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一處草叢，嘴邊帶着陰狠的笑容，一動不動看着蛇群将蛇骨塔包圍。
“你別停在那裏看，我們趕快跑，那些蛇能上天的。”說着，葉小旭拉起簡晟的手就往塔內沖，卻被簡晟站在原地拉了回來。
簡晟一邊将收好的飛爪鈎放入背包裏，一邊對叮囑葉小旭，“你穩着點，沒看到那些蛇只是停留在塔外的一圈嗎？看來跟着我們的人的目的不是讓這些蛇上來圍攻我們，而且為了把我們困在這座塔裏。”他将葉小旭拉到身後，面色鎮定而嚴肅，“看來我們真的沒有猜錯，蛇骨塔裏果然有古怪。我來打頭陣，你在後面好好跟着。”
該慫時絕不逞能這個技能，葉小旭在遇到簡晟後頻繁作用，愈發得心應手。比如此時，葉小旭乖乖跟在簡晟身後，寸步不離，就差牽着簡晟的衣角了。
外面刮起了大風，呼嘯而過，吹得沙沙聲更甚，讓人分不清是樹葉摩擦作響，還是蛇群騷動難耐。
“這裏的氣候條件确實适合蛇的生長，但這一次性會不會太多了點？而且還來的這麽突然。”葉小旭想着剛剛那一幕，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當時他一個人在塔下站着，守着飛爪鈎繩索的動靜。葉小旭看着二層塔邊一束光線照進塔內，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心莫名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也許并沒有多長時間，葉小旭就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今晚沒有月光，不見五指的黑夜裏只有他手中電筒直直地散發着冷光。這種感覺令葉小旭很不舒服，就像一張潔白無暇的紙張上滴落一滴純黑墨水，放眼過去最是顯眼。
現在的葉小旭就是這種狀态，如果真的有人跟在他們背後，那麽此時他打着手電站在踏前一動不動，無疑是被別人當成把子的最好目标。
這樣想着，葉小旭佯裝活動筋骨，拉拉胳膊扭扭脖子，誰知這一扭脖子一轉頭，身後黑壓壓的一片不知何時已經向他逼近。
“我去。”葉小旭沒忍住低罵了聲，身後呲呲聲愈來愈大，距離他愈來愈近。
于是，後面就有了葉小旭手忙腳亂爬到密檐與簡晟彙合的一幕。
簡晟緊抿着嘴，每一步落腳都十分小心，深怕踩到什麽不該踩的東西。
只是不知為什麽，随着簡晟和葉小旭逐漸往塔內深入，空氣中的土腥味也逐漸加重，令人難以忍受。
“你小心一點。”葉小旭忍不住在簡晟身後低聲提醒道，“這味道，和我在那群蛇身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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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晟回頭看了葉小旭一眼，調整步伐繼續在木架間穿梭前行，行為舉止明顯比之前慢了許多，顯得更加謹慎。
突然，簡晟停住腳步，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看來傳說只是傳說，并不全是真的。”
“什麽意思——嗬，這麽大？”葉小旭竄到簡晟面前，手電筒慘白冷光在蛇骨塔二層到三層的樓梯上照着。
直徑兩米的樓梯，幾乎全被蛇皮覆蓋，幹硬厚重的鋪滿樓梯，散發着令人作嘔的土腥味，讓人無從下腳，也難怪簡晟會苦笑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傳說裏，那條無惡不作的巨蟒是被人制服後，用它的蛇骨屍身建造完成這座塔的。只是如今看來，也不能排除當時人們為了安撫人心，刻意放出傳說中的故事。
巨蟒根本就沒有被殺死，而是被封在了塔裏。
只是從南诏至今，上千年的歷史齒輪轉動，王朝更新換代，時代不斷變遷。要是當年的那條巨蟒還活着，怕是已經成精了。
葉小旭看着簡晟蹲在面前厚重的蛇皮面前，不知從哪掏出一只手套戴在手上，來回撥弄着幹枯的蛇皮。他弱弱問着簡晟：“以你看來，那條蛇現在還活着嗎？”
簡晟專心致志地研究着地上的蛇皮，頭也不擡地回道：“還活着。”說着，簡晟從樓梯上撕下就一塊透明的白色蛇皮，“這塊濕濕潤潤，還是軟的，根據這裏的天氣來看，應該是這一個星期左右才褪下的。”
果然，葉小旭的心又咯噔了一下，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難不成今天晚上他和簡晟二人要夜戰巨蟒，為千年的大理子民除惡揚善聲張正義？
