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懷孕
懷孕
十一章
傅寒年解開安全帶,淡淡地說了一聲:“下車。”
聲音冷肅,像是在下達命令。
賀廷宜敢說什麽,他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冷就冷點呗。
一路跟随傅寒年進入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剛關上,傅寒年的助理程威便送進來一份文件。
傅寒年示意賀廷宜走近,“看完沒問題就帶回家讓賀董事長過目。”
賀廷宜翻開文件,眼中露出驚訝。
竟然是她想要的項目書,傅寒年代表傅氏同意與賀氏合作,傅氏出資,賀氏出資源,前提是必須指定由她來擔任執行人,項目的一切事宜由她親自與傅氏溝通。
傅寒年在傅氏的确有這個權限。
這份文件已經加蓋了傅氏的印章,只需要賀氏的手續辦妥就能生效。
傅氏前景被看好,但因為賀廷川的緣故,賀氏與傅氏一直沒有合作,這幾乎成為了賀奶奶的心病。
如果賀奶奶看了這份項目書,她同意合作的事幾乎沒有懸念,并且靠她也能說服其他股東。
賀廷川無法阻止。
賀廷宜憑借這個項目,将在公司掌握實權。
她仔細的看完,喜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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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好說話。”
說實話,她覺得後背涼飕飕的,有些不安。
傅寒年靠在椅背上,不置可否。
“我說過,你來我往,我也有用得上你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麽,賀廷宜腦海裏閃過今天早上醒來的情形。
想到自己身上的紅印子,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心中暗自警惕。
沉默片刻,她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猜測:“用得上我,你說的,不是那個吧。”
她的眉頭皺在一起。
如果是,那豈不是要她以色侍人?救命,她萬萬做不到啊!
傅寒年看着她那一臉避諱難言的樣子,幾乎嗤笑出聲。
“你這腦子裏一天在想什麽。”
他透露的嫌棄讓賀廷宜松了口氣,但也說不上有多高興。
“有事兒我會叫你,你可以走了。”
他總是可以瞬間恢複成冷靜克制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人失控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賀廷宜起身,出門前她想了想,難得帶着幾分誠懇道:“那我走了,今天謝謝你。”
傅寒年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她轉身離開,心情還算不錯的走到電梯口,傅寒年的助理程威走出來:“賀小姐,總裁讓我送您回家。”
賀廷宜意外的回頭,看向傅寒年辦公室所在的方向,當然看不到他。
他好像,也沒有那麽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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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果然如賀廷宜所料,賀廷川與季暖暖和好,将導致劇本劇情的不斷發生。
賀家雖然沒有注資程家,但程家卻找到了其他的聯姻對象,最終卻并沒有破産。
想必這其中也有賀廷川和季暖暖的牽線。
程家轉危為安,最終的結果與劇本的主線一致。
賀廷宜将項目合同帶回家,再加上她與傅寒年約定的婚約,賀奶奶果然喜出望外。
在賀奶奶的支持下,賀廷宜組建了全新的項目組,除了少數由賀奶奶親自指派的人,其他成員都由賀廷宜親自招聘。
賀氏集團頂樓,賀廷川的辦公室。
大理石辦公桌後,賀廷川面色陰沉沉地盯着站在桌前的兩個男子,陳明和孫赫。
“交代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留着你們有什麽用。”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讓兩人感到一陣壓力。
陳明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賀總,賀小姐得到董事長的授權,把我們都開除出了項目組。”
孫赫也忙不疊地補充:“是啊,賀總,賀小姐項目組裏全都是她自己挑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怎麽選的,個個都是刺頭,拿着工資熬着日子毫無鬥志,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我們插不進去手。”
賀廷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他沒想到,一直無所事事的親妹妹賀廷宜,突然之間竟展現出了對公司的野心,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小看了她。
他諷刺地想,奶奶也真是老糊塗了,竟然任由她胡鬧。
在他看來,賀廷宜的這番折騰,不過是徒增笑料。
她再折騰又能怎麽樣,難不成她一個女孩子還有能力掌管得了賀氏集團?想到這裏,賀廷川只覺得可笑。
既然她非要鬧,那他就讓她嘗嘗自以為是的教訓。
”她選了什麽劇本?“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
孫赫迅速回答:“選了三本公司積壓了很久的劇本,全部都是獨立女主劇本,市場并不看好。”
賀廷川下了決定:“把三本書的版權從公司轉賣給程家,讓她的項目永遠啓動不了。”
陳明和孫赫一聽,面帶喜色。
這辦法妙啊。
賀廷宜擔任執行人的項目,原本約定作品從賀氏集團挑選,傅氏集團不涉及影視行業,只負責出資。
如果她一直在賀氏找不出能用的作品,那這項目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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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廷宜的辦公室,色調溫暖幹淨,陽光透過窗棂灑進室內,看得人心頭暖洋洋的。
