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兩個人才能夠全身而退。”
許岩像是還不夠放心,又威脅性地補充道,“不然我們兩個人都會死在裏面!”
“嗯嗯。”許名愣愣點頭,一副被吓到的模樣,讪讪開了口,“族長放心,媽還在家等着我們兩個回去吃宵夜,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許岩銳利的目光直直望向已經在不遠處吊腳樓二樓站住腳的許易爸媽,透過朦朦胧胧的火光,許岩好似看到了許易媽媽手腕上帶的紅色翡翠琉璃镯子,在森森月光下散發着瘆人的白光。
許易爸媽站在吊腳樓二樓的觀景臺上,将祭祀臺上的情況統統收入眼底。
被夜色層層包圍的祭祀臺,只有九支火把立于祭祀臺周邊,青白的水泥石板上留下了九團紅橘色火光,眼鏡蛇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不好的存在,紛紛從竹簍裏呲着信子探出頭,左右扭動着身體觀察四周的狀況。
也許是入夜了太涼,又或者是吊腳樓地處高處,平日裏隔絕陽光入侵,所以才會在夜裏陡然降溫?
不管什麽原因都不重要了,許易媽媽搓了搓因寒冷而泛起層層雞皮疙瘩的胳膊,回起點點溫度後許易媽媽恍然發覺自己手上的不對勁,大驚道,“這個手镯我什麽時候帶在手上的?”
許易爸爸也瞪大眼睛,疑惑地望着許易媽媽道,“不是你自己将它帶在手上的嗎?你不記得了嗎?”
“我怎麽會将它帶在手上呢?當時那個女人把這個手镯交給我的時候,對我千叮咛萬囑咐,讓我一定不要把它帶在手上,不然去不下來的!”許易媽媽驚恐地扒着手上的镯子,卻發現無論她怎麽用勁怎麽用力,都沒有辦法将它從手上取下。
二樓觀景臺上的動靜越來越大,許岩已經在許名敲擊的人皮鼓節奏下開始儀式,全身心投入在舞樂裏的許岩絲毫沒有被吊腳樓內的情況所打擾。
許易爸媽的驚呼聲反倒是吸引了許名的關注,在他們兩個人不停在觀景臺上發出為什麽會冷為什麽會把镯子帶在手上的一系列問題時,眼尖的許名注意到了在許易爸媽身後不被火光照耀到的黑暗屋子裏,有個紅衣女人站在她們身後。
紅衣女人和許易媽媽的手上,戴着一模一樣血色翡翠琉璃手镯!
三只碗裏的血液不知什麽時候漸漸幹涸,瓷碗伴随着鼓聲和許岩的舞步滿滿出現裂紋,九條眼鏡蛇在竹簍裏不安躁動着,粗糙尖銳的竹簍将眼鏡蛇身劃的血肉模糊,可它們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繼續在竹簍上來回摩擦,卻怎麽也出不來。
人皮鼓的節奏不受控制地跟着許岩的腳步逐漸加快,在九支火把的照耀下蛇影綽綽,如同一起與許岩共舞一般,身影奔放靈動,卻血色漸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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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叫從觀景臺傳出,十分刺耳。
儀式進行到一半,許岩被許易媽媽這聲影響,眼睛猛然睜開,木讷地直視前方,三只瓷碗伴着九條眼鏡蛇的身體齊齊炸裂,九支火把跌倒在地,火光四散,星星點點鋪了滿地。
許易媽媽從觀景臺上摔下時扭傷了腳,躺在地上吃痛呻吟着,許易爸爸不明所以急匆匆地趕下樓查看她的傷勢。
許易爸爸将許易媽媽從地上扶起,許易媽媽扶着他忍痛趔趄地走着,一步步向祭祀臺靠近。
許易媽媽已經冷汗淋漓,卻還是堅持走到許岩身前,虛弱問道,“怎麽樣?好了嗎?我兒子的魂魄呢?剛剛是不是他要來了?所以才會把我從二樓推下來的?”
邊說邊有汩汩鮮血從她的嘴裏湧出,慢慢浸濕了她的衣襟,滴落在地上,卻依然不能阻止她向許岩靠近的步伐。
她擺脫了許易爸爸的攙扶,一瘸一拐地在許岩面前站定,雙手猛地握住許岩的肩膀,幾近瘋狂的咆哮道,“推我也沒用啊!當年為了保住他,我可是忍痛把他弟弟送人了啊!現在他死了,我為什麽不能把他弟弟再找回來?為什麽啊?"
