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着，紅色紙條被擺放在他們的正中間，兩人盯着它已經沉默了半個小時左右。
再三确定這次沒人聽牆角後，簡晟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遞給葉小旭，“把你最近做的有關大理的夢相關信息都寫下來。”他強調，“越詳細越好。”
葉小旭接過筆思考着，夢境與現實情況開始接軌，虛虛實實讓他越寫越心驚。
場景一，古色古香的旅館裏，鳳冠霞帔的柔然坐他身邊哭。
場景二，樹林裏柔然喚葉小旭為龍旂，身後還有一個女人在追殺他們。
場景三，殡儀館前一個掃地的女人，朝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龍旂，龍旂……”簡晟看着紙上的名字，反複念叨，“這名字挺耳熟啊。”
葉小旭扔給了簡晟一個白眼，“你肯定耳熟，‘龍旂陽陽，和鈴央央’，出自《周頌載見》，寫的是助祭，祭祀對象還是武王。你房裏擺放了那麽多古書，裏面肯定有這個。”
“照你這麽說，如果柔然喚你龍旂，那是不是說明還有一個人叫做和鈴？”簡晟随口分析，目光卻緊鎖在葉小旭寫下的紙上，“你夢中提到了殡儀館，這個紅紙上語嫣也提到然在墓中。”
他嘆氣，“看來我們要是想找到有關于柔然的消息，首先要找到的是哪有殡儀館。”
說到這，簡晟突然想起葉小旭車上收到的那條短信，“把你手機收到的那條短信給我，我查查看。”
“好。”
葉小旭把手機給了簡晟，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說我們不過剛來，怎麽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大晚上還在門口偷聽牆角，要不是簡晟敏感發現門外的人，他們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麽。
“這挺好想的。”簡晟一邊用電腦查着手機裏發信人的地址，一邊解釋，“我們從上飛機的那一刻就被人跟着，他們能知道我們在這裏落腳并不奇怪。不過你要一定懷疑不對勁的地方，倒是還真有一個。”
簡晟四處看了一遍，确定這次周圍不會有人在偷聽後，極其認真地看着葉小旭問道：“告訴我，吳老四在蛇骨塔急剎車的那一刻，你都看到了什麽。”
葉小旭的心咯噔一下，他本以為只是他眼花，要是誰都不提沒準過幾天他自己也就忘了也說不定。但聽此時此刻簡晟提起了那件事，就說明蛇骨塔發生的事情顯然比他想得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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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一閃而過的紅色身影——
“是柔然！”那道身影在他夢裏出現了很多次，他不可能認錯，而且在急剎車的前一秒，他耳邊還有柔然說話的聲音。
葉小旭恍然，“對，沒錯，蛇骨塔那裏我看到的就是柔然！她穿着喜袍從車子前面跑過，速度極快。”
早知道他當時就直接拉着簡晟追下去，或者繼續做夢，沒準就能知道接下去他和簡晟應該去哪裏找到她的發釵，也不至于現在這個樣子，像個無頭蒼蠅，不知從何下手。
簡晟眼神晦暗不明，喃喃道：“果然是她。”
“什麽意思？”葉小旭耳尖地捕捉到簡晟口中的關鍵詞，“什麽叫做果然？難道你當時沒看到那抹紅色身影，只是在做猜想？”
在葉小旭驚訝的眼神中，簡晟停下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指，肯定了葉小旭的話，“與其說是猜想，倒不如說是直覺。當時我和吳老四都只看到一只黑貓突然竄到車前，随後跳入草裏，根本就沒看到什麽紅色身影。”
頓了頓，簡晟突然話鋒一轉，“那只黑貓出來的突然，空氣都被它拉低了幾個度，這可不是一只貓能幹得出的事情。”
“對，還有當時吳老四的那個反應。”葉小旭一拍腦袋，“蛇骨塔，蛇骨塔一定有東西。”
簡晟敲下回車鍵，語嫣的地址跳入電腦屏幕，和他們兩确定的地方一模一樣，就在蛇骨塔。房間內的空氣突然沉默下來，安靜地可怕。
“柔然和這個叫語嫣的女人，是什麽關系？”葉小旭心裏惴惴不安，莫名慌了起來。
葉小旭幾乎能确定語嫣就是一直在跟着他們的人，但沒人知道這個叫做語嫣的女人到底是好還是壞，跟着他們的目的、給他們發短信留消息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簡晟拍拍葉小旭的肩膀，“別想了，我給你的手鏈還帶着嗎？”
