走到大門，便看見門外道一那道骨仙風的背影，他仍舊背着雙手，默默地注視着大街的盡頭。
“我們上哪去啊？”
道一回頭看了看筱琳，然後轉身快步離去。
遠遠的飄來一句：
“趕快走吧！”
筱琳憋着一肚子氣，死死地跟在他身後。
走着走着，肚子開始咕咕作響了。
“诶，那個……我們不先吃飯麽？”
道一沒有回頭，仍舊快步前進。
“趕快走！晚了就不給你飯吃。”
筱琳真的很想哭，她從來沒有被如此欺負過，卻又無法反擊。即使是她前男友，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欺負她。
還好，沒過多久，道一就停了下來。
筱琳覺得這裏有點眼熟，像是來過。
道一帶着她，走進了一家賣衣服的店鋪。
剛進門，店家便迎了上來。
“二位客官，是來做衣服的麽？”
話音剛落，店家便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原來是貴客光臨啊！有失遠迎，二位裏邊請。”
店家一邊走，一邊說道：
“恰逢大人今天也在，我去給你們引薦一下。二位先在這随便逛逛，我去去就回。”
憑着多年在商界打滾的經驗，店家很快便嗅出了商機。
此時，筱琳也認出來了。就在兩天前，道一帶着她來到這裏，一口氣做了三套衣服。
筱琳靠近道一，輕聲問道。
“我們過來喝茶啊？上次沒喝成，今天補回？”
道一笑了笑，搖着頭輕聲答道：
“來吃飯。”
……
不久後，店家便回來了。
“讓二位久等了。請移玉步随老夫來，我家大人在內堂恭候二位。”
于是，他們跟着店家，很快便來到了內堂。
內堂不大，擺設也略顯簡陋。中間放一圓桌，桌旁坐着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身體微胖。這一次，筱琳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胭脂水粉店的掌櫃，當時他也請過他倆喝茶。
想不到，這兩家店竟然是同一個老板開的，早知道就讓他給咱們削削價嘛。男人買東西啊，千古不變，就是豪氣，一點都不懂得持家之道。
話說回來，聽家店對他的稱呼，似乎并不僅僅是兩家店的掌櫃這麽簡單。
“大人，二位貴客給您帶到了。”
老者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走上前相迎。
“二位，這是我們朱大人。”
“晚生見過大人。”
道一彎腰作了一個揖。
朱大人雙手把他扶起。
“公子不必多禮，來，二位請就坐。”
說罷，轉身對着店家吩咐道：
“去給二位貴客準備些酒菜吧。”
三人各自就坐。
“請恕老夫冒昧，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免貴姓黃，南方人也。”
筱琳不敢自報家門，生怕說錯話壞了大事，只好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們倆。
“黃公子今日前來，想必有要事相談？”
“大人言重了。晚生乃普通商人，今日到訪，只為買賣，好為家鄉作點貢獻。”
朱大人一聽，面露喜色，一改此前嚴肅的表情。
“黃公子客氣了，以後直接叫我朱老板就可以了。實不相瞞，公子此前去的胭脂店、飾品店、鞋店，包括這家布莊，全是老夫名下産業。”
筱琳在旁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這朱大人，雖出身仕宦，卻深谙經商之道，直接壟斷了臨安的奢飾品行業，俨然大富豪一個。
今天能親眼目睹商界兩巨頭之間的會晤，實屬三世有幸。
而道一則保持着一貫的泰然自若。
“朱老先生果然英明，若晚生能有幸與朱老先生合作，實屬三生有幸。”
“哈哈，黃公子過謙了。”
此時，店家端來了飯菜。
“酒微菜薄，還望公子見諒。我們邊吃邊聊。”
“恭敬不如從命，那晚生就不客氣了。朱老先生，請！”
接下來，他們便一邊吃飯，一邊聊着生意上的事情。
道一說自己來自廣南東路的南海郡，也就是現在的廣東省廣州市。要知道，在當時，廣州已是全國第一大港口，更是世界著名的東方港市，有着極高的知名度。
此番到來，是希望把杭州的絲綢帶回家鄉，讓更多的鄉親父老享受到優質的生活體驗。
在一旁默默吃着飯的筱琳，差點把飯噴了出來。這道一也太扯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而朱老先生卻信以為真，一個勁地介紹他家的絲綢布料是多麽的高檔，多麽的值得擁有。全手工打造，全産業鏈嚴格質量把控，從桑樹種植開始，一直到烘幹染色，幾乎把整個制作工藝都說了一遍。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大人，能方便出來一下麽？”
是店家的聲音。
“二位失陪一下，我去去就回。”
于是，朱大人離開了座位，推門走了出去。跟店家聊了幾句後，便又回來了。
“二位實在抱歉，老夫突然有要事處理。公子若不嫌棄，可否到府上稍作休息，待老夫辦完事情後，再續詳談。”
“那晚生恭敬不如從命，一切聽從朱老先生安排。”
“公子言重了。”
說罷，朱老先生便吩咐店家務必招呼好二位，然後匆匆離去。
……
出了布莊門口，已有一輛豪華馬車停靠在路邊等候。
店家把店鋪大門關好後，便與筱琳二人一同上了馬車，一路向着西邊而去。
很快，馬車就來到了他們昨天路過的城門，筱琳清楚記得，出了這個門，便是西湖。
穿過城門時，筱琳特意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城門上寫着兩個大字《錢塘》，原來這裏是錢塘門。也就是說，出了這個門，就屬于錢塘縣了。
馬車沿着西湖邊上一路風馳電掣。
很快，他們便離開了西湖，沿着大道往大山那邊奔去。
筱琳掀開簾子，擡頭望去，崇山峻嶺，白雪皚皚，山頂處依稀點點猩紅。此情此景，與昨天如出一轍。
她心中納悶，怎麽又跑回來了，早知道昨晚直接住在這裏算了，反正這大叔有得是錢。
約莫過了半盞茶時間，馬車便在山腳處一大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
石獅子、獸型銅環、金漆牌匾、大紅燈籠，還有門前站崗的兩位家丁，無不彰顯着該戶人家的顯貴。
這裏便是朱大人的府邸，朱家大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