許岩一把将她推開,木讷地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癡癡笑道,“你找不回來了,他不會再跟你回去的。”他一步步朝着許易媽媽靠近,許易媽媽驚恐地一步步往後退着,他的聲音沙啞又詭谲,猶如來自深淵地獄般,“當初你把他送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你懂嗎?他已經死了啊,哈哈哈哈哈!”
許岩聲音古怪,猖狂放肆地笑着。
祭祀臺突然狂風大作,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郁,銀鈴聲從四面八方陣陣傳來,掩蓋住了人皮鼓敲擊出來的聲音,許岩不受控制地一把将許易媽媽和許易爸爸的脖子掐住,面容猙獰地将他們從地上舉起。
詭異的微笑在許岩的臉上綻放,他眼睛裏漸漸爬滿紅色血絲,惡狠狠地說道,“你猜猜現在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許易,還是被你們抛棄了十幾年的許名?”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不尊重歷史或者薩滿族的描寫,還望不要深究,別寄刀片,蟹蟹- -
40許名的無奈(7)
“看到他們面熟嗎?”
一道陰冷的女聲在許名背後突然響起,吓得正趴在門邊偷聽的許名渾身一抖,驚魂未定地轉過身,滿臉警惕地看着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他房間裏的女人。
女人側坐在他房間內的窗臺上,如新生嬰兒般白嫩的肌膚沐浴在陽光下發着淡淡熒光,濃密睫毛下藏着黝黑瞳眸炯炯有神,別有意味地在他身上逗留許久,飽滿的蜜唇突然勾勒出了一道誘人微笑。
許名眯眼,正欲重新省視女人,卻見女人下一秒猛地從窗臺上消失,兩片溫熱緊貼他耳畔,一股奇異的香氣兜轉入許名鼻腔,引得他略微怔神,又聽見她道,“當時他們棄你而去,如今你哥哥去世,他們又舔着臉回來求你養父跳大神,企圖從你哥哥口中問出你的下落。”
女人聲音帶着不可忽視的力量,調笑着輕聲問道,“他們連當時抛棄你的位置都忘記了,氣不氣?”
許名愈發感動奇怪,這件事情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若不是那對夫妻今天主動找到許岩,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對他女友做出那種事的人是他親生哥哥。
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在遺棄他這麽多年後,還跟沒事人一樣在世上活的這麽好。
氣不氣?
“你既然知道這麽多,那你就應該明白,這種情況放在誰身上來說,都不可能不氣。”許名将如美女蛇般貼在他身上的女人一把拉開,問道,“直說吧,你想怎麽樣?”
“哈哈哈哈。”女人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圍着葉小旭繞了幾圈,丹鳳眉眼裏星辰流轉,她緩緩而道,“沒價值的你,值得我去做什麽嗎?”
女人道,“我不過是來幫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罷了。”
耳邊冰涼的氣息撲撒在許名臉上,吹他心念微微一動,正欲開口,卻發現房間內空空如也,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沒有女人的存在。
客廳內的動靜也歸為平靜,許岩應該是和他們爸媽二人聊完走了。
許名不禁皺了眉頭,按照許岩的脾性來說,今天許易他們爸媽二人在門外鬧了這麽一出,許岩的心裏肯定憋了一團怒火,就等着喝完酒回來發洩出來。
看來自己今晚上出去住比較好。許名心裏暗想,伸手正欲開門時,一個細小的東西從他指縫中滑落在地,清脆的落地聲在寂靜房中顯得格外刺耳。
許名開燈,刺眼的白熾燈瞬間将屋內照亮,他看到地上躺着一根銀針,樣式古怪細長,像是中醫針灸時使用的銀針。
無風的時刻,窗簾卻突然飄起,微不可聞的細語在他耳畔再次響起,“你憎惡的父親,讓你準備舉行跳大神儀式的用品時,它會起到作用的。”
“他不是我父親!”許名厲聲道,“這東西有什麽用?你不說明,我是不會有用它的。”
“沒什麽別的作用,不過就是在跳大神聚陰時讓他們體內的磁場紊亂,以便那些路過的不幹淨東西更好入侵而已。”女人說,“本該是被神聖咒衣包裹的潔淨之體卻居住着污濁的靈活,那種無法逃脫的痛感,我相信你會很滿意的。”窗簾輕輕落下,風帶着女人的聲音一起消失。
許名垂眸看着手中的銀針,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然而真正讓許名做下要對許岩和許易爸媽三人動手的決定,是那次他被一根紅繩牽引進了吊腳樓後,無意間聽到許易爸媽的談話。
尤其,是那個女人心裏的聲音……
沒有兒子的女人會被歧視被衆人唾棄,她一定不能讓自己處于那種境地。
呵。
許名眸裏盛滿了冰冷,手指糾纏把玩這