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秦蔓告訴他們的。”

簡晟見怪不怪道,“還好,當時沒有讓秦蔓知道太多。”不然今天的事情還真是難處理。

“那個娘們不是先前看上你的那個嗎?”聽到從簡晟口中說出秦蔓兩個字時,秦烨就已經震驚不已,“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那個娘們苦苦追求你太久未果,因愛生恨,想要拐着彎地害死你以此洩憤?”

“她是要洩哪門子的憤?”簡晟無奈,仍不住扔給秦烨了一記白眼,“具體原因不太清楚,但是知道我們進了蛇骨塔,可能會從哪裏出來的人,只有她一個。”

這邊簡晟和秦烨分析者事情的源頭,慢慢推出自己被人圍堵的原因和萬一出事能夠全身而退的可能。而另一邊,葉小旭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穆和鈴身邊,蹲下身細細檢查着她的傷口。

穆和鈴看着近在咫尺的葉小旭,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苦于疼痛遲遲出不了聲,只能眼睜睜看着葉小旭發現自己的與衆不同。

此時本應該關注手臂傷口的穆和鈴,怔怔望着葉小旭出了神,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打着轉轉,卻始終忍着沒讓它們落下。

葉小旭深深注視了穆和鈴幾秒,随即站起身,對着許名如是說道,“你要我們辦的事情,我們可以答應,但是你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許名意料之中地笑道,“你說,只要不過分的條件,我們一定答應。”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葉小旭從頭到尾都沒咋開過口,現在這突然一開口,讓秦烨半天回不過來神,“不是,葉小旭小兄弟,我們就不用再想想什麽的嗎?你這讓我們都答應他們,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

秦烨一邊說着,一邊給簡晟使着眼色,“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老三,你倒是說句明白話啊!”

簡晟選擇性忽視了秦烨的跳動眉毛和眼睛,拍了拍葉小旭的肩膀道,“小旭這樣的決定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和他們剛正面明顯是我們吃虧,而且現在我們這裏面還有一個傷員,無論怎麽樣我們都逃不過他們十六個人的追捕。”

“嘿!”秦烨氣結,“我發現你和這個大妹子一個德行,一遇到這小兄弟的事情就開始一個勁地往他身上偏,你們這樣子偏心對我真的好嗎?!”委屈的秦烨自覺閉嘴站到一旁,看着地面數石子。

葉小旭被秦烨這麽突然嚷嚷的話說紅了臉,他發現一直簡晟含笑看着他,心裏難免有些尴尬,卻莫名有了底氣,“我們就一個條件,你傷了我們的人,只要你們支付能夠醫治她的相關藥材,這個事情我們就應了。”

他頓了頓,佯裝出一副兇狠地模樣,“否則我們就算是拼個你死我活,也不會如你們的願。”

話鋒一轉,他又道“我想你們這樣興師動衆地出擊來圍堵我們,應該是我們其中的個別人是你們這次跳大神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吧?你說他要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在活動裏做了什麽手腳,對我們雙方的影響都不太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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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名聽過葉小旭的話後緩了緩,片刻後哈哈大笑,“這位小兄弟,還是你會說話啊。不就是醫治一個人的事情嗎?你們需要什麽藥材盡管跟我說,我保證今晚之前全都給你們弄到手。”

“族長……”

距離許名一旁的大漢聽到他許下的承諾,欲言又止地開口,被許名直直打斷,“你們不用多說什麽,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不過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而已,要是真傷了她傳出去族的名聲也不好聽。”

不過是被利箭擦傷而已,可穆和鈴卻一直抱着手臂,冷汗淋漓地咬牙跪在地上,此等舉動在經歷過刀光劍影的許名眼裏,簡直不值一提,他甚至不能理解一開始來找他的那個女人三令五申要求他重視這個女人的意義在哪裏。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那就麻煩幾位跟着我們走一趟了。”許名擡手示意。

身後十五個彪形大漢紛紛從腰間掏出粗壯的麻繩和頭套,走向簡晟等人将他們緊緊綁住手腳,帶上頭套,往族民的居住地走。

許名是最後一個離開溪邊的人。

在離開前,他對着溪流對岸的地宮出口的地道扶着胸口深深鞠了一躬,感恩一笑,“多虧了你的指點,任務完成的很完美。”

34許名的無奈(1)

