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葉小旭跟在簡晟後面，一路左顧右盼，大理是個好地方，可惜他們這次出行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觀光。
想着前方還不知道會有何事等待着他們，葉小旭就覺得未來的日子十分黑暗。他才不過二十幾歲，見過女鬼見過孟婆，就連往生的奈何橋他都差點走了過去，這閱歷怕也是沒誰了吧。
“你說我們……你這是看地圖還是在開黑？”
葉小旭正想詢問簡晟接下來的事情，就正好撞見了某人借着查地圖之名，用手機打游戲打的不亦樂乎，苦了他一個人傻乎乎地拖着累死累活。
後者全然無視葉小旭的憤憤情緒，一把打完的簡晟，若無其事将手機收回包裏，擡手指了一輛小巴，“上這輛。”便獨自上了車。
普通面包車改裝成接客的小巴，不知從事這行多少年，座椅和玻璃都已泛黃，後視鏡上挂着陳舊的平安福。
司機呵呵笑着與葉小旭他們打着商量，“兩位稍等一下哈，我再等個人我們再出發好吧？”
剛上車的葉小旭正欲開口說好，便聽到簡晟的聲音傳來，“師傅，別等人了，你這車我們今天想包下來，價格我們慢慢聊，怎麽樣？”
葉小旭心裏一驚，好家夥，他真是越來越不懂簡晟想要幹什麽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包車，不被宰才有鬼嘞，他可沒錯過簡晟說完這句話，司機眼裏一閃而過的光亮。
“你就不怕被坑嗎？”葉小旭湊近簡晟的耳朵小聲嘟囔道。
簡晟一邊看着窗外，一邊留意着合不攏嘴的司機，輕聲說：“我看了一圈，就這個人經驗最豐富。”
頓了頓，又道，“我們剛到這，就像你說的一樣，人生地不熟。得有一個熟悉道路的當地人帶着我們弄清楚地形，才方便我們找人。”
這時司機搓搓手上了車，簡晟也适時地閉上了嘴。司機不重，可坐到駕駛位時車都抖了三抖。
他也是熱情，拍着胸脯保證道：“小夥子來，想去哪直接跟我說，這大理還沒有我吳老四不知道的地方。”頓了頓，他又說，“看你們一副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模樣，以後你們就叫我吳老四吧兩位老弟，在大理想用車随時都可以來找我啊。”
“那就麻煩你了吳老四，不如你先開車帶我們去大理古城附近轉轉吧。”簡晟選了一個比較有特點的地方，吳老四一聲好嘞，帶我們殺進了馬路。
旅游淡季路上通暢，吳老四開車不僅穩，還很有見解地選擇了一條洱海海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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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是個旅游城市，白族人民居多，民風樸素，熱情好客。吳老四就是一個過分熱情、經不住沉默的人，開車沒多久他就忍不住做起講解工作，一邊活躍車內氣氛，一邊宣傳本地文化。
“其實我們大理是雲南文化最早的發祥地之一。四世紀的時候，白族祖先們在這裏散布了不少部落，史書中稱為‘昆明之屬’，他們創造了燦爛的新石器文化。”
吳老四講得起勁，簡晟偶爾附和兩句佯裝是真對大理感興趣一般，想要多了解大理的歷史文化。插不上嘴也不怎麽對大理歷史文化感興趣的葉小旭聽得昏昏欲睡，這種導游詞他工作的地方天天都能聽得到，實在是沒什麽新意。
披着紅蓋頭，身穿大喜紅袍的女人步步朝他走來，“——你是來找我的嗎？”
一個急剎車葉小旭撞到了前排座椅，他倏然睜大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吳老四的面包車內，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原來是自己吓自己。
吳老四尴尬道，“這位老弟真對不住啊，剛剛一直貓閃了過去，你沒受傷吧？”
葉小旭揉揉頭，笑了，“沒事，是我自己沒休息好，沒注意。”左手微微一痛，只見簡晟面色嚴肅地正視前方，給葉小旭使了一個眼色。
葉小旭尋着看去，車的正前方一道暗紅身影閃過，跟他夢裏的身影一模一樣！
“我剛剛才夢到她——”葉小旭突然禁了聲，大白天豔陽高照，竟讓他心聲一股寒意是怎麽回事？
簡晟偷偷在葉小旭手上寫兩個字：一心。表面上不動聲色地詢問道：“吳老四，你說大白天馬路上怎麽會突然竄出一只貓？”
聞言，葉小旭突然來了興趣，心裏悄悄警惕着，簡晟不僅他小心，還親自上陣，看來這個地方一定有什麽問題。