麥子敲門進來,一臉苦相的開口:“賀經理,我剛才去問了法律部的人,他們說您挑選出的三個劇本,今天上午突然被賣給了程氏集團。”
她是賀廷宜新招的助理。
賀廷宜的臉色在聽到這消息時瞬間變得沉重,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想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她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種淡然,道:“沒事,你出去繼續工作吧,不管他們說什麽,都別回應。劇本我來找。”
麥子雖有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團隊本身就散散的,好像只是為了勉強湊齊人數而存在,她也沒看出這個賀經理有多大本事。
想到這裏,麥子默默地退出了辦公室。
室內再次恢複了先前的寂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鳥鳴聲和微風拂動樹葉的沙沙聲。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過是平添躁意。
賀廷宜看起來還是很平靜,她不緊不慢的給自己磨好一杯咖啡,仿佛在完成某一種儀式。這是她一直保持的習慣,越是躁動不安的時候,越是要慢工出細活。
溫熱的苦味劃過舌尖,她的思緒慢慢變得清晰。
凝視着窗外的景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以為這樣就能打擊到我。賀廷川,你還是太小看我了。”
她輕聲自語,聲音中沒有任何動搖。
你以為我要争權,所以給我使絆子想讓我知難而退,卻不知我做的一切是為了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她耐着性子,獨自坐在辦公室內,手中的筆在文件上快速舞動,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就快下班了,外頭的人開始耐不住的關掉電腦,打卡下班。
人陸陸續續的走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輕微地響了一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來人沒有敲門,她的目光瞬間變得警惕,眼神銳利地掃向門口。
是她意料之外的人。
她眼皮動了動,斂去神色,冷冷地開口:“怎麽,難不成你也是賀廷川派過來監視我的?看我落難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想再守?”
門在一聲不甘的吱呀聲後緩緩掩上,辦公室內随即響起噼裏啪啦的聲音,像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暴。
外面人都走光了,過道裏偶爾有人經過,也沒人關心發生了什麽。
但隔日上午,整個賀氏都知道,賀經理的項目組,氣氛越發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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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眨眼便過,有喜有憂。
喜的是是賀廷宜的項目還沒;憂的是賀廷川和季暖暖如膠似漆,這意味着賀廷宜原定的死期越來越近。
她雖然每時每刻都在害怕死亡的逼近,但也只能耐住性子,步步為營。急是急不來的。
只需要再等一等,屆時她會利用好機會,對賀廷川和季暖暖重拳出擊。
清晨的賀家,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溫暖的地毯上。
這份寧靜被一聲尖銳的尖叫聲打破,仿佛是一根緊繃的弦突然斷裂。
賀廷宜的房間內,她的身影在混亂中顯得格外焦急,手裏的東西散落一地。
她反應過來,兵荒馬亂的換好衣服,腳步匆忙的穿過長長的走廊,每一步都像是在逃離某種無形的恐懼。
等到賀母聞訊趕過來,賀廷宜已經沖出了賀家。
傅氏,黑色的車身在晨光中閃耀着些微的光澤,從晨光中駛入停車場,室內燈光昏暗,只有幾束光線從天花板的縫隙中透下來。
傅寒年西裝筆挺,開鎖下車。
副駕駛的門突然被拉開,一個嬌小的身影熟練的爬上來。
傅寒年停了下車的動作,他的眉頭緊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解和不悅。
顯然他不習慣被人如此突然地打擾,尤其是在清晨的停車場中。
“你又要幹什麽?”
看着賀廷宜狗狗祟祟的模樣,傅寒年眉宇間的嫌棄根本不做掩飾。
有項目的事讓她消停了一個月,現在她又要開始折騰些什麽。
但賀廷宜的反應與他所料不同。
她沒有急着鬥嘴,雙手緊緊抓着車門的邊緣,皺着一張臉看他。
她的聲音顫抖,憂慮的道:“我大姨媽沒來。”
聽了她說的話,傅寒年面露疑惑,不知道她這又是鬧哪出。
他怎麽這麽木,自己做過什麽不知道嗎?賀廷宜急死了。
她只能把話說得更直白:“我例假推遲半個月了,你上回是不是沒做措施?”
傅寒年這回聽明白了,結結實實的一愣,難得露出這樣的反應。
他靜了靜沒說話。
賀廷宜看完他的反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他都愣了,肯定是沒做措施。
煩死了,不早說,她也忘了吃藥上保險。
她帶着哭腔:“我是不是懷孕了?”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生命”,她高興不起來,只有憂愁。
傅寒年的反應沒有逃避和厭棄,這讓她稍稍好受了些。
否則她肯定會被嘔死。
“開車。”她突然嚴肅起來,示意傅寒年開車。
“去哪兒?”他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傅寒年反應好像慢了半拍,難道也被喜當爹吓到了?
轉瞬她又更不開心的想,怕喜當爹幹嘛不知道做措施。哪怕真如他所說都是她主動的,就她這體格,他也不至于完全被動吧。
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貨色。
“去醫院啊,我得先檢查檢查。”
她理所當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