黑,好黑……

許名極不舒服地動了動鼻子,感覺上面蓋過一條軟軟的東西,牢牢地系在他後腦勺上,遮住了他眼前的光。

許名試圖想用手把它扯下,卻突然發現雙手繩子被緊緊地反綁在身後,而他的雙腳和雙腿不知道是被綁在了哪根鐵杆上,動彈不得。腳踝傳來冰冷冷的觸感,使許名漸漸感到不安。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我怕……”

許名張嘴叫道,稚嫩的聲音不難聽出其中的顫抖。

他的雙手手緊了又松,不老實地想要掙脫捆綁在自己身上的束縛,卻發現到頭來也只是徒勞。

腦海中混亂的記憶逐漸清晰,暈厥前那個人不同于以往的笑臉,像是在昭告這件事發生的必然。

從許名能勉勉強強記住一些事情起就知道,每次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時,媽媽總會拉長着臉,扯着嗓門沖一旁的男人嚷嚷:“人都找好了你怎麽還不把他送走?你看看,他今天又吃了我們家一頓飯!”

那個坐在一旁默默聽媽媽嚷嚷的人,許名管他叫做爸爸。

媽媽面容清秀,不動怒時宛若大戶人家未出閣的大小姐,但當她生氣起來,好看的五官便會扭曲在一起,變得格外滲人。饒是一臉老實相的爸爸,也會被她這幅架勢吓得結巴起來。

爸爸跟媽媽打着商量:“孩子他媽,你,你看第二胎也是個男娃,要不,要不咱就留下養着吧?”

爸爸的輕聲輕語非但沒能說服媽媽,反倒像是在火上澆了一盆熱油。

媽媽當即就不敢了,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說:“當初我懷老二的時候你怎麽沒跟我說你要一起養啊?哦,你現在看到了這是個男娃才說要養那你早幹嘛去了?你早跟我說你要養兩個男娃,老娘第二個生都不會生的!家裏已經有了一個老大給你傳宗接代你就知足吧,這老二你想都不要想!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養了一個又一個,就你家這點家當,要是不用老二換錢,你養得活哪個?”

她給爸爸下了最後通牒:“明天晚飯的時候老二要是還在飯桌上吃着我家的飯,我就随便找個出價高的把孩子給他,管他待娃好還是不好,除了賣的錢多錢少,其他事情都跟老娘沒有半毛錢關系!”

爸爸支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能點頭答應。

那個時候的許名能聽懂他們說的話,卻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只能一個人捧着碗,或傻呵呵地看着他們笑着,或睜圓了眼睛看着他們吵着。

模糊印象裏有一個比我高一個頭,和我一樣是個男生的人,每次吃飯都會坐在他的左手邊,那個男生時不時會站起身夾一點媽媽面前的肉菜放在許名碗裏,被媽媽瞪過之後自己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飯。

媽媽脾氣發的最兇的那天,是許名第一次敢伸手去他面前,用還不熟練的筷功夾菜放進他的碗裏。他用碗接過後沒有吃,眼圈漸漸地發紅。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許名的頭,許名咧嘴沖他傻笑。

那些來串門的大人們說,這個男生是許名的哥哥。

可是爸爸媽媽并沒有告訴許名哥哥是什麽東西。他們也沒告訴許名他究竟是誰,叫什麽名字。

而許名自己,又是誰?

又一個零星的片段,是在白天。

爸爸穿着幹幹淨淨的一身,躬下身子問許名:“老二,你想去縣城裏嗎?”

“縣城在哪?好玩嗎?”許名問。

“好玩,可好玩了。”爸爸點着頭,有些誇張地笑着說,“縣城有好多賣糖的地方,還有糖葫蘆呢,就是長長的一串一串的那種,可甜了呢!”

聽着糖葫蘆這三個字許名眼裏頓時來了神:“糖葫蘆,我吃過我吃過。”許名搶着說,“村長叔叔前幾天帶着那個姐姐來串門的時候手裏就拿着那個,她給我舔了一口,好甜的。”

“你跟爸爸進縣城,爸爸給你買來吃好不好?”爸爸說。

許名看着站在裏屋的哥哥,有些猶豫地問:“他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去縣城的車坐不下三個人,你可以帶回來給他吃。”爸爸說。

哥哥站在沒有光的裏屋裏不說話,許名總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但想着自己可以給他帶糖葫蘆回來讓他開心,便興高采烈地答應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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