“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找柔然的發釵嗎？這個巨蟒啥的，我們應該不會碰到……吧？”
葉小旭滿臉期翼地望着簡晟，可惜簡晟并沒有收到他的訊號，耿直的三個字直勾勾戳破了葉小旭的幻想，“不一定。”
簡晟解釋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些事情。以前人家裏有人走的那段時間，時不時就會有蛇在家裏游走，被人們稱為是逝者的靈魂回來看望一下家人。”
他站起身，頓了頓又繼續道，“再者老一輩的人都流行土葬，講究的是入土為安。那些文藝小青年時常挂在嘴邊的黃骨白土，多半是來源于此。但事實上很少有人知道，一般家庭直接把人下關入土，除非棺材的密封性很好，不然不出半年，裏面的屍身一定會消失。不是被野獸叼走吃了，就是被蛇直接吞掉。就和江裏總是會發現一些個頭極大的魚一般，食用屍體的動物體型會出其的大，尤其是食用腐屍，這也是為什麽墳墓旁的蛇總是特別肥大的原因。”
簡晟一口氣噼裏啪啦講了一大推，說完後發現葉小旭愣愣地看着他，他不禁嘆了口氣，“沒聽懂？”
“嗯……”
07蛇骨塔（下）
“簡單來說，蛇越大就說明附近墳墓裏的死人越多，再結合之前紅色卡片上寫的‘然在墓中’來看，我們可能要去找到這條巨蟒，才有可能找到柔然的下落。懂嗎？”
葉小旭似懂非懂，也不知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但他知道跟着簡晟走總不會出錯的，至少在這種奇奇怪怪事情的方面，簡晟的作用比他大的多。只是葉小旭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個給我們遞消息的柔然，可信嗎？”
這個問題問得突然，但其實也一直是簡晟心裏在糾結的問題，“可信不可信，我們都得跟她給我們的線索找下去，除非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別的線索。”
別的選擇和線索，照他們兩現在的情況來說，可能還真沒有。
不過，葉小旭突然想起了孟婆那碗湯，“之前孟婆不是讓我喝過一碗湯嗎？說是喝過之後我們找柔然能方便很多，可為啥我喝了這麽久，也沒有什麽大的進展？”
“呵。”簡晟一聲冷笑，聽到葉小旭提到這件事他就來氣，“那個人的話你也能信？你可別忘了當初她在奈何橋上是怎麽對你的。要不是你提前吃了我的藥，現在你恐怕就和柔然是一類的了。孟婆想在我的眼皮底下用你的靈魂去引誘出柔然的靈魂，簡直太天真了。”
我的天，葉小旭都不知道當日簡晟和孟婆兩人表面上看上去和和氣氣，實則還真是波濤洶湧啊。
“可這些事情和我有什麽關系？為什麽他們都要沖着我來？”葉小旭不解，他這是招惹到誰了，還是命犯太歲了，為什麽被算計的總是他？
聞言，簡晟噤了聲，若有所指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沒準日後就知道了。”他看了眼表，已經将近午夜十二點了，“我們快點查查，能找得到蛇就悄悄跟着它走，找不到的話就随便看看以後回去洗洗睡覺，然後等白天再好好分析，好好查柔然的事情。”
“好，正好我也有些累了，我們繼續走下去，看看還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就這樣，簡晟三言兩語成功将話題帶偏，讓葉小旭忘記了他才提過的問題，後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發生，以至于葉小旭等到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整整晚了一年。
年久失修的木板被人踩上去吱啞作響，整座塔內都回響着簡晟和葉小旭上樓梯的聲音，葉小旭像是有了心裏陰影，跟在簡晟生活，每走兩步都要回頭确定身後有沒有東西。
他的小動作被簡晟收歸眼裏，沒忍住笑了出來，“你這樣光看是沒有用的，對這些事情來說，直覺有時比眼睛來的更快更準。”簡晟想了想，用手電筒帶着指示性意味地照着葉小旭身後，“你這樣一步三回頭，遇到影鬼就被一個回頭殺，扭斷脖子GG了。”
“呸呸呸。”葉小旭抗議，“這深更半夜，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我還不是當時被你一個人扔在塔外面有心理陰影，一步三回頭能怪我嗎？”
“好好好，不怪你，怪我，都是我的錯，我的鍋。”簡晟看着葉小旭激動到都快把原本就不結實的木階給跺穿了，只好乖乖屈服。
葉小旭沒接過簡晟的話，簡晟也沒再開口，空氣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