果不其然，吳老四聽到簡晟這個問題方向盤都打了滑，一直挂在臉上的笑意也顯得僵硬，他眼珠轉來轉去，随後道：“兩位老弟，你們兩個也是外來人，我就這麽跟你們說吧，我們大理好玩的地方是多，但大晚上最好還是不要去一些特別的景點，比如蛇骨塔之類的。”
“哦？”簡晟不自覺露出得逞的笑容，繼續問道，“聽說蛇骨塔是南召是就有的建築，晚上要是去那裏看夜景不是也別有一番味道嗎？”
吳老四的臉頓時失了血色，“呸呸呸，誰大晚上要去那種地方。”他語氣有些激動，“我跟你們說，那裏晚上別去，千萬去別，邪得很。”
簡晟和葉小旭相視一眼，心裏大概都有了些猜測，吳老四肯定在蛇骨塔見到過不幹淨的東西，也許那裏能成為找到發釵的突破口也說不定，但看吳老四現在的精神狀況，應該也問不出來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想來葉小旭就覺得心塞，別人見到不幹淨的東西大多都是溜之大吉，怎麽到了他這裏就偏偏要趕着往上面湊？
“叮咚”的短信提示音響起，恰到好處的結束了這個話題。吳老四目視前方繼續開着車，簡晟也好似什麽都沒看到一般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小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信：想知道柔然的下落嗎？——語焉。
“簡晟，你看看這個。”葉小旭把手機遞給簡晟，搓了搓胳膊，“這人的名字和我當時在獨木舟上做得夢裏面的名字一模一樣，怎麽辦，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簡晟接過手機，盯着這條消息看了許久，又瞥了眼窗外漸漸泛黑的天色，“把手機收好，我們回去再聊。”
“嗯。”
除了當時在蛇骨塔的不愉快以外，一路上吳老四和簡晟二人交談的還算愉快。
碰巧吳老四家是在大理古城旁做民宿生意，大家一拍即合，在把大理古城附近大街小巷的路況摸得差不多後，簡晟和葉小旭直接在吳老四家裏住下了。
檐上風景鈴鈴作響，青苔爬牆頭，萎縮在盆盆綠植旁，澄綠的耀眼。石灰色的三層小樓被爬牆虎包裹住，風泛起綠波，帶着沁人清香。
葉小旭和簡晟住在這棟小樓的标間裏，室內設計風格不同于外部的靜谧和諧，牆上床上洗漱用品上處處畫的都是帶着大理特色的油畫。
葉小旭身體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床的柔軟讓他又犯了困意，他忍不住道：“你怎麽看人這麽準？吳老四又可以當司機又可以當導游，還有地方住，一下子幫我們省下了不少事。”
“不是我看人準，而且他暴露的太明顯。”簡晟突然道，聲音不響，卻讓葉小旭心沉了沉，瞌睡都醒了一大半。
葉小旭躺在床上沒動，側着頭問道：“什麽意思？你是說吳老四不對勁？”
簡晟背對葉小旭翻動着行李箱，好像在找什麽東西，冷靜分析道：“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個什麽角色，但他一定不會是一個表面看起來這麽無害的司機。”他想了想，又道，“要是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他有很多地方都不太對勁。”
仔細觀察？葉小旭回想了他們來的這一路，吳老四除了話多以外，實在是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電光火石間，葉小旭猛然起身看着簡晟，“蛇——”他驚訝出聲，卻被簡晟一把扣住肩，捂住嘴，面色凝重地給他一個禁聲的手勢，豎起耳朵聽着門外的動靜。
房間在瞬間安靜下來，簡晟的手還捂在葉小旭嘴上，距離葉小旭的臉不過一尺。第一次零距離看着簡晟的臉，葉小旭不禁有些感嘆，為什麽這人的皮膚比女人的還好？輪廓分明的臉勉勉強強，有些小帥。
輕微的呼吸聲音響起，葉小旭瞪大了眼，外面有人？簡晟點點頭，放開葉小旭輕手輕腳地向門邊靠去。
一，二，三。
簡晟猛然将門拉開，橘黃色燈光照亮走廊的過道，門外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簡晟遺憾地啧了一聲，正欲關門，地上一張紅色紙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然在墓中。——語嫣”
06蛇骨塔（上）
【百年不倒是基業，千年不倒是陵墓。黃骨白土堆積而成的塔，延續的是血脈。】
簡晟和葉小旭面對面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