“嗯，一直帶着的。”葉小旭拉起袖子，紅色繩子在他白皙皮膚上格外顯眼，一枚銅錢靜靜躺在葉小旭手腕上，“這有什麽用嗎？”
“這是當時孟婆損壞的那一串五帝錢裏，最完好的一個，遇到緊急時刻你把這枚銅錢砸過去，沒準能救命。”
話落，簡晟跟葉小旭囑咐了幾句，拉着他開始準備裝備，夜探蛇骨塔。
當時的葉小旭還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多麽不明智，日後他再回想那晚的經歷，後背都止不住發麻。
夜裏的蛇骨塔隐匿于蔥郁樹林中，微風過境，樹葉婆娑作響，幽暗燈光下鬼影重重。此時不過八九點，可來蛇骨塔的道路上早已空無一人。
羊腸小道僻靜幽長，臺階之上是巍峨聳立的蛇骨塔，歷經千百年風雨洗禮，塔身褪去他日光輝色彩，在夜裏白的顯眼。
“你別說，夜裏的風還有點冷。”葉小旭裹緊衣服，拿着手電筒四處照着，為緩解忐忑心情尴尬開口。
這裏安靜的實在詭異，除了葉小旭和簡晟兩人的腳步聲外，就只有風聲存在。
簡晟心知葉小旭是怕了，也不戳穿他，“讓你多穿點，你不聽，現在後悔了吧。”
葉小旭狡辯道：“我聽了，但是沒帶厚衣服，我也沒辦法。”
面對如此強有理的說辭，簡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閑扯間，兩人來到塔下，十三級密檐式空心方形磚塔，總高30.7米，在葉小旭看來，好像也就這樣。
“這塔看上去和其他的塔比起來，沒有多特殊，為什麽吳老四反應這麽大？”葉小旭想不明白，這蛇骨塔是建造在一個寺廟前，按理說也不會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那究竟是什麽才能把吳老四吓成那個樣子？
塔門被混泥土封閉的嚴嚴實實，像是懼怕讓什麽東西出來一般。
簡晟從背包一邊從背包裏取出飛爪鈎和安全生活，一邊科普加提醒對葉小旭道：“這座塔有兩個傳說。”
其一，南诏時有一條四處作惡的巨蟒，毀人錢財害人性命，後被一人制服，人們用那條巨蟒的屍骨鑄成這座蛇骨塔。
其二，據清代《滇釋》記載：有一天夜裏，大理海東道安法師在羅荃島附近的海面上，看見 100 多個小孩在玩耍，法師知是怪物，就施展法術除魔。第二天起來，小孩不見了，只見海面上漂浮着 100 多條大蛇的屍體，從此以後，洱海的水患就平息了。
“所以在這裏比鬼更值得小心的，是蛇。”
簡晟用力将飛爪鈎向上抛起，尖銳鈎爪深深嵌入蛇骨塔密檐中，簡晟向下扯了扯确保繩索牢固時，聽到葉小旭在一側喃喃琢磨…“道安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簡晟回頭深深看了葉小旭一眼，沖他面前打了一個響指，“別想了，我先上去看看，确定上面沒事後你再上來。”他四處看了看，貼在葉小旭耳邊提醒，“你小心點周圍，肯定有人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你多留意。”
“嗯，你放心吧。”
葉小旭點頭，目光異常堅定。從語嫣對他們的關注來看，現在肯定還會跟在他們身後，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語嫣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人，葉小旭就不信他還玩不過一個女的。
簡晟攀岩姿勢很專業，腿與身體成九十度角在塔身上走着，手與手有頻率地來回交替，一步步如履平地般。
很快簡晟到達了第一個密檐，他一個單身進入塔裏，打開手電照過每一處黑暗的地方。
蛇骨塔二層的空間并不大，但有很多木架一排排立着，上面放着一盒盒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架子的排列猶如迷宮，十分阻擋視線。簡晟小心翼翼地往裏面走着，拿着手電筒一排排檢查情況。
吱吱刮牆壁的聲音在密檐邊緣響起，簡晟收回檢查塔內的視線，走到密檐邊緣時正好看到葉小旭大喘氣探出的頭。
“救，救我，哥們。”葉小旭上氣不接下氣，不知是吓的還是累的，“底下，底下有好多蛇。我的媽，哎喲，還好我有事沒事就瞅瞅周圍，不然真是，作孽啊。”
簡晟拿出水杯遞給葉小旭，手電往塔下掃去，密密麻麻一片全是蛇的影子，它們躁動地不停吐舌頭，呲呲聲被風傳來，夾在着一股腥臭味。
不遠處小樹林裏，一道人影躲過簡晟的查看，翻身隐匿進了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